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難受

2.難受

傅時安拉着人坐到床上,脫去鞋襪,自覺地睡到裏面。

這床很大,足以睡下三個人。

他拍了拍旁邊的位置道:“來一起睡啊。”

宋非咽了口唾沫,猶豫道:“你放心,今晚的事府裏的下人不會亂嚼舌根,況且這也不妥。”

“有什麽不妥的,我們又不幹什麽。”

傅時安顯然對宋督公的權勢沒有概念。只覺得這人既然聽太後的懿旨娶傅家女,那麽定然是要做戲做全套的,不然叫太後發現問罪,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他那父親也定不會救他。

至于想拉着宋非一起睡,他也沒覺得有什麽異常,左右都是男子,又吃不了什麽虧。

宋非看着傅時安僵硬了幾秒後才點頭,遲緩地脫去外衣。

傅時安也才想起自己是和衣而眠,也沒脫衣服,當即便跟着一起脫衣服,直到脫得只剩裏衣時才住了手,擡頭時卻撞入了宋非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眼睛。

那表情真是帶着幾分傻氣。

“怎麽了?”

傅時安如今已然十分放松,今日宋非在他面前總是一幅平易近人好說話的模樣,還竟然在他面前犯了傻,讓他不自覺就把宋非當作朋友對待起來。

雖然他也沒什麽朋友,但宋非總讓他覺得眼熟那個兒時玩伴。

傅時安低頭看着自己的紅色裏衣也是覺得有些好笑,雖說是大喜的日子,但連裏衣都是紅色卻是有些誇張了。看着宋非還穿着規規矩矩的白色裏衣,傅時安頓覺得自己的衣着有些誇張了,不好意思地想要把裏衣也給脫了。

屋裏燒了地龍暖烘烘的,就算打着赤膊也不冷,傅時安剛把系帶給解了,宋非像是才回過神來,急忙忙道:“別脫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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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安一愣。

宋非則是幫傅時安把衣服整理好,“天氣冷,別着涼了。”

傅時安垂眸看着在為自己系帶的宋督公,發現這人的睫毛又密又長,如同小扇子似的。

鬼使神差地,他居然伸手撥弄了一下那人的長睫。

宋非保持着之前的姿勢,只是擡眼有些好笑地看着傅時安,“你不怕我?”

“我為何要怕你?”

“沒聽過我的威名?那可是能夜止小兒啼哭。”

不知道是哪句戳中了傅時安,他竟然笑出聲來,“百聞不如一見,再說,我天生的膽子大。”

宋非挑眉點頭,覺得傅時安對他自己的認知非常準确。

“傅公子鮮少出門,我還以為是膽小喜靜。”

“我也想出門,可惜……”傅時安看了看自己的雙腿,“可惜家裏擔心我身體,管的嚴。”

傅父乃本朝大将軍,長子卻是天生的殘疾。為了他将軍的顏面,不得不對外宣稱體弱,鮮少讓傅時安出門。

宋非說完便後悔了,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便将如此煞風景的話給說出口的。

難不成是醉的不清?腦子都給醉糊塗了?

宋非确實是醉的糊塗了,他被幾個親信哄騙着喝了些所謂的不醉人的“清酒”,初喝确實不醉,他喝了兩壇,那解酒湯根本就不起作用。

“是我失言了。”

“無妨。”

“早些歇息吧。”

宋非閉上眼,便感覺困意排山倒海襲來。他向來入睡困難,但不知如何今日卻沾枕就困,莫不是醉的厲害?

傅時安見宋非像是喝醉了,便也跟着躺下。他方才睡了許久以為自己肯定睡不着了,還是不知不覺中閉上了眼。

月挂中天,宴席也早就散去,此時歸于往日沉寂。

傅時安的睡姿不是很好,半夜裏似乎踢到了什麽東西,房間裏頓時響起一聲悶哼。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龍鳳喜燭還在燃着,只是燃到了末尾,豆大的燭火搖搖曳曳似乎下一刻就要熄滅。昏暗的燭光下,傅時安看見了面對着自己睡着的宋非。

那人額頭上布滿薄汗,眉頭緊皺,看起來很是痛苦。

傅時安心猛地一跳,掀開被子想更靠近宋非一點,卻見宋非一直捂着小腹。

莫非是肚子疼?

