第28章 我心悅之(二)
轉眼之間,已經到了初五,劉母特地給李林森打電話,要她一定來參加劉宇涵的婚禮,這個李林森一早就答應了,自然是欣然前往。
這次,李林森和曹玦一起去,中午開始出發,大概晚上就到了。
曹玦将車子導航調好,又裝了些禮品在車子上。李林森收拾好房間,将門上了鎖,遂上了車。
曹玦問她:“東西拿夠了嗎?別落下什麽。”
李林森點點頭道:“收拾完了,也沒幾樣東西。”這時曹玦把毯子遞給她:“那你睡會兒,很快就到了。”
李林森接過毯子,也不急着蓋上,盯着曹玦的側臉,問道:“為什麽你每天都精神抖擻的樣子,好像力氣用不完。”
曹玦将頭伸出車窗,看了一眼後視鏡,才探回身子,扭過頭說:“我以前刻意練過,還經常去部隊練習,什麽跆拳道,散打都練個遍。”
李林森張大嘴巴:“這麽厲害,我以後肯定打不過你!”
曹玦奇怪地看她一眼:“你沒事打我幹什麽!”李林森臉一黑,心裏腹诽,完了,這地位,以後一定要吃虧的。
直到傍晚,李林森和曹玦才到劉宇涵家,劉家已經事先貼上“囍”子,很是顯眼,李林森剛準備給劉宇涵打電話,劉母正好從屋子裏出來,老遠的就來迎接李林森。
李林森上前攙扶着她,說道:“我們自己上去就行了,您不用下來了,外面冷。”
劉母數月未見李林森,甚是想念,拉着李林森的手說:“我從窗戶看見你下車了,反正也不遠,這次來多待幾天。”說着,又轉頭看了看曹玦,面露疑惑,李林森趕忙介紹:“幹媽,這是我的男朋友。”
曹玦淡淡地沖劉母笑道:“阿姨好。”
劉母恍然大悟,不禁感嘆:“哎!孩子大了,都有男朋友了。”
李林森臉色不自然的一紅,不禁偷偷看了一眼曹玦,後者回她一個微笑。
劉宇涵今天不在家,要晚一會兒才回來,李林森和曹玦把禮品送給劉母,又熱心地幫劉母做飯,雖然她什麽都不會,只能擇菜洗菜。曹玦倒是和劉父很健談,兩人在沙發上談論瑞麗市場的近況,又聊起最近珠寶行業的發展,倒是顯出一派祥和氣氛。
晚上劉宇涵回來了,看到李林森很是高興,立刻要給李林森一個擁抱,曹玦在一旁咳了一下,李林森立即反應過來,于是給劉宇涵介紹。
劉宇涵比李林森大了兩歲,李林森入學早,劉宇涵又留了一級,後來,劉宇涵上到高二便退學了,和劉父在外學做生意,這兩年賺了不少錢。
劉宇涵笑着說:“等我娶了媳婦,你們該叫我哥,對我媳婦要叫嫂子。”他說這話有點要給曹玦聽的樣子,他老早就看不慣曹玦,要知道,曹玦可比他大,讓曹玦随李林森一起喊他哥,別提多過瘾了。
李林森大叫:“那也得你把嫂子取回家再說啊!”
曹玦在一旁靜靜聽着,臉上不以為意,道:“劉先生太客氣了,你能認可我們,我很高興。”劉宇涵心叫不好,這不是上趕着認同曹玦和李林森在一起了嗎?
其實,曹玦早就見過劉宇涵,還是在三年前,那時她剛從國外回來,想着去見李林森一面,沒想到剛到李林森的學校門口,正逢她們放學,她遠遠的看見李林森和劉宇涵走在一起,當時,劉宇涵正眉飛色舞地和李林森說着話,李林森一路微笑,兩人從曹玦的車前走過,曹玦看了她們很久,又無聲無息地回去了。
晚上大家一起熱熱鬧鬧地吃着飯,李林森這才從劉母那裏知道,原來劉宇涵這次之所以那麽急着要結婚,是因為新娘子懷孕了,已經兩個月了,劉母滿臉喜氣,覺得今年真是雙喜臨門。
過了一會兒,劉母又打趣李林森:“什麽時候我可以看見咱幹閨女的孩子啊!”
