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那就別怪我動手了

第35章 那就別怪我動手了

第35章

夏王登基彩排對姜南風來說只有靈峰夫人森*晚*整*理一個需要關注的人, 即便看到蕭家兒女們各異的目光,姜南風也沒有給予他們任何回應。

登基大典上,夏王向衆人介紹了靈峰夫人的真實身份, 為靈峰夫人加封品階,定下贍養标準,再給她現居的庭院賜下名字——寧谷院。

有了“前朝末帝生母”的身份加持, 原本一場平平無奇的登基大典突然就變得鄭重起來。

許多人不是沒聽過靈峰夫人身有惡疾的傳聞, 可她尚在人間這件事情本身已經足夠令朝野震動了。

靈峰夫人抓着姜南風地手,好奇地視線掃過一張張被官帽壓住的臉,小聲詢問:“南風, 他們怎麽都看我們呀?”

姜南風平靜回答:“夫人今天的衣裳好看。”

靈峰夫人立刻笑了, 開心地對許多人點頭, 同時小聲和姜南風說:“嗯,我也覺得這身特別好看。”

靈峰夫人眼神清亮, 笑容明媚, 一看就知道受到了妥善的照顧。

有心機的臣子已經發現姜南風陪伴在靈峰夫人身旁,心裏掂量着到底是姜南風将靈峰夫人引薦給夏王, 還是夏王派姜南風跟在靈峰夫人随行了。

——兩種可能性看起來相似, 實則代表的意義千差萬別。

前者意味着姜南風手中還有無數底牌支撐他在新朝慢慢站穩腳跟;而後者意味着夏王對姜南風的倚重,姜南風今後依舊會是新朝年輕一代臣子的領頭羊。

彩排結束,姜南風故意把靈峰夫人帶到夏王面前, 向夏王致謝。

已經從“夏王”變成“夏皇”的蕭淵滿面笑容, 完全體會到了萬人臣服的快樂。

夏皇分外寬容地吩咐左右禁衛:“典禮結束之後忙亂,你們帶朕的口谕,陪姜候一同護送靈峰夫人回宮。別讓人沖撞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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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風看了靈峰夫人一眼, 對她示意道:“多謝陛下。”

這是姜南風小時候就帶着靈峰夫人對其他君主玩過的游戲,靈峰夫人馬上熟練地模仿起姜南風的動作, 似模似樣地對夏皇行禮:“多謝陛下!”

“夫人客氣了。”夏皇擔心一整天了,就怕靈峰夫人在登基大典上掉鏈子,現在她好好陪着把這場戲唱完,夏皇也給足靈峰夫人體面。

夏王故意在群臣之前提聲宣布:“夫人喜好清淨,朕特意讓禦膳房為夫人單開一桌送進寧谷院。”

“夫人快謝謝大王體恤。”姜南風提醒。

靈峰夫人又歡歡喜喜地學着他對夏皇致謝。

之後,一老一小被禁衛客氣恭敬的護送着率先離開,回到上陽宮寧谷院享受了一頓美食,姜南風也成功躲過了所有朝臣都出席的晚宴。

一直到第二天登基大典結束,都沒人騷擾姜南風。

飯後,姜南風陪着靈峰夫人游湖散步,玩了一會秋千,約定下次見面的時候再給靈峰夫人帶好吃好玩的。

他一直拖到宴會散場,朝臣一一離開宮殿,才踩着最後的時間離開上陽宮。

上陽宮的宮門外,一輛雙馬拉的車在外頭三丈的路邊。

發現姜南風的馬車離宮,雙馬車立刻湊過來堵住了姜南風出門的路。

“姜候留步!”三皇子蕭焰熱情地從馬車上跳下來,上前攀着姜南風車窗搭話,“我等姜候許久了,今日真是多虧了姜候,否則父皇的登基大典不會如此順利。冤家宜解不宜結,懷思已經知道錯了,我明晚酉正在嘉興苑設宴,請姜候賞臉。”

姜南風坐在車廂裏,垂眸看着站在車外仰視自己的蕭焰。

蕭焰馬上補充:“姜候知道我母親在後宮的日子……她膽子小,生怕懷思觸怒父皇,影響婚嫁,這些日子一直不能安枕,還請姜候看在我母親一片慈母心的份上出席。”

