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怎麽會有屍體?是誰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第 29 章“怎麽會有屍體?是誰的?”

“還能是誰?當然是岑天福的閨女。”

“不是說早産死的嗎?為什麽警察要把屍體帶走?”

“你還真信是早産死的?前兩個不是早産吧?怎麽也死了?”

“就岑天福那心虛的樣子, 就有問題。”

“不說別的,誰家會把孩子埋在大路上被人踐踏?”

“而且,連床草席都沒給裹, 幸好你們沒看到現場,我連飯都吃不下。”

“真是造孽,岑天福就不配當爹。”

“我不管岑天福的孩子是怎麽死的,就想知道路還修不修?”

“難說哦,人家做慈善, 結果第一天就挖出具屍體, 大老板也會嫌晦氣的。”

“要是路修不成了,我跟岑天福拼命。”

“岑天福來了。”

“今天來的是大老板嗎?還挺年輕。”

……

人群瞬間轉移話題。

早上在施工隊挖出屍體後,岑天福反應也挺快, 馬上邊哭邊喊:“我可憐的女兒……”

他将阻攔修路的原因, 說成是怕打擾女兒。

“怕打擾女兒, 所以将女兒埋在人來人往的大路上?”那些工人可不慣着他,“我看這裏面肯定有問題!”

天氣熱, 腐敗很快。女嬰因為是早産,小小一點,身上就裹了一層破布, 挪動間破布散開, 簡直慘不忍睹。

岑天福明明對女兒毫不在意,偏偏要演出深情,讓人一看就不對勁。

今天來的領導, 剛生了個小閨女,很是疼愛, 看不得這種情況。加上工人裏有人說,這孩子死得不正常, 于是堅持報警。

岑天福還想去搶屍體,可施工隊有幾個人特別能打,一個過肩摔直接将他摔懵了。

其他人都只是冷漠圍觀,只有岑天福跟他媽鬧也沒用。

警察很快将屍體帶走,把現場圍了起來。

修路的事自然暫停下來,村民們難免議論紛紛。

這次可以說是被岑天福連累,大家自然都對他有意見。但是,也因為這事,更加沒人敢跟他起正面沖突了。

以前雖然一直有傳言,說岑天福殺了自己親生女兒,但畢竟誰也沒親眼所見。

今天親眼看到岑天福女兒的屍體後,即便警方最後說岑天福無辜,他們大概率都不敢相信。

虎毒還不食子,這樣一個連自己親生女兒都敢殺,還一連殺了三個的人,誰敢惹啊?

岑天福冷笑一聲,只要足夠兇悍,神鬼都不敢近身,更何況這些普通人?

他還想說點什麽,可腦子裏又傳來“哇……哇……”的哭聲。

之前他幾乎都可以忽略這哭聲了,昨天晚上之後,再也忽略不了。

算了,只會打嘴仗也沒意思。

還是觀察一下這些人的情況吧。

經過一晚上的冷靜後,岑天福早上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懷疑是人為。最懷疑的對象,就是岑安錦。

他沒有證據,所以早上跑去村裏代銷點,打聽最近有沒有去買白布之類的東西。

要不然他肯定不會讓村長将屍體挖出來。

可是,代銷點那邊說,岑安錦根本沒去買過東西,也沒其他人去買。

難道是他們去縣裏買的?

但那都是幾天前的事了。

為什麽買回來不用,卻在昨天晚上用?

是沒準備好,還是她早就知道,施工隊會來?

岑天福看着人群裏的岑安錦,她話不多,卻讓人很難忽視她的存在。

一截白生生的頸子,像會閃光。

岑天福手指虛空做了個“折斷”的動作,不知道為什麽,越是沒證據,他就越懷疑岑安錦。

岑天福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抓起來。

之前不想讓人挖出屍體,或者帶走,也是不願将這事徹底暴露在大家的目光下。并非害怕警方會找到他殺人的證據,怎麽可能找得到?

但是現在,他想,暴露也沒什麽不好。

看那些人,明明不喜歡他,當着他的面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還要對着他讨好地笑。

“岑天福。”身後有人在喊。

岑天福回過頭,看着眼前的警察,非常淡定地問:“有事嗎?”

