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 (24)
擡眼看父親,笑容便凝固了:“您怎麽了?”
“凝晟,我帶你去蹴鞠。”李灏朝凝晟使了個眼色,也不管凝晟懂不懂,硬拽着她向與禦花園外走。
他知道,畫上的女子是他們的母親。
李雒看到畫中的女子,手執團扇,立于紅豔的荷花水池邊,容顏傾國,正幸福莞爾,是十六歲的承歡。
這是他見過她的最美麗的笑容,幹淨而純淨。
這些年,她與李珛在一起,也應該會這樣露出這樣的笑容吧。
他壓着自己的眼淚,他發過誓,決不能再哭,但是當他看到畫下那行題字的時候,還是沒有忍住,落了淚。
是那句:
【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輕狂】
。
【奈荷x李珛番外】
“又彈錯了!”.
随着老樂工的喝叱,竹藤同時落在了她的手背上。頓時一道殷紅的痕跡顯現在白皙的皮膚上。
奈荷已經習慣了,疼的皺了一下眉頭,便接着撥弄琴弦。
“你明天要給裕王表演,千萬不能出差錯!記住,你除了能彈琴歌舞,賣弄皮相,你什麽都不是!”
“奈荷知道。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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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這句話的理解要比老樂工更透徹。出身卑微的女子想要脫離苦海,只能靠垂涎自己美貌的男子。
王府的樂伎說白了,就是供王爺和其他賓客玩弄的娼伎,她親眼看到因為不聽從璟王的命令去服侍其他賓客而被打的遍體鱗傷的歌姬,也見過因為被有勢的男子傾慕而一步登天的樂伎。
她想她不幸中的萬幸就是還有一個可以賣弄的色相。'
她不想再挨打,不想再被逼迫每天都要練琴,她只想活的輕松一些而已。
當廉恥和貞節成為生存的障礙,她會毫不猶豫的抛棄它們。
奈荷在老樂工的監督下練完琴,已經很晚了,按照慣例,她們可以回自己的住的廂房去了,享受難得的自由時間。
可她不想回去那個所謂的家,她的父親葉長志一定又會向她要錢去和其他奴仆賭錢,她從十五歲開始,每個月會有一點微薄的月俸,可這些根本不夠他揮霍的。沒錢會打她,輸了更會打她。
奈荷和其他樂伎走進住的院落,在自家門口的廂房內口,久久矗立,最後還是沒有勇氣走進去,轉身沿着原路離開了。
“唉……”
初冬時節,太陽落山後的氣溫已經很低,她只穿了一層單衣,沒多久就冷透了。可她寧願在寒冷的天氣裏在夜色裏踱來踱去也不願意回去面對父親。
她呵出一串白霧,忽然覺得有趣,便深吸一口氣,把底氣都吐出去,看自己究竟能制造多長的白霧。
正自娛自樂的時候,聽到有人叫她:“奈荷——”
她知道是誰,趕緊喚上笑容,轉身對來人道:“世子。”
“原來你在這裏,快跟我來。”李珛牽起奈荷的手,向府外走。他的掌心溫暖,她很留戀這種溫暖,但她還是掙脫了他的手。
他是世子,她不配接觸他的。
李珛駐足不解的看着她:“怎麽了?”為什麽甩開的他手?
“奈荷的手冷,會把世子的手也帶冷的。”她找了這麽個理由。
他笑:“你的手若是不冷,我不還牽呢。”說完,解下自己的披風給她系好,然後重新握起她的手,邊走邊問:“這大冷天的,你怎麽不回家,害的我好找。”
“世子找我做什麽?”
“今天我去找麒國公府裏做客,上官臻赫非說他家的歌姬全長安最漂亮!”李珛不服氣的道:“哼,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他,讓他輸的心服口服。”
無聊的争執,出身高貴的有錢公子哥只會攀比這些無關痛癢的事情。
“如果小侯爺喜歡奈荷,那世子會讓他把奈荷帶走麽?”
