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寄人籬下的他和教授閃婚了

第1章 寄人籬下的他和教授閃婚了

早上六點,易小只從他叔叔家的那個他住了十幾年,平時堆滿雜物的陽臺上起了床。

不過這是易小只在他叔叔家待的最後一天了。

刷牙洗臉,又蹭了蹭自己昨天哭的腫起來的眼睛。

易小只盯着架子上的牙刷出神。

昨天,因為發現他叔叔嬸嬸偷了他靠着到處撿塑料瓶子,打零工,攢了好幾年才攢到的四萬塊錢這事兒,易小只跟他們家發生了争執。

争執不過,易小只被他們全家推搡着,踹了幾腳,扇了一巴掌,到現在臉都還是腫的。

想到這裏,紅着眼睛的易小只拿了他們全家的牙刷,刷了馬桶。

又用毛巾,擦了馬桶塞。

然後又像往常一樣去了廚房,在鍋裏煮了他昨天被打之後,他堂哥扔給他,讓他洗的臭襪子。

做完這一切,易小只又去那個陽臺,在一個他從垃圾桶撿回來的鐵盒子裏,拿了自己的身份證跟戶口本。

他要去結婚,跟他在公交車上認識的一個奶奶介紹的,她家的孫子。

聽那奶奶說,她孫子雖然是個男的,年紀也有點兒大了,但是腦子好,會讀書,也算有出息,現在是個大學教授。

反觀易小只,小時候因為腦子不聰明,還被他爸媽帶着去看醫生。

父母意外去世後,他的叔叔跟嬸嬸也以他腦子不好使,就算是考上大學也不會有什麽出息為由,強制他辍了學。

就算腦子不聰明,易小只也知道什麽是同性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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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易小只就覺得,是個教授的話,那就算是男的也可以。

他連大學都沒有上過,就要跟一個給大學生上課的教授結婚了。

想想還有一點兒激動。

今天算是個大日子,易小只就想着拾掇一下,給人留一個好印象。

于是他拿了一把剪刀,将自己很長時間沒有剪過,都已經遮到眼睛的頭發剪了一下。

幾剪刀下去,剪壞了。

易小只拿着剪刀照着鏡子,有點兒後悔了,眉毛蹙的很有意思。

放下剪刀,易小只又想到了什麽。

自己做了這麽多壞事兒,要是再回這個家的話,肯定會被打的。

他得一并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省的以後再回來。

于是,易小只又去陽臺拿了他平時撿塑料瓶子用的那個大編織袋兒,将自己在陽臺上的所有家當全裝上去了。

連自己已經炸的像狗毛一樣的牙刷都拿上了。

裝好東西,半邊臉頰腫脹的易小只還得意地笑了一下,心想,自己聰明的很,才不笨呢!

他這扛着一個麻袋正要走,易小只的叔叔,易慶國,卻在這時起床出來。

易慶國還以為他扛的是一些撿來破爛,也沒在意,只是問他:“欸,傻子,一大早咣啷響的……做好飯了嗎?你幹什麽去!”

易小只根本就不搭理他,扛着麻袋就趕緊跑了。

易慶國正要罵他,他媳婦兒說了一句:“管他幹什麽,這傻子又沒地方去,這為了幾萬塊錢還能跑了?這等他鬧完脾氣回來了,看不好好揍他一頓!”

易小只這扛着一個麻袋下了樓,攔了一輛三輪車,報了厲奶奶跟他說的地址。

三輪車咯吱咯吱的,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地方。

易小只扛着編織袋下來,茫然地往四周看了看。

這地方幾乎是市中心了,周圍不是高樓大廈就是咖啡,甜品店。

易小只幾乎沒來過這裏,多少顯得有一點局促。

他這正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聽到了厲奶奶叫他的名字。

易小只一朝着那個聲音看過去,就被攙扶着厲奶奶的那個男人吸引了注意力。

他沒見過這樣高大挺拔,俊朗耀眼,又雍容深沉到讓人覺得恍惚的男人,哪怕在電視上也沒見過。

易小只在看向那個男人的時候,那個男人也在看着他。

男人不鹹不淡的眼神透過金絲鏡框自上而下地打量,深邃的一雙眸子裏頭,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男人稍微評價了一番。

這個少年長得不錯,一個男孩子,長得像花瓣似得。

就是穿着,發型,像是搞笑的。

易小只回神兒,扛着麻袋,快步朝着厲奶奶過去。

厲奶奶見他這麽瘦的一個孩子,這扛着這麽大的一個麻袋,又跑這麽急,生怕他把腰給墜折了。

但不等她伸手,她孫子就單手輕松地把易小只肩上的麻袋拿了過去。

提着,又去放到後備箱裏頭去。

厲奶奶見易小只的目光一直追逐着他孫子,心下高興,覺得這事兒八成是成了。

她高高興興地使着眼色,“小只,這就是我孫子,叫厲清河,這雖然年紀大了些,又不愛說話,但長的還算能看,你看看,滿意不?”

易小只又看了那個厲先生一眼。

他連東西都搬過來了,哪還有不滿意的,就點了一下頭。

厲奶奶放心了,忙說好,又扯着易小只說:“那上車吧,別錯過飛機了,這到國外扯了證就徹底是兩口子了。”

厲清河将易小只的“行李”放進後備箱之後,覺得自己的手髒了,撚了撚。

又看到麻袋裏頭的炸毛的牙刷,心想,這少年,難不成是他奶奶從橋洞下頭撿來的?

雖是這樣想着,但厲清河既然已經答應自己的奶奶要結婚了,也不會因為這點兒小事兒就反悔。

厲清河過去的時候,就見那少年站在車門前,用手摸着車把,也不把車門打開,不知道在做什麽。

他走了過去,替少年将車門給打開了。

易小只眼珠子晃悠着,咬着自己的嘴唇,縮了手。

他其實是不會開車門。

他長這麽大,還沒有坐過小汽車。

易小只仰頭看向厲清河,笑着說了一句:“謝謝。”

說着,易小只就要坐上去,卻不小心磕到了頭。

厲清河看着他,唇角抿的冷直,心想,這人是不是真的有點兒笨。

他奶奶只說是一個不太聰明的,他倒是沒有想到,會是真的。

他奶奶還說什麽,的虧人家孩子是個腦子有一點笨的,不然哪能看得上他啊。

厲清河也上了車後,見易小只在車上一直看着,一副好奇,卻又大方打量的樣子,提醒了一句:“安全帶。”

易小只在旁邊摸了摸,摳來摳去的。

厲清河看了他片刻,心想,笨點兒就笨點兒吧,可這看着像是一個傻的。

沒辦法,厲清河只好傾身過去,扯了他的安全帶,要給他扣上。

一時間,被厲清河籠罩在懷裏的易小只縮成了貓兒似得。

他黑亮有神的大眼睛無措地晃悠着,不知道往哪看。

又憋氣憋到鼓起腮幫子,不敢讓自己的呼吸沾到厲清河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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