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忠犬

第03章 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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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違的私人車庫裏停放了很多豪車, 周圍悄靜,任何聲響在此刻都十分突出。

一個“你”字咬在男人齒間,磁沉又沙啞, 被刻意放慢的語調充分體現出男人此刻的混不吝。

喬意瓷被他箍着腰, 想從他腿上下去, 謝違硬是不讓,只能将手臂搭在他肩上, 盡量身體後仰, 和他隔開距離。

“你別在這裏亂來。”

謝違剛才的話聽得她心裏有點緊張。

謝違慵懶靠着,漫不經心審視着她, 大掌暗示性地拍了拍她的後腰,

“那你告訴我, 憋了一路到底想說什麽?”

“……”他這一問, 喬意瓷無意識咬着唇,在唇上留下深刻的齒印,看得謝違更加眼紅。

他擡手,手指扣住她小巧的下颌, 沉聲:“想說就說,別咬。”

喬意瓷直勾勾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搭在他肩上的手指輕輕劃着他的西裝,試探着說:“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什麽?”謝違挑眉。

“就是,關于我當初離開你的。”

似是沒料到,謝違眉骨輕擡,眸光彙着鋒利, 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喬意瓷垂下長睫, 想了兩秒後還是開口:“其實,我當初離開你, 不是因為發現自己一點都不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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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只是說到一點都不愛他,謝違的臉色還是沉下來幾分,濃烈的眉眼透着不爽。

喬意瓷微涼的指尖趕緊貼上謝違後頸,輕輕摩挲,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用這種方式哄着他。

“那你是因為什麽?”

喬意瓷沉默片刻,嗫嚅道:“因為我想翻身做主人啊。”

她說得抽象,謝違蹙眉:“什麽?”

她又解釋:“因為我想讓你體會失去我後的感覺,看你會不會到處去找我,心裏放不下我。”

“嗯。”

謝違反應淡淡,喬意瓷甚至沒有看出他的驚訝,她不免疑惑:“你不生氣嗎?”

“有什麽好生氣的?”

“我故意設局考驗你,算計你了。”

謝違不喜被人算計,而且她還讓謝違那幾個月很是陰戾。

謝違聞言沉沉笑出聲:“那我通過你的考驗了?”

“通過了。”

“通過了就行,”謝違掌心按在她後腦勺,将她的臉壓下來,偏頭湊上去親了親她的唇,似笑非笑道,

“而且這個秘密你已經告訴過我了。”

喬意瓷手裏揪着他的襯衫,乖乖讓他親,一愣:“什麽時候?”

“新婚之夜,你抱着我說告訴我一個秘密。”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那她剛才一路上都白內疚了。

“是什麽讓你下了那個決心?”

“很多啊,”喬意瓷回憶起過去,定定望着謝違墨黑的眸子,把心中的酸澀都說出來,

“從幹媽那得知你要去相親,在新聞上看到你義無反顧地救下于夢靈,你知不知道我看到新聞的那天晚上,還蒙在被子裏哭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謝違捏住下颌,霸道封住唇。

雙唇相貼的那一瞬,她幾乎條件反射地配合他,閉上眼睛,微微張開唇,讓他順利抵進來,香津在二人唇齒間過渡。

謝違的吻如他的人一般強勢又霸道,吻勢猛烈,喬意瓷被他逼得後背都貼到方向盤上。

許久之後,謝違斂起霸道,吻勢逐漸變得溫柔起來,才舍得放開她。

他深邃的眸子此刻更加幽不見底,他用鼻尖輕碰她的,看到她眼神還迷瞪瞪的,又意猶未盡地托着她的臉,覆上那片柔軟。

喬意瓷被他引導着,纖細的手指情不自禁緊攥着男人襯衫,肩頭那塊的布料都被她揪得皺起來了。

謝違聲音裏透着濃重的欲望:“喬意瓷,你在跟我告白嗎?”

“什麽?”

喬意瓷緩緩睜眼,目似秋水,眼尾泛着粉意。

“你難道不是想說,因為你發現你深深地喜歡上我了,所以不想和我繼續那種關系。”

謝違還記得新婚之夜,喬意瓷坐在他腿上說的那些話。

他當時完全沒想到她竟然是那種心理,有一種抱着全世界,又被人塞了一張中獎的彩票的感覺。

可惜那天晚上喬意瓷喝醉了,意識不清,否則他一定會讓她說清楚。

“……”

戀人之間最美好的事情莫過于兩情相悅,彼此傾心。

原來他們早就是互相喜歡。

即使喬意瓷羞得不想說話,謝違也能從她清淩淩的水眸中看出。

謝違眸底洶湧着情.欲,也攀上溫柔,望着她忽的葷笑:“想翻身做主人?”