他連忙搖了搖宋非,“督主,你哪裏不舒服?”

男人迷迷糊糊睜開眼,因着身體難受難得露出脆弱,半睜着看人時,連眉眼都染上豔色。

傅時安心裏似乎有小鹿在亂撞,之前只覺得宋非長得好看,這麽沒發現他還這麽……勾人。

許是醉意上頭夾雜着困意使得宋非的腦子不是很清醒,他還以為自己這是在做夢,小聲嗫嚅道:“好漲。”

“漲?哪裏漲?”

傅時安起初還沒反應過來,愣了片刻才由宋非捂着小腹的手聯想到這人應該是想要如廁了。

眼見宋非還是不太清醒,傅時安拍了拍這人的臉頰,卻發現此時他渾身燙的吓人,似乎還起了些紅疹。

“你怎麽了?你撐住,我去叫大夫來。”

“別,”宋非此刻終于清醒了些,“別聲張。”

渾身燥熱難耐還伴随着難以抑制的瘙癢,但比起這些,他更難堪的是小腹的脹痛。平日裏他定是不會讓自己飲那麽多水的。

“我,我要如廁。”

宋非艱難起身。

不知為何他能夠清楚地看到傅時安就在身旁,但腦中卻怎麽也無法意識到他不該在有旁人的時候如廁,更不該暴露自己的不堪。

但現在他只覺得漲得難受,随意披了件外袍便下床了。

傅時安眼見宋非的舉動,也覺得不讓人如廁十分不道德,只能手足無措地默默背過身去。

只是傅時安等了許久,房間內卻始終沒有水流聲,反而傳來了倒地的悶哼聲,“督主?”

并沒有回聲,傅時安有些驚慌,連忙轉過身,見宋非倒在地上捂着小腹,疼的連唇瓣都咬出了血。

傅時安把人抱在懷裏,“怎麽了?”

宋非此時意識再次混沌,肌膚甚至有些燙手,連吐出的話語都帶着灼熱的氣息,眉眼也越發勾人。他抓着傅時安的手,努力整個人都貼在傅時安的身上。傅時安體寒,靠着他能讓自己舒服許多。

“怎麽辦?出不來。”

話語中甚至隐隐帶着哭腔,想是難受極了才會如此。

傅時安也着急,他只聽過太監漏尿,可沒聽過太監尿不出來啊。

“你別急,讓我看看。”

傅時安想要掀開宋非的衣服下擺,但宋非卻死死抓住不讓他看,“別看。”

可惜,這樣的宋非并沒有什麽威懾力。似乎是顧及着傅時安柔弱的身體,宋非對他沒有任何推阻的動作,只是扯着自己的衣擺不放。

忽地,門外傳來叩門聲。

“少爺?”

是銀書的聲音,“少爺,你們要不要熱水啊?”

想是房間裏暧昧的聲音讓小丫頭想多了。

傅時安沒仔細聽,随意答應。沒多時,一盆熱水便被端了進來放在架子上。銀書絲毫不敢擡頭,放下水便匆匆忙又回去守着了。

此時宋非的狀況更差了,連意識都再沒殘留幾分,只是一個勁的往他身上貼,嘴裏嚷着熱。

傅時安頗有幾份無奈,這是把他當冰塊用呢。

但此時他也正好能夠掀開外袍看看了,亵褲早就被扔到了一旁,那東西此刻一覽無餘,不是傅時安想象的那樣。

甚至看的傅時安自己此刻下面都有些幻痛。

按照本朝的規定,宮中閹人只割蛋即可,怎麽宋非的那玩意都少了半截?

此刻那物紅腫的不成樣子,想必是因此才害的宋非狼狽至極。

傅時安已是病急亂投醫,他想要把帕子冷敷在那個部位消消腫,只是冰冷的帕子剛敷上去,宋非就被刺激的弓身躲開,濕潤的眼中終于落下淚來。

“好冰。”

“冰?”

