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鳥嘴奪食
鳥嘴奪食
“行了,你可以走了。”相柳出聲,小夭一懵,指着自己的鼻尖,不确定的問:“我?”
相柳将眼神瞥到一旁看熱鬧的面具男子身上,涼涼道:“他。”
面具男子連忙止住笑聲,麻利兒唰的一下坐直了。
“你是不是瞧我最近對你們太寬容,竟敢來看我的笑話了?”相柳眯着眼睛,質問面具男子道。
“不敢不敢,是屬下僭越了,屬下告退。”面具男子慌的起來,搬起他跟前放着瓜子梅幹的桌子,沖了出去,一溜煙跑沒影了。
小夭:“……”合着真是來看戲的,還自帶桌子跟零嘴呢!
“大人,剛才這位……我平日裏怎麽沒見過他呢?”小夭試探的問,畢竟整個軍營,除了相柳戴面具,是沒其他人戴的,怎麽今天又跑出來一個戴面具的,她不由得有點好奇。
相柳睨了她一眼,道:“你沒見過的人多了,難道還要我把他們喊出來,一一給你過目不成?你以為你是誰?還有,剛才出的什麽馊主意!”
小夭正在猜方才那人大約可能是相柳的心腹,于是不敢再多問,只是聽到他的最後一句,有點不可思議道:“大人,您……這是把我的提議駁回了?情蠱這方法有什麽不好?”
相柳冷哼一聲,盯着她,似乎意有所指道:“你也知道,它叫‘情蠱’。”
小夭:“……”這究竟哪裏不對了?
相柳見她不說話,慢悠悠又拿了個空杯子,倒了茶水,對小夭道:“今天泡的茶有點多,你喝完了再走,我起的太早了,再去睡會兒。”
相柳說着話便站了起來,走到一旁鋪着獸皮的短榻上,右手支頭側身躺下,閉上了眼睛。
小夭看着此刻突然化身成為睡美人的相柳,又瞅了眼桌案上的茶水,走過去喝了一口,也沒覺得今日這茶比往日裏有什麽不同,為什麽非讓她喝完了再走?
“大人?大人?”她試着輕輕喊了兩聲,相柳紋絲不動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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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了?這麽快?
小夭看了眼手中還沒來得及揣回懷裏的山核桃,突然間福至心靈,緊接着又是靈光一閃。
何必這麽麻煩要将情蠱先種在玱玹的身上呢?種在相柳身上不也一樣?到時候她危險了,相柳再覺得她煩,也不得不救她了。
而且現在,可以這麽安靜的和相柳共處一室,機會難得啊難得!
于是小夭連忙左手托起山核桃,根據原主的記憶,右手食指與中指并攏,指尖微弱的靈光浮動,點向核桃,用意念與核桃裏的蠱蟲溝通了一下,倏爾間,一只周身泛着瑩黃色的,比螢火蟲小了一號的雄蠱飛了出來,只見它在空中亂飛亂撞,像一只沒頭的蒼蠅。
小夭見狀不由得緊鎖眉頭——什麽玩意兒這?原主自己傻不楞登的,別人給她這蠱,三百年來問都不問這蠱叫什麽名,就敢用自己的血喂養,跟個二b一樣,怎麽現在這瞅着,她養出來的蠱蟲也是個傻的?
別怕啊,快去啊!去啊去啊,你特麽倒是去啊!
小夭拼命的在心中用意念催促着雄蠱,只見雄蠱好不容易飛到了相柳的身邊,突然小小的身軀劇烈一抖一瑟縮,繼而飛快的一轉身,鑽回了山核桃裏。
小夭瞪着手裏的山核桃,為之氣結,心中痛罵——雄蠱啊雄蠱,你可真是個慫b!飛出去的時候故意繞彎路,回來的時候倒是挺麻利啊!