李林森正喝着湯,立刻就被嗆了一口,紅着臉道:“幹媽,你說什麽呢?這都八字沒一撇的,我還上學呢!”
曹玦在一旁給她拿紙擦嘴,劉母在一邊仔細看着,只覺得李林森和曹玦格外般配。
晚上,兩人在劉家住下,準備第二天早上六點接新娘子,用劉母的話說,就是六六大順。
李林森剛躺下,曹玦便把她摟在懷裏,手從她的衣擺下伸進去,李林森立刻道:“你幹什麽!這是在外面!”
曹玦一臉無辜:“不幹什麽,就是抱抱你而已,”說着,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李林森,道:“還是說,你希望我幹些什麽!”
李林森立刻從她懷裏掙脫了出來,離某個狡猾的人遠遠的。
曹玦一把将她拉過來,掖好被角,抱着她道:“睡吧!今天累了一天了!明天你想幹什麽都可以。”李林森一臉憤憤不平,說的好像她欲求不滿一樣。
第二天一早,劉母就起來準備了,李林森也不好意思賴床,早早起來和劉母收拾東西,這次婚禮是在酒店舉行,劉宇涵要将新娘子接到酒店,舉行完婚禮後在那裏吃飯,然後才回劉家。
弄懂了行程,李林森和劉宇涵一起去接新娘子,曹玦則留下來和劉父劉母一起招待客人。
等劉宇涵千辛萬苦地将新娘子接回,李林森暗自咂舌,結婚也挺累的,娘家人一個勁笑嘻嘻地刁難劉宇涵,劉宇涵費了好大勁才接回新娘子。李林森自覺的坐在後面,生怕波及到自己,心裏為劉宇涵默哀。
在她下車的時候,突然發現車座上有一個黑色錢包,她奇怪地将錢包拿起來,對着前面的司機問道:“這有個錢包,不知是誰的?”
那司機也是老實木讷的人,一看李林森這樣問,立刻道:“我也不知道,你看看裏面有沒有身份證什麽的,看看是不是你認識的人?”
李林森覺得這樣不太好,思考一下,想到這是婚車,肯定是女方的某個親戚落下的,于是又問司機:“剛才有沒有其他人坐這輛車?”
那司機想了一會兒,遺憾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記得。
李林森無奈,将錢包打開,想看看裏面有沒有失主的聯系方式,她剛打開錢包,立刻注意到錢夾裏有個相片,仔細一看,大吃一驚,上面居然是趙媛,李林森壓下心中的震驚,連忙看看錢包外面,心裏納悶,這的确是個男士錢包啊!
李林森又仔細看看照片,照片像是撕下來的,很舊,上面應該是學生時代的趙媛,穿着校服,很漂亮,也很文靜,和現在時尚潮流的趙媛很不一樣。
李林森又看看其他,錢夾裏盡是各種信用卡,還有一些現金。車子很快到了酒店,李林森下車前給司機留了自己的聯系方式,囑咐司機如果失主找來就讓他打這個號碼。
劉宇涵的婚禮現場很熱鬧,來了很多人,看得出來劉父劉母很用心置辦這場婚禮,劉宇涵更是高興,全程都看着新娘子,還小心地照顧着她的肚子。
李林森一進去就看見曹玦,立刻和她坐在一起,曹玦摸摸她的頭,道:“怎麽?累不累?”
李林森搖搖頭,曹玦于是給她盛了些吃的,說:“我們明天回去吧?你有沒有什麽要買的?”
李林森道:“可以啊!現在好多店鋪都關門了,應該沒什麽要買的。”
李林森好奇地看着劉宇涵在臺上和新娘子宣誓,碰了碰曹玦道:“你看新娘子多幸福,還有小寶寶。”
曹玦看了她一眼,道:“你現在太小,等你畢業了,我們也結婚。”
李林森瞪了她一眼:“我又沒和你說這個!”曹玦淡淡地看着她,眼神裏分明在說:“你問的不是這個,又是什麽!”
