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第 10 章
這一幕是周瞿生故意要周老看到,周老爺子嗓子裏哼一聲。
周老擡起手,指手向周瞿生,“孩子,這個人可不好相于哦。”
曲柔使勁兒将手掙脫,垂在裙邊。周瞿生側首,看她點點頭,話确實另外意思,“師兄幫過我許多,不算多難相處。”
這話引來打量,曲柔笑意純粹,将兩人目前關系瞥得幹淨。
只是師兄妹啊?周老眼神打量曲柔,有些可惜。一旁的周瞿生抿唇,眼眸暗了暗。
壽宴人多,有人聽得‘曲柔’名字,不到半小時,簡歷湧入有心人耳中。
A大建築系大五學生,父母經營着C城幾家有名的酒店。家境算中等,可同這些人比……宴會中有人安心下來。
午後,一方茶室安靜。
感冒碰上月經,曲柔索性吃了一片布洛芬,就着茶水剛吞下去,周瞿生進來,剛好看見她把鋁板放進手提包。
兩人對視一眼,他自然而然走過來,手自然而然搭上曲柔額頭。
曲柔仰後躲過,突然想笑,也就笑出聲來,“師兄,感冒并不代表會發燒。”
周瞿生蜷了蜷手指,順勢坐下。曲柔肩膀一沉,身上人散着酒味。
周瞿生掀了掀眼皮,眼底如淵,左側枕着一片柔軟,好一會兒,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哦,原來是曲師妹沒有推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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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之前,曲柔将遲來壽禮交給周老爺爺,宋代趙解的《四季山水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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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真跡。”
傭人将古卷鋪開,周老爺子看了眼旁邊的人,“人走了?”
“嗯。”周瞿生坐在書房沙發上,單手揉了揉眼角,內裏隐有猩紅。
“那孩子話少,這畫也不說話。”周老爺子輕敲桌子,聲音蒼老沉藹,“阿生,按照我和母親約定,過完年我會正式執行人董事位置讓出來,今事今畢,離過年還早,這事兒提前辦了吧。”
“爸!”
“爸!”
書房門外,一陣喧鬧。管家攔不住幾個叔伯嬸嬸,人人臉上氣急敗壞,吵鬧質疑,“執行人也就算了,為什麽要把大半股份贈給他?”
“老爺子也太偏心,兒子孫兒都不管。”
極端利益面前,人心親情變得可笑。
這話,周瞿生知道。他站起身,深色西裝沉穩挺拔,往門口走兩步,周邊氣氛瞬間變得靜默肅殺。
他面容冷峻,神情堅毅,目光一一掃過書房這些親人,語氣平緩,嗓音不含一絲感情,“諸位長輩,有什麽問題嗎?”
。
許窈帶曲柔離開,下榻價值六位數一晚的套房。
隔江對岸,一幢幢高聳建築體,亮燈組成字母漢字,光影隔江投向落地窗邊,曲柔坐在圈毯裏,手機屏幕映得五官發亮。許窈走過去一看,歡樂鬥/地/主的聲音,三連勝。
“幼稚。”許窈手裏端着高腳杯,紅色液體輕晃搖曳,“機票給你買好了啊,明天下午三點的。”
“嗯。”
“柔柔,你真沒動心啊。”就在周老爺子壽宴當天,周氏集團公關部發出一則通知,任命周瞿生為新任執行人。
商圈娛樂圈傳得沸沸揚揚,就在今天,她被帶去周氏直系親屬長輩壽宴,身價真金白銀上漲。
曲柔點了點左邊人的頭像,潑了一桶水去,“跟我有什麽關系,這人打牌不幹脆,輸了還要故意拖時間。”
“啧啧,易髓何德何能,人都去國外了,還能把你心帶走了。”許窈淺抿一口紅酒。
四連勝。曲柔放下手機,仰頭望着天花板舒緩脖頸,眼神發虛,“窈窈,跟他沒關系。”
“你這孩子有點傻。”許窈伸手去摸曲柔的額頭,“這機會給別人,住別墅開豪車,以後吃穿不愁,人人恭維。人生就不貪圖一個享樂嗎?”
曲柔收回視線,看向江上,有游艇輪船,岸邊人影挪動,景色縮小數倍收入眼底,A城繁華,哪怕一個景點,每天也能容納上萬人流量。
“不是一路人不走一路。”沒兩分鐘,曲柔打開軟件,財迷般眼眸笑彎,“今天也不虧,昨天買的股票,今天就漲了這麽多。”
曲柔是個怪人,家境比普通人富裕幾輩子,出國留學不是問題。她也愛財,大學期間自己改了專業,惹惱父親,斷了她一切經濟來源。
沒辦法,只能自己試着炒股,賠了媽媽好幾件首飾,後來,接觸不同圈子的人,稍存了些財。
因此,曲父電話打來時候,曲柔有種背着父母做壞事被逮住的慌張。
“銀行說,你開了保險櫃?”曲父聲音威嚴,聽着語氣不是很好。
曲柔嗯了一聲,“臨時拜訪一位老人,沒有找到合适的禮物。”
“是誰?值得拿一副古畫?”父親語氣高高在上,有氣,随即又無奈,“你們都長大了,心氣不定,這份家業好不容易掙下來,不是讓你胡來的。我跟銀行聯系,取消你的權限。你那些東西,還是像之前那樣,讓你媽媽保管。”
曲柔沒有異議,“嗯。”
“什麽時候到家?”曲父又問。
曲柔:“明晚八點左右。”
曲父:“好。路上注意安全。”
曲柔:“嗯,謝謝爸爸。”
電話一時安靜,雙方都沒有說話,沒有話題,僅有尴尬。
“那挂了。”
“好。”
許窈在一旁,搓着自己雙臂,被這父女兩的對話冷到,“果然,有其女必有其父,你們家都是這種交流模式嗎?”
曲柔一笑,伸手去奪許窈手中的高腳杯,奇怪看她,“這話,每次我和家裏人打電話你都說。”
許窈搖頭,“我終于明白周瞿生為什麽獨獨對你另看一眼,你兩都冷淡。還好沒在一起,我都怕你兩以後性.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