這句話提醒了李珛,是啊,依上官臻赫的本性,見到奈荷一定會死纏爛打向他讨要,雖然他一定不會松口,但被他鬧起來也怪煩人的。
“……嗯……我們不去見他了。”李珛道:“不同他争執這些無聊的事情。我們回去吧。”他帶着她折身返回。
“……那小侯爺怎麽辦?”
“天這麽冷,他等一會自然就走了,沒準現在已經走了。”李珛把上官臻赫的出境置之度外,不做考慮。反倒對她說:“你若是不想回去,去我房裏坐一會吧。”
她點頭:“奈荷聽世子的。”
李珛心裏高興,但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的牽着她的手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命奴婢給火盆添了炭,給奈荷取暖。
奈荷蹲在火盆前邊烤火邊搓手:“真讨厭,又到冬天了。”她埋怨天氣,其實是在緩解尴尬的氛圍,她不想這樣和他同處一個空間。
她能感覺到他對她的不同,可她不想延續兩人之間的關系。
她害怕如果一旦将自己的身心都托付給他,而當有朝一日他厭惡她的時候,她會喪失對生命的全部希冀,連活都活不下去。
她害怕失去,所以連得到都不敢妄想。
李珛也覺得不自在,沒話找話:“我教你寫我的名字吧。”當真找了紙筆來,寫了自己的名字給她看。
這是奈荷學會的第一個字,也是她一生寫的最好的一個字。
“珛字是什麽意思?”
“……有瑕疵的玉石。”
“啊?”她以為這個字的意義會更美好,畢竟用用來做親王世子的名字的。
“美玉有瑕疵,終歸是美玉,好事多磨,仍然是好事。”李珛解釋道。
其實他心裏也一直有疑問,他常懷疑自己的父王其實很厭惡自己的出生,她的母親出身名門望族,但嫁給父王後一年便抑郁而終。雖然此後父王并未再納王妃,但他總覺得原因并不是因為母親。
難道父王是斷袖?不,這也不對,父王也沒有男寵啊。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奈荷見他蹙眉不知在想什麽,馬上換了話題:“不如奈荷去取琵琶給世子您彈奏一曲,派遣夜晚的寂寥。”
“好。”李珛道:“不過你別動,我讓其他人去取。”他開門喚來奴婢讓她們去樂坊取琵琶來,很快,奈荷已經抱了琵琶,用婉轉的歌喉吟唱小曲了。
此時的李珛聽不出她歌聲中的無奈和凄涼,只當靡靡之音就該如此吟唱。
她知道這樣能夠在他身邊的日子不多了,她會把自己變賣一個好價錢,換得年老色衰前的錦衣玉食。
曲罷。她放下琵琶,欠身:“天色不早了,奈荷告辭,世子歇息吧。”
李珛不想放她走,攔住她:“你不能走。”
她看他:“世子今晚要留下奈荷嗎?”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他不想做傷害她的事情。
明天裕王會來府中做客,而她會使勁手段的搭上他,奈荷忽然覺得她可以不讓自己那麽可悲,至少被污濁前,她能留給他一分貞潔。
是誘惑也是請求:“世子,讓我留下來服侍你吧。”
。
因為明天她肯能就會被裕王帶走.
