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禁閉共處
第8章 禁閉共處
“禁閉，你們兩個，下午就給我滾去斯萊特林地窖去禁閉！”
羅納德教授怒氣沖沖地說：“還有詹姆·波特，哦看在他受了傷的份上，我會延遲他的本次禁閉，但是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要分別扣上五分。”
“對不起，羅納德教授，我們知道錯了。”
宋問乖巧宛如鹌鹑，而斯內普，則在一旁冷眼默默看着他裝X。
……
晚餐過後，盧修斯·馬爾福将他們領到了斯萊特林的禁閉室。
“我希望你們能夠吸取這次的教訓。”馬爾福目光銳利地掃過兩人：“即便是要同沖動自大的格蘭芬多争鬥，也希望你們能發揮出屬于斯萊特林的聰慧敏捷，而不是愚蠢的被同化。”
“是的級長，我們知道了。”宋問乖巧宛如鹌鹑X2。
盧修斯·馬爾福将他們帶到底層的地窖處，高昂着頭冷冷地說：“現在，你們都自覺進去呆滿24小時，明天20點之前我會來解除門禁。”
吱嘎——
厚重的地窖大門緩緩關閉，同時被隔絕的還有地窖之外隐隐綽綽的燭火，黑暗像一只桀桀怪笑着的貪食巨獸，睜大了血盆大口嗷嗚一聲将兩人吞沒入腹。
“好黑啊。”宋問有些瑟縮，暗戳戳地躲到斯內普身後。
斯內普忍住想要噴人的欲望，慢條斯理地說：“我假設……Mr宋尚且沒有忘記自己是一個巫師？”
“哦對對對。”宋問連忙掏出魔杖一揮：“熒光閃爍。”
微弱的光芒在黑暗的地窖裏亮了起來，宋問感受到地窖有些濕冷，邁開步伐環視了一圈，最後在一旁的破舊木桌上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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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內普，這邊比較幹燥一些，快來快來。”
“不錯，是個适合進行補習的好地方。”斯內普輕聲說。
“什……什麽？”宋問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擡頭看着斯內普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有些結巴地問：“這裏光線這麽暗，怎麽适合補習了？”
“因為安靜，不會使你分心。至于光源，不是問題。”斯內普展開自己的黑色衣袍，掏出一根蠟燭，嘴角習慣性的露出一個嘲諷的弧度，這畫面，簡直就像是一只露出邪惡笑容的展翅小蝙蝠。
“卧槽……！英國版小叮當？”
宋問瞪大了眼——他總算是知道為什麽斯內普的衣物總是又寬又大總感覺不合身了，窮和吝啬是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是對方需要足夠大的衣服口袋，才能裝得下各式各樣的魔藥配方以及一整套袖珍版的魔藥器材！
魔藥配方也就算了……誰特麽會把縮小版的坩埚和一整套專用刀具天天揣身上！難道說，天才總是這樣異于常人？
“我把藥材器具都帶在身上了，宋，長夜漫漫，不如過來好好打磨一下你的魔藥技藝吧。”斯內普聲音出奇的溫和恬淡，猶如引誘獵物入坑的老獵人。
“不……不了，斯內普，光太暗了，我、我明天找莉莉補習也、也行，就不打擾你了……”
宋問打了個哆嗦，把揣在身上的筆記本啪嗒一聲落在書桌上。他又不是瘋了，禁閉要足足關24小時，在24小時裏他還得面對他最弱雞的魔藥實踐？現在沒瘋，指不定關完禁閉就瘋了！
斯內普一邊陰恻恻地看着他，一邊點燃蠟燭：“求助莉莉？不用了，莉莉恰恰特地請求過我，她要好好的‘照顧’、‘照顧’你那慘不忍睹的魔藥學，從基礎到實踐，一個都別想落下。”
宋問驚恐地連連後退，仿佛看到了一個恐怖故事，還是不天亮不會結束的那種。
“你莫要過來啊！”宋問抱着自己的腦袋哀嚎：001救我！
001：“對不起，宿主，我愛莫能助。”
“我不過去。”斯內普冷冷地看着他，一雙黑瞳在微微跳動着的燭火的襯托下越發的幽暗深邃，蒼白的臉頰配上一張薄薄的紅唇更加滲人了：“你過來。”
