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東京基地

東京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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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生十貳利用有限的資源與經驗，已經提前制作了簡易的工具，身上裝帶着稀有的壓縮食物和水源。

她還在荒廢的房屋中搜尋着可能的物資，從廢棄的商店到破碎的倉庫，每一處都留下了她的足跡。

由于視覺問題，她一直沒有發現自己的水壺底，被人粘住了一片果皮。

艱難的嗅覺下，秋生十貳依然可以聞到淡淡的清甜和橘.澀.味道。

在黑暗的世界裏，生機盎然在悄無聲息。

那粒微不足道，

一剎亭亭玉立，

在此間也有了枝繁葉茂。

陽光，雨露，以及土壤的脈搏，

在手中的一瓣中存在過。

它是成熟而青澀的金黃，

是送爽的秋風裏無聲的回廊。

秋生十貳兀得笑了，舉起橘子皮貼在眼睛上，轉向陽光的背面，輕輕擡着頭。

仿佛這樣，太陽被遮擋的視線，就可以代表她對小柯南關于秋天的一場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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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諒我的謊言吧，男孩，後會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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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的線索與推斷都讓秋生十貳向着一個未知的廢墟裏走。

她自然還不知道這裏是廢墟。

只是找了很久很久之後，她明确地爬上這片殘破的廢墟之端，她才再一次看見了那個尋找聖經的女孩。

原來她不是別人。

一路揣着已經發蔫了的橘子的手松了，混雜着絲絲汗水與時時流逝的汁液的橘子皮，和塵埃攪拌了幾下。

愣神間，秋生十貳反應過來。

她蹲下來，輕拍着塵埃滿鋪的地，撿起了有些髒了的橘皮。

輕嗅，是沾染污垢的秋天的味道。

她還可以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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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破損的公路上，駕駛着一輛在末世裏仍然配置不低的馬自達。

裏面坐着的一名男性。

他擁有着一頭自然烏黑的微卷蓬松短發，而在黑色頭發的映襯下，他的皮膚顯得尤為白皙，如同初雪般純淨。

無人參透其中淡淡的孤寂。

松田陣平停下車，看着不遠處在摩天輪爆炸案救下他的秋生十貳。

她站立而沉默得像一幅畫。

空洞而爛漫的雙眼，似在哀悼，又或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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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出發。

蜿蜒陡坡的路上，重新啓動的車裏已經坐着兩個人。

“謝謝。”

秋生十貳緩緩回過神來，向突然出現帶她離開廢墟的松田陣平道謝。

松田陣平挑眉，即使是“低”情商直言直語的他，也沒有冒然開口尋問舊人的遭遇。

失明可不是一個普通的遭遇。

不過還是換了角度開始了話題：

“你要找的人方便知道特征嗎，說不定我也可以幫上忙。”

聽到男生穩重而生澀的寒暄，秋生十貳又握住了柯南送的手上的小皮。

它快蔫透了。

她又想起了松田陣平的幼馴染，這一世沒有救回來的遺憾，語氣中掩藏着複雜，慢慢回複他：

“他叫..琴酒，身高一米□□，膚色偏白，銀色長發，墨綠瞳孔，左眼下有一道疤，平日穿黑色風衣，偶爾會搭紫色毛衣，戴着黑色禮帽...嗯..如果他還戴着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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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陣平聽完秋生十貳描述具體的介紹，清楚地了解到秋生十貳對對方熟稔的程度。

她的描述給人一種黑色極道的味道，但是在東京基地還真就有一個對标的人。

想到了那個銀發男人給人的感覺，松田看了秋生十貳好幾眼後，還是張開了口。

而在秋生十貳看不見的世界裏，她一邊在等待着松田的回答，一邊感受着飛來的幾道莫名的視線。

她的內心突然發笑。

她知道松田陣平和黑衣組織原本就不會有關聯，而她僅有的猶豫就在于他身上極強的推理和直覺。

但現在想來，或許就算小松田警惕了，也沒關系，誰叫如今的黑衣組織早已不複存在了。

這或許倒是末日裏唯一的好處。

惡人好人，富人窮人都會死去，只是幾率仍有利益的失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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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基地裏有一位殺手——他叫黑澤陣，雖然不是琴酒，但他倒是和你說的樣貌特征基本..吻合...是改名了嗎。”

