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克制不住了

克制不住了

沈淮序躲開周承的吻,忍痛舔了舔口腔裏的傷口,銀絲從兩人突然分開的唇間滑落。

“你怎麽跟狼狗一樣,每次接吻都會被咬破!你再不改,不許再親我。”

沈淮序氣急了,每次都在他沉迷的時候突然被疼痛打斷。

周承低眉垂眼道歉,嗓音還有着未消退的渴求:“我的虎牙有點尖,有時候是親極了才,我下次慢一點……”

又回味地抿着唇,喉結輕滑了下,手指溫柔地拂過沈淮序眼角濕意,“一碰到你,我就克制不住了。”

……

沈淮序從那暧昧的回憶中抽離,打了個激靈,看着操場角落裏的器材室,臉色肉眼可見地變紅。

不能再想下去了。

周承看到沈淮序熱騰騰的頭頂,還有他舔嘴唇的動作,“是不是渴了,這天太熱了,我們回去吧。”

他們倆溜達了一圈校園,在沒人發現前,大搖大擺地從校門口走出去。

保安開門時,自稱是老師喊來的家長,孩子不聽話來交代幾句。

回到家後周承一把脫了短袖,拿起浴巾去洗澡,松快的心情随着洗完澡更輕松。

這個晚間的休閑散步,很是愉快,不僅遇到了年少的好友,還回以前的校園溜達了圈。

洗完澡他裹着浴巾,捧着手機躺在床上,舒服地刷着小視頻,看着沒有營養的放松。

這自在感随着沈淮序推開門戛然而止。

他視線追随沈淮序關掉大燈,留下一盞小夜燈,然後輕手輕腳地上床,蓋好被子,跟他道晚安,閉上眼睡覺。

周承都僵硬着一動不動,十分鐘過後,周承關了燈,往被子裏一縮,不敢動彈,僵硬許久才睡着。

次日清晨沈淮序跟着周承的鬧鐘一起醒來,然後送他到大門口,給周承理了理領口,問中午想吃什麽。

“都可以,”周承揮揮手,去上班了。

沈淮序回去給手換了藥,用紗布裹好,給保姆打電話不用來了。

完全沒把周承昨晚的責怪放在心裏,他的愛心餐怎麽能剛起步就被取消呢,最近手不方便,那就不做複雜的了。

沈淮序對附近很熟悉,找到菜市場買了些便于制作的蔬菜和切好的肉,路過花店挑了一束百合,快到門口時,他的腳步漸漸放慢。

他看到小巷前停着一輛轎車,海市的牌照。

沈淮序的心開始打鼓,不知道來的是誰,他單手掏出手機,猶豫幾秒又塞回褲兜裏。

他已經不是十年前對所有事情無能為力的年紀了,現在的他,除了周承,沒有人能再分開他們。

沈淮序按指紋推開了門,果不其然客廳裏有人,沈淮序走進去打了個招呼,“叔叔阿姨好。”

他的視線在叔叔的臉上掃過時露出詫異而慢了兩秒。

那大叔也就是周承的父親有些嚴肅,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周承母親先上下打量,看到沈淮序手裏的東西和花,勉強克制着說:“你就是沈淮序,高中周承去找你,遇到地震差點砸死的那個??”

一見面就對着沈淮序的命門攻擊,幸好沈淮序早已練會了銅牆鐵壁,哪怕他此時手腳發麻,依舊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将剛才聽到刺痛的話語從耳旁掠過。

“我先放下東西,稍等。”

沈淮序把肉類和蔬菜放在冰箱,花插在花瓶裏澆上水,快速利索地簡單擺了造型,可見從小良好的教養。

然後他洗了洗手,給叔叔阿姨倒了兩杯茶,才在沙發對面的單座上坐下,等待他們的下一步出招。

“以前聽班主任說,你可是年級第一,怎麽就看上我們家那個不成器的渾小子,還勾得他對你要死不活的,在家鬧得天翻地覆,要不是後來忘了你,我們真是管不了他了,兒子算是給你養的了。”

沈淮序聽完,雙眼誠懇,一點沒有被陰陽到,還反過來誇贊周承的媽媽:“阿姨,周承他對待感情那麽真誠,都是您教得好,聽說您一家都是黨員,他從小就聽您的話,所以才能長成熱情善良正直的樣子,要不是他小時候幫助我,我們也不會相遇相知,還要感謝您對他的培養。”

“那是,我父親一家都是黨員,嫁給他們老周家,天天都是生意生意,思想境界上還是比我娘家少了點。”周承母親被吹捧的笑意一開,忽然想起來自己是來幹嗎的了。

“別說這些了,周承剛回西城,你就纏上來,他都把你忘了,你就別糾纏了,趕緊收拾東西走人。”

沈淮序表情霎時間變得可憐,他眼睛含着淚,悲悲切切地對着周承母親訴說:“阿姨,我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聽周承說他在海城也有過男朋友,你們家已經接沈淮序他和男人談戀愛了,為什麽其他人可以,我這個無疾而終的初戀不可以。”

“這個世界上,如果有誰最愛他,一定只有我了,他就是我的白月光、朱砂痣,是我忘不掉的初戀,我這輩子都不會忘了他,我不會離開他的。”

“阿姨,就算你給我五百萬的支票,我也不會選擇放棄他的。”

沈淮序的戲沒等母親接茬就接連演上了。

周承母親瞪大眼,吃驚道:“誰要給你支票,你家裏那麽有錢,高一時為了拆開你們,我和你媽不知道費了多少心思,是五百萬能解決的嗎?”