“你涉嫌參與一起刑事案件,請跟我們走一趟。”警察說。

岑天福一愣。

他的養母忽然沖過來,擋在警察面前:“我兒子沒有殺人!你們不能帶他走……”

“蔡滿是吧?”警察看着她,“也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不等母子兩個撒潑打滾,就被強行帶走了。

【叮!】

【恭喜宿主!‘替女嬰申冤’任務完成!】

【獎勵随機道具x1】

岑安錦看着眼前的系統屏幕,有點疑惑。

岑天福只是被帶走,就完成任務了?

這是說明警方已經掌握确鑿證據了,還是說“替女嬰申冤”這個任務并不包括懲罰兇手?只是将女嬰的冤屈公之于衆,就算成功?

系統不能對話,岑安錦只得先打開道具。

【恭喜獲得[記憶卡]一張。】

【使用後可讀取目标指定範圍內的記憶。】

這張道具卡看起來倒是很有用的樣子。

岑安錦的第一反應,是可以對岑天福使用,這樣就能看出他是怎樣殺死的自己女兒。

但很快便意識到,這樣不行。

就算她看到了岑天福是怎樣殺人的,也不能作為證據,定他的罪。

記憶卡不能這麽用。

“岑安錦?”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岑安錦扭頭一看,莊問笙拎着個大包,微笑着看向她。

“莊隊?你怎麽親自來了?”岑安錦又驚又喜。

“不親自來,還讓人擡來?”莊問笙竟然開了個玩笑,随後便認真解釋,“我們這次是聯合辦案,方便做個筆錄嗎?”

“當然。”岑安錦說,“去我家吧。”

莊問笙點點頭,一邊禮貌回應其他打招呼的村民,一邊跟着岑安錦來到她家。

跟他一起的,還有個警員,是南市刑警隊的,叫齊彬。

簡單介紹過後,莊問笙便開始詢問情況。

岑安錦将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又遞過去一張紙。

莊問笙接過來一看,上面竟列了好多名字,以及突破口。

“隔壁牛婆婆和朱爺爺,是距離岑天福家最近的一家人。而且,他倆愛湊熱鬧,喜歡不打招呼就闖進別人家裏,說不定有什麽線索。朱爺爺自大又好面子,但骨子裏其實是個軟骨頭,軟硬兼施可以撬開他的嘴。”岑安錦在旁邊做說明,“我打聽過了,當年何玉珍生第一胎的時候,就是何婆婆幫忙接生的。後來兩胎,他家都沒再找人。合理推測,第一個孩子的死就不是意外,何婆婆應該是重要人證。何婆婆這人善良但軟弱,可能不願意‘出賣’自己村子裏的人,你們得給她講大道理才行。對了,何婆婆娘家在福水村,莊隊你在她心裏比較有威望,如果你親自去問,效果應該會更好……”

齊彬邊聽邊看,眼睛越瞪越大。

這小姑娘看起來,怎麽比他還要專業?

莊問笙則是特別欣慰。

“莊隊你那是什麽眼神?”岑安錦無奈道。

莊問笙回過神來,将詢問筆記交給齊彬,說:“你先去外面等我,我處理點私事。”

齊彬急忙抱着東西出門去了。

莊問笙從自己包裏拿出一包東西遞給岑安錦。

岑安錦接過來一看,竟然是一包大白兔奶糖。

“你這是?”岑安錦有種被當成小孩哄了的感覺。

“感謝你的信任。”莊問笙說,“這次的案子,沒想到你會找我。”

他是真開心,之前跟岑安錦說讓她繼續讀書不要浪費天賦的話,她畢竟沒表态,莊問笙還是有點擔心她想不明白。

這次的案子這麽麻煩,去報案刑警隊不願意受理,她都沒被勸退,還堅持給他發電報。

莊問笙覺得,她心裏刑偵的種子已經長成苗,只等開花結果了。

要不是這趟太匆忙,他一定會給她多買點東西。

“我也沒想到你會來。”岑安錦不知道他心裏有那麽多想法,笑道,“插手其他縣城的案子,很為難吧?”

