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元旦快樂！
元旦快樂！
這個月有一場考試，算是期末考試前的一場大測，全市統考。
冬聆和溫樂她們吃飯的時間時多時少，沒有整天在一起，每個人都有自己事情要做，偶爾晚上會一起回家。
距離統考還有三天，冬聆看着上次月考的成績排名，被她貼在右邊的桌沿，那串數字像是時刻提醒她，它的意義。
她看了一眼，随後掏出練習繼續寫題。由于寫得認真，以至于她沒有發現明和已經從辦公室回來了。
直到明和遞過來一個獎狀，冬聆才從那套練習題上挪開視線。
“這是班主任讓我拿來給你的，你上次參加競賽的獎，英語口語大賽，一等獎。恭喜你。”明和手拖着下巴，歪頭看她，笑着說道。
冬聆看着獎狀，她也沒想到會獲獎，意料之外。
“謝謝。”冬聆說着，拿起獎狀看了幾眼，看着開頭那三個大字，是自己的名字。往下，是一等獎三個大字，她看了半天才把獎狀放進書包。
“那個……”冬聆拉書包的動作遲緩，欲言又止，看了看明和，她正在看書。
明和聽到她的聲音，看她，問：“怎麽了？”
冬聆想到什麽，突然問：“明和，你最近見過蘇柏楊嗎？”
“沒有，最近他們前面幾個班級管的很嚴，他們都沒有自習課的時間，都在上課。”明和說。
“哦。”冬聆一聽，輕聲回應。
“怎麽了？你找他有事？”明和多問了一句。
“沒，随便問問。”冬聆解釋。她說完後繼續做題，裝作沒事人一樣，明和也繼續看着自己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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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學校放學得早了，所以冬聆多了時間在家。
陳萍會每天下午回來給冬聆做完飯再去單位上班加班，冬聆吃完飯就是做題，也不出門。
吃完飯的冬聆看着廚房垃圾已經堆滿了，她反正作業也寫完了，幹脆去把垃圾倒了，剛出門，就看見了郝月，孫奶奶的孫女。
“冬聆姐。”郝月喊她。
冬聆看她穿着校服，像是要出門，冬聆問：“月月，你要出去嗎？”
郝月背着書包，紮着高馬尾，站在樓梯口處，回應她：“嗯，同學約我去買書，我出去一趟。”
“噢，好，那你去吧。”冬聆禮貌地笑着說。
“再見冬聆姐。”說完，郝月快步出了樓梯口。
冬聆看她離開後，自己去倒垃圾。
剛出門，還沒走出這塊區域，就聽到鄰居們的聲音。
冬聆手上還拎着垃圾，她走在前面，後面是他們的鄰居。冬聆聽他們讨論，好像是在說她家的事情。
冬聆慢了腳步，鄰居仿佛沒有看見她人在前面，否則哪裏會當着她的面說這些。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你聽說了嗎？陳萍和她男的早就離婚了，現在跟別人在一起了。”
“真的假的？”
“千真萬确，我親眼瞧見前段時間一男的開車送她回來的。”
“你親眼看見的？”
“當然了，騙你幹嘛。”
“那她男的之前不是回來過嘛，怎麽回事啊？”
“這個誰說得清楚啊，我看她長那樣，也不像什麽好女人。”
說話的內容越來越難聽，冬聆攥緊手，心裏有一股氣，她很生氣，為什麽別人要這麽說她們，說她的媽媽。
