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走秀
走秀
“當當當……”清脆的放學鈴聲響起，打破了校園的寧靜。
原本安靜的教室瞬間變得熱鬧起來，同學們紛紛收拾起書包，準備離開。
“同學們，過幾天會有一次測試考，這次考試的分數關乎到你們的期末總評，所以請大家認真準備，争取取得好成績。”老師的聲音在教室裏回蕩。
“好了，好了，大家快回家吧，不要在校園裏逗留。”老師簡單收拾了一下，轉身向教室外走去。
“哎，奕哥，一起去游戲廳啊。”馬森搭上他的肩膀，笑嘻嘻道。
“不用了，我還有點事情，你們去吧。”
季斯奕推開他的手，頭也沒回地說道，随即邁着步子向教室門口走去。
“那好吧。”
馬森看着季斯奕的背影，聳了聳肩，轉身跟上了同學們的步伐。
季斯奕獨自一人走在空蕩蕩的校園裏，一陣風吹過，帶走了幾片落葉。
他緊鎖着眉頭，往儲物室走去。
推開門，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面而來。
“韓蔚？”季斯奕試探性地輕聲呼喚着，他的聲音在空氣中漂浮。
“說吧，叫我過來幹什麽？”
突然，一個身影從儲物室的陰影中慢慢浮現，男孩的聲音有些沙啞，他的嘴唇微微動了動。
季斯奕看向他：“這次考試，我恐怕不能幫你了。”
“哈？”韓蔚眉頭緊鎖，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你是在開玩笑吧？”
“沒開玩笑，”季斯奕淡漠地道，“不止這次，下次，下下次，我都不會再插手了。”
韓蔚走上前一步：“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
季斯奕淡然地望着他：“我當然知道，我不能再這樣幫你作弊了。”
韓蔚有些憤怒地瞪着他：“那你這是什麽意思？你突然間要退出，你的獎學金不想要了嗎！”
他沉默了片刻：“你早就該停止這樣的行為了，這對你的未來沒有任何好處。”
韓蔚憤怒地咆哮着：“你懂什麽！你這個自命不凡的家夥！你以為自己是誰，就可以随随便便幹預別人的未來？”
他沒再接話，轉身朝外面走去，但還沒走到門口，就被一群人攔住了去路。
季斯奕冷冷地盯着他：“你想幹什麽？”
“嘿，”韓蔚突然笑了起來，“小子，我只是想告訴你，你這樣是毫無意義的，并不是說，你不想就可以退出，不止獎學金，我甚至可以讓你永遠都踏不進烏城中學的大門。”
季斯奕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他握緊雙拳，冷冽的目光掃視着周圍的學生。
“你敢！”
“怎麽？你覺得我不敢？”韓蔚冷哼了一聲，“別忘了，我爸爸是這所學校最大的投資人，你拿的錢都是我爸爸給的！”
季斯奕咬牙切齒地瞪着他，眼眸深處，卻隐隐閃爍着一抹絕望。
韓蔚看到季斯奕臉上的表情，更加嚣張起來，他冷哼道：“現在，你知道自己的位置了吧？”
“韓蔚，”季斯奕沉聲喊道他的名字，“算你狠。”
話落，他便轉身離開了儲物室。
“喂，你站住！”他突然叫住了季斯奕，“我讓你走了嗎？”
說完，韓蔚朝着身邊的幾名男同學使了使眼色，幾名男生便朝着季斯奕沖去。
幾名男生朝着季斯奕圍攏過去，拳頭狠狠地砸向他的腹部。
季斯奕痛得彎下了腰，額角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嘴唇也因為疼痛泛白。
他們的拳頭如雨點般落下，砸在季斯奕的身上，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就是給你點教訓。”韓蔚冷冷地說道，“讓你明白，誰才是你惹不起的人。”
說完，他推開人群，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季斯奕躺在地上，臉色蒼白，呼吸急促，看着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Dahlia，今天唐心又說不來了，可怎麽辦啊。”助理在一旁焦慮地說道。
