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暈車
第057章 第五十七章 暈車
“你昨晚…”
次日, 很不情願，可天亮以後，他還是只能打開門, 迎接化妝師。
貝爾摩德輕輕嗅了嗅, 面露嫌棄, 語帶譏諷，“借酒消愁了？
琴酒懶得理，走入浴室裏簡單洗漱後，再乖乖坐下來。
“給你。”
化妝前, 先受到一個新手機，他不明所以。
然後就聽見了經驗之談：
“你之後大概率會被問到聯絡方式, 你也不想兩邊混亂吧？”
“……”
“一邊是警察，一邊是犯罪組織，萬一哪次說錯了話……”
大災難啊！
“不可能發生那種事。”琴酒接過手機, 還是要反駁一下。
貝爾摩德聳了聳肩，懶得跟他計較, “這是計較在你的資料上的號碼, 可以放心使用。別擔心, 是我自作主張幫你準備的。“
潛臺詞：不是他/組織的意思，是我很單純的為你考慮。
琴酒不置可否，并不認為這樣就安全了，以貝爾摩德的惡趣味肯定會監/聽。但沒什麽大不了的, 他心裏沒鬼, 不怕被監/聽, 甚至從長遠考慮還不錯, 起碼被污蔑有辦法能證明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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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能有幾個人會跟他交換聯系方式啊…
“給黑麥準備了嗎？”他這就把擋槍的推出去, “他比我更需要。”
貝爾摩德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當然少不了他。你對他真是關心。”
被琴酒「關心」可不是好事，但黑麥倒黴，她只會更開心。
時間還很寬松，琴酒果斷叫了早餐服務，順便催促黑麥盡快到位。
黑麥沒有回答，但很快過來了，比早餐服務還要快。
并且，他來了也不說話，只站在一旁裝冷酷。
正在化妝的琴酒：“……”
“呵…”貝爾摩德發出嘲笑，“你的表情看上去像被污了清白。”
“……”
“昨晚發生了我不知道的精彩的事嗎？”
“……”
黑麥明白這話是對他說的，輕輕嘆了口氣，“不…”
“那你為什麽要盯着琴酒看？總不能那什麽了吧？”
黑麥眼角抽了抽，極力否認，“絕對沒有，我只是在思考人生！”
“什麽樣的人生要盯着琴酒啊？”超級不對勁了好麽！？
“……”
還真有，比如與複雜戀情相關。
一大早醒來，還沒做好面對複雜卧底工作的準備，就先被聊天室裏爆/炸/性的話題炸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沒有直接沖上去毆打波本，已經是他良好的涵養了。
但還是沒忍住，發出信息質問：【你發什麽瘋，為什麽把我卷進來？】
他都不敢仔細想了好麽，先是被蘇格蘭「表白」，再是自爆喜歡波本，現在又被爆出了其實是想踩着波本上位——這形象到底是有多卑劣啊，放在小說了，百分之百是惡毒反派好麽！
可惡的，波本毫無悔改之意，還理直氣壯地說：【沒什麽，我高興。】
甚至在結尾附帶了一個挑釁的笑容，那種吐舌頭的！！
簡直意味不明。
他努力回想，一點線索都沒有，不知道又是哪裏得罪波本了。
此時，面對不知情的當事人質疑的目光，他只能說：“我只是考慮應該怎麽做，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本能……我不能帶/槍去吧？”
琴酒淡定地移開了視線，并不想作為過來人發表看法。
“來/複/槍肯定不要想啊。”貝爾摩德倒是很樂意分享經驗，“你可以和琴酒一樣，把手/槍藏好，雖然面對的是警察，但小心一點肯定沒事的。”
黑麥似是不怎麽确信，“希望吧。”
沒多久，琴酒的妝容就弄好了，他仔細觀察，與昨天并無明顯差別。
貝爾摩德雙手叉腰，頗有些不滿，“你還不相信我嗎？”
琴酒保持沉默，單憑手藝，他是相信的，但人品可太難說了
将座位讓給一臉慷慨赴死狀的黑麥，剛好吃上了早餐，盯了幾秒時間，覺得應該不會遲到——不，遲到了也沒關系，說不定熱心前輩會因為等不及而甘願放棄，去戳穿兇手真面目這種事，他并沒有多大興趣。
“話說，你們要扮演一對關系超好的朋友嗎？”貝爾摩德突然發問。
琴酒面露嫌棄，“你在說什麽鬼話。”
黑麥也是一言難盡的表情，顯然被這樣的形容給無語到了。
“可是，陌生人坐同一輛車去上班，很古怪吧？”
“……”
