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魔力借貸
第23章 魔力借貸
“你可以在這裏休息。”西弗勒斯站了起來：“明天我将…他們安置之後，我們便可以返校了。”
“你想去哪？”宋問跟着站起來。
“我想要繼續制作一版增智劑。”西弗勒斯思忖了一下：“市面上的增智劑服用後雖然可以使人思路更加清晰，品質優良的甚至能抵抗混淆咒。但并不能讓人克服幻覺與恐懼。但其實成分之中的聖甲蟲與犰狳膽汁是有抵抗幻覺的效用的。我想嘗試着進行改良……”
“改良四年級的魔藥配方？”宋問說：“但是會不會太危險了？你家的器材器具都是齊全的嗎？哦算了，我跟着你去吧，除了切除，需要剝皮研磨之類的，我可以幫忙。”
西弗勒斯不置可否，宋問便當他默認了，跟着對方下了樓，來到了一間從門口便堆砌了很多雜物的陰暗濕冷的地下室。
但當西弗勒斯開啓地下室的時候，他愕然地發現本該是雜亂無章、胡亂堆砌着書本藥材的地下室被人打理得幹幹淨淨，而地下室之中的櫃臺上擺着的是一把銅制的鑰匙。
“這是……”宋問看着西弗勒斯的表情似乎不對。
“她在地下室的櫃子裏設置了阿拉霍洞開的反咒，必須要用鑰匙才能開啓。”西弗勒斯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輕笑了下：“我猜不到她想告訴我什麽。”
“打開看看吧。”宋問拍了拍西弗勒斯的肩膀。
西弗勒斯閉了閉眼，伸出手将鑰匙拾起，緩慢地将鎖住的櫃子開啓——
櫃子裏靜靜躺着的，是一本非常厚重的黑色筆記本。
西弗勒斯伸出手拾起了它，将第一頁翻開，臉色瞬間變了。
第一頁的開頭便是一份密集冗長的魔藥名稱的名單，其中還包括了達姆科斯·馬庫斯的狼毒藥劑，以及備注為半成品的尼可勒梅的長生不老藥劑的成份分析實驗、特定珍稀植物的複生藥劑和返青藥劑等等的，都是非常、非常珍貴的寶藏級魔藥。
如果西弗勒斯·斯內普之前能算作是繼承了普林斯一脈天賦的魔藥天才，那麽有了艾琳的這一份厚重而繁複的魔藥配方以及改良心得，現在的西弗勒斯·斯內普便等同于站在了巨人肩膀上的天才。
西弗勒斯本以為，自己的母親是一個為了愛情，寧願不顧自己孩子的意願、一味讨好托比亞，不願意他去上學和完成夢想的自私女人，但現在……便如同宋問所說的那樣，她其實……或許是真的很愛他的。即便她不說，但筆記的日期從西弗勒斯上學之日開始，便又繼續新增了下去。兩年之間，足足增加了五百多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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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可以想象得出，她一邊要供養托比亞、一邊被對方毆打辱罵的日常之中，還要争分奪秒地寫下這麽詳細複雜的筆記。
可是……既然她不是不愛他、也在意着他，又為什麽要決然離開呢。她就不能再等等，給他一些成長的時間嗎。
西弗勒斯眼眶有些發熱，翻動着書頁的指尖微微發顫。
而一旁的宋問也掃到了筆記本上面的內容。
十二歲的西弗勒斯·斯內普或許處于失去的悲痛之中，一時間想象不到，但靈魂年齡十六歲的宋問卻十分清楚，懷璧有罪，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
“西弗勒斯，我肚子不太對勁，嘿嘿，你先忙，我好像也幫不了你什麽。”宋問打了個哈哈，在西弗勒斯的颔首之後離開了地下室。
他帶上了地下室的門，收起了笑容，臉上露出一絲凝重的表情來。
宋問：001，不對勁。我現在很懷疑艾琳的死因。我們得去一趟殡葬中心。
001：這麽晚了，蜘蛛尾巷晚上治安并不好，而且宿主，你們現在是不能在麻瓜社會之中使用魔杖的。