Dahlia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文件，将目光放到正排練京劇的尹漾若身上，“她是誰啊，怎麽從來沒見過？”
助理轉過頭，有些驚訝地看着Dahlia，“是尹家小姐尹漾若，這次走秀打算融入一下戲曲元素，就邀請她來幫忙設計一下。”
“我聽說尹漾若之前在戲曲學院學習過，應該能幫我們更好地将戲曲元素融入到時裝設計中。”
她對尹漾若感到陌生，但她卻能感受到尹漾若身上的獨特氣質和深厚的藝術造詣，這讓她不禁對尹漾若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我去跟她溝通一下。” Dahlia決定親自去解決這個問題。
她穿過排練室的大門，迎面而來的是尹漾若的京劇聲。
尹漾若身着一襲白色紗衣，外罩紅色披風，面容嚴肅，雙眼炯炯有神。
她的歌聲如流水般動聽，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和情感。
Dahlia靜靜地走到她身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嗨喽，我叫Dahlia，也可以叫我景莉，是這次走秀的負責人，很高興認識你。”
尹漾若聞言停止了唱曲兒，微笑着轉身，“你好，Dahlia小姐，請問有什麽事嗎？”
“是這樣的，我想問問你對走秀有興趣嗎？”景莉直接了當地問道。
“走秀……”她喃喃地重複道。
“非常抱歉，由于唐心小姐的缺席，我們無法按照原計劃進行排練，但為了确保排練的順利進行，能否請求您代替唐心小姐參與排練？”
“為什麽？她的工作都要我來替她完成了嗎？”尹漾若有些不滿地問道，“而且就算我替她排練，那又有什麽用，最後走T臺的又不是我。”
Dahlia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這……其實我也不清楚具體原因，只知道唐心小姐突然請假了，所以我們現在只能請您代替她進行排練，以确保走秀能夠順利進行。”
“她不止一次這樣了吧？”尹漾若反問道。
Dahlia點了點頭，“其實我早就看不慣那個超級巨星了，每次活動都遲到，這次還直接不來了，簡直就是不把工作放在眼裏。”
“真是受夠了！”她無奈地嘆了口氣，繼續道：“最後走T臺的人可以是你，我覺得，你有潛質。”
尹漾若微微一笑，點點頭，表示理解并同意了景莉的請求。
她走到景莉身邊，景莉向她介紹了走秀的流程和細節。
雖然時間緊迫，但尹漾若憑借自己的才華和經驗，很快就融入了新的角色中。
“你怎麽現在才回來啊，就不能早點回來幫幫忙嗎？”劉紅将一箱凍貨碼放整齊，埋怨道。
“媽，你能不能不要再買死魚了啦，客人吃壞了肚子會找我們麻煩的。”季斯奕抱着胳膊，一臉嫌棄的說道：“這都是什麽年代了，而且真得很臭哎。”
“你以為你老媽我想喔？”劉紅翻了個白眼，“這魚總不能就扔了吧，家裏欠一屁股債，能省就省啊，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麽啊！”
季斯奕不再争論，“砰”地一聲關上房門，将劉紅隔絕在外。
“和你爸一個德性。”劉紅氣呼呼的嘀咕。
他打開臺燈，柔和的燈光照亮了眼前的空間。
季斯奕從書包裏拿出一沓厚厚的課本，慢慢地翻開它們，扉頁上塗鴉着各種公式和筆記，像是一幅密密麻麻的地圖。
他瞥了一眼時間，時針已經指向了十一點，然而，他深知這個晚上只是他無數個匆忙夜中的一個。
他的指尖在數學公式的海洋中游走，大腦跟随着思緒的波浪跳躍，忘卻了時間的流逝。
突然，一抹疲倦的感覺掠過眼眸，季斯奕瞥見窗外的明月高懸在漆黑的夜空。
他放下手中的筆，揉了揉太陽穴，輕輕地嘆了口氣。
