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王生棋沖過來,“美人辛苦了。”

柏氏見不得他這色眯眯的模樣,“官人還知道回來。”

王生棋不滿:“你這是什麽态度?”

不過就是他買來的小妾,竟敢頤指氣使。

柏氏陰陽怪氣:“妾身擔心姐姐性命垂危,還請官人莫要惱怒。”

她目光轉向神情倨傲的道士,“喲,湖一道人可曾抓住那行兇作惡的妖物?”

湖一道人查看屋裏的環境,冷峻地說道:“自是要等一些時日。”

王生棋護着他:“你個婦道人家哪會懂這個?”

幾人七嘴八舌使得秋容沒空回話。

謝拂雪就跟看古裝劇一樣,吃瓜吃得起勁。

病床上的人悠悠醒來,看着王生棋眼神有怨有恨。

王生棋見狀坐在床上,“娘子可還好些?”

陳氏抽回自己的手,“謝官人關心。”

王生棋讓湖一道人查探病情,又說:“娘子,你現在可還清醒?”

陳氏冷漠點頭,看了眼其他人抿嘴不說話。

湖一道人拿着手中的鈴铛搖了搖,再對陳氏望聞問切,面色嚴肅:“王老爺放心,您陽剛之氣很重,已經把王夫人的邪氣給驅散。”

說罷,又在屋裏貼了各種各樣的符紙。

王生棋聽了很受用,對陳氏噓寒問暖:“娘子,你在這裏好好休息,有什麽需要的盡管和我說。”

陳氏閉眼點着頭。

謝拂雪看着湖一道人裝神弄鬼,拉秋容出去。

柏氏深知說什麽都不能讓王生棋聽進去,握緊團扇出去。

屋裏不時傳出鈴铛聲,沒多久湖一道人也走了出來。

陸酩酊發現湖一道人用的符紙仿制自己的,也沒說破。

王二郎着急地問道:“秋容姑娘,我嫂嫂她如何?”

秋容聽着屋裏斷斷續續的說話聲,無奈道:“人已經醒了,屋裏不易留太多人,最近還是別打擾王夫人為好。”

王二郎神情這才有片刻放松,對在院子裏轉悠的湖一道人不予理會。

柏氏差人準備醫藥費,“勞煩諸位辛苦跑來。”

秋容:“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柏氏笑了笑。

湖一道人眼紅那些銀子,也不能明搶,酸了句:“怎麽都是這些江湖騙子的功勞,王夫人分明什麽事都沒有。”

柏氏換了一只手持着團扇,“那湖一道人又出了什麽力?你在那陰家可曾抓住那只妖物?”

“我、我那是欲擒故縱,待道爺我……”

湖一道人激動得語無倫次,聽到屋裏的吵鬧聲好奇張望。

“王生棋!你簡直厚顏無恥,趁我病居然要休了我!真會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陳氏的憤怒聲透着很重的委屈。

還以為是個可以依靠一輩子的夫君,不曾想人家滿心攀龍附鳳,何時想過這個家以後會是怎樣的光景。

王生棋冷漠道:“夫人,你何必讓為夫困擾?我與陰花情投意合,而你和你情分已盡。”

“現如今你生病,我也沒有趕你出去,只要你簽了和離書,宅子就是你的。”

真是沒見過如此糾纏不休的女人。

陳氏啜泣:“難道你忘了,沒有我母家的支持,你能有今天的富貴?你納柏氏為妾,我也認了,現在又要抛下我,另結良緣,人做事?”

遙想當年的事,陳氏哭的肝腸寸斷。

王生棋譏笑:“陳若彩,我在你娘家受盡白眼,也沒有得到進士和舉人。現在這和離書你不簽也得簽!”

踹開這個病秧子,他便能和陰家一路上青雲。

陳若彩發出微弱的呼吸聲,一口氣堵在心口難受的很。

謝拂雪聽到這裏眉心微蹙,“秋容姐姐,我們還是過去看看吧。”

才喝了藥就被渣男刺激,心理和身體都受不了。

秋容二話不說走了進去。

柏氏眼神轉換到了門口,只見王生棋面目可憎,非要陳若彩簽字不可。

王生棋見到秋容立馬笑道:“聽聞姑娘叫秋容,當真是人如其名,秋水芙蓉堪稱絕色。”

謝拂雪心裏翻了個白眼,妻子生病還有時間搭讪美人。

秋容面不改色:“雖說這都是王家的家務事,若王老爺顧及王夫人身體,應當減少給她的刺激。”

世間薄情寡義之輩大都如此。

王生棋尴尬地辯解:“這都是誤會。”

謝拂雪說道:“聽聞王夫人在陰家遇到妖物,不知那妖物為何攻擊陳夫人?”

如果跟陳若彩有恩怨,應該會來到王家,而非傷了人就沒了動靜。

王生棋這才注意到謝拂雪,“我不知道,也許是她自己把妖物引過去。否則為何只上傷害她,不傷害我?”