喬意瓷不明所以地擡眸看他。

謝違姿态憊懶,半阖着眼簾,睨着二人此刻的坐姿,眼神一幽,氣定神閑道:“今晚讓你在上面做主人。”

“……”她要的才不是這種做主人。

腰間的力道漸漸收緊,喬意瓷想翻身下來已經來不及。

炙熱的唇再次覆上她的唇,呼吸交纏,仿佛電流通過全身,帶起一陣令人戰栗的酥麻。

謝違擡手将喬意瓷肩上披着的西裝扯開,随手丢到副駕駛上,瞬間露出她雪白的香肩。

他掌心用力,不斷加深這個吻。

車廂內溫度失控般升高,熱得喬意瓷口幹舌燥,偏偏還有個壞人總是從她這裏搶着卷走。

她終于再也忍不住,勾着謝違的脖子,嬌滴滴抱怨:“車裏太悶了。”

謝違聞言嗤笑一聲,似在笑她沒用,但下一秒長指就按下兩側的車窗,車外清新又不含旖旎的空氣瞬間鑽進來,環繞在他們身邊。

然而喬意瓷身上和臉上的熱意并未褪去,反而更加嚴重了。

原本她和謝違的聲音被封在車內,現在車窗一打開,靜谧的停車場裏便隐隐響起女人的嬌吟聲與男人的喘息聲。

由那輛黑色賓利裏傳出來,逐漸向四周幽靜之處擴散出去。

車庫空曠有回聲,喬意瓷聽到她帶着哭腔的聲音被回音放大,好似餘音繞梁,久久不散。

再破碎,也依然是揉碎在這沉寂的夜裏。

喬意瓷依偎在謝違身前,幾乎要溺亡在他的氣息中,呼吸早已錯亂。

她看着他從前排的手套箱裏取出熟悉的小方盒,她眼眸不禁微微瞪大,

“你在車裏放這個幹嘛?”

謝違嗓音暗啞:“以備不時之需。”

現在不就是用到了。

喬意瓷粉腮緋紅,皓臂似玉,軟綿綿環在他肩上,聽他假正經的話,直接戳穿:“我看你是蓄謀已久。”

謝違短促輕笑,嗓音不知覺又啞了些,手上拆包裝的動作不停,還掀眸睨了她一眼,不覺明厲地點了點頭:

“确實是想了很久,上次在車裏做是什麽時候?”

“……”

喬意瓷身體一僵,非常不願意回想,但還是在他的引導下不可避免地回想上次和他在車裏這樣是什麽時候。

想到了,時間有些久遠了。

是和謝違第一次發生關系後不久。

而且那場情事,還是她主動挑起的。

當時她和謝違第一次發生關系後,兩人不約而同地沒有提那件事,喬意瓷還刻意躲了他幾天,表現出她打算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謝違也沒有主動找她。

喬意瓷想:嗯,壞男人都是這樣拔無情的。

半個月後,喬意瓷跟着經紀人去參加了一個飯局,當時沒多少名氣,圈裏特別難混,不得不喝了好多酒。散局的時候,喬意瓷頭都暈乎乎的,還必須強撐着。

跟着經紀人離開時,有幾個不懷好意的男人還一直說要送她回去。

她又不是涉世未深的無知少女,連經紀人都不太信得過,怎麽可能讓他們送。

即将走到電梯間時,她一時不察,直接撞進從一個包間裏走出來的謝違懷裏。

男人身上冷冽的雪松香混着酒氣,陌生卻又熟悉。

在這裏看到他,喬意瓷心裏踏實了不少。

她怔怔望着謝違,沒有立刻退出他的懷抱,而是繼續站在他身前。

謝違見她遲遲未動,緩緩低眼,寒眸裏映出她醉得酡紅的臉。

有個男人的鹹豬手還試圖伸過來拉她,在謝違森冷陰鸷的注視下讪讪收回手。

她當時的經紀人也想把她拉走,但謝違的手比他快了一步,冷着臉直接攬上她的雪肩,将她摟在身邊。

喬意瓷都被他突然的動作弄得一愣。

經紀人見狀有些不解,喬意瓷便說他們認識,她會讓謝違送她回去。

坐上謝違的車後,喬意瓷就更醉了,被那些洋酒的後勁弄得頭暈腦脹,縮在車門旁睡覺。

等她迷迷瞪瞪醒來時,卻發現車停在一個地庫裏,斜前方的司機已經不見。

這個地方對她來說很陌生,她心裏猛地一緊,偏頭看到謝違也還在車上,才松了一口氣。

她黛眉蹙着,揉了揉太陽穴,想扭頭跟他道謝。

謝違見她悠悠轉醒,也側眸朝她看過來。

許是他的眼神太過危險,隐在黑暗中的神色晦暗不明,讓她原本想說出口的話止在唇邊。

萬籁俱寂中,兩人就這樣長久地四目相對。

氣氛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轉變的,誰也說不清。

喬意瓷只記得謝違突然朝她傾身,将她壓在車門上,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黑眸目不轉睛盯着她。

