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風流當少年
風流當少年
付孤舟叫太醫給林驚羽看過了, 林驚羽服了藥,付孤舟從外面走進來。
太醫将林驚羽身體狀況告知付孤舟。
床榻邊是今日付孤舟在朝堂上給他的那塊金令牌,以及, 付孤舟說要賣給他的玉雕塑。只是都破損了。
付孤舟沒要責罰他的意思, 道:“翰林院之前的長官告老還鄉, 朕叫人把翰林院收拾過了,今晚你就搬去翰林院吧, 不要回丞相府了。”
“因為,朕已經叫人去捉拿章之珣了,他這次出不來了, 你回去也只能當寡夫了。別求朕,朕這次不會再放人了。”付孤舟看着他臉色變化不斷, 說道。
林驚羽躺床上坐起來,看着付孤舟行走自如, 想起在朝堂上時也是付孤舟第一時間扶的自己,臉色煞白:“陛下的身體……”
“沒錯,是裝的。遇刺也是假的,他刺殺的不是朕, 是楚霜汵。”付孤舟說道, “上次沒有證據, 現在朕查出證據了。而且你以為的才華橫溢的溫朗夫君,科考榜眼的成績,也是假的。”
“不止這些,他幹過不是人幹的事多了去了, 你若願意朕可以下一道聖旨廢除你們兩人婚姻。”
林驚羽臉色煞白猶豫半晌, 開口弱聲道:“我爹在章之珣手中。”
付孤舟眼波微動。
他猜測過林驚羽此等傲骨能被章之珣折彎,必定是有把柄在手中。沒想到是這種。
付孤舟拍了下他的肩膀, “放心,交給朕,你好好養傷,過幾日早朝可以先不用去,等什麽時候身體養好了再正式任職。”
“……陛下。”林驚羽叫了他一聲,“這等重大之職,我恐怕……力不能及。請陛下慎重考慮。”
付孤舟想了想,“朕還有個負責管理民間道觀的小官職,很清閑。還有一些各個地方州縣的縣丞。還有負責修補皇宮文物的。不想去翰林院,那你去這些?”
林驚羽臉色變化,像很認真地在思考。良久,擡手行禮:“陛下,臣想去翰林院,多謝陛下不計前嫌,願意給我如此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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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孤舟點頭。“嗯。”
付孤舟将兩樣東西都拿給他,再一次放到林驚羽手裏。尤其給他那尊多了一條裂痕的玉雕塑時,“你弄壞的,不是朕弄的,你欠朕的錢還要還的。”
林驚羽鼻子一酸,鄭重道:“多謝陛下。從前是我說錯,陛下您不是昏君,您很有智慧。”
付孤舟笑了笑,“那你給朕道個歉?”
林驚羽一愣,睜了睜眼睛,反應過來鄭重向付孤舟道歉。
付孤舟點頭,桃花眼彎彎。“行了,朕接受了。哭完這次不準再哭了,朕還是喜歡看林翰林從前傲慢的樣子。”
……
天黑之前,付孤舟又一次帶人捉拿章之珣,是在京城最熱鬧的地方一座青樓裏抓到的。
證據确鑿。
付孤舟将他所有證據公之于衆,章之珣咬死不承認,說付孤舟污蔑他。這一次,連老丞相都沒再為自己兒子辯護,被付孤舟請來時只無奈搖頭。
老丞相如今也只是四十多歲,當年太上太皇賞識他,少年成名從太子太傅做到丞相,他當時輔佐的太子就是先皇、當今陛下的父親。
不久前,丞相也還是個意氣風發之人。卻在近幾年,衰老得格外快,不論面容還是身體上。
付孤舟讓人彰寫出章之珣的種種作為,親自拿到丞相手中,問他該如何處置。
章相閉目搖了搖頭,一瞬間又蒼老許多:“老臣教導無方,陛下按法規處置就好。”
“行,那就明日送進大理寺再審。”
科考買通考官舞弊霍亂秩序、兩次行刺皇帝和他的身邊人、高價借貸砍手砍腳殘傷百姓、集衆資在京城各地方廣開賭場、欺詐毀害無數少年少女、非法毒打新婚妻子和關禁當朝官員。任何一條,都足夠一輩子把他關在大理寺,全部加起來,馬上斬首綽綽有餘了。
圍觀的所有人轟然一片,對着被皇宮侍衛捉拿按住的章之珣惱怒唾棄不已。更為那些被章之珣傷害過的姑娘公子和百姓心疼、替科考被擠掉名額的人惋惜,贊嘆陛下智勇英明。
章之珣被押往皇宮天牢。
百姓們提議明日公開審章之珣,付孤舟同意了。
章之珣原形畢露衆人廣目之下像瘋狗破口大罵,罵完付孤舟和林驚羽罵章廣譽,“你這老不死,對親兒子見死不救,你的心比狗還毒!”