李珛連連搖頭:“你別誤會,我不這個意思”為避免繼續糾纏這個話題,忙給打開門:“你走吧,我不留你”
奈荷踏出門瞬間,回頭戀戀不舍看一眼:“世子……”
“走吧,走吧,我明天再找你”他對她是真心實意的,他可不是上官臻赫。
但明天可能一切都不一樣啊。她也想不通自己的心境,明明沒把自己貞操當做一回事,因為這種東西對出賣身體的歌姬本就微不足道,可是還想留給他的。
不過,她又這會加深他們的羁絆。
奈荷向他依依施禮,然後消失在夜色中沒發現把琵琶落在世卧房裏,所以第二天不得不急匆匆取,然後路上還被李珛埋伏吓一跳
再然後……屢遭劫難,遇到不該遇到的人。
十年之間,生生死死,愛恨情仇百轉糾結,讓她越加後悔十六歲時的幼稚,認不清自己最想得到究竟是什麽。
她只想回到那一晚,選擇不那樣聽他的話,離開他的寝殿,而是死纏爛打的讓他帶着她離開
不過,即使沒有能力更改時間,她還是等來了她的幸福。當在夜幕掩護下踏上船板那一刻,她回首去望,海岸随着船的啓航離他們越越遠,終于成一條虛晃的線。
承歡看着浸在海水中的繁星,回憶往昔。她怕海風吹散包裹白發的頭巾,忙重新包一下
“……我來忙你……”
承歡回首,與他溫柔相視一笑,心情平靜的像這無風的海面,她所作的一切都為這一刻。
李珛重新給她包頭巾,然後握着她的手,一起看海上月色
他們永遠離開那片讓人傷心的土地,抛棄了愛恨情仇,與自己所愛的人相守終身。彼此等那麽久,終于不會再有人拆散他們。
他們将飛過滄海的蝴蝶,去屬于他們的天涯相戀厮守。
番外2【如果李雒是璟王世子】
【如果我們從來沒有遇到這些事,而是在另一個地方相遇,你……你會不會,不這麽憎恨我?】.
【我再問你一遍,如果當初你是昭王府的歌姬,我也對你好,你會靠向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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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将李雒和李珛調換一下,故事會變成什麽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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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驅傩活動自太陽下山,逐漸熱鬧,在長安的主要街道都有戴着面具,拿着牛尾拂子的跳傩者在驅傩。圍觀祈福的人則更多,裏三層外三層的圍個密不透風。
穿着新衣裳的垂髫小兒在街角放鞭炮,煙塵味彌漫着整個長安。
璟王府門前卻清靜的很,只有幾個穿着儒群披着錦帛丫鬟在裝扮王府門庭。
馬車遠遠離王府不遠處,停了下來,自裏面下來一個俊秀的少年,配合除夕的氣氛戴了一個惡鬼的面具。他放輕腳步悄聲來到了裝點門庭的女孩子們身後。
故意粗着嗓子對一個穿着大紅百蝶穿花暗紋儒群的女孩兒說道:“去通報你家小王爺,有貴客臨門。”丫鬟背對着他們,正在往門上貼驅傩的桃符,身上戴的玉佩相互碰撞,清靈作響,十分清脆。
她回頭見到的是一個戴着惡鬼面具,猙獰的面具在黃昏下顯得十分恐怖,但是女孩子并不害怕,她伸手摘下那人的面具,下面是李雒笑眯眯的俊俏面容。
“奈荷,你就不能裝出害怕的樣子,配合我一下麽?”李雒不滿她的鎮定。
奈荷聽了他的話,馬上膽怯的低下頭:“……世子真壞,不要再吓奈荷了。”
“哈哈,不怕,不怕。”李雒就像她真的被吓到了一樣,安慰她:“讓她們弄着,天冷,你跟我回府去。”
“世子今晚不是要留在宮中麽,您怎麽回來了?”
兩人向府裏走,奈荷跟在李雒後面,好奇的問。
每年除夕,皇宮中都要在紫宸殿階下設置庭燎,以沉香木堆起數座火山,明亮如晝,飄聞數裏,各宮女眷都華服美飾,皇子伴在君側,聽樂坊彈奏歌舞,再看數百個小童扮作侲子在樂司的帶領下跳驅傩舞。
李雒皺着眉頭說道:“沉香味道熏人,傩舞雜音吵人,一夜不睡累人。去宮中參加守歲比騎馬射箭還要疲勞。”聽語氣就是厭煩到了極點:“一群王子侯孫,八百年不聯系,結果歲尾非要相聚一回,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世子,我還以為您跟他們的關系都很好呢。”
“我總得結交兩個狐朋狗友,平時一起胡混消磨時光吧。”李雒說道:“不過,今晚我是熬不住了,太後她老人家太能唠叨了,我就溜回來……”回身看着奈荷笑:“回來陪你了。”
奈荷迎着他熾熱的目光,卻平靜如初,仿佛根本沒聽到他近似表白的話語。
“喂……我說你就不能裝出受寵若驚的表情麽?!”