她轉身，看着那兩個鄰居，對方也看見了她，心虛地趕緊岔開話題，似乎想要離開。可沒想被冬聆喊住。
“我媽不是那種人，麻煩你們不要只看到你們看到的表面就随便說別人的閑話，可以嗎？”冬聆好脾氣地對着她們說。
對方似乎更心虛了，千算萬算沒算到她女兒在。
“我們還有事先走了。”兩人心虛地趕緊走，背對冬聆，往回走。
她們離開後，冬聆心裏有一股複雜的情緒，她望着手上的垃圾，幾步走到垃圾桶，扔掉。
她沒有選擇回家。
走了大概十幾分鐘吧，冬聆來到一家路邊的小攤店，上面有一塊老舊的牌匾，家和小店。
冬聆看着它，她之前沒來過這邊，今天是第一次。
不知道為什麽，她被這四個字吸引了，她看着那扇又小又老的門，慢步上前，上面挂着一塊小木板，上邊寫着營業中。
冬聆敲了敲門，有提示音，歡迎光臨。
冬聆推門進去，一進門，裏邊是各種木質的裝修家具，雖然外邊不怎麽樣，裏面卻別有一番天地。最先進入她視線裏的是在一旁的前臺處，有一臺不太新的咖啡機，一道背對着她的身影在那，背影是個女生。
冬聆上前幾步，靠近她。
女生穿着一條棉質的綠色長裙，外邊搭配一件白色毛衣，一根木質簪子将頭發半紮着。身形纖瘦高挑，細腰尤為突出。
冬聆看得入迷，直到對方轉身過來，冬聆覺得面前的女生真好看。不同于溫樂的飒爽，不同于林栀的漂亮，也不同于明和的美，和程枝蔓也是不一樣的，面前這位，更多的是恬靜，淡雅，很吸引人，看着就很舒服。
“想喝點什麽？”對方開口，聲音溫溫柔柔的。
冬聆看她，眉眼之間盡顯南方女生身上獨有的魅力，杏眼，細眉，薄唇，白皮膚。
“都可以。”冬聆回她。
女生淡淡一笑，指了指旁邊的牌，示意她看看。
“這上面有幾款不錯，你可以看看喜不喜歡？”
冬聆看過去，上面有不同顏色的粉筆寫着該店的飲品品種。
冬聆看着那些字，她也不知道什麽好喝什麽不好喝，随便指了一個，“這個。”
女生順着她的手，看着她指的地，看了一眼，笑着回應：“好。”
“你先自己找個位置坐一下，馬上就好。”女生說完，冬聆應了一聲，然後去找了個靠牆的位置坐下。
她看見旁邊還有書可以看，文摘之類的書籍。
冬聆随手取下一本，低頭翻閱。
過了幾分鐘，女生端着飲品過來，坐到了冬聆對面，把喝的推送到冬聆面前，“你的。”
冬聆看着一杯綠色的飲品，感覺像是苦瓜汁一般的顏色。
她看着這杯喝的，又看了看面前的女生，笑了笑，“謝謝。”
“你點這杯是這店裏少有人點的。”女生說道。
冬聆啊了一聲，然後看她。
女生笑了笑，看冬聆說：“喝吧，嘗嘗看。”
冬聆對着吸管喝了一小口，還真挺像苦瓜汁的，好苦。
女生見她面上的表情發生變化，淺笑。
冬聆覺得應該不點這個，好苦。
“它好苦啊。”冬聆看着它，把它放下然後對着她說。
“嗯，本店最苦的。”女生說完，笑着對冬聆說：“你好，我叫陳春和，至若春和景明的春和。”
冬聆聽完她的自我介紹，也趕忙着介紹自己，“你好，我叫安冬聆，冬天的冬，聆聽的聆。”
“好聽。”陳春和笑着看着冬聆回。
“謝謝。”冬聆回。
“你是本店今天最後一位客人，待會就休息了。”陳春和說。
冬聆看了看，難怪，這會沒有其他人來了。
“你是這店的老板嗎？”冬聆問。
“不是，我是來兼職的。”陳春和回她。
“哦哦。”冬聆看了看陳春和，又打量了一下店裏的環境。
陳春和剛要繼續說話，就被手機鈴聲打斷。
冬聆看她接電話，似乎有事。