章廣譽被付孤舟賜了座閉目不斷搖頭,臉上今日一天格外蒼老,章二小姐撲過來跪在自己爹面前抱着他哭。
中年兩鬓有幾縷斑白的丞相撫摸着女兒的背,“不哭了,就當從今以後我們家沒這個人,你沒有過這個哥哥。”
付孤舟今天也是格外忙的一天,好在楚霜汵下午時就回來了,他稍微沒那麽忙。
從章之珣又抓住好幾條大魚,付孤舟一一親自帶人将人抓進大牢裏,朝廷中階級官品又空出幾位。
看來該安排一下人晉升了。
付孤舟覺得,實際操作起來跟玩升級游戲一點都不一樣。自己切身進來操作更累,更不爽,而且,一不小心容易受傷。
付孤舟不怕自己噶掉但是他怕疼,怕流血。
付孤舟考慮漏了一點,章之珣連科考保管題庫的官員都能買通,皇宮裏一定都是清明的人嗎?
有好處誰不想撈,再說,他們只是皇宮裏最下層的人。
章之珣買通幾名獄卒和太監,越獄了。
付孤舟剛抓完剩餘賭局的人和給章之珣洩露考題的科考考官,從天牢裏出來時,走在陰暗拐角,給人掐住了脖子。
章之珣越獄出來後也沒放過給他開路的獄卒,用迷藥把所有人迷暈,然後拔走他們的刀,把獄卒全給殺了。
付孤舟給掐得喘不過氣,看清是章之珣時面露嫌惡,快呼吸不過來也不忘冷笑。
“你可真是像狗皮膏藥,又髒又臭還難纏。”
章之珣作為先下手者掐住他的脖子把他往外拖,面相歹毒陰暗,像餓狼一樣露出獠牙撕扯付孤舟的衣服。“老子以為你玩欲擒故縱,沒想到你真想弄死老子!你這惡毒的畜生,看老子今天不玩死你!”
付孤舟反抗,兩只手都被章之珣按住按在地上,章之珣這時候已經什麽都不管不顧了,徹底就是個瘋子,撕開付孤舟領口大片衣服,看到那個淺綠瑪瑙般雨滴吊墜時,粗暴扯下來,“這是什麽,是不是就是天玑,跟老子老實交代!”
付孤舟只覺得脖子其痛無比,要喘不過氣,全身上下由心髒到四肢泛着惡心,拼命抓住自己的衣服,擠出聲音喊道:“楚霜汵!!”
付孤舟幾乎要暈過去。
章之珣會一點武功,在明處先動手的也是章之珣,付孤舟憑自己當然是鬥不過他。
付孤舟拼死掙紮着,現在只希望,楚霜汵能聽到他的聲音,來管一管他。
因為,這個惡心的傻逼還在撕他衣服。
“楚霜汵……”
章之珣掐他脖子越掐越緊,恨不得真馬上掐死他。死到臨頭的人是什麽都不怕的。付孤舟奮力呼救,能喊出來聲音越來越小,眼前發黑,逐漸他自己都聽不清。
似乎有人來把章之珣踢開了。
付孤舟視線模糊,看不清那人是不是楚霜汵,只隐約聞到濃郁胭脂惡臭中多了一點茉莉香,被那人抱在懷中昏了過去。
章之珣看到來人臉色大變,想跑走,被楚霜汵踢斷兩根肋骨趴在地上大叫,緊跟着有人進來。
楚霜汵抱起付孤舟把自己衣服蓋在他身上,拿起掉地上那顆水滴墜子,重新給付孤舟戴在脖子上,将人抱了出去。
皇宮裏,所有下人大氣不敢喘,看着楚貴妃從天牢中将昏倒的陛下抱回來,今日不是錯覺,他們覺得楚貴妃今天身上氣息格外冷,說不出來的壓迫。
太醫說陛下身體無大礙,長時間被掐住咽喉呼吸不出來導致的昏厥,另外,脖子給掐傷了。
上次遇刺殺剛開始愈合的脖子上傷口又崩裂開,流出幾絲鮮血。
太醫給付孤舟開過藥喂下,付孤舟還沒醒。楚霜汵把人泡在熱水中,從上而下給他清洗,今日洗得也比往常用力,仿佛在清洗什麽髒東西。
付孤舟在水中醒了一次,皺着眉,一雙桃花眼也只睜開細微一條縫,平常笑意不斷的眼睛此刻只有皺眉,狀若痛苦。
“輕……一點,痛。”付孤舟說完又閉上眼睛,不知道又暈了還是睡過去了,楚霜汵怎麽喚都喚不醒。
付孤舟再睜開眼時,被楚霜汵抱在被子裏隔着被子蓋住,身上未着寸縷。
只有那滴翡翠瑪瑙吊墜還挂在脖子上,勒得他脖子更加有點痛。
付孤舟低頭看了眼皺着眉,“取……下來。”
楚霜汵按住他的手,“不行。”
好吧。
付孤舟撅了噘嘴,“怎麽不給朕穿衣服,你剛才給朕洗澡時……是不是對朕很兇?”
付孤舟隐約記得自己好不容易醒過來,又給楚霜汵弄暈了。
不知道輕一點洗,他醒着的時候給他洗澡輕輕的,他一暈,就原形畢露了特別粗暴是吧。
楚霜汵把他抱在身上抱高了一點,低下頭,在付孤舟還沒反應過來時,輕輕吻住了那雙唇。
好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