過了一會兒,李林森又扭過頭問她:“阿玦,你喜歡小孩嗎?”
曹玦道:“不喜歡,我只喜歡你,快吃,待會兒菜都涼了。”
李林森雖然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但心裏還是甜滋滋的,乖乖地低頭吃飯。
晚上,李林森和曹玦一起回去,由于她們準備明天回去,曹玦便去附近給車子加油,讓李林森在酒店門口等着。
李林森正無聊地玩手機,突然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她奇怪地接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男聲:“你好,我是譚晨昕,我今天在車上丢了一個錢包,司機說你撿到了。”
李林森立刻想起來,于是說:“是我撿到的,請問你是參加婚禮的嗎?那你現在方便嗎?我在酒店門口。”
那位男士立即感謝她,又請她等幾分鐘,他在樓上,馬上就下來。
李林森想好人做到底,于是答應了。
很快,門口出現了一個急匆匆的身影,看到門口只有李林森一個人,立即向她招招手,李林森看他大概三十歲左右,長相看着很斯文幹淨,渾身散發着溫文爾雅的氣質。
那人來到李林森面前,禮貌道:“抱歉,讓你久等了!”
李林森笑着搖搖頭,将手裏的錢包遞給她,那人又遞給李林森一張名片道:“真是太感謝你了!這是我的名片,以後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來找我,我一定盡力而為!”
李林森沒想到撿個錢包還能遇到這等好事,立即笑道:“沒事的,舉手之勞而已。那個——”李林森終于将自己的疑問說出:“那個,我不小心看了你的錢包裏面的照片,我想問的是,你認識趙媛嗎?”
那人聽李林森提到“趙媛”兩個字,立即有些驚愕地擡頭,問道:“你知道媛媛?”
“木木,你在和誰說話?”李林森猛地聽到曹玦的聲音,立刻回身,看到曹玦從車子裏下來,正往她這裏走來。
待曹玦在李林森旁邊站定,那人立即喊道:“曹玦,你也在這裏!”
曹玦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熟稔道:“譚晨昕,好久不見了!”
李林森看兩人居然認識,心裏更奇怪了,又見曹玦疑惑地看着她,就把自己撿到錢包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曹玦。
曹玦聽完點點頭,又問譚晨昕:“怎麽樣?這麽多年未見,你去了哪裏?”
譚晨昕道:“在全國各地辦畫廊,你有空可以去看看。”曹玦知道他一直喜歡畫畫,于是又問道:“你去北京了嗎?見過趙媛了嗎?”
譚晨昕又一次聽到有人提起趙媛,不禁苦澀地笑了笑,說道:“她也不想見我,聽說她都結婚了。”
李林森一直在旁邊聽着兩人的對話,聽譚晨昕這樣說,立即插嘴道:“趙媛沒有結婚,她只有一個孩子,但還是單身。”
譚晨昕頓時瞪大眼睛,喃喃自語:“孩子?哪來的孩子?”
曹玦看了一眼李林森,對譚晨昕說道:“你去北京看看,也許就會知道了,趙媛這些年過得也不好。”說完,不顧譚晨昕驚訝的表情,拉着李林森走了。
在車上,曹玦告訴了李林森關于趙媛的事情,原來譚趙兩家關系很好,趙媛和譚晨昕更是青梅竹馬,趙媛的父親是譚晨昕父親當市長時的秘書,一直有望升遷,後來趙媛父親锒铛入獄,據說還是市長大義滅親,拿出趙媛父親受賄的證據。
從那時起,趙家一落千丈,趙媛一直認為是市長誣陷自己的父親,因為譚晨昕的父親在拿出證據後,立刻就升遷了。接着趙媛和譚晨昕關系破裂,曹老爺子怕趙家後繼無人,出資幫助趙媛出國留學。
李林森聽完後,不禁感嘆:“原來趙媛還有這麽一段故事啊!”
曹玦看着前面的路,道:“很多事情都不能看表面,越是光鮮亮麗,就越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李林森聽後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又問曹玦:“那你呢?你的不為人知的一面又是什麽?”
曹玦淡笑道:“我不為人知的一面都給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