一張素描紙從課本中掉了出來，落在他的腳邊，季斯奕的心驀然顫動了一下。
紙張上的女人穿着杏色毛衣，額前的碎發遮住她精致的五官，但那雙澄澈如秋水般靈動的眼睛，季斯奕再熟悉不過。
他低頭撿起那張紙，靜靜地盯着畫上的那個女人看了許久。
最後将它攤平放好，又将那些公式整理到一起，重新疊放回去。
清晨的環山公路被一層淡淡的晨霧所籠罩，仿佛置身于雲端之中。
太陽還未升起，但天色已經微微發亮，星辰逐漸消失在天空中，仿佛是為了迎接新的一天的到來。
尹漾若穿着運動服，腳踏着輕便的運動鞋，沿着這條環山公路慢慢地跑着。
突然，一個聲音叫住了她：“尹漾若！”
“嗯？”尹漾若回頭望去，是沈确。
沈确同樣穿着運動服，手裏拿着一瓶礦泉水，正微笑着看着她。
“怎麽是你？”尹漾若有些驚訝。
“沒想到在這兒都能遇見，我經常在這裏跑步。”沈确回答。
兩人并排跑着，沈确不時地問她問題。
“那個導演沒有再找你麻煩吧？”
尹漾若搖了搖頭：“沒有了。”
沈确松了口氣：“沒事就好。”
她忽而停下來，擡頭望向天空，那微亮的天空中已經漸漸浮現出一抹淡紅色的霞光，像是為新的一天拉開了序幕。
“太陽要升起來了！”
沈确轉過頭看了她一眼，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是啊，快要升起來了呢。”
尹漾若加快了步伐，想要迎接那第一縷陽光的到來。
她跑的有些急，不知道踩在哪塊石頭上，身體晃悠了幾下。
沈确見狀，立即伸手扶住了她。
尹漾若感受着那只溫暖的大手，心裏竟然生出一種異樣的情緒，她連忙抽回自己的胳膊：“謝謝。”
說完，她又繼續往前走。
兩人的距離漸漸拉開了，沈确看着她的背影沐浴在初升的陽光中，嘴角緩緩挑起一個笑容，宛如一汪春水。
尹漾若倚着欄杆，有風輕輕吹過她的衣角，她擡頭看着天空，那抹淡紅色的霞光已經漸漸變成了金紅色。
她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沈确，快看，是不是很漂亮！”尹漾若大喊了一聲，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
她轉過身去，卻沒想到沈确已經站到了她的跟前。
沈确對上她的視線，慵懶地向前一靠，眉眼微翹，“是很漂亮。”
“對了。”她将耳機取下一支，遞給沈确，“我正在聽Pink Floyd的月之暗面，要一起嗎？”
沈确微微一愣，然後接過耳機戴上。
“這首歌很适合冬日的早晨。”尹漾若的表情很放松，似是整個人都沉浸在音樂中。
沈确也閉上雙目，靜心聆聽着這首歌，心神似乎被牽引。
過了一會兒，她睜開眼睛，看着沈确，微笑道：“明天在市中心有一場走秀，你要來嗎？”
“走秀？你邀請我怎麽能拒絕呢？”他挑了挑眉，語氣頗帶幾分調侃。
“但是我也不一定會上去走T臺啊。”她聳了聳肩。
沈确看着她，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神情，他湊近她，輕輕說道：“那有什麽關系，就當是去見你吧。”
她看着他那雙深邃漆黑的眸子，仿佛要把自己的靈魂吸納進去。
他們兩個人之間仿佛多出了一股無形的暧昧氣息，讓人忍不住想要逃避。
“下午還有排練，我先走了。”尹漾若匆匆丢下這句話，轉身逃也似的跑掉了。
沈确站在原地看着她離開，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随後也跟了上去。
“反正順路，一起走吧。”他走到她旁邊，和她并肩而行。
尹漾若側過頭看了他一眼，“哦。”
“同學們，這堂考試由我來監考。”承桑彥檸用刀将檔案袋劃開，将試卷紛發下去，“請大家做好準備，保持安靜，遵守考試紀律。”
承桑彥檸的話語落下，教室內響起了“沙沙”的翻卷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