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第 3 章

王二浪被柏氏那雙媚眼瞪得啞口無言,只是現在都是外人聽了這些難免會多想,覺得王家家風不正。

誠然,他那兄長是稍有糊塗。

柏氏嘲諷道:“今兒也不怕諸位見笑,我原先還以為自己進了個好人家,雖是和陳氏吵吵鬧鬧總歸是小事,可是那王生棋呢?”

光是想到王生棋對她們不管不問,便知道這日子怕是到了頭兒。

王二郎解釋:“小嫂嫂,大哥他許是去陰家請了人救大嫂,聽聞陰家最近來了個法術很強的高人。”

他和陶望三是有點交情,可也不能讓大哥顏面掃地。

柏氏豔麗的臉滿是怪異的笑,“這話你倒不如和你哥哥說道一下。”

王二郎一時語塞。

陶望三說道:“還是前去看看王夫人吧。”

這叔嫂上輩子莫不是有怨。

柏氏用帕子擦了不存在的汗水,讓丫鬟帶着秋容等人去了陳氏的房間。

謝拂雪催動自己不是很強的靈力,尚未察覺到陰氣和妖氣。

秋容回頭看着她的臉色,“聽說謝姑娘之前出了意外,現在可還好些?”

若是小謝真的投胎就好了。

謝拂雪注意到秋容在陽光下是有影子的,斂去心中的驚訝,答道:“我很好,謝秋容姐的關心。”

難道秋容現在不是鬼?

秋容笑道:“無事我就放心了。”

往日的小謝也喜歡這樣稱呼她,而今多了個一個謝拂雪卻不似從前。

陸酩酊與朱爾旦等男子守在外面,觀測宅子的吉兇與往來的仆役。

朱爾旦看着走進去的謝拂雪,問道:“師父,師妹她當真恢複了?”

陸酩酊忍着要犯的酒瘾,“我過渡了些法力給她,現在可比你我還要精神。”

朱爾旦這才放心。

王二郎看着他們說道:“這次真是麻煩幾位了。”

陶望三笑道:“別客氣啊,你之前還在洞庭湖救過我呢,這次就當是報恩。”

倒是他沒有想到還會有謝拂雪這個意外收獲,此人多半和小謝有着某種關系。

待事情處理完,回姜家問小崎。

屋裏的柏氏坐在幹淨發光的凳子,輕搖着碧綠色團扇:“秋容姑娘可是瞧出些什麽?”

秋容素手搭在陳氏微弱的脈搏上,低聲說道:“王夫人氣若游絲,心脈并未盡損,只是那妖物的爪子暗藏劇毒,需一些藥才能醫治。”

傳聞當年的畫皮鬼會奪人心髒,現在成了妖的畫皮只傷了心髒,莫不是功力減退,還是另有隐情?

謝拂雪忍不住問道:“是不是要換心?”

外面有一個經驗豐富的換心能手,不知朱爾旦是否和陸判有無聯系。

秋容笑着搖了搖頭,“得需要活的心髒,此法太過殘忍。而且現在也不需要這麽做,是那藥引難尋。”

世上的仙丹靈藥不是容易能煉制而成,何況陳氏現在昏迷不醒,魂魄雖然具在,然中毒太深得加快時間搶救。

柏氏團扇一停,“妾身聽聞幾百年前有個喬生,甘願為了心愛女子剜了自己的心頭肉,此法可行得通?”

秋容說道:“不可。”

喬生和連城的事情已過去五百多年之久,兩者情況不同更不能用這個法子。

柏氏譏諷一笑:“是了,我們那多情的夫君怎會舍得割下心頭肉救人。”

争來争去才發現她和陳氏在王生棋心裏什麽都不是,當真是可笑可悲。

“秋容姐姐,敢問那藥引是何物?我去取。”

謝拂雪覺得自己幫不上什麽忙,沒想到還能聽到連城的故事,難道聊齋故事裏的主角們都知道彼此?

按照畫皮的劇情應該是王生棋被掏心,但是現在反了過來不說,畫皮妖一直都存在,那她是穿越到了所有主線故事結束之後的世界,也就是說就算她知道原劇情,接下來的每一步未必都能預測得到。

确實是比挂機頁游難度多了些。

秋容眼眸清亮,“藥引是青帝廟裏的常春花枝,青帝掌管春天的生機,常春花不只是作為觀賞,也可用藥。”

“一般用來解毒。可惜廟裏的東西一般不外借,除非獲得青帝廟祝或是他本尊首肯。”

常春花枝在各地的青帝廟裏都有,花朵顏麗常年不敗。

其根和枝條都可入藥,花瓣和葉子可做簪花點綴。

因種植方式很刁鑽養活更是不易,是以顯得格外珍貴。

謝拂雪拿出飛劍預備飛行:“我回四芳鎮的青帝廟去請廟祝給一些。”

實在不行以物換物。

陶望三給了很多銀子跟師父預支點,再捐給青帝廟拿常春花救人。

秋容攔住了她,“太遠了,渭南就有一座青帝廟。”

謝拂雪嬌憨一笑:“是啊,差點忘了。我去去就來。”

果然,不管在哪個世界寺廟都是随處可見,且裝備設施跟連鎖酒店一樣。

秋容按住要擡起來的手,“好,我……我們等你。”

若眼前人是小謝她會伸手撫着這張可愛的臉,像以前那樣溫存相依相偎。

柏氏不怎麽相信,“當真可行?”