雙唇距離縮短,但始終沒有落下,就保持着這樣要親不親的距離。

喝醉後的感官變得格外敏感,謝違的薄唇近在咫尺。

她被謝違吊的難受。

她知道他是在故意逗她,水眸中逐漸氤氲起水霧,主動擡手勾住他的脖子,将她的唇貼上謝違的。

兩人晚上應酬都喝了酒,唇齒被撬開後,酒氣便迅速在二人唇間蕩開,交換了一個綿長又混着酒香的吻。

自從上回之後,兩人都曠了半個月,此時碰上便如幹柴烈火,火勢勢不可擋,越燒越烈。

後來在車裏的發展就不受喬意瓷的控制,完全被謝違反客為主,掌握了主動權。

除了最後一步,他們在車裏什麽都幹了。

車裏空間有限,并不能讓人完全放得開,但這種在特殊地點帶來的刺激感是與衆不同的。

反反複複的邊緣,不斷将她的心理防線擊潰。

最後喬意瓷眼淚急得啪嗒啪嗒掉,謝違還是吊着她不肯給,如果不是能感受到他也想要,她都要以為謝違是當代柳下惠,坐懷不亂。

再後來,謝違像個正人君子一樣,用西裝将她裹好,抱她進了他的一處房産。

有時候看不到還能忍受,但肉都送到嘴邊了,再不下口就不禮貌了。

她被謝違吊了一晚上,被放在側卧床上時,嘴裏還難受得直哼唧,怎麽可能善罷甘休。

趁着謝違轉身之際,她拉住謝違的手,将他扯到床上來。

其實她喝醉後的力氣并不大,也不知道謝違怎麽就軟綿綿地朝她撲過來了。

她翻身而上,像條美女蛇般纏着謝違,鋼鐵都能化為繞指柔,謝違裝裝樣子後也不跟她客氣了。

謝違之前說他們的第二次是她主動爬他的床,但喬意瓷心裏都知道,那是謝違故意引誘她的。

只是想要她主動一次。

那晚過後,謝違便向她提出了邀請,她也沒有拒絕。

痛感讓喬意瓷神思才終于回歸眼前,又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回憶是旖旎風情的,眼下也毫不遜色。

喬意瓷無力招架,纖細漂亮的天鵝頸仰着,完美的弧度,在幽暗的環境裏都白得晃眼。

當然,白得晃眼的也不只是脖子。

她往後一靠,正好按在方向盤的喇叭上。

沉悶的一聲鳴笛,像極了潛藏在黑暗中的猛獸發出嘶吼,昭示着它的兇狠與力量。

地庫裏不再沉寂,風聲不時送出裏面交織的聲音。

之後的兩個小時裏,賓利又發出了好幾次喇叭聲,強勢地劃開深沉的夜。

結束後,謝違将車裏的燈打開,地毯上散落着三個被撕開的小方片出現在喬意瓷視野中。

兩條白皙的長腿顫巍巍地垂着,被謝違抱起身離開車後,喬意瓷回頭看到真皮座椅上還留着一些可疑的水痕,在燈光下潤瑩瑩的。

回到別墅裏,謝違依然沒打算放過她。

睡前,喬意瓷窩在謝違溫暖的懷裏,環着他的腰,問:

“謝違,你現在開心嗎?”

今晚太費嗓子,她的聲音還啞着。

謝違閉着眼,親了親她的額頭,翹起唇角:“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開心。”

過了幾秒,謝違反過來問她:“和我結婚,你開心嗎?”

“開心,”喬意瓷說的是實話,謝違把她照顧得很好,他對她的愛比她想的還要多,“那要是我一直不答應你的追求,你要怎麽辦啊?”

“你一直不答應,我就一直追,追到你答應和我在一起為止。”

“那你這不是死纏爛打嗎?”

“是又怎麽樣,有用就行。”謝違口吻狷狂。

喬意瓷嬌笑兩聲,輕輕擰了他一把:“真不要臉啊。”

謝違睜開眼,薄唇吻上她的鎖骨,聲音渾濁:“舍不下臉皮,你現在能躺老子床上?”

“今晚能跟你用五個?”

“……哼。”喬意瓷傲嬌別過臉,轉身背對着他,不理他了。

謝違動作自然地從後面擁着她,臉埋在她頸後,聞着她身上令他心安的香氣,他收緊雙臂,忽的開口:

“一一,如果我沒找到你,你會主動回來找我嗎?”

喬意瓷的手也搭在自己腰上,被謝違握在手心裏。

這個問題她想了幾秒,柔柔的聲音卻十分堅定:“會。”

她笑道:“我可不會放棄你這只最貴的金龜婿。”

她敢愛敢恨,喜歡的男人,她當然也會争取一把。

聞言,謝違低磁的笑聲傳入她耳朵裏,他跟她咬耳朵,聲音沙啞性感:

“讓你釣,只給你釣。”

被子裏兩人的心跳聲沉沉,謝違一字一頓:

“一一,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找得到你。”

“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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