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快投懷送抱

快投懷送抱

周承包紮的動作一愣,“沒有痛覺什麽意思?”

沈淮序看藥店裏四處都是若有若無的打量,以及來來回回挑選藥品的客人,都在這路過三次了,有些羞惱地拉着周承出去了,在夜市尋找一條黑暗的小路,拐了進去。

路燈沒有修建到這裏,不遠處是燈火通明的夜市,幾步之外就是黑暗的小巷,在這裏做什麽都不會被看見。

沈淮序低頭站在周承面前,小聲解釋:“當初地震時被壓在底下,治療時有些不及時,所以神經損失,失去了痛覺。”

又急促小心擡頭道:“這其實是好事,我一點都不怕疼,這樣少受很多罪的。”

周承在重要的事情,一旦用心是非常敏銳的,不然也當不了總裁,他聽完視線鎖定沈淮序,一針見血:“失去痛覺,所以你受傷了自己發現不了,小傷要等到嚴重才去醫治,就算是危及生命的傷,只要你沒看到,你也不知道該搶救了。”

“沒、沒那麽嚴重……”

“沒那樣嚴重!要多嚴重才算嚴重,要是遇到車禍腿給壓斷了,只要你沒低頭看到,血流而亡的前一秒你都不疼,都不知道要死了是不是!”

沈淮序被周承的假設說中,愣了愣說:“我發生碰撞時,會先檢查全身的,醫生教過我。”

周承從沈淮序認真回答的态度發覺到什麽,聲音有些緊繃:“你這些年,是不是經常遇到這種情況?”

沈淮序聽周承的聲音都變了,他溫柔笑了笑安慰道:“我又不是傻子,今天真的是不小心,以為也沒經常出現,只是剛開始不習慣會有些小磕碰,後來我已經知道怎麽保護自己了。”

又把醫生教他的方式說出來:“每天早晚對着鏡子檢查全身,對新出現的傷口及時處理,對于過冷過熱或者關節活動出現不順暢的情況及時就醫,每年定期體檢。”

“你別擔心我,我真的有好好照顧自己。”

“因為我答應過你,要和你一起看遍全世界,即使你不在我身邊,我也會好好地,替你去看世界。”

周承被沈淮序蘊含情意邏輯合理的話糊弄過去,真信了沈淮序會好好照顧自己。

等他們回到面館時,那兩個老友已經不停張望,等待半天了。

“你倆怎麽在一塊?”周承問道,語氣熟稔像是十年沒聯系的人不是他一樣。

那男生名叫譚飛,掄起一拳錘在周承的肩膀,圍着他轉了一圈:“大家都傳言你死了,後來有個同學說畢業後見過你,我們都弄不清了,你既然沒死,為什麽不聯系我們?”

周承拉着沈淮序,坐在面館的小桌子上,空調呼呼吹着,又點了兩瓶北冰洋,沒多久就把他們之間陰差陽錯的事說了個清楚。

“這麽說你失憶了,然後被你爸媽帶走了去海城,沈淮序以為你死了,你們就再也沒見過了。”女生是祝小曼,聲音舒緩溫柔,一開口就帶着書生氣,她突然對着沈淮序問道:“那你這十年去哪了?”

沈淮序啞然,他總不能說因為覺得自己害死了周承,餘生抱着補償的心态自我折磨,不交朋友,不回家,一直流浪吧。

沈淮序眨巴着眼,眼眸中閃過一絲靈動和機智,對着高中的兩個好友,絲滑地說出一套連貫話:“當時手機被沒收了,突然轉學失去了聯系方式,後來又因為地震和周承失去聯系,我有些受挫,就去北方上大學了。每年只有忌日、那個日子才會回來,待一天燒點紙就走了,所以也沒有聯系你們。”

“你倆的世界就只有彼此,明明高中時我們四個玩得最好,偏偏在你倆的故事裏我們不配擁有姓名。”

“對不起。”

沈淮序低頭道歉,周承失憶情有可原,但他确實是單方面斷絕了聯系,和過往全部割裂了。

祝小曼胳膊肘戳了譚飛一把,止住他的質問:“我們結婚的時候你們都沒來,既然遇到了,那周六來家裏吃頓飯吧,看看我們的新房。”

“對對對,欠我的大紅包還沒包呢,以前還說給我當伴郎,都讓你們躲過去了。”

周承那天恰巧有時間,就是要晚一點才能去,于是說到時候他會準時帶着沈淮序到的。

“你們結婚了?”

“你們同居了?”