宋問：他的父母可能是被人害死的。
001：不可能吧……當時我也暗地檢測過那兩具屍體，的确是跳河溺死的，沒有他殺跡象。
宋問：艾琳作為一個斯萊特林學霸級別的女巫，要想對付一個麻瓜難道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覺得為什麽、憑什麽她要一直忍氣吞聲藏匿于此，比起托比亞的家暴，她真正恐懼的，會不會另有其人？要知道，西弗勒斯在校期間就已經被人下過一次毒手了，如果不是校長的驅逐。恐怕不弄死他，他們不會罷休。
001：你是說——普林斯？
宋問：那畢竟是一個純血家族，我也希望是我自己想太多了……但眼見為實，走吧！
淩晨的蜘蛛尾巷并不算安靜。
宋問悄悄出門之後，便聽到周遭忽遠忽近的吵架聲和酒杯碰撞的聲音。這附近似乎有一家營業到天亮的酒館，也是托比亞經常光顧的酒家。
而在路燈下的陰暗處，時不時的還有站街女同醉鬼談好價格，就地胡來的辣眼睛場面。
宋問披着一身黑衣一路小跑，在001的指路和掩護下非常順利的來到了殡葬中心。
看守人已經在門外打起了瞌睡。
宋問皺了皺眉，正想靠近門內，便聽到001厲聲預警：宿主！不對！看門人中了昏昏倒地，現在裏頭的人應該還沒走！
宋問咬牙拿出自己的魔杖。
001：你不能用魔杖！
宋問朝着001吼道：那怎麽辦！
001飛快地翻出魔力借貸的條款契約，而後自空氣之中快速地浮現出一張泛着金色波光的羊皮卷軸：在這上面簽字，我能向上面貸款，借助你成年之後的魔力，這樣不會被魔法部追蹤到！但需要你注意的危害是……
宋問根本不往後聽，他飛快地簽下那份魔力借貸的協議，只見那張浮現于空中的羊皮卷猛地一收，而後啪地一聲碎裂開來，炸出一道金色粉末，那些金色粉末洋洋灑灑，掉落于宋問的皮膚之上，而後只聽的一聲煙霧散開，仿佛同時解放了什麽一般，宋問原本黑色的短發，竟然在那詭異的金色粉塵的接觸之下不斷拉長，頭發的色澤也漸漸褪成了雪一般的白色，同時他身形骨骼也在詭異的發生着變化——
短短半分鐘之內，他竟然瞬間由一名十二歲男孩體型快速成為約莫二十歲成年男子的體型，而原本稚嫩青澀的氣質盡數消失，仿佛從海面之上緩緩浮現出一塊巨大的、終年不化的冰川，他纖長的眼睫輕微顫動，擡起頭注視着前方禁閉的大門，一雙褐色的瞳孔襯得他如今的面容和神色更加的鋒銳冰冷，更具備強烈的攻擊性。
001也跟着吃了一驚，他沒有想到宿主成年之後的狀态竟然是這樣的，而且除非魔力枯竭，或者是魔力暴動的情況之下，怎麽會剛剛二十出頭就滿頭白發了？！講道理，宋問如今的這具身體是他經過數據調配之後相當完美均衡的，根本不會出現什麽魔力暴動和枯竭的可能，除非是……
001的數據一陣劇烈波動：宋問！你難道……
然而宋問沒有搭理它，他用阿拉霍洞開流暢地打開了殡葬中心的大門，飛快的靠近了儲藏艾琳和托比亞的冰櫃。
001：小心你的右後方！
然而宋問已經用餘光發現了那道從身後而來的紅色光芒，他身手敏捷的伏下身體往前一滾，有樣學樣的擡起魔杖，發出一道粉身碎骨。
“你是誰？”一名約一米八、 九左右的高大男子自陰影之中走了出來，他看着二十歲模樣的宋問：“霍格沃茲的助教？還是傲羅？來調查艾琳·普林斯死因的？還是說……你也想和我一樣，想要艾琳手上的研究成果？”
宋問緩慢地直起身體，目光冰冷地注視着對方：“你姓普林斯。”
“啊哈，那是當然。你可以記住，海茵·普林斯一個即将殺死你的人的名字。”對方擡起魔杖快速的發出了一道鑽心咒，卻又被宋問閃避了。
同時宋問絲毫不客氣地有樣學樣，對照着對方念出的咒語波長，迅速地展開反擊：“鑽心剜骨！”
普林斯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看來是我小瞧了你，真是驚人的身體素質和魔法天賦。”