秋容請了陳氏的丫鬟幫忙照顧她,笑道:“有沒有用,一試便知。”

柏氏翹着小腿:“也只能如此了。”

總不能指望王生棋回來救人。

謝拂雪踏在劍上,笑道:“師父,師兄,你們且在這裏守着,我去趟這裏的青帝廟。”

陸酩酊神色凝重,“你和秋容說的話,我等都聽到了,讓爾旦陪你去,我擔心這畫皮妖和把你打傷的是同一只。”

畫皮妖只需要人皮和顏料就能變化多端,小雪兒又是個防備心不多的人,碰上這種大妖很難打得過。

朱爾旦喚來飛行符,說道:“師妹,我和你一起去。”

謝拂雪看了眼他們只好答應“那就多謝師兄了。”

打野任務開始行動

謝拂雪起飛前聽到秋容的聲音:“請等一下,秋容也想過去。”

只見一抹白影騰空而起,笑着看向謝拂雪。

謝拂雪驚訝道:“秋容姐你不用看着王夫人?”

就是取個東西要去這麽多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組隊掃蕩。

秋容解釋:“常春花保存不易,剛好我有個東西可以儲存。”

陶望三張了張嘴沒出聲組織。

看來,秋容還是沒有放棄。

謝拂雪不再問原因,邀請秋容站在飛劍上離開。

朱爾旦跟着飛起來,“師妹,你為何不邀請我?”

謝拂雪眉眼彎彎 ,“師兄有飛行符和各種寶貝,秋容姐什麽都沒有,我就請她了。”

秋容聞到謝拂雪身上的飛茉香,笑道:“是我唐突了。”

這熟悉的氣息只有小謝才有,只需要進一步确認元神就知道她究竟是誰。

朱爾旦狹長的瑞鳳眼閃過亮光,似笑非笑:“秋容姑娘此刻方便進寺廟?”

青帝廟雖不鎮壓百鬼,卻也是個神聖之地。

一般鬼物不可靠近。

秋容指着距離地面越來越遠的影子,“有勞朱公子提醒,秋容現在可自由進出廟宇。”

朱爾旦說道:“甚好。”

謝拂雪聽出了說天書的氛圍,心想就是做個零活有必要整得這樣神秘?

風刮過三人的身旁,謝拂雪的心思放在禦劍飛行。

這就好像開車不專心早晚要出事,她可舍不得秋容跟着她摔個四仰八叉。

王二郎望着遠去的人呆了呆:“陶兄,你請的都是神人也。”

難怪都說世間高手個個深藏不露。

陶望三:“是陸道長教導的好。”

抓住畫皮妖就是功德一件,到時他和秋容都好跟閻羅王交差。

陸酩酊拔了水囊的蓋子,“哪裏,我教的不過就是三腳貓的功夫,用來賺點碎銀子。”

陶望三觀賞庭院松樹奇石,“陸道長謙遜了。”

普通的道士絕不會一招制服魑魅魍魉。

渭南的青帝廟離王家偏遠,去求神問蔔的人絡繹不絕。

謝拂雪控制飛劍降落,拉着秋容的手到了地面,觀察着眼前一比一複刻的青帝廟,想着神佛不管在不在家都挺忙。

秋容輕啓未施粉黛的唇:“幸而此時是常春花盛開的時候,不然可能真的要請神仙幫忙。”

朱爾旦笑容意味不明:“命不該絕之人,不請神仙也能活下來。”

秋容:“朱公子言之有理。”

謝拂雪繼續把自己當個做任務的工具人,笑道:“我去找廟祝。”

一般寺廟裏的廟祝都是上了年紀的人,鮮少有年輕人會駐守在此處。

謝拂雪打聽了會才找到正清理功德箱的老人家,拿出僅有的銀子投進去,“敢問閣下是這兒的廟祝?”

老人擡起皺紋如鴻溝的臉,“姑娘找我秦是何事?”

他将功德箱放好,又低頭數着銀子念叨:“共計二百三十兩,除去維修廟宇,工人工錢,剩下的還得攢着。”

謝拂雪又問朱爾旦借了些銀子,放在秦是皺巴巴手中,說道:“秦老先生,我想接借用青帝廟裏的常春花救人,只需要一根花枝即可,不知您是否願意?”

劇情發展是這樣,也只能實話實說。

秦是的手往下一沉,站在那打量着謝拂雪和秋容等人,聲音像是卡了很厚的痰:“所救何人?”

秋容說道:“是近日剛搬遷而來的王家夫人。”

秦是渾濁的眼睛定定地望向青帝神像,再将銀子退給謝拂雪:“常春花就在後院,不過要想取得得看守護靈獸願不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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