的确如此。
雖然不打算完全當做陌生人，可被誤認為關系很好也不行。
萬一沒到時間，他們當中有人暴露了，另外一個的處境也會很尴尬。
琴酒想着轉移熱心前輩的注意力，立刻說：“那你動作快點，弄好以後，開車送黑麥過去——別用我的車。”
為了将來能在馬路上自由行使，他這一周都不打算再開356A了。
貝爾摩德無所謂地應了聲：“随便啦。”
黑麥被化妝品糊了一臉，沒有發言權。
“黑麥動作快點，不要遲到。”琴酒再次提醒。
被催促的黑麥：“……”
我覺得你應該讓貝爾摩德快點。
催促是有效果的，看着站在面前的陌生黑麥，琴酒滿意極了。
然後，冷酷無情，“你們可以走了。”
“你也別遲到啊！”敬業的大前輩忍不住說道。
琴酒無動于衷，看着黑麥從他桌上順了塊三明治，“我有我的計劃。”
“是嗎。”貝爾摩德翻了個白眼，“那祝你順利了。”
哼，可惡的男人，活該你被警察抓壯丁。
黑麥啃着三明治若有所思，但卻沒有多言，順從地被「趕走」。
目送着兩人離開，琴酒也沒有着急，慢吞吞把餐車推出去交給服務員。
考慮到警察樸素的日常，他沒有去調取新的車輛，而是在查清楚路線後，通過巴士前往。這樣的話，可以避免被蹭車等行為。
特意遲到了近半個小時，壓抑着本能上的微妙，硬着頭皮走進警視廳。
進入搜查一課，第二強行犯科。
然後……
和昨天沒啥區別，依舊是一群兇悍的警察叔叔在忙碌着。
他沒有看見熱心的前輩，更沒有看到早該到達的黑麥，稍微抱了下美好的期待，就是如他所願的，黑麥成功吸引了關注，被拉去幹活了。
他在昨天被安排的座位上坐下，盯着面前厚厚的資料袋，忽然想到和波本的通話，打算借助一下現身份的便利，争取找到更加全面的信息。
希望波本會開心吧。
說不定工作的積極性能更高漲，再次勝過幕後。
是個連環/殺/人案，影響力不小，警察自然做過多方位的調查。
“嗨！”
“……”
還沒查到，就被拍了下肩膀，琴酒條件反射想要攻擊，然而——
“你已經來了啊。”熱心前輩在他背後微笑，“剛好，一起去現場啊！”
“……”
不是，你怎麽還在這裏？已經超過上班打卡的時間了吧？
還有黑麥那家夥呢？
“我們找的證據是正确的哦，現在就去抓住犯人吧！”
“……”
熱心前輩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周圍居然有同伴應和。
琴酒左右看了看，發現沒理由避開，只好郁悶地跟上。
所以——黑麥呢？
本應該在前方為他擋住所有關注的黑麥呢？？
走出大廳，琴酒還有點迷茫，這次的行動并不是他和伊達兩個人。
還跟着幾個同事……
就算是抓犯人，單憑他們倆也夠了吧，警察抓人的流程這麽複雜嗎？
伊達航快步走過去，在一輛警車旁停下，還跟後輩開玩笑，“今天不用走路了哦！專用車！怎麽樣，是不是超級酷啊？”
“……”
從抓人的流程質疑中回神，殺森*晚*整*理手改瞪着警車了。
萬萬沒想到，今天的交通工具竟然變了！
早知如此，還不如開輛車過來呢！
不行，絕對不行，頂級殺手怎麽能坐警車！！！
那會讓他自然聯想到，自己多年的所作所為暴露，然後被抓了個正着。
已經坐上了警車的前輩揮手，大聲催促：“快點上來啊，要出發了。”
“……”
Top killer忍不住後退，拒絕寫滿了整張臉，“我不…”
“嗯？？”
“……”
濃眉大眼的警官這一刻和噩夢中的形象重合了。
“你在猶豫什麽呀，不缺你的位置。”伊達航沒細想，只當新人是不好意思了，“這種事以後不會少，多坐幾次就沒感覺啦。”
不，坐再多遍都不會沒感覺，這可是警車！
琴酒還想再退，并張口要胡編一個理由躲開。
“快點啊，新人別磨磨蹭蹭的！”另一個警察更不客氣。
琴酒默默地給對方上了暗殺名單，堅決拒絕，“我暈車。”
“暈車…”前輩神色微妙，沒忍住吐槽，“看不出來啊。”
明明長了張飙車黨的臉。
伊達航卻心生疑惑，“可是你昨天……”不是跟我一起坐車了嗎？
“暈警車。”琴酒面不改色地說道。
“警…”陌生前輩都快無語了：你個警察，好意思說這話嗎？
伊達航若有所思，“這樣啊…”
琴酒不管會不會引起懷疑，再次後退，“就是這樣，我就不去了。”
“別這麽想。”伊達航說了一句，再和同伴交代了下，就非常果斷地下車了。站到詫異（雖然沒有表情）的新人面前，笑着說：“只是暈車而已，可能是你不适應……這樣吧，我跟你一起，走捷徑說不定還能更快哦。”
“……”
這家夥，「好」到不可思議。
此時不過是個卧底的琴酒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