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可惜
第064章 第六十四章 可惜
黑麥一路心情十分平靜, 哪怕看到了波本在聊天室裏發出的爆/炸/性消息，在當場“呵”完以後，就當做沒有這回事——說到底, 作為無辜被殃及的緋聞人員之一, 他非常清楚, 那些全是假的。
蘇格蘭不會愛慕他，他不會暗戀波本，波本更不會跟琴酒有過。
至于蘇格蘭和琴酒，估計同樣沒有超出暧昧範圍的關系, 至少蘇格蘭的态度很明顯，一直在用力否定, 而琴酒……盡管某些行為有些拖後腿，或許是因為根本沒想過，有人會特意搞個聊天室在其中胡編亂造。
然而, 這份平靜在敲了幾次門卻沒有得到回應時，破滅了。
等待總是讓人心生不耐, 他甚至懷疑琴酒是故意耍他, 就像今天早上一樣, 明明說好了要一起卧底卻遲遲不至，導致他被別的組領走了，加班辦案到現在才回——而且還不是自己家，觀察隔壁明顯已經有了鄰居了。
在準備敲最後一次時, 門終于開了, 依然是面無表情的殺手。
兩人無言對視三秒鐘後, 黑麥不由諷刺：“你速度真快, 是在警視廳學來的嗎——”上班遲到，開門速度嚴重受到影響, 是覺得時間不重要嗎？
琴酒冷漠臉，答非所問似的，“你該去質問的是她。”
「她」，很明顯是，安排整件事的貝爾摩德。
黑麥若有所思，提取關鍵信息，“可她沒有耍我們的理由，除非……”
他盯着琴酒，篤定于自己的推測，同時試探對方的想法，“有人不希望看到我和你……”
這是一個聽上去離譜的「任務」，但不可否認，在有相同的經歷後，要麽是出問題導致崩裂，要麽是互幫互助帶來的非同一般的交情。
琴酒扯了扯嘴角，不做回應，而是側身放黑麥進來。
只是在回來時，悄悄瞥了眼蘇格蘭藏身的地方——經過了無比困難的、幾分鐘的抉擇，最終定下的是衣櫃，因為足夠大。
別說，這感覺有點特別，他一時間都形容不出來。
但，黑麥肯定是沒資格翻衣櫃的。
黑麥眸光微閃，對自己的猜測更加确認了幾分，所以下一步是要商量下，在警視廳裏要怎麽行動。畢竟他是一個卧底新手，能撐過一天還是靠少說話、多做事，要怎麽度過接下來的五天，他心裏一點打算都沒有。
他跟着琴酒進來，開口正欲讨論正經事，忽然察覺到一股不一般的氣息，本能就開始反應：淩厲的目光在周圍悄無聲息的掃了一遍，如刀似的，想要找出異樣的源頭……可惜，并沒有收獲。
難道是太敏感了？
他收回心神，剛要坐下來，目光先落到了桌面上——淩亂的衣服擺在上面，不只一件……
如果不是琴酒穿着整齊，他都要懷疑，在開門前是否發生過某些少兒不宜的事。
“這是…裙子？”
明知故問，暗藏糾結的詢問。
會在一個男人的房間裏出現裙子，以前他只能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女朋友來了。
據他所知，琴酒的女性緋聞對象只有貝爾摩德…雖然他看見的畫面中，兩個人的交流并沒有太過界，但很難說琴酒會不會在委托貝爾摩德之後，滿足對方的一些小願望，畢竟是「千面魔女」，任何風格都能駕馭。
但……
經歷了自從玩「游戲」後各種摧殘後，他有了第二種想法，那就是——
“你買來給自己的？”
蘇格蘭能适應小紅帽風，波本隐隐激動的樣子，說不定琴酒也…
有些男人也有異裝癖，他雖然沒有，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有病嗎，黑麥？！
琴酒眼神殺，發出警告：“你想試試？”
“……謝謝，不想。”
黑麥似笑非笑，回應的同時坐下了，“我以為你要突破自己。”
“我更想看你突破。”琴酒不輕不重地反擊。
可惜了，要是抓住了黑麥的把柄，就能夠像威脅蘇格蘭一樣開口。
有人陪伴着一起女裝，估計躲在衣櫃裏的那位也敢出來了吧。
黑麥敬而遠之，尤其是想到了蘇格蘭版的小紅帽，“突破不了。”
無論如何，女裝是絕對不行的，他怕自己驚吓到別人。
琴酒态度無所謂，甚至不催促黑麥有話快說，惡劣地想着要把某人逼急、自動從衣櫃裏走出來。到時候，場面一定會特別精彩。
“現在的情況是，我們成功進入了警視廳，卻很難在同一組搭檔…”黑麥很想搞清楚異樣感覺的來源，只是沒有找到合适的機會，更不好無所事事地坐着，畢竟明天是要早起化妝和上班的。
