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能栖杏梁(二)
第32章 能栖杏梁(二)
楚讓臉色瞬間鐵青,“你他媽敢說我爸!”
梁喑沒有當街動手的習慣,淡淡瞥他一眼:“滾。”
有人拉了楚讓一把,小聲提點:“楚少走吧,我們惹不起他,就一個人你就讓給他呗,再好看又能怎麽樣,走吧。”
“就是,我們走吧。”
“我不走,要走你們走!”楚讓橫行霸道慣了,被人這麽一勸更拉不下臉,“我就不相信他權力再大能管別人兩口子的事?”
楚讓用力揮開同伴的手,走到梁喑面前氣焰嚣張地笑:“你喜歡他是吧,可以啊,我讓給你,反正我也早就玩膩了,你不是有錢麽,出個千八百萬的現在就能帶走,否則別來搶別人的男朋友。”
梁喑冷冷看着他:“是麽,你玩膩了。”
楚讓怔了一下,接觸到他眼神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恐懼,脊背後莫名升起一股寒意,但随即又挺直腰杆,“梁總,你不知道他在床上有多騷,平時看着冰冷禁欲高不可攀的樣子,其實天天張着腿求我操,你買去都不用教他就會求着……呃!!”
梁喑單手掐住楚讓的脖子,指骨瞬間收緊。
楚讓臉色瞬間慘白,拼命地抓着他的手像一條被從水裏硬生生拎起來的魚,瀕死掙紮踢蹬,從喉嚨深處發出意味不明的喉音。
“你……瘋了……”楚讓臉色發青,頸骨與氣管被掐得劇痛無比,死亡的恐懼從脊椎一寸寸爬上來。
窒息感彌漫而來,楚讓手腳發軟幾乎要翻起白眼。
這段時間他去俱樂部調查,費盡心思也沒查出到底誰把沈栖帶上樓,這讓他更加挫敗。
既然別人可以,他還裝什麽清高。
“你還不……知道吧……他……”楚讓艱難地攥住梁喑的手腕勉力撕扯,“他在應承的……俱樂部裏……跟人喝酒……還被人……帶……到樓上去……說不定早就被人玩……玩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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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喑狠狠一掼,将他整個人摔在了燒烤簡易桌上。
霎時間杯盤四濺,菜肉飲料啤酒劈頭蓋臉撒了一身,他顧不上惡心,拼命地捂着胸口咳嗽。
“呃啊!”楚讓胸口一顫險些吐出來,“你他媽……”
“看來你沒有明白我是什麽意思。”梁喑擡起右腳,狠狠踹在他胸口,在他猛地抽搐時居高臨下地問他:“現在重新回答我的問題,你和他是什麽關系。”
楚讓被這一腳踹得五髒俱裂,眼前發黑蜷縮着不斷抽氣。
“呃……!”楚讓胸口一緊。
梁喑說:“我沒有那麽多耐心。”
“同學,我們只是同學!”楚讓胃裏抽搐泛酸水,驚畏地看着梁喑擡腳放在他的胯間狠狠一碾,冷汗瞬間炸開,“啊——!!!等、等等!我跟他沒關系,真沒關系,我剛才都是……都是瞎說、瞎說的。”
梁喑說:“瞎說的。”
楚讓躺在地上瘋狂點頭,腦袋磕得砰砰作響:“真的真的,我們沒關系,我們就是普通同學,我跟他開、開個玩笑,真是開玩笑。”
“很好,看來你現在明白了。”梁喑收回腳,優雅地接過司機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手,丢在他身上:“給他道歉。”
楚讓幾乎爬不起來,幾個纨绔膽戰心驚地跑過來把人扶起來。
楚讓咬着牙踉跄了兩步,看向沈栖:“對不起,請你原諒,我以後離你遠遠的,保證、保證不靠近你。”
沈栖一直盯着梁喑,從一開始冷靜理智到被真正激怒,表情雖然沒有太大波動,但能感覺到他眼神的變化。
梁喑和捏着毛巾蒲扇瑟瑟發抖的老板颔首,“一切損失我照價賠償。”
老板看這人西裝革履一臉禁欲精英,教訓起人來下手居然這麽狠,這會也有點怵:“啊好、好的,您……您随意。”
司機去和老板協商賠償。
梁喑走到沈栖跟前,看着目瞪口呆的王昊幾人,微微垂眸:“幸會,我是沈栖的叔叔。”
幾人早已傻了,王昊反應最快,連忙給他搬了個凳子,“您、您坐。”
燒烤攤是露天夜市,桌椅板凳上有陳年舊垢,怎麽看都和他一身布料就十幾萬的純手工西裝格格不入。
沈栖有些擔心他嫌髒,但梁喑已經坐下來。
“您、您在哪裏高就啊?”王昊倒了杯啤酒,用最樸素的方式戰戰兢兢和他拉近關系,“剛才真是多虧您,不然我們這會肯定都挂彩。”
梁喑笑了笑,說:“應該的。”
王昊端起酒杯誠懇地敬佩:“您真是個好叔叔,我敬您!”