果不其然，陳春和挂完電話對冬聆說：“我要下班了，你還想待一會兒嘛，如果你還想，那你就繼續呆着，我有點急事需要先走。”
冬聆一聽，既然人家有事，自己也不方便再留。
“不了，我要回去了。”冬聆放好剛剛拿來的書，站起來對陳春和說。
“好，走吧。”陳春和站起來，走到一旁拿起自己的包包。
兩人出了這店，陳春和關上門之後，看着冬聆，“你是一中的學生？”
冬聆啊了一聲，說是，她奇怪她怎麽知道？她低頭看了看，原來是校牌還在身上，忘記取了。
“我是二中的。”陳春和說。
“二中？”冬聆看她。
“嗯，我只是空餘時間過來兼職幫忙。”陳春和說完，冬聆沒忍住多看了她幾眼。
陳春和看了看手上的表，不早了，她把鑰匙放進包裏，對冬聆說：“我先走了，再見，冬聆。”
說完，陳春和離開，背對她走。冬聆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麽被她吸引着。陳春和離開後，冬聆也離開了這。
統考這天，冬聆見到了蘇柏楊，兩人還一起吃了頓飯。
統考第一門結束的時候，冬聆在校門口見着了蘇柏楊。
“安冬聆。”蘇柏楊叫住了她，冬聆原本是要去外邊随便吃點什麽，誰想到竟然撞見了同樣出來吃飯的蘇柏楊。
“蘇柏楊。”冬聆喊他。
蘇柏楊沒幾步上前，來到冬聆面前。
“你去吃飯？”蘇柏楊問。
“嗯。”冬聆點頭。
“一起？”蘇柏楊發出邀請。
“好。”冬聆點頭。
兩人就這麽一起吃了頓飯，吃的很簡單，吃的面食，中途兩人讨論着學習上的事情。直到結束的時候冬聆發現他手上的疤已經結痂了，她想要問問，但是細想還是算了。
“最近有不開心？”蘇柏楊突然這麽問讓冬聆沒有準備。
“啊？”冬聆懵了一下，她最近有表現的不開心嗎？溫樂也這麽問她。
“你看起來不太高興。”蘇柏楊說。
“沒有。”冬聆搖頭。
兩人并肩往學校回去，一高一矮，一白一黑。
“那就是有心事？”蘇柏楊偏頭看了看冬聆，她穿着白色的棉服外套，頭發披着，蘇柏楊看見她臉上明顯寫着“我心情不好”幾個大字。
“沒。”冬聆搖頭，她看了看他，兩人對視上，冬聆擠出一抹笑容看他，像是跟他說，我真的沒事。随後繼續低頭前進。
“冬聆。”蘇柏楊喊她。
“嗯？”原本低頭的她又擡頭看他，她看着眉眼間透着一股嚴肅認真的樣的他，這樣的他不少見，但是也不常見。怎麽到她這，她感覺經常見。
“你連說反話的樣子都裝不會。”蘇柏楊說完，冬聆感覺像是被人拆穿了假面具一樣，有點心虛。
“怎麽會。”冬聆假裝刻意隐瞞。
蘇柏楊看她一眼，立馬收回視線看着前面，聲音不輕不重，淡淡地開口：“走吧，要考試了。”
“嗯。”冬聆點頭，見他沒再繼續問，冬聆松了一口氣。
樓梯轉角的時候，兩人分開。
冬聆往樓上走的時候，蘇柏楊再次喊住她。
“安冬聆。”
“怎麽了？”冬聆回頭看他。
蘇柏楊看她，欲言又止，思考幾秒，慢慢出了一句：“考試加油。”
冬聆一聽，也笑着回他：“你也是，考試加油。”
“嗯。”蘇柏楊點頭。
冬聆回了班級，蘇柏楊也是。
隔天考完所有的科目後就是周末，冬聆收拾書包回家的時候碰見了從班上出來的程枝蔓。兩人對視上，打了個招呼後程枝蔓先離開教室，冬聆後走的。
往樓下去的時候，她看見了吳航，還有趙言。
程枝蔓剛好經過他們身邊，吳航和趙言兩人正在說話，沒注意前面有人，一不小心撞到了對方身上。
“不好意思啊。”吳航發覺自己撞到了別人，往後退開兩步。