她也是上過班的人,寧康縣又不是南市直接管轄。她不知道莊問笙是怎麽将案子攬過去的,但無論這種插手別人工作的事情,無論放在哪裏,都是非常讓人讨厭的行為。

“這次是運氣好。”莊問笙說,“我們剛辦了一個類似的案子,是一對雙職工夫妻,因為計劃生育只能生一個,他們為了生兒子,捂死親生女兒。随着計劃生育的推行,這類案件肯定還會發生,局長正想拿這案子做個典型,進行宣傳教育。然後我就收到你的電報,于是申請成立專案組,接手了這個案子。”

岑安錦想罵人,話到嘴邊變成了一聲嘆息。

早知道岑天福不會是個例,也親眼見到了他的惡,但是再次聽到類似的事情,還是難受。

“他們會怎麽判?”岑安錦問。

即便在21世紀,家暴跟普通暴力事件的判刑标準,都不一樣。

“故意殺人,你說怎麽判?”莊問笙反問。

岑安錦松了口氣,只要定性為故意殺人就行。

“放心,岑天福這個案子,一旦證據确鑿,一定會重判。”莊問笙知道她在擔心什麽。

岑安錦點點頭,又問:“屍檢結果是什麽?”

“機械性窒息死亡……”莊問笙猶豫着,沒有跟她說得太清楚,“你可以理解為,有人扼殺了她。反正基本可以确定,就是謀殺。”

岑安錦專業性不必莊問笙差,聯想到之前看到女嬰屍體的樣子,大概也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岑天福不僅扼殺女嬰,還因為用力太大,或者就是故意洩憤,将女嬰脖子折斷了。

“你們那個雙職工案子,是怎麽找到證據的?”岑安錦沒空去罵岑天福,只想早點給他判刑。

這種案子最麻煩的就是,很難找到人證。

“那個母親還有點良知,孩子死後備受折磨,最後終于說了實話。”莊問笙道。

岑安錦陷入沉思,何玉珍還有良知嗎?

之前她是很同情何玉珍的,想要拉她出泥潭。可那天結合書中劇情,得知她生的女孩幾乎全死了以後,岑安錦就再也沒找過她。

何婆婆說過,她去接生那次,何玉珍難産,生完孩子就暈了。

所以,她什麽都不知道。

那第二次,第三次呢?

後面那麽多次呢?

總不能每一次都暈過去了吧?

真相好一點的是,岑天福确實每次都沒當着她的面弄死孩子,她害怕岑天福,不敢懷疑他,繼續給自己洗腦,孩子是自然死亡。但更可能是,她漸漸接受了那對母子的思想,覺得女兒不配出生在他們家裏。

無論哪一種,都再難讓人同情。

說起來,這幾天何玉珍都沒怎麽出過門,她現在處于哪種狀态?

“事在人為,只要做過一定會留下痕跡。”莊問笙看出她的擔憂,安撫道,“你要相信警方,更要相信自己的努力。”

“我相信。”岑安錦點點頭,至少現在已經将女嬰的死亡定性為謀殺,比她想得要順利很多。

莊問笙還要查案子,也沒太多時間,說完重要信息,就繼續去忙了。

岑安錦等他走後才想起來忘記問他修路的事要怎麽交代了。

算了,等案子破了再說吧。

警方在村子裏調查了很久,天快黑才離開。

晚上池塘邊聚集了一大群人,都在讨論岑天福家的事情,說什麽的都有。

岑安錦在人群中找到何婆婆,問她:“強哥他們那邊有沒有什麽消息?”

“玉珍都不知道,他們怎麽會知道?證據就更沒有了。”何婆婆一疊聲地嘆氣,“岑天福真是造孽,現在孩子沒了,玉珍也瘋了……你說他會判刑嗎?”

岑安錦一愣:“玉珍嫂子瘋了?”

“說是早産那天晚上就不太對勁。”何婆婆說,“岑天福也不說帶她去看醫生,就關在家裏。昨天何強不放心,過來看她,才将人帶回福水村去了。”

這幾天岑安錦都在為女嬰的事情忙碌,完全沒顧得上。

現在聽到這消息,有點恍惚:“看醫生了嗎?怎麽說?”

“不知道,今天還沒見到福水村的人。”何婆婆搖搖頭,“反正我昨天見到她那樣子,呆呆的,連人都認不出來,只怕要恢複有點難了。”

岑安錦沒再說什麽,心裏卻不免在想,會不會何玉珍之前真不知道岑天福弄死女嬰的事?

原本她渾渾噩噩,就屈服在岑天福的淫威下,自我洗腦。按照書中所描述,雖然沒好結局,到底是活到老了。

但自己之前做的事情,讓她覺醒了一些,就再難以接受岑天福的惡毒,偏偏她又無力反抗,最後把自己逼瘋了?

可是,如果按照書中發展,未來還有幾個女嬰會慘死,她們又何其無辜?