只有膽大并且善于為自己謀劃的女人才會假扮另一個人許多年,而且她會将自己的生存手段,言傳身教給自己的兒女,防止兒女吃虧。

姜南風絕不相信周淑佳會因為懷思公主把他刮破點皮就吓得數日無法入睡,更不認為蕭焰的邀請帶有任何善意。

以前的姜南風絕不會搭理這種明擺着的鴻門宴,不過,最近的日子實在太無聊了,朝堂一潭死水,姜南風正愁沒事打發時間。

沒魚蝦也好,他确實有點好奇蕭焰能玩出什麽花樣。

姜南風彎下腰,盡力将視線和蕭焰放到同一個高度,配上謙和的笑容:“那明晚就讓三殿下破費了。”

達成目的,蕭焰也不堵着路了,和姜南風道別後,他迅速登車離開。

蕭焰亢奮的神情實在太顯眼了,姜南風甚至沒辦法說服自己假裝沒看到。

他搖搖頭,心裏評價了句“蠢貨”。

馬車重新啓動,走到下一條街又被攔住了。

這次出現的是蕭煜。

蕭煜和蕭焰同樣熱情地跳下車,扒住姜南風的車窗:“姜候今天真是大出風頭。”

姜南風八風不動:“為陛下分憂是臣子的榮幸。”

蕭煜頓時笑了:“姜候回答的不老實,你要是真一心為父皇打算,他就不會最近才知道靈峰夫人的存在了。”

蕭煜邊說邊深吸一口氣,感慨道:“父皇對姜候真好,你在寧谷院陪着靈峰夫人不用一口接一口灌酒。”他說完故意仰起頭,往姜南風臉上吐了一口氣。

濃厚的酒氣混着刻意咀嚼過的香料味道沖進姜南風鼻腔,散發出誘惑的味道。

姜南風對蕭煜挑起眉毛:“大殿下醉了。”

蕭煜眯起眼睛,突然就笑了:“姜南風,我二弟今天被封了個燕王就奉旨出京了。他明日啓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給他送別?二弟這個人最重情誼了,你只要對他好過一次,不管他有什麽規矩,真到你有難的時候,他肯定會出手幫你解決的。”

姜南風:“大殿下想要在何處設宴了?”

“當然去最好的,去嘉興苑!”蕭煜意有所指,“都說嘉興苑不但歌舞出色,也會伺候人。怎麽樣,定在嘉興苑,姜候可滿意?”

又是嘉興苑?

如果他沒記錯,蕭燧說他會在登基大典之後就會離開,也就是說今晚蕭燧已經走了。蕭煜得到的回答根本就是蕭燧的托詞。

确實,蕭燧身邊連個丫鬟都沒有,又怎麽會去嘉興苑這種地方尋歡作樂。

姜南風迅速想通關節,眼睛一轉,計上心來,故意說:“那就定在明晚酉正吧,大殿下到了只管報我的名字,讓嘉興苑的奴婢帶你來找我就是。”

“就這麽說定了。”蕭煜臉上笑容綻開,突然伸手拉住姜南風的衣領,墊腳湊到姜南風耳畔,暧昧地貼着姜南風的臉蹭了蹭,低語,“明日我讓姜候見識點不一樣的玩法。”

“哦,‘不一樣的玩法’啊,我明天也會讓大殿下見識點不一樣的,看看誰的玩法更讓對方驚喜吧。”姜南風眸底閃着陰沉的光,嘴角卻翹起溫柔的弧度。

他擡起手指,順着蕭煜眉眼勾勒輕聲說:“夜深人靜,大殿下該回去了,等你出宮開府之後,晚上才是最好玩的。”

過于耀眼的美貌在很多時候同樣擁有難以衡量的壓迫感,蕭煜完全沉迷于姜南風與他面對面微笑一瞬間的好顏色,直到被姜南風推開也沒能從美色中清醒。

“走了。”姜南風已經收回笑容,拉動車廂內的絲線,示意車夫重新啓程。

蕭煜迷迷糊糊地看着姜南風的馬車離開,癡癡在原地站了許久。

蕭煜醒過神的時候,月亮已經升上高空。

不眠之夜。

夏皇醉醺醺地躺在龍床上,滿耳朵都是臣子高呼“陛下”的聲音;周淑佳和三皇子蕭焰一遍遍教導懷思公主如何做嬌俏女兒姿态讨男人歡心;皇長子蕭煜則胡亂拉了個姬妾上塌,滿腦子都是姜南風輕笑的神情。