程枝蔓擡頭，看了一眼對方，說了句沒事。吳航看過去，咋看這麽眼熟呢。他想起來了，上次在外邊撞見過。
“是你？”吳航開口，趙言擱旁邊吃驚。
程枝蔓原本要走，聽到對方這麽一句，回頭看他一眼，眼神疏離。
“上次咱們也是這麽個場景。”吳航說着沒忍住笑了笑，趙言側目看他，眼神充滿疑惑。
程枝蔓沒說話，她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
程枝蔓沒應，下樓梯就離開了。她一走，趙言推了推吳航，問：“哥們，怎麽回事？人家看起來貌似不認識你啊？”
吳航摸了摸鼻子，瞪一眼趙言。
“她可能忘記了。”吳航說完，也下了樓，趙言緊随其後。
“話說你搭讪美女的招數也太老套了吧你。”趙言調侃。
“說什麽呢。”吳航回他。
“啧，還不承認。”趙言說。
兩人說話的聲音在樓梯間回蕩，冬聆見他們都走了也跟着下樓。
她出教學樓後看見吳航他們已經走遠了，程枝蔓也走看不見了。她要去另外一邊的側門出去，再去一趟那家串串店。
冬聆到這家串串店的時候，店裏生意正火，她點了一份特辣的。
沒多久，一份特辣的串串就被端上來了。
冬聆看着這碗特辣的，紅油油的，看着就感覺胃在燒了。
老板看着冬聆，笑着提醒：“很辣哦妹妹，那邊有水。”
冬聆笑着說謝謝，老板離開後，冬聆取了一雙筷子，夾了一片土豆片，吃了一口，很辣，是她不能承受的辣。
最後她還是吃完了這碗，她自己也想估計以後她都不會再點這麽辣的了吧。
吃完飯，冬聆回家路上碰見了蘇柏楊和他弟弟蘇柏林。
她站在他們對面，看着他們兩個站在一家賣運動類器材的店門口。
蘇柏林手裏抱着一個足球，蘇柏楊手裏什麽都沒拿，看樣子，像是蘇柏楊在給他弟弟買足球，因為她看見蘇柏楊在掏錢。
兩兄弟在店外沒留多久就離開，她看見蘇柏林高興地和蘇柏楊說話，蘇柏楊時不時笑一下，畫面看起來十分和諧。
她看見過蘇柏楊笑，可是這笑容她挺少見的，在蘇柏林面前的笑跟在她們面前是不一樣的，蘇柏楊也是不一樣的。
冬聆就這麽看着他們離開，她剛要準備過馬路，就被後邊一道聲音叫住。
“安冬聆。”
冬聆回頭一看，林安澍？？？他怎麽在這？
“林安澍。”
林安澍幾步上來，看她一眼，嘴角一揚，問她：“你剛剛看什麽呢？這麽入迷？”
“沒什麽。”冬聆說。
“還沒什麽，我都看見了，那個方向，你剛剛盯着那看了足足有三分鐘，怎麽，那兩男的你認識？”林安澍指了指剛剛蘇柏楊他們在的地方。
冬聆一聽，臉上泛紅，立馬掩飾心虛，回他：“我要回家了。”
“我送你。”林安澍上前，和她并肩打算送她回去。
冬聆想都沒想就給拒絕了，“不用了。”
說完，冬聆快速過了馬路，林安澍站在後邊，看着落荒而逃的身影，沒忍住笑了。
“跑這麽快。”林安澍自個兒嘀咕一聲。
看冬聆走遠，他看了看剛剛蘇柏楊們呆過的地方，他又不是不認識，那兩個在一中名聲挺大的，成績好嘛，誰不認識。
林安澍沒再停留，拎着黑包斜挎在肩上離開。
周末兩天過得很快，距離元旦沒幾天了。
在這之前是平安夜，聖誕節。這種節日對于高中生來說會顯得格外熱鬧，大家都會選擇送朋友蘋果，送禮物之類。以至于冬聆去超市買東西的時候超市旁邊有一堆的蘋果在賣。
她站在超市門口等溫樂，溫和和林栀在裏面買東西還沒出來。
她看了看旁邊那些蘋果，一個個又大又紅，好多學生都在那買。她看着那些蘋果，盯了一會兒，直到溫樂她們出來，冬聆收回視線。