聽到提到他媽,沈淮序眼神暗了暗:“阿姨既然知道我的決心,剛剛的話是試探我嗎?”

“我就是看過了這麽多年,你是不是還非要和我兒子在一起。”

“原來阿姨不是要拆散我們,是來考驗我,阿姨,謝謝你,你考驗什麽我都告訴你。”

在公司的周承開着會,沒接到了妹妹的緊急連環call,等散會撥回去電話接通那邊像個炮仗:“哥,爸媽知道你和沈淮序住在一塊了,是保姆說漏嘴了,今天一早就坐飛機過去了,一小時前就該到了,你快回家吧,我也趕過去了。”

“可別讓爸媽又給你們拆散了,好不容易遇到了,我那麽漂亮的嫂子啊。”

妹妹打不通電話,早就開車上了高速一路飛奔而來,終于在最後和哥哥聯系上了,下了高速就直奔哥哥家。

等周承和妹妹相遇在門口,然後沖進客廳,就看到一幅不能理解的畫面……

周媽媽握着沈淮序的手眼淚嘩啦啦地流,時不時拍拍沈淮序的手背,又擦擦淚。

沈淮序坐在周媽媽的身邊,上半身湊過去,低低訴說着什麽,聽到動靜一起像兩人看過來。

怎麽哭的是周媽媽?

周承慌亂的心看到沈淮序好好在家坐着安定下來,環顧一周問:“我爸呢?”

“誰知道,說去上廁所半天沒出來,又掉坑裏了吧。”

“出來了。”周爸爸保持着威嚴出來了,眼角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尴尬。

從沈淮序開始訴說十年前的地震,聽着沈淮序凄慘的遭遇,他就有些坐不住,躲在衛生間了。

等幾人都坐下,媽媽擦幹眼淚說:“都怪那個可惡的鄰居,如果告訴你周承沒事,只是去海城看病不就好了。等你大學考到海城,你們在那總會相遇,早就在一起了。”

“哪至于讓你一個人背負着害死人的罪孽生活十年,這麽大的壓力,天天都要做噩夢的。”

說着又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我真不知道,那棟樓就倒在你面前,當時警察聯系到我們去醫院,到了才知道周承在樓倒塌之前就跳下來了,估計是不認識路亂跑,不知道被什麽重物砸到頭倒在路上,我們趕過去就帶他坐飛機轉院了,後來他醒來什麽都不記得。”

說到這聲音有點虛,周媽媽內疚道:“實在是被他找你那半年的瘋魔吓怕了,才跟他說是出了車禍,讓他留在海城上學。”

但是沒想到害苦了你啊。

周媽媽內疚得不行,因為一時的決定,連累另一個孩子背負着一條人命,然後十年孤苦,還一直想找到他們替周承盡孝,怎麽會有這樣善良柔軟的好孩子啊。

心疼着又罵了那搗亂的鄰居幾句:“哪家的鄰居,瞎說什麽,誰兒子死了,我們不過是發家了搬到大城市,怎麽這麽咒我們。好孩子,你下回看清楚那個人是哪家的,跟我說,看我不罵死他們。”

沈淮序嘴角含着若有若無的笑,輕輕從周爸爸身上劃過視線,看他有些坐立不安,端着茶杯一口一口地喝着。

他回過頭感激對周媽媽含笑答應,沒阻攔周媽媽的破口大罵。

反正他聽着挺順耳。

周承狐疑地看了眼父親,聽妹妹說以前他倆談戀愛時,反對最狠的是父親,每次在他的事情上基本是爸爸做主,妹妹的事情上是媽媽在管。

這一次兩人來了父親一聲不吭,或者說從他安排他回海城工作,就該預料到他們總會相遇,那這一切……

周承露出恍然猜疑的神色,然後道:“行了,我們年輕人的事我自己處理,他頭上的傷還沒好,沒工夫陪你們,趕緊回海城去,公司不用管了嗎?”

突然趕過來,海城那邊的事宜都沒安排,又是工作日,父母兩個人都挺忙的。

還沒到飯點,就等回去再吃吧。

沈淮序和周承一同送幾人到門口,臨分別前,他感覺身邊蹭過來一個人,扭頭一看是周承妹妹。

“我感覺除了初中那年在家見過你,後來好像還看到你一次。”

沈淮序疑惑看着她,他沒有在其他地方見過妹妹。

“初三那年我們年紀搬到了四樓,搬家那段時間快要中考了,我媽去海城照顧我哥,但我還在學校,臨時住校兩周。”

沈淮序僵了僵,不好的預感出現。

中考、初三、四樓,剛好能看到河邊大橋。

妹妹壓低聲音湊近:“那年我在窗戶,看到有個人跳河,身形和你很像,剛才你站起來我才想起來,你……”

“你是不是想不開,給我哥哥殉情跳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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