“是麽。”梁喑數十萬的酒喝得慣,幾塊錢一瓶的啤酒也面不改色,在王昊和幾個師侄的輪番勸敬下愣是被灌了好幾瓶。
“叔您看昨天的下元節會直播了嗎?小師叔帶我們去的,他可厲害了。”
梁喑側頭看了沈栖一眼,“嗯,看了。”
王昊:“可惜他沒上臺,我跟您說,幾年前錄紀錄片的時候好多人給小師叔塞名片問他去不去娛樂圈,要不是當時未成年,肯定有很多人追。”
王昊不知道梁喑身份,但沈栖自己心裏清楚,心想:別說了,趕緊閉嘴吧。
梁喑玩着一次性杯子,似笑非笑道:“是麽,這麽招人喜歡啊。”
沈栖嗆了一口。
“我還有點事,先帶沈栖走了,今天的飯我請。”梁喑站起身,矜貴自持地略一颔首:“改日我做東,親自請你們。”
“啊好好好。”
“叔慢走啊,小師叔再見。”
兩人剛上車,梁喑的手機就響了。
那頭嗓音暴躁不滿,沈栖坐在旁邊都聽得一清二楚。
“梁喑,你什麽意思?你因為一個男人打我兒子,打狗也要看主人吧,你當街打我兒子你這不是打我臉嗎?我們也結交這麽多年了,你因為一個男人你……”
“楚文原。”梁喑嗓音冰冷,“你兒子造次的人,是我明媒正娶的先生。”
楚文原一下卡殼了,足足愣了十幾秒才找回聲音:“哈、哈哈,是你家小夫人啊,這肯定是誤會、誤會。”
“誤會?”
楚文原抹着冷汗,暗自在心裏咒罵自己不争氣的兒子,惹誰不好去惹他。
“不知者不罪,你看你也沒公開小夫人身份,一時認錯了也有可能,何必跟個孩子一般見識,楚讓在你跟前那不就是個小輩兒麽對吧,你何至于下這麽重的手。”
梁喑一下笑了:“楚文原,你兒子沒腦子你也沒腦子?我不公開是因為不希望他被打擾,不是讓你兒子出去随便造謠,你管不好兒子,我可以代勞。這次只是一個小教訓,再有下次,我勸你找個好大夫。”
楚文原惱羞成怒:“你這話什麽意思,是,他膽大包天冒犯你的人但你知道你那一腳下去要是把他廢了,我楚家怎麽辦?”
“怎麽辦?你第一天認識我?”
“你也別太目中無人了。”楚文原深吸一口氣,磨着牙說:“今天在場的都是平洲幾個世家的小孩,你就不怕和整個平洲為敵?”
“為敵是麽?”梁喑冷笑一聲:“行,從今天開始,你家的狗出現在我面前都算是與我為敵,叫一聲我都會算在整個楚家頭上。”
“你……”
梁喑直接将電話挂了。
沈栖聽得膽戰心驚,又心亂如麻。
“我是不是給您添麻煩了。”沈栖聲音很低,垂着眼有些歉疚:“其實我自己能解決的,您沒必要為了我……”
“不是有沒有必要。”梁喑打斷他,嗓音有着酒後的沙啞,“是我娶了你,保護你就是我的責任,處理你的麻煩也是我的責任。”
沈栖有些發怔,在沈家所有人都覺得他礙眼,是麻煩。
“過來。”
沈栖看着他的手,稍稍挪了挪屁股靠近。
“我樂意你給我添麻煩,不然你還要麻煩誰去?”