溫樂拎着一大袋，冬聆看了一眼，全是吃的。
“走吧。”溫樂說。
“嗯。”
三人從超市離開，到教室後，明和從辦公室回來看見她們大包小包，問：“買了什麽這麽多？”
“吃的，喏。”溫樂從袋子裏拿出來一袋吃的給明和。
“這麽多，吃的完嗎？”明和問。
“你太小看我了。”溫樂笑着說。
林栀在旁邊跟着打趣：“你第一天認識她啊，她能吃呢。”
冬聆和明和笑，溫樂自說：“能吃是福，懂什麽你們。”
“是是是，多吃點。”林栀笑着說。
下午上完課，冬聆和她們沒一起回家，她去了趟超市。當天，她買了很多蘋果。
她折返回教室，她把它們分開，分別放進了每個人的抽屜裏面。還有其他幾個，她打算送給蘇柏楊他們。
她往樓下去，見三班門口已經沒多少人了，還有幾個同學還在。
冬聆沒有直接進去，等三班同學都走了她才進去，她上次來過，知道蘇柏楊和吳航的位置，她走到後邊的位置，看見了一張數學卷子，上面是蘇柏楊的名字。旁邊是吳航的位置，因為他的書是攤開的，沒有蓋上。
她放了兩個蘋果。
出了教室，冬聆離開了教學樓。
蘇柏楊和吳航知道蘋果是冬聆送的這事已經是元旦後的事情，在這之前他們都不知道。
第二天上課，冬聆剛進教室，溫樂她們在她位置上。
“冬聆。”溫樂喊她。
“嗯。”冬聆走過去，走到位置邊上。
“是不是你給我們送的蘋果呀？”溫樂笑得開心，往冬聆身上靠。
林栀和明和也在，看着她，冬聆看着她們手裏的蘋果，淡淡一笑，“你們喜歡就好。”
“喜歡啊，你是第一個送我的，我可高興了。”溫樂笑着回，一口咬了蘋果。
“你不洗啊？”林栀問。
“不洗，不幹不淨吃了沒病。”溫樂搖頭，高高興興吃着蘋果。
林栀和明和同她說了謝謝。
“要上課了。”明和提醒。
“哦。”溫樂和林栀回到自己位置上。
冬聆坐下和明和對視一眼，明和小聲說了句謝謝。
冬聆放書包，手剛探進桌肚，摸到了一個東西，她拿出來一點一看，是個蘋果。還有一張紙條。
冬聆翻看那紙條，上面是短短一行字。
“祝你開心，節日快樂。”
冬聆看着這紙條，沒有署名，會誰送的。溫樂嗎？林栀？還是明和？可她們剛剛都沒說。冬聆看着紙條半天，然後沒作聲地把紙條放進了書包裏面，連蘋果也一同放進了書包裏面。
元旦這天。
冬聆答應了要陪他們大家出來聚的，一起去玩。陳萍給了冬聆錢，讓她和溫樂她們出去玩。
冬聆今天換了陳萍給她買的新衣服，酒紅色格子牛角扣大衣，她換上新衣服，拿了一條白色圍巾，頭發披着齊肩，戴了一個紅色的絲絨發箍。
她和溫樂們集合的時候在一中附近廣場，那裏是熱鬧區，有人在放煙花。
冬聆趕到的時候大家已經都在了。
她一來，趙言堵在了她面前。冬聆一臉懵看着他，趙言叉腰的動作，冬聆覺得有點搞笑。
“冬聆，咱倆是不是朋友？”趙言一開口，冬聆直接懵了，啊了一聲。
趙言見狀，繼續說：“為什麽蘇柏楊和吳航有蘋果，我沒有？”
冬聆一聽，前幾天的事情了，她沒有忘記給趙言，只是當時她不知道趙言的座位，後來忙着就忘了。
“那個……對不起啊，我前幾天忙忘了，但是我真的有給你準備的。”冬聆連忙解釋。
“是嗎？”趙言假裝懷疑。
“真的。”冬聆認真。
蘇柏楊上來推了一下趙言，看了看冬聆，冬聆也看他一眼，蘇柏楊看着趙言，說：“你不是吃了吳航的？”
趙言一聽，尴尬了，看着冬聆，笑着說：“那個，我以為哪個暗戀吳航的女生送的，我就給吃了。他平時不愛吃暗戀他的人送的蘋果。”