岑安錦一晚上都沒睡好,各種想法在心頭來回碾壓。

上輩子當警察,見過的惡不少,這樣沉重的卻是第一次見。

天快亮的時候,岑安錦剛迷迷糊糊睡着,忽然聽到一陣喧嚣聲。

岑安錦瞬間就清醒了,急忙爬起來穿衣服。

來的是警察,直接前往岑天福家門口的自留地,順着一棵梨樹往下挖。

沒多久,就從下面挖出一堆白骨。

那麽小的骨頭,都還沒長成型,被生長的樹根纏繞得變了形。

“就不能給孩子找個好地方埋嗎?”

“你還想他有良心?”

“這棵梨樹好像就是他大女兒死之後才種的吧?”

“特意種棵樹是為什麽?”

“孩子被纏住,就沒辦法投胎了。”

“太惡毒了,一定不要放過他!”

……

村民們或許愚昧或許惡毒,也重男輕女,但那是相對而言,總體來說,對孩子多少都抱着憐愛之心。

之前對岑天福家的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除了因為沒人出頭,也是因為畢竟沒人親眼見到。

這兩天看到孩子的屍骸和白骨,他們是真的憤怒了。

幾位警察和法醫卻一聲不吭,挖完屍骸就走。

昨天那位齊彬也在,岑安錦本想找機會跟他了解一下情況,結果他一對上岑安錦的視線,就迅速移開。

看來案子沒那麽順利。

岑安錦吃過早飯後,跟家裏打了聲招呼,就騎車去了鎮上。

為了查案方便,專案組的人在鎮上的派出所臨時辦公,沒去縣刑警隊,反正法醫鑒定什麽的,他們也沒有。

派出所的人不認識岑安錦,這兩天專案組在這邊辦案,他們都很謹慎,遠遠看到岑安錦騎車過來,就将她攔下,詢問有什麽事。

岑安錦剛要說話,就看到莊問笙和一群警員從裏面走出來,每個臉色都很難看。

齊彬還氣得踢了腳派出所門口的盆栽,被莊問笙看了一眼,又沉着臉回去将踢歪的盆栽擺正,只是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暴躁了。

“莊隊!”岑安錦朝他們招手。

莊問笙聞言,看到她後,低聲跟警員們說了句什麽,才大步走過來。

其他警員都收斂起外露的情緒,紛紛離開。

“你怎麽來了?”莊問笙走到岑安錦面前,跟派出所的人說了聲,然後帶她進了派出所,“熱不熱?”

“我騎車來的,還好。”岑安錦直接問,“案子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莊問笙眼底泛着紅血絲,臉上掩不住的疲态,估計是一晚上沒睡。

肯定是連夜審問有了突破,早上才能去岑天福家挖出另外兩具女嬰的屍體。

可是,他們一個個并沒有輕松,反而更加生氣,只能是岑天福有了脫罪的辦法。

“破案哪有一帆風順的。”莊問笙輕描淡寫地說,“你放心,我們不會放棄。”

岑安錦看他一眼,又問:“是不是蔡滿給岑天福頂罪了?”

蔡滿就是岑天福的養母。

如今何玉珍瘋了,如果她不能作證,蔡滿和岑天福便是唯二知道真相的人。

蔡滿或許參與了殺人,或許沒有,但只要她把罪全攬在自己身上,警方便拿岑天福沒辦法。

以蔡滿對岑天福的溺愛,她完全做得出這事。

“我就說,你真的很有破案天賦。”莊問笙笑着道。

岑安錦看得出來,他也很無奈。不過,他情緒穩定,并沒有放棄。

或許給他時間,他真的能找到證據,将岑天福繩之以法。

但至少在這一刻,他還沒有好辦法。

要怎麽幫他們呢?

蔡滿對岑天福那是無條件的愛,在她心裏,岑天福的命,絕對比她自己的命更重要。她又不知道以後岑天福會聯合何玉珍,反過來報複她……

等等。

記憶卡!

不知道記憶卡能不能讀取以後的記憶?

“我想去一下洗手間。”岑安錦對莊問笙道。

莊問笙親自将她帶去洗手間門口。

岑安錦調出記憶卡,選擇對蔡滿使用,然後系統彈出一個關于指定範圍的選擇框,有時間和事件。

略一猶豫,岑安錦選擇事件。

接下來的選項比較多,從蔡滿出生、婚姻等等,最後是死亡。

岑安錦選擇了【死亡】。

嬌軟美人發瘋後[八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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