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 (4)

個高手去嶺南了結他就可以了。但問題是,如果稀裏糊塗的殺了他,承歡說不定會真的尋死,而且也浪費了一個把李珵瑞在承歡心裏徹底扼殺的機會。

殺李珛,還是皇帝動手最合适。到時候他李雒又可以蹦出來當好人了。為了避免對她極為了解的承歡起疑心是他設計的。李雒思來想去,想了一個主意,力求做到把黑鍋完全甩給皇帝和薛懋。

殺意再起

第二天,李雒去宰相府拜訪薛懋。薛懋見昭王上門,笑容可掬的從府門一路迎到客廳。李雒也笑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薛懋直笑的表情僵硬:“不知道昭王殿下何事登門吶?”

李雒開門見山:“你我都是明白人,寒暄廢話便不多說了。其實,小王想請丞相幫小王一個忙。”

怎麽可能幫你:“殿下只管說來。”

“是這樣。有一件事,辦成了對小王和丞相都有好處,而只需端妃娘娘配合一下。”

薛懋一聽關系到自己的妹妹,不禁多問了一句:“幫什麽忙?”

“在一個特定的時間,讓端妃把葉貴妃帶到一個特定的地方就可以了。乎”

薛懋又問:“殿下說事,本丞相不是很懂。”

“小王要除掉一個人,而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讓他與葉貴妃見一面……”

薛懋眼睛一轉:“嶺南王?”

“正是。”李雒把計劃和盤托出:“他們相見時,我會帶着皇上偶然經過那裏。把他們堵個正着……嶺南王自然活不了了。”

“殿下為何肯定本丞相會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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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雒道:“丞相是聰明人,還需要小王提點麽,貴妃私見嶺南王,叫皇上見到,她還會有好下場麽,就算陛下寵她忍她,終歸還是有底線的。皇後那個樣子,丞相也知道,葉氏倒了,後宮之主自然是端妃娘娘。璺”

一番話說的薛懋心也活了,但并不敢魯莽的與昭王聯合,保不準這也是昭王設的圈套。李雒看出了薛懋的擔心,嘆了一口氣:“丞相,還在猶豫什麽,你想想從頭到尾,有什麽不放心的地方麽。”

的确,這件事幾乎不用他薛家承擔任何風險。

“臣多嘴一問,殿下為何要取嶺南王性命?”

“逆賊不該死麽……”李雒悠悠的說道。

薛懋又道:“可嶺南王沒有聖旨絕不可以回長安的。”

“那就用聖旨傳他回來喽。”李雒輕描淡寫的說道,趁薛懋沒反應過來,道:“薛丞相政務纏身,本王便不攪擾了,時辰地點,本王到時候會通知丞相。”

其實這個計劃對薛懋最致命的漏洞就是,薛懋沒有想清楚,為什麽李雒不随便找個太監領着貴妃去和李珛見面。宮中的太監很多,假傳聖旨把貴妃帶去李珛見面,轉身跑掉也查不出是誰。

偏偏選端妃去。

以葉承歡的心思,再加上之前給承歡的薛懋讓李珛出戰的奏折,承歡一定認為是薛家陷害他們的,到時候只要承歡不死,她一定會向薛家報仇到底。

至于怎麽讓李珛回到長安也很簡單。

奔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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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雒仍會偷偷來看承歡,大包小包的給她帶吃的,每天晚上躲在三清殿內偷食,這對整天吃齋飯的承歡來說是最幸福的事情。

承歡叼着雞腿,抄經文,李雒在她身邊閑着沒事對她上下其手,承歡呀的一聲雞腿便掉到了白紙上,浸出一片油漬。

“瞧,瞧,滿意了?”承歡心疼好不易抄的經文,可浸了油漬只能扔掉:“別就知道笑,快幫我弄一下。”

“弄哪裏?”李雒調笑。

承歡怒瞪他,李雒這才用白紙包了雞腿,扔到一邊。又重新鋪了一白紙給承歡:“接着抄吧。”然後坐到一邊去笑眯眯的看她。

承歡被他盯的渾身不自在,索性不抄經了,脫了衣服朝他勾手:“三郎,過來。”李雒早就悶的無聊,立即摟着承歡一番親熱。

眼看一個月抄經快結束了,承歡卻因為沒抄完經書抓狂,李雒也顧不上那麽多了,親自替她抄寫,但承歡字實在難看,李雒費了不少心神才練的和她寫的一樣難看。

連續抄了幾個晚上,總算抄完了應有的份額,承歡拿着完稿,感激的對李雒吻了又吻:“謝謝我的三郎,愛死你了。”