奈荷擠出笑:“我很高興。”
“唉~算了,算了。難得我這麽喜歡你。”李雒難掩失望:“可惜啊,我一片癡心都付諸流水了。”
他喜歡她,沒什麽好掩飾的,腦海裏想什麽都會第一時間跟她說。從十歲一直說到現在,兩個人都有點麻木了。
不過不着急,反正她是府裏的樂伎,這輩子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李雒正欲再感嘆一番,忽然看到奈荷拽了拽衣袖,他看出她是要掩飾什麽,立刻捉了她的腕子拉下她的衣袖,這一看不要緊,看的他的心針紮一般的疼。
她的手臂上有許多被鞭笞的紅痕。
她疼的直抽冷氣:“輕點,疼……”
李雒放下她的手腕,淡淡的問:“你爹又打你了?”
“……是我做的不好,惹他生氣。”
李雒笑道:“那你以後乖點,不惹他生氣,不就不用挨打了。”
“嗯,我知道了。”
“你先回去吧,我今夜要和父王守夜,明天去找你。”
“世子,王爺似乎很讨厭我見你。”每次同李雒見面,都要被打一頓。
“不用管他,他自己沒女人,就見不得別人好。”李雒一句話便把自己的父王罵成了心理扭曲又孤獨的老男人。
“世子,不能亂說……”
“那你還笑。”
奈荷壓制住笑意,低下頭說道:“奈荷告辭。”
“慢着!讓我抱一下再走。”李雒給了奈荷深深一抱,才依依不舍的讓她走了。等奈何一走,他剛才壓着的火氣就爆發了,氣急敗壞的讓侍衛去樂坊傳奈荷的父親葉長志。
竟然敢打他的奈荷,活膩歪了不是?!
葉長志聽到小王爺傳自己,馬上随着侍衛去見他。他大概也能估計出世子叫他做什麽,八成是為了他虐待奈荷的事情,不過,這事情是璟王吩咐的,世子若是質問他,他可以拿璟王出來做擋箭牌。
侍衛将他帶到了世子吩咐的湖水邊。湖水已經結了薄冰,上面鋪着一層細細密密的白雪。李雒站在九曲橋上,看着橋下的冰面,見他來了,笑呵呵的說道:“你來的正好,你快來看看!”李雒指着橋下,也不說明要葉長志看什麽。
葉長志好奇的走到橋邊探身去看,就在此時,身後突然被人用了外力,整個人哎呀一聲栽進了湖水中,撞碎了冰面,落在冰冷的水中。
“救命啊——救命啊——世子饒命——”
葉長志在水中苦苦掙紮,但不得要領,整個人還是向下沉去。
李雒坐在橋欄上,看着在水中掙紮的葉長志,笑着問:“我警告過你再傷奈荷,就殺了你,你難道忘記麽?”
“啊……是王爺吩咐的……”葉長志喝着冰水,在水中上下撲騰。
一聽是自己父親吩咐的,李雒意識到另有隐情,趕緊俯身拉住葉長志的手,不讓他沉底,繼續問他:“父王為什麽要你那麽對她?”
“奈荷不是我的女兒,她還沒滿月,就被送給我養了,王爺吩咐過要把調教成最卑賤的歌伎!所以不關我的事啊,都是王爺吩咐的!”
。
“那她親生父母是誰?”.
“聽其他人說,她是一個被王爺從揚州帶回來的妓女所生的……”葉長志求饒:“世子,不要殺我,快拉我上來……”
“救你?”李雒甩手,對着沉入水中葉長志道:“我怎麽可能救你……”
待湖面重新恢複如初,李雒又依着橋欄站一會,才叫侍衛道:“把那死人撈出來,別污了池水!”
