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 告假三日

13. 告假三日

“我認輸,夫人趕緊起來吧,快到家了。”

宋非有些幹澀的唇一張一合,傅時安看晃了眼,竟然有些想吻下來親自把它濡濕。

因着色,欲熏心,傅時安也沒注意宋非竟然喚他夫人。

宋非親自遞的臺階,傅時安趕緊就下了,他起身理了理衣服,乖乖地坐在了另一邊。

直到兩人從馬車內出來,外面的下人早已想入非非連頭都不敢擡。

而傅時安更是心如鑼鼓,直到回到卧房還是不能平靜下來。

他早說過他是藏不住事的,有些事不問出來,他難以安眠。腦子裏畫面片段如走馬燈般閃過,連馬車裏昏暗的記憶都變得暧昧模糊起來,甚至于往日那些畫面也變得清晰起來。

說起來,他這個大夫也太過不稱職,回來後竟然也沒關心過宋非的病情。

也不知現如今宋督公睡了沒有。

今夜宋非是睡在隔壁的房間,倒也方便傅時安探望。

屋內也亮着燈,相比宋非也還沒有睡。傅時安理了理衣裳,敲了幾下門,但無人應答。

倒是不小心用大了勁,竟然把門給推開了。

房內空無一人,宋非并不在。

傅時安咽了口唾沫,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往日都是宋督公來找他,其實他還沒進過宋督公的房間。

屋裏暖烘烘的,應是燃着地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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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系着窗幔的木床,一張烏木圓桌和幾個圓凳,一扇山水畫屏風,和正散發着缭缭香氣的熏爐,再無其它了,連個書桌、書架都沒有。

屏風後還有個正冒着熱氣的大浴桶,想必宋非是準備沐浴的。

可是人呢?

傅時安剛準備從屏風後中走出來,房門就被推開,吓得他下意識就躲在了浴桶之後。

“好了,這件事就按照我的安排去做。”

“是,督主”

是宋非和符霖。

看來宋非大半夜的還跑出去應該是為了公事了。兩人沒說幾句,符霖便離去了。倒是宋非朝着屏風走過來,傅時安下意識屏住了呼吸,他完全想不到自己被宋非發現後要怎麽辯解才能挽回自己岌岌可危的名聲。

“督主,藥來了。”

門外有丫鬟敲門。

藥?難道宋非生病了?

宋非轉身去開門,端過藥碗後一飲而盡。

等丫鬟走後,宋非似是自言自語道:“傅公子這藥似乎沒有用啊,喝了這麽久也不見好。”

原來是喝的那種藥,傅時安懸着的心放下,不過又暗自埋怨道:“我這又不是什麽靈丹妙藥,哪能喝下去就立竿見影。”

“所以,傅公子,你大半夜不睡覺潛入我房中,是為了給我改善藥方的嗎?”

宋非出現的無聲無息,吓得傅時安快要跳起來。

“沒有,我只是……”

“只是什麽?”

宋非笑眯眯的,好像一只捕獲到獵物的狐貍。

“來看看你好些沒。”

“那要試試嗎?”

傅時安的臉燒紅了,分別半個月,後知後覺自己的行為實在越矩,現在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而且有次他誤入青樓,才知原來男子之間歡愉是用那處,那他之前那樣對宋非豈不是一直在輕薄他?

宋非一直行走世間,懂得肯定比他多,他怎麽會同意自己那般胡鬧呢?

傅時安這麽想着,也問了出來。

宋非回道:“你也是一片好心為了替我治病,我怎麽會拒絕?”

原來只是為了治病啊。

傅時安心中的一點希冀被掐滅,連讨好的笑也僵在了臉上。原來自己對宋督公而言也并不特別啊。

不是因為他才能接受那樣的治療方式,只是因為能治病而已。

“宋大夫還治病嗎?”

“治。”

“那宋大夫等我一下,我先沐浴。”

“好。”

屏風後流水聲不斷,傅時安也坐立難安。他不止一次想就這樣逃走,但沉重的步子卻怎麽也邁不開。

為什麽會失望于自己不是宋非特別的人?宋非是對自己而言最特別的人嗎?那些旖旎的夢為什麽出現的臉龐全是宋非?

自己好像喜歡上宋非了。

自己又怎麽不可能喜歡宋非呢?

已經好久沒有人那麽珍視自己、尊重自己了,他對自己那樣好,好到他時常會懷疑這是不是只是自己想象出來了一場幻夢。

他甚至開始害怕,萬一不需要他來演戲了怎麽辦?他是不是只能離開?以他的身份他是再也見不到宋非的。

要不然和他生米煮成熟飯?這樣他就不能趕自己走了。

“宋督公。“

傅時安起身走到屏風後面,此時宋非正好從浴桶中走出正在穿衣。白色的亵衣才剛剛穿上,褲子就更別說。

他扯下一件外袍披在身上,“傅大夫,你在幹什麽?”

宋非的語氣又羞又怒,奈何傅時安只聽出來怒意。但他反而越挫越勇,認定今晚必須拿下宋非。

起先的一切都很順利,他早已滅了房間裏的大半燭臺,只留兩只,房間便愈發昏暗。

只是這次他還摸了其他地方,宋督公的身體也更着他的動作顫抖起來,但到底只是皺着眉沒多說什麽。

他便越發大膽起來,手指增加到了三根,卻不似往常直搗黃龍速戰速決。

宋非的額上已經布滿了細汗,相比如此定是不好受。

眼瞧着事情越發不對,宋非再也不能裝傻充愣了,他張口,“傅大夫,你在幹什麽?”

