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第 15 章

周瞿生聽她孤傲盛氣的話,很是不想以後和自己有一點關系。

“你父親的事,我很抱歉。”

“嗯。”曲柔冷冷勉強算是應了他。之後連個眼風也沒給周瞿生,開門就走。

“還真是……越來越幹脆利落了。”周瞿生見她倔強,不由得搖頭扯了扯唇角,他說了一句:“走吧,以後有事找我。”

“不用。”曲柔驀地看向他,眼神堅定透着幾分疏離,“我希望以後和您沒有一點關系,哪怕是校友。”

曲柔打開門,在卡座的許窈和沈岸齊齊看來,沈岸一如既往打量曲柔,不甚友善。曲柔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勇氣,對視回去。

“沈岸先生,你是讓窈窈跟我走還是留在這兒?”

許窈心虛,自己對朋友做了一件先斬後奏的事,心裏怪對不住她。

沈岸眯了眯眼,答非所問:“他特意過來白白送幾家酒店給你,就不考慮考慮他?”

曲柔皺眉很快散開,笑得十分輕描淡寫,“他給的起,我要的起。你說的考慮,抱歉,我和他玩不起。”

沈岸哼笑,沒有惡意的,反而怪周瞿生自作多情,“那他白演情種,推幾天日程專門趕過來處理那些人的雜亂事。你家的事情,是他那兩個叔嬸順藤摸瓜找過來的。”

“那時候他并不知情。”沈岸想了想,還是告訴告訴曲柔。

曲柔微微抿唇,指骨用力攥了攥,其實這事兒在那天晚上重新加周瞿生微信失敗後,她已經猜到了。

那幾個‘長輩’皆以為,想在老爺子去世後周氏總部內亂時候,重創遠在C城的自己,以自己對周瞿生的重要性,他一定會放下所有事趕過來。

可惜周瞿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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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曲家幾乎是求助無門,輿論一波一波地來,因為前幾年不可控制因素,餐飲本就難做,再經歷一次猛烈重創造成難以挽救損失。

曲柔揚起手中的合同,絲毫不畏懼沈岸,十分市儈的神色,“父債子還的道理。在商言商,這筆賬還是因他而起,我是個小氣且愛財的人。”

如果自己還能接受周瞿生,那父親進去icu遭受苦難和姐姐無助的淚水讓她白長成人。

“你倒是也吃得下。”沈岸臉色凝難,危險地眯了眯眼。他活了這麽久,也在商圈名利場見過不少胃口大的女人,曲柔不是第一個,他只是替那個小子不值。

周瞿生出現在門口,大步走來,擋去沈岸的視線,緊了緊聲線叫他的名字,“沈岸。”

沈岸眼風掃了兩人,周瞿生是要真的護這個女人。他也沒說什麽,一把攬住許窈走了。

周瞿生始終站在曲柔身邊,保持着一步半的距離,“走吧,我送你。”

曲柔想拒絕,周瞿生徑直往前走根本沒有給她拒絕時間,留給她一個身影。

站在電梯前,咖啡廳外面,有兩株綠竹,平添幾分綠意盎然。

“聽說,你在和未婚夫選訂婚戒?”

周瞿生瞧着綠竹,身邊曲柔攥緊手中合同,抿唇不語,甚至将腦袋瞥向一側。

“這麽快就要和我劃清界限?”周瞿生自嘲,也樂得自娛自樂回答。“時間緊急,被事情耽擱,我還沒來得及送你賀禮。”

周瞿生溫和清潤地笑了笑,他年至而立,皮骨深立,經事之後的閱歷融進眼神,化不散去。

“不用了,現在的心境我不想接受你的禮物。”

剛好電梯開,曲柔走進去,周瞿生卻跟了上來。

她驚得視線看去,“就送到這裏吧。”話音落,電梯門輕微合閉,紅字數字開始滑動。空間內只有兩個人,氣氛逼仄而安靜。

曲柔洩氣微垂下肩,随他吧。

摁了負二樓,電梯內安靜得時間沒有流動般。看向電梯面能看清人臉神情,曲柔正低頭給唐承澤發消息。而周瞿生視線淡淡,疲憊之下又多幾分無奈,像在隐忍。

電梯在十層停下,進來一對情侶。曲柔往後面退讓出一點位置。這對情侶站在兩人跟前,女方挽着男方胳膊,兩人眼角眉梢都帶着喜意,聊着新房家具。

周承澤回了消息,他在今天下午逛過的金店等自己,同時發來一張圖片,兩枚月亮鑲鑽銀戒。曲柔一眼相中,現在只想快點找到周承澤。

“抱歉。”

忽然,一只手掌抵擋在電梯,門,門感應到後緩慢打開。

曲柔聽見周瞿生的聲音,心裏一瞬覺得不妙,果然周瞿生側身,靠近曲柔的手攥住她,拉着她離開這方電梯。

“周!”曲柔踉跄跟上周瞿生的步子,來到商場內部,放眼看去,客人大多兩兩結伴,有男有女。

“周瞿生,你放開我。”曲柔伸出手去推他,她急起來,“這裏人多,我不想和你鬧。”

“鬧?”周瞿生重複這個字眼,曲柔用盡憤怒值最大的力氣甩開他,她生起氣來,眼神更精彩,潋滟得生動,“對,我求你!不要再見我,我怕你,周先生你知道的,我一直以來就怕你身後那些東西,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圈子的。”

令平人咋舌的財富,他輕輕松松給了出去。曲柔心安離得收下,也是因為他給得起。

她苦口婆心說着,向拉回周瞿生,他這種人,怎麽可能是個癡情種,自己又妃言情女主,有什麽值得他傾心。

周瞿生單手捂住腹部,擡眸瞧了曲柔一眼,正預開口,疼意刺痛神經,曲柔愣住,盯着周瞿生因痛苦而皺眉,他退回半步,臉色逐漸變得蒼白。

“你怎麽了?”她連忙上前,扶住他,彎了彎腰,周瞿生的臉色越發糟糕。

“你可真絕情啊。”周瞿生想笑,悲傷孤寂難得順着痛一起湧上來,可他心智堅韌,短暫脆弱轉瞬即逝。

曲柔最初沒有聽出清楚,模模糊糊的。等自己走出電梯,那句話在腦子裏形成。

真絕情啊?她不禁疑惑,兩人之前沒有情,要絕也是他家裏人先做出的髒事。

她是真的怕,不想以後和自己不對等的人家組合。愛情是最不值錢的東西,她要旗鼓相當的情,要在這段感情裏主導上風。

顯然,周瞿生并不是良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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