聽趙言解釋，冬聆反而更窘了。
“會不會說話？”吳航上來一拳揍在趙言肩膀上。
溫樂她們也跟着上來，打趣趙言。
“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個冬聆你別誤會。”趙言解釋。
“不會。”冬聆搖頭。
“來，我們先去那裏邊玩一會吧，待會咱們再一起放煙花。”溫樂提議。
“行啊。”林栀在旁邊附和。
“走吧。”溫樂說着要拉冬聆，明和和林栀走在前面。
冬聆被溫樂拉着，她經過蘇柏楊旁邊的時候，衣服擦過蘇柏楊的手臂，冬聆沒看他，和溫樂往前走了。
幾人去了廣場裏面，那裏面很多玩的，有游戲機，有賣女生喜歡的飾品，有賣吃的，還有賣煙花的，各種各樣的都有。
溫樂喜歡的東西和她們不一樣，所以冬聆被林栀和明和拉走了。
她們三來到賣飾品的地方，這邊女孩子很多，大家都跟着朋友出來。
“這個好好看哦。”林栀拿着一條手鏈對她和明和說。
冬聆看了一眼，是挺好看的。
她又看了看其他的，目光停在了上面挂着的一串手鏈上，一條紅繩，上面挂了一個福字，金色的，幾顆很小的珠子，挺好看的。
“老板，這個多少錢？”冬聆指了指那條手鏈。
老板看着手鏈比了手勢，然後沒有看他們，因為老板在和其他人在打麻将，沒看他們這邊。心也是真大。
冬聆很喜歡，一眼就喜歡了。
林栀和明和看了看她這邊，看着她剛剛看的那手鏈。
“冬聆，你喜歡這個嗎？”林栀問。
“嗯，我挺喜歡的。”冬聆回。
“好看。”明和在旁邊說道，冬聆同她對視一眼，她也這麽覺得。
最後冬聆買下了那手鏈，她沒有戴，而是放進了衣服兜裏。林栀和明和也買了一條，都挺好看的。
“冬聆，去那邊嗎？”林栀指了指一邊的地方，游戲機。
冬聆看了看，搖頭，她不喜歡。
“我不去了，我去那邊逛逛。”冬聆指了指另外一邊。
“那你注意安全啊，待會我們在廣場中央集合。”林栀說。
“好。”冬聆應下。
林栀和明和去了那邊，冬聆往廣場那邊的湖邊過去。她來到湖邊，湖邊人挺多的，放孔明燈的，還有表演才藝的。
她找了個地坐下，沒顧着地有多髒。
她坐下，看着湖面，突然一家庭走進她的視線，兩個大人拉着他們的孩子散步，冬聆看着眼前這副場景，思緒逐漸被拉遠。她突然想到了在F市的事情了。那年，他們一家剛搬到F市，人生地不熟的，父母感情好，家庭氛圍也不錯，每天爸爸媽媽都還會去學校接她放學，陳萍會給她買很多漂亮的裙子，可她當時總不喜歡穿。安正頌會在接她放學的時候給她買最愛吃的零食，那時候是她最開心的日子，也是最想要過的生活。可後來沒幾年，她被告知父母離婚的消息，雖然她小，但是不代表她不懂，她什麽都知道，只是不想陳萍更難受罷了。
可現在，她總患得患失，總有種很強烈的感覺，陳萍女士會離開她，很快，很快就會不要她了。
一道聲音打破了她的沉思。
“安冬聆。”
冬聆聽見聲音，回頭，蘇柏楊站在她身後的臺階上，穿着黑色的衛衣和黑色褲子，後面廣場的燈光打在他背後，冬聆看清他的臉，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沒料到蘇柏楊會出現，冬聆整理好情緒，看他，出聲，“你怎麽過來了？”
蘇柏楊沒回，一步一步下臺階，走到冬聆旁邊也跟着坐下，坐在了她旁邊。冬聆看着他這一系列的動作，人已經在自己旁邊了。