“是”
李雒則離開九曲橋,獨自走在除夕王府中,此時長安城中燃放煙花照亮天空,駐足看一會,心中已經有主意
他即将要做事情對沒什麽難度,不用做一番激烈思想鬥争
為她做什麽都可以
踏着深冬積雪,在雪上發出規律吱呀聲向着屋內走天色漸晚,夕陽最後光芒終究也敗在襲黑幕下
正月十五時候,李雒難得和父親一起飲酒,父兩都能覺到自對方濃濃厭惡感,李雒看璟王老奸巨猾,陰險毒辣,璟王看自己兒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狡詐
李雒自斟一杯酒,少年飲酒,僅擺個樣,只能到酒辛辣味,喝一口,便苦臉
“樂坊死了一個樂工,你知道嗎?”璟王先發問
“死就死呗,與我何幹?”李雒回
“是奈荷的父親”
“哦”
璟王一拍桌:“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做的!你竟敢殺他!”
但這等氣勢也沒吓住李雒,李雒瞭一眼:“是我殺他的,把我捆送官吧”
“別以為我不敢!”璟王怒,掀翻桌:“你知不知道奈荷是什麽?”
李雒看着滿狼藉,不僅不驚慌反倒笑眯眯道:“我知道,她是我妹妹。不過在我與她跨越雷池之後才知道”
“你——”
李雒誠心想把璟王氣死,慢條斯理繼續道:“你應該早告訴我,現在怎麽辦呢?完喽,我們是不是做下天理難容的事情?”
“你說的是什麽混賬話,你還有沒有廉恥?!”璟王狠狠扇李雒一巴掌:“我這就處罰那賤人,你則不許離開這裏半步!——看住世子——”
無人應聲
“——……”璟王氣發昏,聲嘶力竭叫喊,但突然再也叫不出一個字,喉中只有空氣回游走,卻發不出一個音節
他驚恐回望自己兒李雒
“您老想的沒錯,是我給您下的啞藥,不過別擔心,不致命”李雒完,拍拍手,這時方從門外走進兩個侍衛
“世子有何吩咐?”
“伺候王爺,不要讓他亂走動!”
“是”
李雒對還在試圖發聲璟王道:“父王,這府裏上上下下早就不聽您的了,難道您都沒發現麽?”
璟王怒視李雒,想沖上前打他,卻被侍衛攔住
李雒朝沒有反抗能力璟王做一個鬼臉:“我這就進宮向皇帝禀告,您病了,您放心,依您跟皇上的關系,我相信皇上一定很樂意聽到您病重交權的消息,不會派人探望您,您就安心在府中養病,不要再過問我和奈荷的事情”
罷了,哼着調出門晃到王府裏的樂坊,找到還在和其他樂伎練琴的奈何,也不管其他人的目光,到她面前,抱住她便吻
奈荷忙推開:“世子,不要這樣……”
李雒笑道:“你說的也對,你就要做王妃了,是該有點矜持”
“什麽?”她趕緊說:“我這樣怎麽能做王妃呢?”
“我說能就能,任何人都阻止不了這件事”
雖然過無數謊話,但在婚期這件事上是真的,任何都不能阻止璟王病重,世子便要迎娶府中歌伎做正牌王妃,皇帝為皇家顏面自然不許。
于是李雒就調動一切關系,先求太後情,再讓上官臻赫的姐姐德妃吹枕邊風,最後連皇帝最寵愛蜀王都調動起,皇帝這才松口,讓他迎娶本府樂伎。
奈荷不能選擇自己命運,愛情于太過奢侈不愛李雒,卻仍然高興嫁人,沒有哪個生活在最底層女會愚蠢到拒絕一個可以改變自己命運婚姻
兩年後,她生下一個畸形的死胎,雖然李雒并未此事改變對她的寵愛,但她心中已有芥蒂,所以當隔年再次産下一個殘缺的胎兒時候,她幾乎瘋掉。
李雒不知道從哪裏找江湖游醫給她治病,可是喝藥之後,她此生再未生過一個孩。李雒怕她寂寞,抱養旁支皇族的孩子給她
成養在府中。孤夜睡蓮,只為一個綻放凋謝
她不快樂也不痛苦。
錦衣玉食,被他捧在手心裏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