梁喑勾住他的腰往自己帶了半寸,順手捏住他的手腕有一下沒一下地揉。
“我不是告訴過你麽,只要你高興,就是把平洲翻過來我也兜得住。”
沈栖記得他這句話,但并未真正把它放在心上過。
“怕我嗎?”
沈栖微怔,他好像沒有過這個念頭。
他在工作室年紀最小,但其實一直是他在護着整個工作室。
從小因為眼睛被霸淩,他挨過打,也打過人,從來不覺得自己需要別人保護,他能自保,不會任人欺負。
梁喑出現的那一刻,他竟有一種異樣的安心,像他十一歲那年,瀕臨死亡時降臨的那個擁抱。
沈栖輕輕搖頭。
梁喑喉嚨微微動了動,指尖從他手腕一路上移挪到了他的耳垂,輕輕揉了兩下。
“那我的謝禮,還能兌現麽?”
沈栖耳朵尖抖了抖,兩只眼睛不自覺縮顫,引得睫毛也微微顫動。
車內寂靜,溫度也被平白拔高了幾度。
沈栖喝過酒,眼尾被酒氣熏得微微發紅,無意識的舔唇暴露出幾分緊張,像一只剛學會爬的幼獸落進了群狼環伺的陷阱,讓人很想将他壓住肚皮翻過來,一寸寸理順絨毛。
梁喑本想說害怕就算了,但實在煎熬。
“你想自己來,還是讓我來。”梁喑揉着他的耳朵,緩聲提點:“如果讓我主動,你可能會很難熬。”
沈栖耳朵尖又動了一下,下意識跟着這兩個選項想:自己來的話他實在沒勇氣,可如果讓梁喑來恐怕很難控制。
“嗯?”
沈栖輕吸了口氣,“我……我自己來。”
只是碰一下,當作還他的恩情。
沈栖鼓起勇氣,略微傾身單手撐在梁喑的肩上,湊過去在他唇角飛快地碰了一下,酒氣絲縷交融。
腦袋裏像是被人澆了一桶熱水,冒出滾滾白煙。
這一下幾乎用盡了他所有勇氣,退回去的一瞬間,腰上突然一緊。
和他的蜻蜓點水截然不同,這個吻像海嘯一般迎面襲來,在他還未反應過來之前瞬間卷起濃重酒氣與洶湧的浪潮。
沈栖本能地伸出雙手抵住他肩膀,下颌兩邊被人捏住擡起來。
浪潮卷着水花一下一下拍打礁石,沖刷過寄居動物搖搖欲墜的巢穴,逼他敞開門扉,由浪潮卷入。
沈栖呼吸驟停,擱在他肩上的手指不斷發抖。
“張嘴,寶寶。”梁喑低聲哄他,把唇與手的力度一并加重,“把嘴張開。”
沈栖下颌發麻,下意識喘了口氣,眼睛瞬間瞪大。
沈栖長得瘦,腰肢細得一手就能攏過來,梁喑想:不是我定力不夠,不是我心存惡念,是他實在招我。
水浪黏薄,觸礁拍出綿密的泡沫。
礁石在不斷後退,又被海浪強行卷回來。
“自己答應的不許反悔。”
梁喑嗓音沙啞得厲害,一手揉着他的腰眼兒另一只手掐着他的手腕,指骨一根根與他交叉反擰在身後。
禁锢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梁喑呼吸重了幾分。
掐腰的手往自己一帶,隔着襯衫,他能感覺到少年一動一動的胸腔與腹部。
紊亂、失控。
“唔……不……”
“聽話,寶寶……”梁喑嗓音沙啞。
梁喑從未有過這樣血脈幾乎逆流的亢奮,僅僅只是攪動春水,連扣子都未解一個,他已經感覺脈搏充血,亟欲爆裂。
“不行……”
沈栖被迫仰起頭,感覺舌根都在發麻,上颚被一寸寸刮過帶來戰栗一樣的恐慌與無措,連眼睛都被逼紅了。
……
沈栖一雙異瞳紅得绮迷,濕漉漉的水痕浸潤着眼珠無聲地看他,幾乎把梁喑看得想再來一回。
梁喑望着他發腫的紅唇,壓下焦渴與躁動,放緩了聲音哄他:“別生氣,不高興就打我一巴掌,我不躲。”
沈栖眼睛通紅,別開眼不看他。
這個吻帶着強烈的強占欲與掌控欲,主導着進攻節奏,他就像被暴風雨淋漓澆透的草葉,透着股淩亂潮迷。