松田陣平打了一下方向盤，在路口轉了下彎，裝作無意，看了幾眼如今已經失明了的曾經的救命恩人。

聽到他的回答的她，一言不發的表情看起來很平淡。

“黑澤陣是個以冷酷無情...殘忍兇狠而在東京基地著名的銀色長發殺手...幾乎只要他接手了的任務，就沒有完不成的。”

幾個話語間，在松田陣平強悍的車技下二人便已經到達了東京基地。

他為秋生十貳松開了安全帶，兩人一起下了車。

一邊走，松田一邊說。

“...不過我并沒有與他交手過，這些都是基地裏對他的評價，但他實力很強應該是真的，畢竟，他的實力被追捧...卻可以做到人前不見蹤影..”

松田和基地城牆看守處的人打了幾個招呼，帶着秋生十貳在一塊地方停下來填好了入駐表。

松田帶着女孩走去宿舍，繼續說着。

“...所以你要是想找他的話，可能要費點時間，他很少出現在公共視野，行蹤神秘，幾乎只有執行接單後他和他的小弟才會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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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到了宿舍，松田陣平關于自己知道的信息也已經講完。

他和秋生十貳在女生混宿門口彼此“看”着彼此。

然後秋生十貳就等到了對方未盡的話。

“我并不清楚你後來發生了什麽，但..無論有什麽我可以幫上忙的地方你一定要說。現在，秋生十貳你記好了，”

松田陣平把秋生十貳的肩膀擺正了一些，繼續說：

“就算現在你已經看不見了，你也不要忘記，世界并不是黑色的。”

有些傷痛，是需要時間去慢慢愈合的，而言語的觸碰，或許在此刻會顯得過于尖銳。

盡管松田陣平在不馴的性格與不公的過去下，習慣了直言直語，但他不通世俗的行為背後，其實是一個溫柔的小孩。

他才不會掉價地揭開別人的傷口。

松田是一只可愛傲嬌的小狗，會用他毛茸茸的關心去偷摸摸治愈別人。

所以他或許不習慣拐彎抹角的說話安慰，但對朋友，他也從不會吝啬他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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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宿舍，秋生十貳仍然緊握着貼在手邊的橙色。

它已經幹去了自由水，但還是柔軟的。

她的激動姍姍來遲。

“啊，你的眼睛是看不見嗎？”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恍然從室內響起，随即是其他的方向傳來的視線。

秋生十貳沒有理會，只是用那雙如星辰一般的黑瞳随意掃向了聲源處。

無聲的回應，其中是不理睬的信號。

說話的女生伊歌盧人突然清楚地看見那雙空洞的，散焦的眸子，心裏兀得一跳，吶吶之後也不再說話。

宿舍裏只剩下秋生十貳收拾的聲音，和別人零零碎碎在床上的翻動聲。

一個越跳越快的心髒根本發不出太大的聲音，它太激動，幾乎要忍不住窒息，更擔心猛烈過後的落空。

等到其他幾個人全部離開了宿舍，伊歌盧人發現進來後就沒什麽聲響的秋生十貳還待在床上，于是小小聲地開了口：

“等會就是一天的發飯點了，可以用晶核去發餐處領一些物資和食物，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帶你去，下午的時候不好意思哦。”

一時半會，伊歌盧人沒有聽到秋生十貳的回應。

就在她尴尬地以為對方不會理會她時，一個清冷但甜軟掩飾不住的聲音響起：

“沒關系，謝謝你，但不用了。”

對方的聲音停頓了一會，但也算沒有遲疑：

“不過，你知道任務發布處在哪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