宋問吸了一口氣，釋放不可饒恕咒所需要的魔力巨大，即便此時他倚仗着001貸款來的魔力，他也覺得一擊之後有一些疲憊和異樣。
普林斯傲慢地揮動了一下魔杖，是一個無聲咒！
宋問瞳孔一縮他的身體想要反擊，可不知道是否是第一次釋放黑魔法導致的動作遲緩，這一個奪魂咒，他沒能躲過！
可詭異的是，一道刺目的紅光過後，那道奪魂咒對宋問并沒有生效，他眨了眨眼，看着對面僵硬呆滞地看着他的高大男人，察覺出奪魂咒生效的對象反而是普林斯。
宋問：怎麽回事？
001：開玩笑……宿主要是中了奪魂咒還得了……那不把我全部暴露了？我開啓了系統專用的密保防護功能，奪魂咒已經反彈到了他自己的身上了，你可以随意審訊他和命令他！
宋問走上前來，看着對方麻木空洞的眼睛，快速地問道：“艾琳·普林斯是怎麽死的？”
“自殺。”普林斯目光抖動了一下，嘴唇一開一合：“哦當然了，如果不是我告訴她，讓她馬上帶着那個麻瓜自我了斷，否則那個肮髒的混血在普林斯家主的安排之下，他別想在霍格沃茲活過三年級。”
宋問目光凝固了：“所以，艾琳的死，不是因為托比亞，是因為你們發現了西...斯內普？”
“當然，我們告訴她，如果她不肯，我們會先切下斯內普的雙手送給她，然後再是雙腿、最後是腦袋……咯咯咯！你是沒看到她那個卑微祈求的樣子，好像一條狗！”普林斯僵硬的臉上露出一抹得色：“對于背叛家族、玷污血統的人，這樣的死法已經算得上仁慈了。誰叫她的兒子非要進入巫師界礙眼，否則以艾琳的聰慧機敏，本來能一直安安穩穩躲了這麽多年，要不是她的好兒子主動出現在巫師界，還顯露出如此傲人的魔藥天賦！我們也不會時至今日才發現她的住所……”
宋問深吸了一口氣，猛地用魔杖挑開對方的手臂，果不其然，上面烙着的是一條由骷髅和蛇組成的醜陋标記，印證着對方食死徒的身份！
他咬住牙，攥緊魔杖摩挲了好一會兒，才聲音沙啞而克制地說：“好了，普林斯大人，請您原路返回，并且對自己施加一個一忘皆空，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祝你好運。”
普林斯身形僵硬地轉過身：“好的，謹遵指令。”
001：宿主……你要告訴學神嗎？
宋問：我怎麽說啊，說其實你的母親很愛你，她是因為你而選擇死亡，因為你選擇巫師界而她為了你的願望沒有阻止你，最終導致地址暴露，所以才被逼迫而死的嗎……你去說吧！我說不出口……
001：可你得做個選擇。我是覺得，斯內普擁有知情權。
宋問搖了搖頭：細細，艾琳為什麽選擇決然赴死？她希望用自己的死亡換取西弗勒斯的平安與夢想。比起尊重西弗勒斯，我們是不是更應該尊重死者的遺願？
001：可艾琳死了，學神還活着，自然是活人的意願更重要，你确定要隐瞞他？
宋問：我會告訴他，但不是現在，細細，不論靈魂是否成熟，我們現在的身體年齡畢竟才12歲，他不能帶着仇恨去學習和做選擇，除非是成年以後有獨立判斷力。瞞騙這孩子，算我虧欠了他的，但不論是性命還是夢想，随便哪一個都比複仇重要得多。他的人生，不應該浪費于此。
001：好吧。我也尊重你的決定。
宋問：所以……我的身體什麽時候恢複原狀？
001：呃，這個，持續時長可能會有5-6小時。
宋問瞪眼：那我怎麽回去？！
001有些心虛：你可以說你之前看到艾琳制作的一瓶魔藥成色不錯，誤用增齡劑……？反正表面上效果是一樣的……哦就是你可能得處理一下你的頭發宋問：……
宋問（大驚失色）：我頭發怎麽白了？你怎麽回事？給我簽的是什麽鬼不平等條約？
001：不、不是啊……這個真的只是魔力借貸條約而已，如果貸款時你發現二十歲的時候你的頭發是白色的，額那只能說明，你可能真的會早衰……這個有可能是魔力借貸頻繁使用的後遺症，但是如果你從今天開始，就拒絕使用，你以後肯定不會早衰的！你信我！
宋問：哦，請問我可以罵髒話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