蘇柏楊偏頭看她一眼，冬聆再一次看清了他的眉眼。
蘇柏楊身上自帶一股清冷疏離感，不容易讓人接近，但是她知道，他是溫柔的，外表給人一種錯覺。
“剛剛林栀她們說你來這邊了，我過來看看。”蘇柏楊解釋。
難怪。冬聆心想。
“你平時喜歡做什麽？”蘇柏楊問。
“我？”冬聆沒太聽懂蘇柏楊為什麽問這個。
“嗯，就像愛好，你喜歡什麽？”蘇柏楊看她，繼續問。
冬聆看他，兩人對視，還沒半分鐘，冬聆別開臉，回他的話：“沒什麽愛好，看看書聽聽歌。”
蘇柏楊一聽，嗯了一聲。
“怎麽問這個？上次你問過了。”冬聆說。
蘇柏楊看着平靜的湖面，嘴角露出笑容，說道：“上次溫樂和我說你不開心。我就在想你會有什麽喜歡做的事，它會不會你能讓你開心一點。”
蘇柏楊說完，冬聆側目看他，啊了一聲。
這是她沒有想到的。
“喜歡聽歌？”蘇柏楊再問。
“嗯。”冬聆點頭。
“誰的歌？”
“莫文蔚。”
“知道了。”
知道了是什麽意思？冬聆不理解，她看了看他一眼，見他面無表情地看着湖面，她收回視線。
“上次的蘋果，謝謝了。”蘇柏楊說。
“沒事。”冬聆淡淡一笑。
“那是我第一次收到禮物，來自平安夜的禮物。”蘇柏楊說這話的時候，嘴角上揚，他看了她一眼，然後低頭繼續說，“以前沒有過。”
冬聆一聽，第一次？
“之前……”冬聆想說難道之前他們都沒有收到過嗎？
“我們以前不過這節日。”蘇柏楊看她說。
冬聆也看他，頓時覺得臉頰有點熱。她不看他了，看着湖面，不好意思地解釋：“我也是第一次送。”
蘇柏楊笑了，冬聆見他笑得弧度比之前大了一點，能看見他眉眼彎了一個度。她有點傻眼，蘇柏楊笑起來真好看。
“謝謝。”蘇柏楊說。
冬聆笑着搖頭，表示不用。兩人坐在臺階上，沒繼續說話了，兩人都靜靜地看着湖面。
快接近十二點的時候，冬聆蘇柏楊和他們集合了。
幾人站在廣場中央。
“趕緊，還有兩分鐘，馬上放煙花了。”溫樂拍了拍吳航的肩膀。
“知道了。”吳航應她。
幾人并排着站在廣場中央，等會市裏放煙花，這會廣場已經站滿了很多人，男女老少皆有。因為人多，人擠人，冬聆站在邊上，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她差點跌倒，幸好一只手扶住了她。
冬聆看着這只手的主人，是蘇柏楊。
“謝謝。”冬聆趕緊站好，蘇柏楊拉着她站在了自己面前，給她擋住了後邊的人群。這姿勢她就像是被蘇柏楊環在懷裏。冬聆扯了扯衣服尾擺，站好，臉上的紅沒散。大家也沒看他們這邊，都期待着放煙花這環節。
冬聆站在蘇柏楊面前，他低頭看着矮自己一大截的女生，黑色齊肩短發，紅色發箍，白色圍巾，紅格子大衣，看起來軟軟糯糯的一小只。
還挺可愛。
周圍的人喊着倒數十，九，八，七，六，五………
最後一個一出來的時候，煙花一下子絢爛綻放。
天上是各種顏色的煙花，各種形狀的，特別漂亮。
“元旦快樂。”周圍的人大喊，歡呼聲極高。
溫樂也跟着大喊，“元旦快樂。”
吳航等人也是如此。
冬聆看着煙花入迷，心裏面默默說着元旦快樂。還沒到過年，卻已經有着過年般的氛圍感了。
突然耳邊傳來一句：元旦快樂。
冬聆知道聲音的出處，她沒往後看，眼睛默默看着前方，煙花在空中絢爛綻放，冬聆嘴角輕輕上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