明知道是假話,李雒還是心裏美滋滋的。

一個月閉關抄經的承歡總算能踏出三清殿了,再也不想回來的承歡,一見到皇帝立刻撲上去,抱着他撒嬌:“在這裏抄經可辛苦死承歡了,每天吃齋飯,陛下也不來看承歡一下——”

“張天師說,你閉關抄經期間,不能見任何人。”

承歡不樂意:“那四瞳妖道的話,陛下還真信吶。”

“朕最信你。”

承歡聽了,便笑着膩在李珵瑞懷裏。在一旁的李雒直覺得五髒六腑都被人掏出來一般,心裏空蕩蕩但又疼的難以自制,見不得兩人在一起,找了個理由先告退了。

李珵瑞把承歡接回成承央宮居住。他覺得這一個月的抄經真的沒錯,她精靈般的承歡又回來了。皇帝開始除了早朝每天都在承央宮膩着。

膩的薛懋一顆心七上八下,心想,葉承歡這個妖女到底有什麽法術,已經不能生育還能得到聖上眷顧。皇帝每天和她在一起,他妹妹端妃薛顏兒怎麽辦。一心開始期盼起昭王的計劃來了。

沒過幾天,置敕宮傳來消息,璟王夜間失足滾落石階,薨斃。

承歡得知這個消息,正撫琴清唱《殿前歡》,沒什麽反應,歌喉依舊如常婉轉。李珵瑞默默的起身走了出去,承歡這才長嘆一聲,咬着唇生生忍了一會眼淚。

晚上,皇帝去了端妃的觀雲宮。

承歡便把碧玉叫到自己床上一同睡,自碧玉被打得遍體鱗傷,這是頭一次兩人如此親密,承歡摟着碧玉一句話也不說,她只想抱着最後一份屬于自己的溫暖。

“……還疼麽?”

“傷都好的差不多了,沒大礙了,害主子擔心了。”碧玉那天見主子為自己擔心的痛哭不止,雖然身上疼點,但心裏舒暢着呢。

“徐如竹……徐昭儀,現在怎麽樣了?”

“據說在洗衣局被戴安整治的要死要活的,估計熬不過這個月就得自盡。”

“可惜了一雙好看的眼睛。”承歡冷笑:“若不是我去抄經,非得親手……”

“我知道主子疼我~”碧玉借機往承歡懷裏拱,拱的承歡發癢只想笑。

“好了好了,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完了疼,再鬧我可打你屁股了。”承歡把碧玉往那邊推:“死丫頭,別黏着我,好熱。”

過了一會,承歡想起了什麽重新摟過碧玉,在她耳邊說:“你可聽說別的宮,有嫔妃懷孕麽?”

碧玉搖頭:“我見過戴安幾次,向他打聽,他說沒有動靜。”

“我故意借口三個月不能房事,讓陛下去她們的寝宮,給她們創造機會,為什麽還沒動靜?”

“會不會……是陛下……的問題?你看皇後不也是……”

承歡道:“能生我有能生的辦法,不能生我也有不能生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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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傾心

對食:宮女與和太監結成挂名夫妻。.

戴安自被打之後,和碧玉談論的話題就多了,以前會說今天準備贏多少錢,明天又要找哪個太監讨債,現在見面則讨論,吃哪個方子外傷好的快。也經常把得到的瘀傷膏互相分享,這天碧玉給戴安送從墨子瞻那拿到的藥膏,聊着聊到了打他們的仇家。

“徐更衣,現在怎麽樣了?”

“活着呢。不過我已經吩咐過洗衣局的小卓子好好對她了,呵呵。”戴安冷笑:“叫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敢打我,就得有承擔後果的身板。”

“你說,真的是她一個人的主意麽,會不會有別人在幕後主使?”