傅時安沒說話,只是把小時安戳在了宋非的大腿內側。

“這次,我想用這個。”

宋非自是不答應,起碼他還沒有準備好。

但傅時安水汪汪的眼睛就這麽眼也不眨的看着他,仿若下一秒就要落下淚來。

“夫君。”

傅時安就這麽軟綿綿地喊他。

明明的男子低沉的嗓音卻是比女子的聲音還要嬌,喊得他骨頭都酥了。

宋非還在做着最後的掙紮,“會不會太快了?”

“夫君,我喜歡你,你別趕我走。”

宋非一邊被突如其來的告白打的暈頭轉向,一邊思考着自己什麽時候說過要趕傅時安離開。

傅時安則是生怕宋非再突出什麽拒絕的話,低頭便朝着自己觊觎已久的軟唇吻了下去。

傅時安只知道唇貼着唇,還是宋非無奈張嘴,勾着那人共舞,才找到了訣竅。

宋非也不知這人到底是抽了哪門子的瘋,打得他措手不及。

難不成真是小別勝新婚?

算了,這人想要就要吧,反正他早就把他的心給了他了,身體也是遲早的事情。

直到一滴淚落在臉上,宋非才張開眼。

傅時安的淚。

他想問他在哭什麽,但唇舌都被牢牢纏住,他逃不出來。

但下一瞬他就和他的小兄弟見了面,疼的他差點就要惹不住将傅時安給踹下去。

他終于逃脫出了唇舌的禁锢,大喘氣道:“瘋子,輕些。”

罵完後,他是爽了,傅時安的淚卻是開了閥似的落個不停,連帶着小時安也抽抽。

在東廠那種泥堆混得久了,他也變得在激動時習慣性口無遮攔。那些個粗人罵他兩句他還能舔着臉笑,可面對傅時安這種養在深閨大院的小公子可經不住罵。

無奈,他只好主動奉上以撫慰傅小公子受傷的內心了。

胡鬧至天明,傅時安又哭又動的累的倒頭就睡,宋非嘆氣,就着涼水簡單清理了下自己,也懶得收拾爛攤子先睡再說。

兩人一睡就到了大中午。

還是傅時安先醒來的,看着旁邊熟睡的宋非,心裏的滿足感都要溢了出來。睡着時,倆人都沒有穿衣物,傅時安不自覺就将宋非牢牢抱在懷中,此刻醒來,小時安看着此情此景也跟着醒了。

宋非本就淺眠,被傅時安這麽一弄也跟着醒了。

傅時安羞紅了臉,“夫、夫君。”

這新婚小媳婦的既視感,看的宋非半天說不出話來。

宋非揉了揉發昏的腦袋,問道:“幾時了?”

“不知道,應該下午了吧。”

“來人,”宋非朝外喊道。

“在。”

“讓管家替我向朝中告假三日,就說,我病了。”

“是,督主。”

“你病了?”傅時安湊過來,“哪不舒服,我看看?”

“無礙,就是有些腰疼。”

“那我幫你揉揉,”說完,傅時安的手就往下揉着,入手的肌膚滑嫩,如同上好的暖玉,控制不住的小時安越發精神了。

宋非自然察覺到了,他往旁邊縮了縮,對着傅時安道:“再來一次我可受不住了。”

傅時安讪讪收回了手。

兩人穿戴好,打開門先撲進來的竟然是銀書,小丫頭眼睛哭得紅紅的,拉着傅時安就到旁邊說悄悄話。

“少爺,你受苦了。”

傅時安一臉懵,“我受什麽苦了?”

“昨夜你哭的那麽慘,我都聽到了。沒想到督公看着對你挺好的,背地裏卻下手這麽重。聽說他們太監磋磨人的法子可多了呢。”

銀書說着說着又要落下淚來。

傅時安這才聽懂銀書這是誤會了。

但他又不好解釋,只是說督公沒怎麽樣他,是他自己心裏難受才哭了。

“少爺,你難受什麽啊?難道你不願意,是督公強迫少爺的?”

傅時安一噎,其實真相是他強迫督公的。

應該算強迫吧?

“不是,是因為傅将軍要回來了。”

“傅将軍要回來了?”銀書吓一跳,“那該怎麽辦?少爺的身份豈不是要暴露了。”

傅時安擺擺手,“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過銀書,以後你就別叫我少爺了,叫我夫人。要叫宋督公為老爺,知道嗎?”

銀書:“……”

“少爺,您該不會中邪了吧?”

“什麽中邪,我這叫終于有了名分好吧。”

傅時安搖搖頭,抵着銀書的腦袋,“你走吧,不需要你伺候,我要和夫君過二人世界。”

銀書不可置信,但看了看正在朝着這邊走過來的宋非,縮了縮脖子,只好告退了。

傅時安轉頭見到宋飛,連忙揚起笑,喊道:“夫君。”

宋非沒忍住渾身一抖,不禁回想起昨日這人聲音越甜下手越狠的惡劣行為。

他的腰又開始隐隐作痛了。

“去吃飯吧,”宋非強裝鎮定。

“好的,夫君。”

如此在家休息兩日後,第三日時突然有客來訪。

宋非本欲不見,但聽聞是明朝清,明太傅後便改變了想法。

畢竟兩人現如今還是并肩而行的戰友,只是那人的嘴實在損了些。故而雖然才華橫溢,但也只能困在翰林院久久不得升遷。

想到此,宋非腳步一滞,想着幹脆還是叫下人打發他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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