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火海重生,新人是舊識(一)

第1章火海重生,新人是舊識(一)

【楔子】

有的女孩很聰明,在感情關系裏,她們明确知道自己要提取什麽,舍棄什麽,喜歡什麽,厭惡什麽。

但有的女孩沒那麽聰明,她們看不見對方藏在背後的刀刃和算計,她們傾盡所有,遍體鱗傷,最後竹籃打水,兩手皆空。

然則,往往越是付出的人,在清醒後,手腕越狠。

方舒,便是這樣的人。

第一次見方舒,顧佩言還在高中。

“私生女”的身份在某次考試全校第一之後曝光。作業本封皮的“daughter of bitch”和“奶牛”,抽屜裏突然消失的飯錢,宿舍床上被切成一段一段的蚯蚓。

以及那天,餐盒裏多出的毛毛蟲。

一次又一次的反抗,換來一次又一次的變本加厲。顧佩言,你真的要在這種幾近窒息的霸淩中度過一生麽?

“哐啷”,她将飯盒一股腦扔進垃圾桶。心情宛如地崩山摧轟然崩塌,這是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但是她不能哭,一哭,更會激發這些人的快感。

咬着手背的牙齒越發用力,血腥漸漸在齒間蔓延。

“姐姐。”

一個稚嫩的,尚未經過變聲期的女孩的聲音闖進她的生命。

方舒那時10歲,穿着大號的白色校服,脖間系一條鮮豔的紅領巾,一雙遠山眉沉靜悠遠,眼眸彎彎,溫柔恬然。她就像一團地獄中滕然照亮的光,将漫漫無邊的黑夜刺破一個洞,湧入無限的光明和溫度。

“你喜歡吃饅頭嗎?這是我媽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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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一個食品袋裏掏出兩顆小饅頭,那饅頭只有女孩食指拇指圈起來的大小,側面一點豆沙印,小小的,甜甜的,溫暖了顧佩言整個青春。

顧佩言愣了一下,冰冷的面孔劃過一絲溫度,“你叫什麽名字?”

她這麽問着,以為聽到的會是一個悅耳的名字,接着是一首意韻深遠的詩歌,解釋這美麗名字的由來。結果方舒沖她勾出一個堪比月光的恬靜的笑容,卻說到:

“我叫紅領巾。”

顧佩言笑了,那大約是她記事以來,第一次笑。

這一笑,她記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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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焚???】

【方舒居然自.殺了啊......】

【可惜了,處女作就拿影後,雖然是文藝片,人氣不高,但好歹是影後啊】

【事業愛情都不順吧,封影後才多久就出車禍毀容了,現在周曉菱也跟她分手,要我我也接受不了】

【唉,願天堂沒有痛苦】

自.焚。

世界上的自.殺方式很多,自.焚是最折磨人的一種。從開始着火到失去生命意識這十幾分鐘裏,它讓人呼吸不了空氣,眼睛被煙熏得仿佛潑了硫酸,皮膚被烈火灼燒,全身上下裏裏外外沒有一處能夠幸免。

但,它發生在了方舒身上。

網上對這件事吵翻了天,由于影響惡劣,上方立即封殺了方舒所有的消息。

知道事實真相的,寥寥無幾。

事發當日,鄉下,一處樓板簡易的破舊平房。

八月的太陽刺眼且熾熱,恨不能将天地萬物融掉一層皮,再将骨肉血淚化成肉泥。

這所簡陋的平房在烈日之下,更是烤出擾亂視線的煙。

一個瘦削的女人匍匐在地,上半身趴着,兩腿側躺,脖頸前伸,面朝緊閉的門,身體極度扭曲,宛如垂死掙紮的章魚。

兩手一前一後抓扣着地面,身體拼了命地往前爬,但卻因為沒有力氣,一寸也無法挪動。

方舒,出道處女作獲封影後,如今卻只能在鄉下小屋茍延殘喘。

“別費力氣了。”

一雙高跟鞋停在方舒眼前,傲慢,冷酷,惡毒,“這種藥你吃了渾身無力,動動手指都不行,還想走呢?”

地上的女人沒有反應,抓扣着地毯的手用力攥緊,麻袋般笨重的身體往前挪動了一寸。

就是這一寸,點燃了對方的怒火,尖銳的高跟鞋碾上單薄的手背,咒罵到:

“跟你說沒用你聽不到嗎!”

噔!噔!噔!

皮鞋底在白皙的手掌狠跺了好幾下,掌背瞬間紫紅。她終于消氣,妝容精致的臉勾起嘲諷的笑:

“應該讓曉菱來看看,曾經的金雞影後,現在是什麽樣子。”

周曉菱,方舒的女朋友。準确地說,前女友。

眼前這位,白曼妮,周曉菱的心尖月,白月光。她恨方舒,恨到,要親手殺了她。

“曉菱從初中開始就喜歡我,我是她的白月光,是她最愛的人。你,出現在她生命裏,就是個錯誤。”

她緩緩蹲下,“看你現在的臉,這麽醜,這麽爛,你怎麽還不去死呢?”