戴安想了一下:“聽說她有個堂姐是劉充容……”

“劉充容怕我主子還來不及呢,哪敢動我們。”可是擅滋事的安太後已經被承歡擒賊先擒王的給趕走了,還能誰是呢。碧玉一時也想不出,感慨道:“反正那天可真是鬼門外走一遭,我以為死定了呢。不過呢,後來一想,如果我死了就叫主子燒了摴蒱給我們,咱們兩個在地下湊一對,繼續玩。乎”

戴安聽了碧玉說的‘湊一對’三個字,接着她的話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不如,咱倆結成對食(注解一)吧,也好有個照應。”

碧玉想都沒想就點頭同意了:“好啊。”

戴安喜出望外,依碧玉的樣貌和身份,他真是攀上高枝了。為了怕碧玉反悔,立刻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白銀鑲鑽镯子給碧玉作為定情信物。

“我知道你在承央宮見得多了珍寶,這個可能入不了你的眼,但也是我的一片心意,你拿好吧。”

“這個就很好了,我會收好的。我沒準備什麽,就把這耳環給你吧。”碧玉摘下耳環,遞予戴安。戴安趕緊收了,一心只想着以後和碧玉在一起的事兒。

碧玉看天色不早了,告別了戴安,她一路蹦蹦跳跳,甩着胳膊,哼着小曲往承央宮回。那镯子太大了,她纖細的手腕戴着原本就松,她又不老實的甩來甩去,果不然沒多久,那镯子啪的一下飛了出去。'

“啊——”

碧玉聽到有個男人叫了一聲,心想壞了,一定是打中人了,這人的聲音絕不是太監的,這宮裏的男人除了皇帝就是昭王了。

這兩人中的任何一個都糟糕透了。她想都沒想,立刻給跪下來磕頭:“奴婢罪該萬死。”

那人卻不說話。

她偷偷擡頭,見是一個皮膚黝黑,高大魁梧的異族男子,略微卷曲的長發披散在肩上,雙目深邃,整個人帶着一股桀骜的野性,而手裏正拿着打自己的那個镯子。

不是皇帝和昭王,就好辦多了。碧玉拍打幹淨膝蓋上的塵土,站起身對那人道:“剛才是我不小心,對不起,把镯子還給我吧。”

那人一動不動,碧玉想是自己禮數不周,忙欠身又鞠一躬。那人卻還是不動,臉上也沒什麽表情。碧玉微怒:“那镯子不值錢的,你拿了也沒用,還是還給我吧。你若是想要醫藥補償費,我兩找別的東西給你,對了,你是什麽人?怎麽在這裏?”

這時又傳來一個男音,一聲一聲叫着什麽,可碧玉聽了幾遍都聽不懂。

“是不是在叫你?”碧玉朝男子指了指聲音的方向。

男子這才如夢初醒朝聲音的方向應了一聲。

這時氣喘籲籲跑來一人,碧玉一看吓了一跳,這人不是上官臻赫麽。

“八太子,這裏是深宮禁地,你怎麽到這裏來了,我們快離開。”上官臻赫用狄戎的語言向八皇子道。說罷,趕緊推着他向外走。

八皇子回頭又看了一眼碧玉,問上官臻赫:“這個女人是誰?”

上官臻赫掃了一眼碧玉,他看碧玉的衣着打扮不似一般的宮女,一時也拿不準,忽然,他想起來這種幹淨清純的氣質,以前在宮宴上見過一回。

“是淳德公主。”

八皇子把镯子塞進了袖中,對上官臻赫道:“我要向她提親,迎她回大漠做我的王妃。”

上官臻赫倒也不奇怪,現在兩國休戰互開貿易,已經能夠和平相處,不如趁機和親,把兩國的關系鞏固住,保個幾十年的徹底的和平,對彼此有利。

“和親一事,等面聖的時候再提,現在咱們先離開這裏,若是叫人見到我這裏,我就死定了。”

“你們的規矩真多,你又沒做壞事,怎麽就有殺身之禍?”

“若被人見到我在這裏,一定以為我是來見一個人的。那個人是絕對見不得的。”上官臻赫心有餘悸,自從遠離長安,去北疆吃沙子,他才知道世态炎涼,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苦處。

由于府邸緊靠邊界,他一時誤入狄戎國土,被八皇子當人質擒去了,好在他懂狄戎語言,一番相處下來,不僅化險為夷還合八皇子成了朋友。正好兩國又要商議互市之事,便和八皇子一起來到長安。

“你們的皇帝都能見,還有誰見不得?”