傅時安被韓非突然的動作吓到,趕緊扔了帕子,用自己溫涼的手附上去。

奇妙的觸感。

傅時安臉通紅,覺得自己也快要醉了。他還是頭一次幹這種事情,便是自己,他也從來沒有過。

但眼下,顯然是宋非的情況更嚴重些。

他咬牙,從旁邊的梳妝臺上拿出一根自己卸下的釵環,是根很細的簪子,頂頭圓潤應該不會傷到宋非。

簪子沾了些水做潤滑,雖然有些阻礙,但傅時安還是狠心一鼓作氣推了進去。宋非想要躲,奈何自己的東西還在傅時安手上,他想逃也逃不掉。

傅時安把人摟在懷中,裏衣早因為劇烈活動被扯得敞開,他所幸把宋非按在胸膛上。冰涼如玉的觸感讓宋非發出一聲喟嘆,仿若是舒服極了,也不再亂動。

簪子再往前進了些,傅時安估摸着差不多了,便手一揚拔出了簪子,橙黃的液體随之飛濺而出。

“嘶——”

傅時安狠狠吸了一口氣,許是拔出金簪的動作太過刺激,宋非竟然對着他胸口咬了下去,一排牙印周邊還盡是些亮晶晶的口水,傅時安看着都快氣笑了。

好一場恩将仇報。

好在這法實在有效,在加上傅時安貼心的揉弄,總算幫助宋非排幹淨了。

用剩下的水把宋非給擦幹淨後,傅時安偷摸摸喚來銀書消滅痕跡。

床簾被傅時安放下把宋非給藏得嚴嚴實實,自己出來招呼銀書。

小姑娘不敢看睡得正香的督公,悄聲問傅時安這滿地的可疑水漬是什麽。

傅時安答得臉不紅心不跳,“不小心把夜壺給踢翻了。”

徒留銀書一個人面對滿地狼藉。

“對了,銀書你再端盆水來。”

銀書:你們玩的真激烈。

宋非不願意請大夫,傅時安也只好用最原始的法子給他退燒,一遍又一遍給他用帕子擦拭身體,不眠不休一夜宋非才退了燒。

傅時安長籲一口氣,總算放心下來倒頭睡去。

但他卻不知道這叫了一夜水在旁人眼裏被誤解成什麽意思了,如今督公府裏個個都對傅時安的地位有了新的理解。

督公竟然鐵樹開花了。

因着一夜未眠,傅時安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站起來時都還有些頭暈眼花,做了好一會兒頭腦清醒後才坐下用膳。

這些吃食和他原先在府裏并沒有什麽區別,不過多了一屜包子。

“包子?”

“少爺,這可是督主親自派人送過來的李家鋪的包子呢!你不是最愛吃他家的包子嗎?奴婢一直熱着的呢。”

傅時安點頭,有些疑惑宋非是這麽知曉自己的喜愛的,但手上還是誠實的拿起了一個包子。

李家的包子餡不怎麽樣,但皮是一等一的軟糯香甜,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包子。只是這柔軟的觸感莫名讓傅時安想起了昨夜他手裏揉搓的東西,頓時有些長不開口了。

“少爺,你怎麽了?這麽臉這麽紅?”

傅時安放下包子,揉了揉發紅的臉頰,“銀書我沒事,就是有點熱。今日我不想吃包子,你要是喜歡就拿去吃吧。”

“真的?謝謝少爺!”

李家鋪子的包子誰不愛吃,銀書看着那屜包子眼冒綠光,連忙咽了咽口水。

宋非剛從刑堂裏出來,正拿着帕子擦拭手間的血漬,便看見了候在一旁的小太監,“傅公子醒了?”

小太監連忙答是,片刻後又猶豫道:“傅公子沒有吃包子。”

宋非擦手的動作一頓,“除此之外他可還有什麽異常?”

“沒有了。傅公子和往常一般待在房中看書。”

“下去吧。”

宋非原就不太好看的臉色此刻更是難看,心中也不免惴惴不安起來,莫非是傅時安厭惡他了?

他竟不知自己醉酒是這模樣……

以後再也不飲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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