宋問慢慢地挪動了一步，看着斯內普手腳麻利地将魔藥器材以及材料配方都整整齊齊的擺放到了桌面，同時語速簡潔明了地開始說道：
“三盎司的皺縮雛菊洗淨備用。一盎司蜈蚣腳研磨成粉，再加入半燒杯的一品三生水，一起順時針攪拌15圈煮沸。最後在關火時切入一份30克的曬幹桔皮。桔皮切的厚薄長度需要均等。再等溫度降低到30攝氏度，再加入一份等量的鱷魚油。”斯內普說完配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你做，我看。”
“這是……是什麽魔藥的配方？”宋問忐忑的問。
“緩和劑的低配版，”斯內普眼瞅着對方幾乎快要瑟瑟發抖地可憐模樣，不情不願地補充道：“正因為緩和劑出現在O. W .L s的幾率很高，因此我要你現在拿低配版的來練練手，再循序漸進。現在就算多給你兩只手，以你的大腦也完不成緩和劑這樣難度的魔藥制作，我便降低了難度。你還有什麽問題？”
“沒有了。”宋問咽了咽口水，按照斯內普說得順序依次操作。前半部分都進行得非常順利，斯內普看着宋問不論是魔力分配還是對待魔藥材料的處理都非常幹淨利落。
直到宋問關火，将備用的桔皮取出，拿起專用的塗層刀具切皮之時，雙手一抖便把應該等量而分的桔皮給切壞了。
斯內普皺起眉頭，擡眼看了看宋問一臉凝重的神情，憋了一會兒才道：“你別緊張，試試用魔力控制刀具。”
宋問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珠，擡起自己的魔杖引導着刀具，然而在之前都分配得異常均勻的魔力仿佛突然啞火了一般，将刀具引導至案板之上僅僅過了兩三秒，便啪地一聲不受控制地落到了案板上。
斯內普伸出自己的魔杖，操控住刀具，行雲流水的将桔皮進行了等量切除。做完之後他狀似漫不經心地問：“你為什麽會怕碰刀？”
宋問被斯內普說得一愣，他張了張口，卻沒有說話。
“你一碰到刀手就會發抖，而脫離了手，只用魔力操縱刀具也不行。但人的魔力只有在內心産生極度動搖與恐懼的時候才會變得凝滞。宋，不論什麽原因，如果你想要在魔藥考試當中取得一個O，便必須學會克服這個問題。”斯內普看着宋問認真地說。
宋問的表情有些尴尬，他松開刀具，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行了。”斯內普也無意深究對方的秘密，欲速則不達，反正明白了對方的症結所在，今天的魔藥課程便可以告一段落了，“你的魔咒課學得怎樣？”
“還行，一年級的咒語都比較簡單，考試沒有問題。”
“那好，剩下的時間跟我一起梳理一下魔咒的創造與原理。”斯內普毫不拖泥帶水的打開筆記本。
“……”宋問呆滞了一下：“什麽玩意兒？”
“簡單的說，是我需要你從旁協助。你知道市面上有很多家用咒語，是不會記錄到課本上來的吧。”斯內普道：“我想發明改良一些使用咒語，可以更加便利我們學習魔藥進階課程與實踐的。怎麽樣？你協助我，我可以免收今日份你欠我的金加隆。”
宋問狐疑地看着斯內普：“還有這種好事？”
斯內普挑了挑眉，無視了對方的質疑，只是将一筆記本裏記錄的第二節魔咒原理的內容翻開：“說不定，也有利于你克制或者規避因刀具使用不當而産生的減分。你看這個——”
宋問湊近一看，将筆記本拿了過去，這一頁上被斯內普圈出來的咒語有兩個，第一個聲音洪亮，顧名思義放大目标物的聲音，但這個咒語可以消除悄然無聲咒。然後他看到斯內普的批注，同理的，根據釋放順序，悄然無聲咒也能夠消除聲音洪亮。
“所以……你想做什麽？”宋問有些迷惑。
斯內普用一種怒其不争的眼神瞪了宋問一眼，好半天才道：“你注意看這兩者之間的咒語聯系，如果被施加了聲音洪亮，那麽在這個基礎上你使用一個悄然無聲進行消減，比直接使用反咒-咒立停更加有效無害。而現在我們現有的魔咒之中，有很多是沒有這樣的一正一反對立性咒語的。但沒有并不代表着……”
“不代表着我們不能發明！”宋問眼睛一亮，第一次對魔咒學有了強烈的興趣：“斯內普你真聰明，這麽說起來，那些不可逆轉的黑魔法，比如索命咒、奪魂咒、以及鑽心剜骨之類的，是不是都有辦法進行抵消，從而挽救別人的生命？”