“今天哪這麽多廢話,走,走——禮部官員都等着咱們呢。”上官臻赫恨不得多張兩條腿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碧玉回承央宮把遇到上官臻赫的事情說給承歡聽,承歡嗯哼哼了幾聲,表示知道了。忽然她注意到碧玉的耳環沒了:“你的耳環呢?”

“給戴安了。”

“給他做什麽?”不好的預感。

“我跟他結了對食了。”

承歡立刻沉下臉:“去要回來,你這死丫頭還真找了個太監。”

“給都給了,怎麽要回來,再說他人也挺好的。”

“讓他再去找別的宮女,你還要嫁人呢,怎麽能和他結成對子。”承歡指着門口:“快去——”宮裏的太監宮女結成對食之後,幾乎再不分開,一輩子互相扶持,碧玉不可能跟随戴安,最好現在分開。

“主子不說留我在身邊一輩子麽,怎麽又提嫁人的事兒了。我不嫁,一輩子都在宮裏。”

承歡眼一橫:“你當然得嫁人,我會給你找個好夫婿,然後送你出宮。”

碧玉跪下抱住承歡的腿:“主子不疼我了麽,為什麽要敢我走?”

“我就是疼你,才要給你找個好歸宿。”承歡從地上把碧玉拽起來:“快去把耳環要回來,跟戴安說清楚,別讓他再纏着你了。”

碧玉忽然想起了什麽:“要不回來,我把戴安給我的镯子弄丢了。”

“丢哪裏了?我派人去幫你找。”

“被上官臻赫帶着的一個異族人拿走了。”碧玉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你怎麽不要回來?”

“我要了,他聽不懂我說話。”

承歡自知要回來無望了:“那镯子長什麽樣子,叫尚宮司重新造一個還給戴安。”

“忘記了。”碧玉死扛到底:“沒留心是什麽樣子。”

承歡捏着碧玉的臉,笑道:“你以為這我就辦法了麽,我非得拆散了你們。”

碧玉心裏道,拆就拆呗,反正她不出宮,能賴在主子身邊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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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重逢(上)

皇帝忙着和狄戎八皇子商議互市的事。承歡便空閑了下來。進了六月天氣天氣火燒似的熱,她便到太液池邊的含涼殿中沐浴納涼。換了薄紗,躺在玉床休息。.

“主子,還不到最熱的時候,你這樣貪涼,會落病的。”碧玉把承歡扶起來:“我們出去曬曬太陽吧,總待在這裏,主子若是着涼了,叫陛下會怪罪我的。乎”

碧玉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好——依着你——”

“我們去放紙鳶吧……”碧玉和戴安昨天比放紙鳶,輸的叫一個慘。

“好——依着你——”

碧玉樂的歡天喜地,立刻取了紙鳶,拉着承歡出了含涼殿,在太液池邊的空地上,展開紙鳶,一路小跑想要帶起紙鳶,可天氣熱的一絲風都沒有,紙鳶當空飛行了一會就掉落了。

碧玉不甘心頻頻嘗試,承歡則笑着看她跑的小臉通紅。'

“姐姐,這裏可放不起來紙鳶,一點風都沒有。”

承歡回身見是被十幾個宮女簇擁着的端妃薛顏兒,承歡抄經那段日子,皇帝多數是宿在她宮中的,薛顏兒畢竟年輕,不似他哥哥心機深厚,一想到承歡已經沒有生育了能力,便看輕承歡。說話也不如第一次恭敬了。

承歡瞥了她一眼,心想和你那見風使舵的哥哥一個德行。承歡本就恨薛懋入骨,對她的妹妹也什麽好感。

“如果沒風的話,是什麽把妹妹吹來了?”

端妃老臉一紅,剛想回嘴,可一想今日的任務,便忍了,陪着笑:“瞧姐姐這話說的,妹妹見姐姐放紙鳶放的辛苦,好心給個意見而已。太液池陰涼卻無風,若想要風,西苑是最好的。”

承歡仍舊繃着臉:“多謝妹妹指點了。”叫碧玉拾起紙鳶就走。端妃怕承歡不去西苑,那豈不是前功盡棄了,忙跟上兩步:“妹妹正好也要去,一起走罷。”

承歡道:“西苑風大,姐姐我先回承央宮加件衣裳。”擺明了是不想和端妃一起走。眼看承歡就要走了,端妃絞盡腦汁,靈光一閃,想到一個話題:“姐姐,知道麽,狄戎的八皇子向淳德公主提親了。”

承歡果然真被這話題吸引了:“可是淳德公主已經出嫁了。”

“陛下也是這樣說的,但八皇子似乎是鐵了心的想娶淳德公主呢,姐姐你說奇怪不奇怪,八皇子是在何時何地見過淳德公主的呢?”