沈淮序和祝小曼錯愕的話一同響起,然後相視而笑。

譚飛看街上人少了,起身說:“晚上還有晚自習,我們要回學校去上課了,對了,我倆現在都是高中老師,她還是班主任,等周六那天學生放學早,到時候回家做好飯等你們來,咱們好好唠唠,不醉不歸。”

他拍了拍周承的肩膀:“總要知道這十年,你們都幹啥去了。”

時間不多,兩人把譚飛他們送到學校門口就分別了,看着長大後的他們攜手進了學校。

校門口的沈淮序聽着預備鈴響起的聲音,還有操場上稀稀拉拉飛快跑向教室的學生,眼神有些懷念。

“要進去走走嗎?”周承看沈淮序沒走,有些不舍的樣子,遂提議道。

沈淮序扭頭看到周承的側臉,昏暗的路燈下他筆挺的鼻梁優越,和以前上學時每次扭頭看到的弧度一致。

沈淮序望着他說:“我們進不去,現在不允許外校人員登記入校了。”

周承嘴角勾起,“跟我來。”

他帶着沈淮序走到學校左側,走到教師公寓和學校牆壁之間的小路上,然後停在了教室職工進出學校的小門。

果然沒有警衛,只是把門鎖上了。

這個鐵門縫隙只有巴掌寬,高約兩米五,頂上還有一排三十厘米的尖刺防止翻越,是鑽不過去也翻不過去的,防的就是調皮搗蛋精力旺盛的高中生。

周承站在煥然一新不比從前好翻越的門前愣住了。

沈淮序撲哧一笑:“你當學校小門還是以前那個矮門嗎,都被你們翻爛了還不改進。”

周承惱羞成怒,他滿懷信心帶着沈淮序來翻牆,卻被這個更新換代的鐵門攔住,這可不行。

他繞着門鬼鬼祟祟地徘徊,看看有什麽辦法。

沈淮序看周承真的想進去,不再笑話他,上前說:“我來。”

他雙手撐在貼着中間唯一的橫杆上,這條橫杆将門分為上下兩部分,間隔約一米五,是踩不上也蹬不了的,但沈淮序雙臂一撐,裹着紗布的手靈活用力,就将上半身帶了上去,順勢把腿搭上橫杆,然後兩三下站在大門腰線上了。

接下來才是難的,不僅要在半空翻越一樣的高度,還要小心上門的尖刺。

沈淮序沒有停頓,在周承擔憂的視線下,快速扒住門頂,小心避開尖刺,腰用力一卷,就把長腿晃了上去,整個人手腳并用盤在門頂,手腳錯開在上方從外挪到裏。

等身子全部進去後,雙手拽着,腿先滑下去,整個人伸展開,腰腹露出在周承眼前一秒,然後一躍落地,像一個矯健的小豹子。

周承眼神閃着光,看着沈淮序靈活輕巧地翻過去,豎起大拇指。

然後照着他的方式翻了過去,落地時帶起些微灰塵,是重量不同的周承無法做到輕巧而激起的。

兩人在門口彎着腰,偷偷溜了進去,聽着晚自習有些班級傳出來背誦的聲音,風吹動了層層樹梢,吹散了天上的雲。

昏暗的光線将沈淮序的思緒帶回了年少時。

高中晚自習開始之前的半小時,是他們兩人約會的秘密時間,他們常在操場散步。

有次天陰了,太陽被雲層遮擋住,光線昏暗。

兩個人前後走着,沈淮序習慣落後一步跟着周承,他去哪沈淮序就去哪。

周承背過身倒退着走,眼裏看着沈淮序,時不時逗他一下,然後再轉身就跑。

沈淮序去追,剛開始總也追不上,後來變成周承總也逃不脫。

相差一歲的體力很快被沈淮序追平。兩人你追我趕在操場追逐,跑着跑着跑到了器材室附近,晚上沒有體育課,所以門是鎖起來。

那是一個立在操場一角孤零零的四方小屋,專門放些體育器材,方便上課時取用。

周承躲在牆後,沈淮序看他拐進了死路,心中雀躍。

他跑錯路了,這回要被他堵個正着。

他一路跑過去,準備把周承抓住,卻直直将自己送到了別有用心的人手裏。

周承張開手接住撲進來的沈淮序,然後緊緊抱住一個轉身把人頂在器材室的外牆上,在陰影處他們可以看到操場上的人,但是其他人卻看不到他們。

“這麽急着投懷送抱呢。”周承用力按住沈淮序的掙紮。

沈淮序哈哈笑個不停,周承按在他的腰上,弄得他癢死了:“快放開我,哈哈哈哈……”

“就不放,撓你撓你……”周承撓着沈淮序的癢癢,嘴裏還配着音效。

沈淮序雙手被按住,像魚擱淺一般使勁掙紮。

慢慢地沈淮序的臉上笑出了粉紅,圓嘟嘟的蘋果肌真紅成了蘋果一般了。

周承鬧夠了,上前一步用膝蓋頂住沈淮序的腿,将人牢牢壓住在牆壁和他之間,低頭一口咬在沈淮序的臉頰上,被沈淮序慌忙躲開了。

“你幹嗎,等會兒進班裏會被看到。”周承不滿足地咬咬牙,低聲道:“那不咬了,我要親……”沈淮序有些羞澀卻微微仰頭,心裏吐槽廢話真多,然後主動迎合上去。

“唔……”

他們穿着校服,貼在一起,躲在無人注意的角落,拉拉扯扯擁吻着。

沈淮序胳膊搭在周承的脖頸後面,用力把他的頭接近自己,鼻尖碰在一起,牙齒的碰撞,無意間磕到柔軟的舌面。

“嘶……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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