“我對挽救別人生命可沒興趣，”斯內普嗤了一聲：“而且你想得太天真了，我能想得到，這霍格沃茨上上下下的教授也能想得到，但為什麽至今沒人能破解？”
“任重而道遠嘛……”宋問拍了拍斯內普的肩膀：“要不我們從簡單一點的開始？”
“拿開你那髒兮兮的爪子。”斯內普十分嫌棄地從宋問手中拿過他的筆記本：“我打算先挑抗擾咒入手，假如你不是金魚腦，應該還記得抗擾咒的咒語和用法？”
宋問點了點頭：“抗擾咒的實用性很高，尤其是在魔法部，有了它就不怕被偷聽了。但是斯內普，你如果是想要出一種可以消減抗擾咒的咒語，會不會……”
“不是消減，這一步還太難而且具有未知的危險，在沒有徹底熟練、100%發揮出盔甲護身咒的效用之前，我想先從改良做起。你自己想——如果你将周圍豎起屏障，那麽周圍人很明顯你用了抗擾咒，說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但是如果有一種咒語，能不露聲色的對周圍人施展類似麻瓜驅逐咒一樣的東西，讓人的耳朵自覺地無法捕獲你的聲音，是不是比抗擾咒更加隐蔽而優雅？”斯內普非常難得地一口氣說這麽多字。
“有道理……”宋問摸了摸下巴：“說吧，我能幫你做些什麽？基礎零碎的實踐工作就交給我好了。”
“很有覺悟，”斯內普點了點頭，毫不客氣地道：“請你現在就在原地，每用一次抗擾咒之後，在尾調嘗試加入‘ Informationis invasio’①，注意語速要輕且快。”
宋問小心翼翼地問：“我得重複多少次？”
“重複到我滿意為止。”斯內普咧開嘴，于幽暗昏惑的室內露出一抹森然可怖的笑容。
宋問任命的擡起了魔杖，按照斯內普的要求去做。他感覺自己就是斯內普的一臺複讀機，不斷重複着同一句咒語，他看着斯內普的眉頭時而緊蹙時而舒展，直到揮動魔杖的手變得又酸又痛，意識也跟着有些模糊之後，才聽到斯內普聲音低啞地喊了一聲：“停，宋，記住你剛剛運行的魔力軌跡、語速和輕重音。”
“怎麽了？”宋問揉了揉眼睛，随後驚恐地發現學神總是苦大仇深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淺淺淡淡的真摯笑容來。
“斯……斯內普！你怎麽了？！”宋問放下魔杖，他第一次見識到對方在莉莉不在的地方露出笑容，随即大駭：“難不成是我咒語念錯了？”
宋問慌忙地揮動魔杖給了對方一個咒立停，而後聽到對方說：“剛剛你說話我是聽不見的，因為咒語生效了。”
“生效了？”宋問又驚又喜：“不是抗擾咒？”
“不是，是抗擾咒的改良版本。你剛剛施加到周遭的效果就相當于—讓我的耳朵着重于房間內其他的細微聲音，從而屏蔽掉你的說話聲。并且是以你為圓心的周遭人群都能進行有效屏蔽，範圍最高也許能達到五十米。”斯內普純黑的瞳孔之中跳躍着一絲光亮，那道光是如此的明亮耀眼，使得宋問有一瞬間的恍然。
宋問突然之間就明白過來了，為什麽之前比起不論是家庭條件、外貌和家庭條件更加優渥的詹姆·波特，他更加欣賞、肯定西弗勒斯·斯內普了。
他覺得對方就像是在一方貧瘠土壤之中艱難生長的玫瑰花，雖然渾身帶刺，但仍然執着汲取着所能接收到了所有養分，拼命綻放。
宋問心想，即便不是因為系統任務，此次以後，他是真的真心願意去保護好這個靈魂上比他小上整整五歲的男孩子。
對方與那些生長在溫室裏的嬌嫩花朵相比，着實要更加艱難，其堅持與努力也要難能可貴上許多。更何況，他還有如此天賦……
宋問希望對方能夠實現自己的夢想，也間接能造福更多人。
宋問注視着斯內普眼裏流淌着的是堅韌而執着的光芒，恍惚之間，聽到對方聲音輕而沙啞地開口：“我願将之命名為：閉耳塞聽。”
【作者有話說】
①Informationis invasio 拉丁語譯：幹擾。
本章配方和咒語詳設皆為私設。
教授在校期發明的魔咒：神鋒無影、鎖舌封喉、閉耳塞聽、倒挂金鐘、金鐘落地、腳趾甲生長咒，都是在校期的發明。而由于深愛的人離世與成為間諜、參與戰争，應該是深深阻礙了他的創造力的。
真的真的非常可惜。也是存了彌補自己的惋惜遺憾開的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