沈栖抿着唇,還能感受到硝煙過後的狼藉。
剛才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要被梁喑撕碎了吞下肚子裏去。
他想:以後不能這樣。
-
下元節會忙完,沈栖也收到了實驗室審核通過的通知。
徐令知雖然是學校聘請來的教授,但項目是由梁氏出資,沈栖以徐令知帶來的助手身份進入實驗室,不占研究生名額也不影響學校的規定。
沈栖周一到實驗室先粗略地了解了一下項目方向,生物冷凍不算太冷門,他也曾寫過一篇論文,只是後來因故未發。
他翻完資料,一擡頭看到師兄衛城就站在他面前。
“有事嗎?”
衛城打量他一會,“你剛大一?你能看懂資料嗎?”
沈栖合上資料,另一個師兄陳瀚湊過來,“我知道你,沈栖對吧?你這雙眼睛在平大特別出名,還有一個特別出名的就是……特別難追。”
師姐安矜靠過來,“要不要加個聯系方式啊?有什麽問題也好交流,沈師弟我聽說你和教授認識特別早,真的啊?”
沈栖加上聯系方式,點點頭:“嗯。”
“教授真和傳聞一樣兇啊?”
“還好,只要做事認真不犯錯,老師一般不會生氣。”沈栖頓了頓,補充道:“他不喜歡別人在實驗室玩手機吃東西,也不喜歡人把私事帶到實驗室。”
安矜一捂胸口,半真半假地哭:“沈師弟你真是天使,你有對象了嗎?我能排隊拿個愛的號碼牌嗎?刮刮樂也行。”
陳瀚一扶眼鏡,“談戀愛影響研究,不要壞了道心。”
“走遠點臭直男。”安矜叉着腰瞪他。
沈栖沉默片刻,說:“抱歉,我有對象了。”
“我們學校的嗎?”安矜本就是玩笑,一聽他有對象,八卦之魂瞬間燃起,“我聽人說你跟校草特別熟,高中關系還特別好,是不是他呀?”
沈栖:“不是,師姐我和他不熟。”
“我的鍋我的鍋,不好意思啊。”安矜連忙道歉,又嘆氣:“勸退一個生物技術,勝造七級浮屠,沈師弟你為什麽學生物啊?”
沈栖想了想,說:“因為一個人。”
“誰呀?”
沈栖笑笑:“不記得了。”
衛城擡頭瞥了沈栖一眼,論資歷他大一,論成就還不如林封。
不就是個讨教授喜歡的學術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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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輪比賽在周三,沈栖的時間幾乎全分給了實驗室和教室。
宗明扭傷腳請了半天假去醫院,沈栖和林封兩個人在自習室對課題。
傍晚光線迤逦,沈栖說完題似乎覺得有些渴,擰開自己帶來的杯子喝了口水,吞咽間喉結一動一動。
時間仿佛突然放慢了,林封看着他咽下最後一口水,唇上有亮晶晶的水漬。
他有一種沖動,想幫他把水痕抹去。
“你在聽嗎?”
林封回過神,動了動指尖,“嗯,我在聽。”
沈栖摸起手機按亮看了下時間:“明天宗明到了再讨論吧,賽前準備我覺得差不多了,你還有問題嗎?”
“有。”林封想多留他一會,便随手指了一處:“這裏我還不太懂。”
沈栖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眼,看天色還算早,又重新拿起筆給他講,嗓音平鋪直敘,沒有半點兒波動。
林封聽了一會,突然問他:“你好像瘦了一點。”
沈栖筆尖一頓,擡起頭:“什麽?”