承歡隐約有不好的預感:“那八皇子還說了什麽沒有。”

“還說,淳德公主給了他一個镯子做定情信物,還拿給陛下看了……”

承歡和碧玉皆是一驚,尤其是碧玉,心裏慌成一片,原來那天見到男人就是八皇子啊。他竟然把她錯認為是出嫁的淳德公主,當然更讓人震驚的是,他竟然對她一見鐘情。

“陛下怎麽說?”

端妃見承歡不知道這些底細,瞬間覺得自己在皇帝心中的位置要比承歡高了。馬上侃侃而談:“陛下說,那镯子的做工不是很精細,雖然是宮中物品,但絕不是淳德公主的東西,姐姐也知道,淳德公主哪會戴那麽俗氣的飾物呢。”

“是啊。”承歡低哼一聲。拿眼睛斜碧玉,心裏道,死丫頭,惹出了亂子,看你怎麽收拾。碧玉也知道自己闖禍了,為了躲避承歡的目光,抱着紙鳶:“主子,碧玉先去西苑等你。”不等承歡發話,小跑着先去了。

端妃心裏一塊大石落地了。承歡視若珍寶的碧玉先去了,承歡也一定會去的西苑的。便放松了心态和承歡閑聊。

承歡思忖八皇子錯認碧玉這個事情。皇帝拿那镯子一定會查出是哪個宮出的,落到誰的手上,又給了誰的,一定會把碧玉找出來,八皇子若是知道碧玉是宮女非公主仍要迎娶,她該怎麽辦?放不讓她出嫁?

狄戎蠻族粗野,碧玉嫁予這種人會不會幸福?

不知不覺到了西苑。西苑是皇城最邊的園囿,竹木叢翠,風亭水榭不似深宮中的拘謹,清風拂過,整個人的心都寬松了不少。

端妃見事已成,找了理由先走了,倒正和承歡心意,連挽留一句也沒有,就任端妃去了。承歡登上一旁的望春亭看碧玉在草坪上放紙鳶。

忽然承歡看到了一個魂牽夢萦的身影,陽光照在那人身上,帶着不真實的光芒,那人穿着一身白色藩王蟒服,頭戴珠冠就立在不遠處。

承歡失了神一般,三步并作兩步,慌忙跌跌撞撞的從亭子上下來,向着那人跑去。

“珛——”

李珛擡頭看向承歡這邊,愣怔片刻,随即認出眼前人,喜極而泣。剛要上前,又想起了什麽,轉身便跑。

“珛——”

承歡只知道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再走了,提起羅裙緊追不舍,許是她太心急了,一下子撲到在地。

不行,一定要追上他,不能讓他再離開自己。

李珛忙轉身回到承歡身邊扶起她。承歡便撲倒在他懷裏,放聲大哭:“你既然回到長安,還來此處見我,為什麽還要轉身就跑?你是不是還在恨我?”

李珛沒想到還能再見到承歡,直把她緊緊抱在懷裏,哽咽道:“不是,不是……”隔着萬水千山,兩人重新再見了。思念時想的話語竟然一句也說不出說來,只有眼淚不停的流。

“……我怕是有人設圈套故意讓我們相見……有個公公帶我來這裏,我一不留心他人就不見了。”

承歡忙看四周,見四下無人只有不遠處在放紙鳶的碧玉。

“沒事,這裏沒人。”承歡忍住哭聲,她知道哭會耽誤時間。

“皇帝在那邊的外都苑打獵。”李珛面色沉重的說。西苑那邊是皇家平日練習騎射的外都苑。這會皇帝和昭王正同八皇子在外都苑狩獵消遣。

皇帝随時可能出現在這裏,撞見她和李珛。

原來還是有人要害她,為什麽,他們就不能好結局,總是有人要把他們推到萬劫不複的深淵。

“我們該怎麽辦……該怎麽辦?”淚水流到嘴裏,一直苦到心中。

該怎麽辦?随時會有其他人來,撞到他們,可是她不想松手,不想離開他。

“主子,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離開吧……”碧玉發現了他們,扔掉紙鳶跑過來。

“不在這裏,能去哪裏呢?”承歡失魂落魄,哭的雙目紅腫:“我和珛根本在這宮裏寸步難行啊……”他們去別的地方一定會讓人發現的。

正在此時,只聽‘啁——’的一聲,自外都苑那側,飛來一只白鷹,撲棱棱的落在了三人跟前。

是狩獵用的獵鷹,它的翅膀受傷了滴着血,任怎麽撲騰也飛不起來。

一定會有人過來尋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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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重逢(下)

白雕發出一聲劃破天際的嘶鳴。.