只有姜南風如常洗漱、入睡。

登基大典後的第二天不是大朝會的日子,姜南風不必出席。

經過昨晚一場狂歡,夏皇和所有朝臣都宿醉未醒,自然也不會傳召姜南風入宮議政。

姜南風索性帶着見微、知著一起,把給姜家管理田産、鋪面的主事一起召集到客廳裏盤賬。

這些人或者是從姜南風父親時留下照顧幼主的忠仆,要麽是姜南風親自提拔的、有經商頭腦的人才,姜南風對他們都信得過。

算完賬目,見微和知著同時從算盤上收手:“公子,賬目大面對得上。”

“賬本收起來,回去慢慢核算。”姜南風點頭,盤賬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他随後吩咐:“今年把江淮地區收上來的米糧往遼東低價賣一批。再看好秦州的糧道,凡是往秦州賣的糧食,不用阻攔,但是價格擡三倍。”

姜南風補充:“對了,東冠郡、吳郡幾處海運商隊收斂些,若是有誰張揚收益,就處理了。”

管事們齊聲應答:“是。”

姜南風擺擺手,示意他們下去休息,然後看着天色回去換了個身荷花色的長衫坐車前往嘉興苑。

三皇子蕭焰請客,早早到來,一見姜南風就親自把他迎進門。

席間,懷思公主雙頰羞紅地陪坐在蕭焰身側,蕭焰說完一通場面話之後,就親自執壺走到姜南風面前斟酒:“喝下這一杯,往日不快就一筆勾銷了。”

“本就是小事,是三殿下和懷思殿下太客氣了。”姜南風順勢舉起酒杯。

長袖遮蔽下,酒水全灑在姜南風藏在交領中的手絹裏。

放下手臂,姜南風故意“啊”地長嘆一聲,然後主動起身走上前,搶過三皇子蕭焰拿過的酒壺晃了晃。

蕭焰和蕭懷思的表情都瞬間凝滞了。

姜南風卻若無其事地笑着反過來為他們斟滿酒杯,再回去給自己倒上:“事情說開就算結束了,玉鶴祝懷思殿下日後婚姻美滿。”

“怎麽不等我就先喝上了?”

皇長子蕭煜人未到聲先至,他視線掃過在場的環境,故意搶過姜南風手掌中的酒杯抵上自己嘴唇,仰頭飲下,再威逼道:“三弟五妹怎麽不喝了?喝呀!?”

蕭焰還盼着姜南風被蒙汗藥迷暈呢,懶得跟蕭煜計較,給了懷思公主一個“不準鬧脾氣”的眼神,就順着蕭煜的意思,兄妹倆一起仰頭把酒飲下。

姜南風像個沒事人似的坐回席間,蕭煜擠到他身邊坐下,再次找事地問:“玉鶴邀請我來此,難道是打算當着三弟和五妹的面聊私情麽?”

姜南風笑問:“大殿下與三殿下和五公主兄友弟恭,既然都想今日約我吃飯,不如一起快樂。跟找歌姬、舞姬相比,是不是挺不一樣的?”

蕭煜還以為随随便便就能親近姜南風,被他一通搶白,氣得滿臉通紅。

又坐了片刻,蕭家三個兒女同時倒地。

姜南風舉起桌面上的酒壺,對着酒壺展開一抹笑:“這種陰陽壺的把戲,我五歲就玩膩了。”

姜南風揚聲對外吩咐:“把幾位殿下都送去內室,找幾個人‘好好服侍’——知著,你拿我玉佩進宮,請陛下來‘救命’。”

吩咐完,姜南風喝了一杯加料的酒,起身故意讓自己倒在庭院中。

想玩是吧?那就玩個大的。

姜南風真的很想知道夏皇看到準備好的一幕,臉上會有什麽樣的表情。

夏皇入宮時就是知著帶着姜南風的玉佩接駕,這一晚,知著當街縱馬,不管不顧地帶着玉佩疾馳入宮求救,夏王果然以為出了大事,親自帶上禁衛沖進嘉興苑。

“玉鶴?”看到倒在院子裏的姜南風,夏皇大驚失色地高喊,“叫太醫!”

随後,夏皇心裏更慌了,他從腰間拔出佩劍,對身後禁衛喊:“随朕一起進去!”就帶着一群人沖進了內室。

“啊——!!!”尖利惶恐的叫聲響起,明顯操持皮肉生意的男男女女衣不蔽體地四處逃竄。

以為幾個不同母兄弟們應該為了皇位撕成一團的夏皇僵在原地。

他的兒女,居然跟一群操持異色侍人的賤人大被同眠。

而且,這群賤人還有男有女。

“當!”佩劍落地。夏皇雙眼一翻,被氣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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