“你比之前瘦了一點,梁喑對你不好嗎?”林封抿了抿唇,笑了下:“我只是随口一問。”
“他對我很好。”沈栖沉默片刻,說:“題目你還有不懂的嗎?”
林封笑笑:“沒了,時間不早了你回家吧。”
沈栖收拾好東西下樓,到校門口的時候手機響了,他接起來就聽那頭無比燥烈的音樂聲混着鬼嚎。
“小點聲小點聲!給我小師傅打電話呢!”
沈栖看着還大亮的天色,沉默:“……”
應承那頭安靜了點兒,“小嫂子下課沒?沒打擾你吧?”
沈栖:“有事嗎?”
“梁喑跟你說我買了條船沒有?”應承一手捂着耳朵,找了個稍微清淨點兒的地方,又說:“邀請你來體驗首航,一定來啊。”
沈栖沉默了下。
“給個面子啊嫂子,你不來我這船不下水了,你忍心看我這大把的錢打水漂嗎?”
沈栖被他胡攪蠻纏得無奈,“你別道德綁架。”
“我這怎麽叫道德綁架,我是替你考慮嫂子,那天船上人多,萬一哪個不長眼的看上梁喑給他勾走了怎麽辦,你不得來看着嗎?”
沈栖:“……”
“就這麽定了,那天一定來啊,我這還有事兒呢,挂了啊!”應承說完連個反駁的機會也沒給就把電話掐了。
沈栖拿着手機,嘆了口氣。
-
“梁總,林封已經聯系我,承認他就是L。”
梁喑擡起頭看她一眼,紅蕊又說:“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邀請他加入研發小組嗎?”
梁喑雖厭惡林裕安,對這個和沈栖有過往的林封也沒半點好感,但一碼歸一碼,他對L那個數據紮實、文獻資料嚴謹詳實的論文非常有好感。
他思慮片刻,說:“嗯。”
紅蕊說:“您不介意他……”
梁喑說:“我是那種小心眼的人?”
紅蕊咽下那句“您不是嗎”,盡職盡責地發揮一個助理該有的素養:“我去聯系林封,對了,這次的比賽頒獎,還是讓梅經理去?”
梁喑:“不然呢?我親自給沈栖頒獎,讓他覺得這個獎像是走後門拿來的?”
紅蕊:“……心眼子真多。”
梁喑倒是挺想給他頒獎,讓他覺得這個獎是後門拿的,借機讨一點好處,解一解他的相思之苦也好過夜半無人對着照片發邪火。
他有些後悔,總歸沈栖也是怕他的,倒不如起先就把人帶到床上去,吃透了弄開了再慢慢養,總有一天能養乖養軟了。
梁喑嘆氣,把那點兒遐思壓下去。
勝達的收購層層受阻,破爛一樣的林氏也給他加大了數倍的工作量。
工作量大,導致的就是連日加班。
沈栖連續三天沒見到梁喑,因為那個吻導致的不自在逐漸消散。
二輪賽當天,考場擁擠嘈雜,沈栖花了幾分鐘才找到半殘廢宗明。
他一手攜書一手撐拐杖一瘸一拐地進考場,沈栖扶了他一把,“你怎麽下個樓也能把腳下壞啊?”
宗明:“我看書呢,被知識絆倒了,這叫為學習流血為學習流汗,你覺悟怎麽這麽低呢,一會怎麽拿獎?我們不拿獎人梁老板怎麽發財,人梁老板怎麽買房買車。”
“……”沈栖沉默良久,說:“梁老板已經很有錢了,不用你幫他買房買車,而且這個比賽是他出錢,不是我們幫他賺錢。”
宗明:“……啊是嗎,那梁老板真是個好人,哎你說我們要是拿金獎的話能見到他嗎?我聽說他特別年輕,長得還特帥,是整個平洲男男女女的夢中情人,可惜年輕有為英年早婚,不知道誰有幸嫁給他,林封你不也是少爺階級嗎,你知道他娶的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