承歡吓的六神無主,只死死的抓住李珛的衣襟:“不行……不能讓他們再把咱們分開……不能……絕不能……”

李珛掰開她的手:“我必須走,不能讓人看到我們在一起……”每說一字,心都針紮一般的疼。就此一別,可能此生真的無法相見了。承歡已經哭的聲嘶力竭:“……我已經想好了,既然生而不能相守,要命何用……我死後,你把我的骨殖安葬在只有你知道的地方……也強過天各一方……”說完,摘了頭上的簪子便往喉嚨上刺去。

李珛一把奪下簪子:“承歡,你醒醒,你是死了,也是安葬在帝陵中的……”

這時,已經能聽到外都苑那邊傳來稀稀拉拉的馬蹄聲了,越來越近……

“主子,你和嶺南王在小亭那邊的竹林中躲一躲,我去攔住他們。”

承歡一把抓住碧玉:“你如何攔得住皇帝。”

“我自有辦法,你們快走呀——”碧玉甩開承歡的手,脫下身上的罩衫,網住白雕,便往外都苑和西苑連接處的雲龍門方向跑去。

李珛給承歡擦了眼淚:“走,我們找一處隐蔽的地方。”他帶着承歡來到望春亭後,找了一處茂盛的竹林,才緊緊抱住承歡,哽咽道:“承歡……你過的還好吧……”

承歡咬着唇,不讓自己的眼淚肆意的流,拼命點頭:“好,好。”其實怎麽會好呢,每天谄媚的逢迎兩個最恨的男人,在天下最大最美麗的囚籠中思念遠在天涯的愛人,她已經到極限了,再也撐不住了。' border='0px'乎>

“那就好,那就好……”李珛道:“你只要記得,無論我身在何處,心卻永遠在你這裏……”聽了李珛的話,承歡的眼淚又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的滾落:“……我真傻,上次分別的時候不該說那些話傷你……”

“我知道你說的是假話……”哪怕說的是真話,他也不會怪她。

承歡想告訴李珛,他們那被她殺掉的孩子的事情,可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依偎在他懷中流眼淚。她現在恨不能李珛和自己變成這林中的兩個青竹,永遠相伴,再不分離。

承歡哭的腦子一片空白,機械的重複:“我愛你……我愛你……”說的李珛的心滴血了似的疼,他又何嘗不是呢,他對她情深似海,如磐石般絕無轉移。

他吻去她的眼淚:“……所以,你要好好活下去……我在嶺南也會好好活着……哪怕雙鬓斑白,只要活着,就有相聚的可能……不是麽。”

承歡嗚嗚的應了兩聲,把沒流出的眼淚咽到腹中:“……你且等我……等我……”等我除掉所有阻礙我們的人。'

李珛點頭:“……我在嶺南等你,那就是我們的天涯海角……”

承歡想起李珛回長安的目的,哽咽道:“父親的死,我并不知情……”這是承歡第一次這樣稱呼那個人,當然也是最後一次。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李珛苦笑:“你不像他那麽狠心。”

承歡一見李珛笑,自己也跟着笑,可是眼中帶淚,顯得更加可憐。她想到李珛曾經身為璟王世子的榮耀和驕傲,都是因為她,他只能落魄到荒蕪的嶺南,父王死了,只是傳了他回長安,草草安葬。而被他推上皇位的皇帝,這會卻和狄戎八皇子游園狩獵。

都怪她,怪她的自私,不顧一切後果的想和他厮守。

“我該走了。”李珛輕輕推開承歡:“你也該走了,碧玉攔不住他們多久的。”承歡也知道如果再耽擱,被皇帝撞見,一切都要前功盡棄。但是又不忍心離開李珛,依依不舍的邊抹眼淚邊小步向外都苑走。

“承歡……”