真是無恥。

謝拂雪不想和他廢話,轉而給陳若彩喂了維持精氣神的丹藥,以免被幹擾導致身體虛弱。

秋容看她娴熟的動作,确保陳若彩正在恢複中,起身問柏氏:“二夫人可是知道些內情?”

王生棋用眼神警告柏氏,柏氏直接忽視,聲音清晰:“官人最近幾個月很反常,姐姐和我就讓人打探,得知他和陰家女兒來往密切,我們也只有吃醋的份兒。”

外面的王二郎心道不好,王生棋已經破口大罵:“你這個女人休要毀我清譽!”

惱怒之餘跑過來一把扼住柏氏的脖子,“就不該讓你進王家的門!”

柏氏針紮瞪着要殺人滅口的王生棋。

謝拂雪出手制止失去理智的王生棋,“王老爺何至于這樣對待二夫人?”

為了娶陰花,當着他們的面制裁柏氏,也太心急了。

王生棋冷着臉不解釋,所有礙他事的人都該永遠閉嘴。

柏氏妩媚的臉痛苦到快變形,“王生棋你真是好狠的心,要不是我和陳氏發現你被妖物跟着,你還能活的了?”

一氣之下,柏氏說出了實情。

兩個月前,王生棋早出晚歸。

天天如此也不說做什麽。

柏氏和陳若彩擔心不已,就讓王二郎的人去打探。

誰曾想,人已經成了陰家千金的意中人。

甚至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柏氏眼裏容不得沙子要去算賬,被陳若彩攔住。

二人商量去陰家采訪,看到陰重金的續弦江氏毆打小妾沈氏,言語化解阻止。

江氏招待二人,并不知她們的身份。

陳若彩和柏氏借口去茅房,撞見王生棋與陰花卿卿我我,并且許下三世之緣。

柏氏描述到此,語氣憤然:“這厮和陰花說從未婚配,不久天昏地暗出現一只面目怪異的妖怪撲向他,陳若彩為了救他被傷了心髒。”

“他不止不救人,還帶着陰花到處亂跑,事情鬧大,陰家請了個黑臉道士@的湖一道人過來才擺平,他們也才知道真相!”

柏氏恨自己被王生棋的甜言蜜語蒙蔽,才甘願給他做妾。

王生棋指着柏氏,罵道:“柏香,你別不知好歹!随便污蔑我!我和陰花兩情相悅,你只是我的妾,有何資格在這大放厥詞?”

平日裏對他百依百順的女子,現在倒是變得潑辣蠻不講理。

還是他太寬容。

柏香下巴一揚,“也沒有資格,陳若彩總該有。”

陳若彩淚流滿面。

謝拂雪看的幹着急,又不好直接怼王生棋這個軟飯硬吃的渣男。

王生棋意識到還有外人在看笑話,對秋容說道:“方才秋容姑娘也說此乃王某的家事,還請你與無關人等離開。”

在美人跟前失态着實是喪失風度。

秋容叮囑陳若彩注意調養,淡笑着:“王老爺說的極是。只不過我們收了王二公子的銀兩,必須得把那畫皮妖擒拿住,若是禍害渭南一帶百姓,想必所有人都逃不掉。”

謝拂雪觀察了會王生棋的面相,說道:“那日出現的妖怪正是畫皮妖,比妖怪喜美人皮,擅妙筆丹青,那日應該是沖着陰花而去。”

王生棋今年三十有幾,相貌儀表堂堂又腹有詩書,很受大家閨秀的喜愛。

陰花又是個豔而不妖的美女,與柏香和陳若彩各有千秋。

陰家財力在陳王兩家之上,為了達到目的,王生棋如法炮制繼續做鳳凰男。

如今更是逼着發妻和離,想必已經等不及要和陰花完婚。

王生棋臉色煞白,“你們都是弱女子如何降服那畫皮妖?”

謝拂雪笑道:“有我師父和您請來的湖一道人,捉拿畫皮妖不在話下。”

相比于恐懼,王生棋看上去更為慌張。

王生棋松了口:“那就交給你們去辦。”

門外的王二郎摸了把虛汗,真怕大哥和兩個嫂嫂打起來。

陶望三冷眼看着諱莫如深的王生棋,一點都不怕妖怪再次找過來,反而急着要娶陰家之女。

要錢不要命。

湖一道人在宅子裏放了很多東西辟邪,對陸酩酊傲慢地說道:“這裏有我就可以,你們別給道爺我添亂。”

不等陸酩酊發話,謝拂雪挽住他破爛的袖子,“那今晚蹲點畫皮妖的事就拜托你了。”

湖一道人狐疑,他們會好心把肥差讓給他?

朱爾旦拎着不輕不重的酒壇子,問道:“你們怎麽都出來了?”

陸酩酊無奈一笑,“問你師妹。”

謝拂雪撓了頭上小巧簡單的發繩,“回姜家再說。”

既然陶望三和秋容還在姜家守着,暫時把那當開會的地方。

秋容和陶望三點頭附和,又仿佛看到了小謝的影子,卻也知道不過思念故人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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