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厲先生,你好香啊

第2章 厲先生,你好香啊

他将自己的身子貼在靠背上,在厲清河貼到他身上的時候眨着自己的大眼睛,說:“厲先生,你好香。”

“吧嗒”一下,厲清河幫他将安全帶扣上了,一擡眼,就看到易小只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笑。

這雖然發型滑稽,身上也是廉價的皂角味兒,但笑起來還真清澈好看。

他奶奶說的确實不假。

但好看的少年他見的多了,易小只總得來說,在他那裏也不過是三四分,他自然談不上什麽喜歡。

就是“你好香啊”,像是調情似的一句話,被這小子說的那麽單純。

還從來沒人跟他這樣說過話,讓他有些莫名其妙。

厲清河将安全帶給他扣好,問他:“怎麽連安全帶都不會扣?”

易小只被安全帶束縛着,束縛的胸口脹脹的。

可就算是不舒服也覺得有新奇在。

他說:“我還沒有坐過小轎車呢,這是第一次坐,好舒服,車裏的味道好特別。”

厲清河手放在方向盤上,心想,別真是他奶奶從橋洞下頭撿過來的。

車子發動了,易小只眨了眨眼睛,适應了之後,才一臉希冀地問他:“厲先生,你真的是大學教授嗎?”

厲清河并沒有什麽跟他聊天的欲望,敷衍地“嗯”了一聲。

易小只攥着安全帶,笑着說:“好,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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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清河:“也還好。”

易小只:“我是說我好厲害。”

厲清河:“……”

易小只:“我都沒想到我能跟一個大學教授結婚呢。”

厲清河覺得,結婚這事兒,有必要擱置一下。

厲清河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問他:“頭發怎麽回事兒?”

易小只揪了揪自己的頭發,嘴撅了起來,嘟哝說:“今天要結婚了,我就剪了一下,剪壞了。”

厲清河現在看着他,哪哪都覺得,這是一個住橋洞的小流浪漢,還是一個腦子有點兒傻的小流浪漢。

他又側面詢問他的生活環境以及家庭關系:“那你的臉呢,誰給你打的。”

易小只摸了摸自己的臉,眼珠子動了動,有點兒哀傷卻又有一點兒俏皮地笑笑,笑出了兩顆小虎牙,說:“不告訴你!”

厲清河:“……”

看來自己的話術,在這少年身上用不上了。

易小只扣着安全帶,又正兒八經地問他:“厲先生,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那以後你當老婆,還是我當老婆呀?”

厲清河沉吸了一口氣,實在是沒有哄一個傻子的欲望了。

易小只卻自己想了想,說:“我沒房子,厲奶奶說我可以住在你家裏,那你當老公,我當老婆好了。”

厲清河心想,他這是在玩家家酒?

易小只試探着,大眼睛晃悠着,聲音一沉一落地叫他:“老,老公。”

厲清河覺得頭有一點疼,修長有力的手指在方向盤上一下一下的敲着,沉默半天,才說了一句:“……以後叫我厲先生就好。”

易小只不傻,聰明着呢。

他性子又執拗,想什麽都清清楚楚的。

他抱着安全帶看向厲清河,皺着眉頭問他:“那我以後要是叫你厲先生的話,你還是我老公嗎?”

厲清河已經答應了自己的奶奶要跟易小只結婚,也是怕易小只亂說,就說:“是你老公,只是你叫我厲先生就好。”

“我最近有一些忙,可以先把結婚協議給簽了。”

“等有時間了,我再把結婚協議送到國外去,托關系把結婚證給辦了。”

易小只聽明白了,滿意了,也甜甜地笑了,說:“好。”

厲清河确實有事要忙。

他将易小只送到了一個高檔小區,又幫着易小只将後備箱的那一麻袋破爛給拿了下來,送到了電梯那裏。

他把鑰匙給了易小只,說了樓層,自己就不上去了。

他看着易小只,到底是不放心,說:“結婚協議我放在了桌子上,你上去之後,就可以簽了它。”

易小只沒有結過婚,更沒有跟男人結過婚。

他這拿着自己的麻袋,歪着腦袋看着厲清河,問他:“簽了結婚協議就算是結婚了嗎?”

厲清河沉默一瞬,說:“對。”

易小只乖巧地說:“我知道了,厲先生。”

厲清河又看了他半晌,朝着他伸出手,“手機給我。”

易小只愣了一下,然後當着他的面兒将麻袋抻開,腦袋栽到了裏頭,好一通扒找。

手已經伸過去的厲清河:“……”

手機怎麽不随身帶着,要放到麻袋裏頭?

他不知道,易小只平時沒有什麽聯系的人,沒有随時拿着手機的習慣。

用150塊錢買了一個老年機,還是因為他之前在一個燒烤店打工,老板抱怨說聯系不上他,他才買的。

好一通翻找之後,易小只終于把那個老年機給扒了出來,遞過去,說:“老……厲先生,給!”

厲清河看着他的老年機:“……”

這老年機他也不會用,但他現在也沒心情探究為什麽現在還有人用這玩意兒。

想到自己身上應該還有一張名片,就掏了出來,遞給了他。

易小只看着他給自己東西,接了之後,還又将自己手裏已經掉了漆的老年機朝着他遞了遞。

厲清河卻只留下了一句,要是有什麽事兒就給他打電話,就走了。

易小只覺得他當教授,也是忙,今天雖然是新婚第一天,但還是看着他走了。

易小只按照厲清河說的,摁着電梯上了樓,因為不常坐電梯,他的腦子還蒙圈了一下,腳步也是踉跄了一下。

上去之後,易小只才知道厲清河的家是頂樓的一個一梯一戶的大平層。

怪不得沒有說門牌號。

開了門,易小只看了看裏頭幹淨的地板,玄關幹淨的鞋櫃,就把自己破破爛爛的鞋子脫在了外頭,光着腳走了進去。

灰白冷色裝飾的一個家,哪哪都是一塵不染的,還有好多易小只根本就不認識的裝飾,就像是電視裏面演的一樣。

這裏就是自己跟厲先生的家了嗎?

易小只看到茶幾上的那一份協議,過去了。

也不好直接坐在沙發上,就這樣蹲跪在了那裏。

他的手都有一點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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