“我打聽過了，這是正常的，剛入職的新人都會有一個前輩帶領，熟悉手上的工作。所以……”成為「卧底搭檔」的想法，根本不可能實現。
“嗯。”琴酒應了聲，興趣并不是很高。
自從早上和那位通過電話後，他的狀态就維持在平均線以下，簡單來說：心情一般，很難有興趣，比起讨論接下來如何在警視廳順其自然混日子，不如想想怎麽發洩心中的不滿。
再說了，想那麽多沒意思，估計就算在同一組，熱心前輩也不太可能會放過他，畢竟有下班一起去挑女裝的經歷，和其他人是不太一樣的。
黑麥挑了挑眉，感覺有點奇怪，“怎麽了，你不反抗？”
還以為今天會是琴酒的忍耐底線呢。
是中途有發生過什麽事麽，明明早上還不是這種消極抵抗的态度。
“五天。”琴酒平靜地說：“随便混過去就行了。”
黑麥聞言還不太敢信，注視着對方的臉，“…怎麽混？”
你快冷靜點，好好想想你昨晚是幾點下的班，我今晚加班有多累！
想要在那麽忙碌的警視廳裏偷閑，根本是異想天開啊！！
琴酒：“……”
總不能沒有清靜的時候，說不定明天無事發生呢。
只要不是突發的、緊急的案件，他就可以找借口留在檔案室，即使伊達航找上來，也不過是忍受旁邊多個人而已。
“話說，那個游戲不是說，會很快出解決的方法嗎？”黑麥微微蹙眉，不太高興地追問：“和上一次一樣去調查個案件，只要大家行動速度快一點，說不定半天就能把它破解了。”
啧，為什麽蘇格蘭的「懲罰」只持續了一天，他們卻要忍耐一星期？
僅僅是因為炸/掉了別墅嗎？
“沒區別。”琴酒冷淡開口，關于波本正在調查的事，卻不透露。
以那個連環殺/人案的難搞程度，也許五天期限滿了，還沒被偵破呢。
畢竟，從那位的态度反映，這次他或許無法借助組織的情報網。
黑麥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直覺琴酒隐瞞了什麽重要的信息。
不過，很顯然，對方并沒有要分享的意思。
“……”
“……”
沒有正經事可以談，氣氛立刻冷了下來。
但，誰也沒有結束對話，讓時針悄然走過去……
預估再坐下去也不會有答案，再考慮到明天還要早起，維持着酷哥形象的黑麥先提出告辭，“那麽，我先回去了…改變主意了，記得通知我。”
別讓我一個人熬夜又早起。
無比佩服衣櫃裏的蘇格蘭的忍耐力，琴酒其實有那麽點遺憾，不過他更說不出讓黑麥留下來的話，衣櫃并不完全隔音，被聽到就不好了。
黑麥從容地離開房間，順手關上門，站在門口卻沒有馬上離開。
等了幾分鐘，沒聽到任何動靜，再想想酒店的隔音效果，只能無奈離開——到前臺辦理入住手續，然後站在窗戶口等待，不一定會有收獲，只不過是把能做的做了。他實在好奇，并且懷疑琴酒在房間裏藏人了。
琴酒坐着沒動，不一會兒，藏在衣櫃的人自動出來透氣。
“呼…”蘇格蘭扯着長裙，艱難地從衣櫃裏爬出來，心情亦十分複雜。
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就好像黑麥是來抓那個啥的，然後他是躲避的一方，僥幸藏成功了，沒有演變成某些可怕的劇情。
氣氛烘托到位，也許黑麥會在錯愕後、憤怒指責呢。
至于指責什麽……他不太想說。
他快步走到琴酒面前，還有點不爽，“這下你滿意了吧？”
“不是很滿意。”琴酒無比坦誠地笑，“可惜了，黑麥沒看到。”
蘇格蘭真不知道琴酒是不是裝傻、還是對這種事從未放在心裏過。
被黑麥看到他躲在衣櫃裏，難道倒黴的只會是他一個人——不可能的，在房間裏的人，全都逃不過！
“我可以脫掉了吧？”他扯了扯衣領，“好麻煩。”
琴酒象征性地反對了下，“不行，等價交換，還有五天。”
“不可能。”蘇格蘭拒絕，讓他穿五天女裝是絕對不行的，他要鬧了！
“是嗎…”琴酒扯了扯嘴角，晃下手機，“也許你想讓別人……”
“趕快把相片删除！！”蘇格蘭再次炸毛了。
他生氣了，他真的生氣了！
女裝不會再穿，照片也要删除！
琴酒似是不把他小小的抗議放在心裏，還「嚣張」發出戰帖，“能做到的話。”
然後——
黑麥來前的幼稚運動重來，「談判」沒讓彼此滿意，只能繼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