方舒毀容了,源于一場車禍,左側額頭到顴骨的皮膚仿佛海盜船上拼接的帆布,表皮拉扯,紋路扭曲,像個縫補多次的布娃娃。

屋內的幾個黑衣人開始潑汽油,刺鼻的味道讓白曼妮鼻梁一皺,想起方舒即将死在這刺鼻的氣味裏,心裏又覺得高興。

“不過你都快死了,那我大發慈悲告訴你......當初撞你的那輛車,是我開的。你知道你毀容之後,曉菱怎麽說你麽?一個死纏爛打的妖怪。”

方舒眼中閃過刀光,沒想到這只是一個開始。

“對了,你還不知道,lucky怎麽死的吧?撞你那天,你的狗看到我了。那之後,它看到我就叫,看到我就叫,我就讓曉菱把它剁了。”

“呃啊!”

地上的人猛然掙紮,掙得白曼妮往後一仰,險些失去重心。

“呵呵呵......”

欣賞完垂死掙紮卻無能為力的方舒,她終于痛快了,緩緩從地上站起,精美的晚禮服長裙掃過地面,揚起不屬于這片潔淨小屋的塵。

“你就在這裏,等着被火燒成木炭吧。我要走了。今天我要去領獎,最佳女主角,曉菱已經把關系打通了,所有評委的票都會投給我。”

領獎,她得獎的這部電影,原女主是方舒。偏偏在開機典禮前一晚,方舒出了車禍,毀了容。

“這麽好的事情......”說着,譏諷的唇角沉降下來,眼中一凝,爬出無數雙鬼手——

“放把火,慶祝一下。”

她宛如勝利者似的這麽說着,卻不想,地上宛如死物的女人突然發出悶叫。手不知什麽時候抓到了茶幾底座的水果刀,下一刻,還沒等她反應,刀尖就穿破拖地的晚禮服的裙擺,刺進她的腳掌。

“啊——”

毀容的臉頰美色不再,但那雙眸子卻宛如剛從磨刀石取下的鋒利的刀,在白日中反射着尖銳的光。她的身體仍舊匍匐在地上,但卻宛如高下颠換,一個眼神,便能将這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女人碾成肉泥。

“方舒!你瘋了!”

剎那間,尖叫刺破空氣,在簡陋的平房來來回回打了幾個轉。白曼妮帶的手下連忙跑過來,一個大男人對方舒的手腕狠劈了兩記手刀,才終于讓她松手。

流血麽?

很少。

腳掌不似胸腹,只要刀不□□,血液是不會大面積流淌的。

白曼妮被簇擁着擡開,她叫嚣,吶喊,拳打腳踢:“你找死嗎!給我弄死她!弄死她!”

她沒想到方舒還有力氣反擊,更吓人的,是給她這一刀,直接紮穿了整個腳掌。怒火燒過了理智,眼看就要拿着桌上的花瓶朝方舒砸去。

帶頭的黑衣人攔住她,“如果她身上有傷,到時候法醫檢測出來,會很麻煩。”

于是,花瓶硬生生放下。

“給我多澆點汽油,讓她燒成渣,挫骨揚灰!”

于是,兩車人浩浩蕩蕩離去,在這荒涼小道留下熊熊燃燒的大火。

誰也不知道,在車開走之後,平房的後院翻進一個人影。

漫漫大火中,方舒俨然神志不清,眼睛只剩了一條狹窄的縫隙,視野被窒息的火光充斥着,一點一點被黑暗侵噬。

她不甘心,痙攣的手拼命前伸,扭曲成了荒郊野嶺的枯樹枝,卻再不能挪動身體,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也只能勉強将手太高幾厘米,終究還是如飛鳥中箭一般無力落下。

只是,有一只手,在落地的前一刻抓住了她。

那手很瘦,很白,手指宛如月光下的冰玉,屬于一個身材清瘦的女人。

握起來,硌手。

也是這只手,将她拉出暗無天日的地獄,讓她獲得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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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cp:顧佩言(這只手)x方舒

火葬場不複合,雙向救贖文,喜歡的寶貝可以康康

下一本《從結婚開始愛你》,文案如下:

第一次見面,酒會。

息影五年的曲棠停在她面前,意圖明确:“要不要跟我結婚,試一試?”

彼時,顏昭溪被緋聞鬧得頭疼,反問:“曲老師,你這是在做慈善嗎?”

曲棠的回答意味深長:“互通有無而已,別緊張。”

第二次見面,領證。

顏昭溪剛被潑完人工血,劇組因為接二連三的“小三”指控将她開除,經紀公司也因為龐大的公關費用,通知她趕緊找下家。

她撥通曲棠的電話:“領證的事,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曲棠卻比她堅決,溫柔的聲音宛如硬石:“等下我來接你。”

第三次見面,搬家。

她發現,曲棠不僅溫柔,而且細心。除了給她裝了一間新的衣帽間,還給她的貓專門準備了一個寵物房。

顏昭溪獨自躺在寵物房裏,看着貓上蹦下跳,問:“喜歡嗎?”

随後擡手,在吊燈下看着戒指反射的光,喃喃道:

“我也喜歡。”

第四次,五次,六次,無數次……顏昭溪逐漸淪陷在曲棠的溫柔裏,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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