她聽到李珛在身後輕喚她的名字。立刻折身重新撲到他懷裏,再他唇上按了深深的一吻:“不會很久的,我們一定會長相守,你相信我……等我,念我,生生世世永不相忘。”說完,直咬的唇內鮮血淋淋,不敢再看李珛,離開他的懷抱,不顧一切的跑開了。

李珛看着承歡離開的身影。愣怔了一會,行屍走肉般的往西苑外走去。走了兩步,喉頭腥甜,一口血噴湧而出。他抹去嘴角的血痕。

“承歡……”

念着這兩個字已肝腸寸斷。

…………………………

外都苑草木繁息茂盛,翠蔭交錯,豢養的鳥獸動辄成群,六月是萬物生命最為強盛的時期,極是适合狩獵。小獸歡脫,狩獵起來極有挑戰性,多了不少樂趣。

皇帝和昭王與狄戎八皇子游獵期間。

雖說是游獵,但更多的是比試較量,游牧民族擅長拉弓射弩,占盡了優勢。八皇子看到林間一只青鹿,拉開弓弩一箭射出,快而勁的直奔獵物而去。

啪,自旁側又飛出一箭射飛了他的箭。接着又來一箭直穿過青鹿喉嚨。

李雒收了弓弩,高傲的朝八皇子笑了笑。這時上官臻赫騎馬到八皇子身邊小聲說:“是昭王。”八皇子便上下打量起李雒,這人他初來長安的宮廷宴會上見過,當時以為他不過是個長的像女人的草包王爺。

現在不得不刮目相看。

李雒對上官臻赫說:“告訴他,就這水平還想迎娶我朝公主,做夢。”

上官臻赫雖然魯莽卻不笨,自然不敢随便翻譯。

“三弟,這話豈能胡說。”李珵瑞騎馬到了李雒身邊:“不可意氣用事。”

“這蠻子一定不知打哪聽到了淳德的事,想學松贊幹布,做夢吧。”李雒冷笑一聲。八皇子聽不懂李雒的話,但也知道沒好話,氣的瞪大眼睛也無可奈何。

這時天上飛過一只雛鳥,八皇子和李雒同時擡弓去射,嗖的兩聲,兩人的箭矢一起射中鳥,那飛禽從空中掉落,可還未落地就被一只白雕抓住了。白雕擒住獵物飛回到了李雒身前,把獵物扔到馬前,李雒臂彎一展,白雕老老實實的落在他的左臂上。

李雒笑着對上官臻赫說:“你問問八皇子,這獵物算誰的。”

八皇子青着臉,猜出了李雒的意思,對上官臻赫說:“既然是昭王的白雕擒回來的,自然算是他的。”上官臻赫如實轉述,李雒更加得意了。

李珵瑞雖然支持給八皇子下馬威,但也不想搞的太僵,畢竟惹惱了對方,互市的事情告吹,對誰都沒有好處。李珵瑞便道:“既然今日狀态不佳,不如休息些時日,再來游獵,朕已經命人在準備好了酒席,款待貴客。”

八皇子聽了上官臻赫轉述,恨恨的點了點頭。

忽然李雒手上的白雕不知道怎麽回事,撲騰開來,從李雒手中掙脫飛了出去。李雒氣惱它翅膀打了自己,拉開弓箭射去,箭矢射中白雕翅膀,白雕在空中成了一條線掉到西苑那邊去了。

護主心切

“這畜生……”李雒恨的咬牙切齒:“待本王抓來,非得碎屍萬段。”.

八皇子見李雒出了醜,樂不可支,對上官臻赫說:“好兄弟,你快跟昭王說,我去陪他找白雕,哈哈——”

上官臻赫如實轉述了。' border='0px'乎>

李雒冷冰冰的說:“有勞八皇子一起前行吧。”

“朕随你們一同去。”

“何勞皇兄。”李雒謙虛的說。

心裏則道,去吧,去吧,李珵瑞,你看看你珍愛的葉承歡與舊情人耳鬓厮磨吧。

衆人騎馬出了外都苑,穿過連接兩苑的雲龍門,到了西苑內。李雒喚來身邊跟随的護衛:“你們先去西苑仔細搜一搜,那畜生精明着呢,旮旯角落都仔細着點。”

看你們往哪裏躲璺!

“慢——慢着——”

正在李雒的護衛準備離開狩獵隊伍先去西苑搜索的時候,一個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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