小夭在心裏将雄蠱罵的狗血淋頭,過了一會兒,又怯怯的擡眼,發現相柳并沒有醒來,悄悄呼出口氣,蹑手蹑腳的離開。
就在她剛出簾子的一瞬間,側身躺在短榻上的相柳霍然睜開了雙眼,他坐直了身體,盯着微微晃動的門簾,道:
“沒用的女人,真是個蠢貨。”
說罷站起身,忽而又對自己的行為表示疑惑——為什麽方才想給她機會,讓她在自己身上種情蠱?情蠱的含義他是明白的,那是有情人之間的一個束縛,忠貞不渝的象征,可是他……
相柳只覺得眉心突突的跳着疼,罷了,這麽奇怪而又糾結的事,就不要想了,以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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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辰榮義軍軍營旁邊的小樹林,小夭和站在樹梢上的縮小版毛球,一人一鳥,大眼瞪小眼。
小夭瞪了它一會兒,終于敗下陣來,作揖求饒道:“毛球大爺,你都跟我一上午了,你到底想幹神馬啊!你倒是說啊!”
毛球高傲的一擡鳥頭——它當然不能說是主人派它盯着她,它要做個忠心耿耿的好鳥,是堅決不能出賣主人的。
小夭無奈的看着它,問道:“你是不是還因為咱們初相見時那回,我把你麻暈了,害你被擡回去,你記恨我記到現在?”
毛球聞言,撲棱了兩下翅膀——愚蠢的女人你快閉嘴!你還提你還提!
小夭見狀,以為自己說對了,轉了轉眼珠,快速的從系統商城買了一紙包的瑞士糖果,至于為什麽是買糖不買鳥食,是因為她這段時間看這傻鳥吃的跟人差不多,有時候吃的比人還好,她既然打算用好吃的吃食以德報怨,自然不能買一般般的東西。
“你這傻……啊不,毛球大人你看這是什麽?”小夭裝作從懷裏掏出紙袋,打開了來,頓時各種各樣摻雜在一起的水果甜香萦繞四周。
毛球聞見了,飛過去站在她的肩膀上,探頭往紙袋裏一瞅——只見不大不小的紙袋子裏,有很多圓溜溜的圓球,每個圓球五彩缤紛,色澤都不相同。
“這個是橙子口味的,這個是檸檬,這個是百香果,這個是猕猴桃……我猜猜你喜歡什麽口味的?西瓜?”
小夭捏了一個帶着西瓜紋路的糖果,遞到了毛球嘴邊,毛球本來還想做一番高冷的姿态,可實在架不住這近在咫尺讓它垂涎三尺的西瓜甜味,一張嘴吞了下去,緊接着兩只鳥眼發光,激動的站在她肩膀上就開始撲棱翅膀,給她扇了一頭的毛。
小夭正捂着臉怕被毛球迷了眼,相柳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後響起:“軍醫那裏都快忙死了,你還有閑情逸致在這裏喂鳥?”
毛球唰的一下子飛走了,飛到高高的樹梢上,頗有些幸災樂禍的看着下面的一切。
小夭連忙回頭,看見相柳一臉不悅,眸光正鎖定她手裏的糖果袋子。
小夭連忙道:“那我現在就去。”說着抓着糖果袋子就跑,還沒跑幾步,相柳聲音又涼涼的響了起來:
“怎麽,你打算吃着糖幹着活?我辰榮義軍裏,最讨厭的就是做事三心二意之人。”
小夭腳下一頓,看了眼手裏的糖果袋子,似乎明白了一點,只是不太确定,于是轉過身,雙手捧着紙袋,走過去遞到相柳跟前:
“那……麻煩大人把這剩下的糖果喂給毛球吃?”
相柳眼神中有着高冷的嫌棄,可他還是伸手接了過來,淡淡道:“嗯,你還不快去?”
“啊是是是!”小夭連忙扭頭往軍醫那邊而去,經過一個帳篷的時候,忽然閃躲在後邊,又探出頭,偷偷的去瞧相柳。
只見他此時正慢悠悠四下打量着,小夭連忙又是一縮頭,再去看的時候,相柳的手已經從糖果袋子裏抽了出來,正捏了一顆糖果放入口中。
小夭見了,兩眼直冒愛心泡泡,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了不得,原來一向冷面冷情的相柳大人,竟然喜歡吃甜食!天啦嚕,這反差感,也太萌了吧!
站在樹梢上的毛球,看着主人吃了同樣是西瓜口味的糖果,便收了紙袋,連瞅它一眼都不瞅,心滿意足的直接轉身走了。
眼巴巴等着投喂的毛球:“???”主人,你确定你不是在鳥嘴裏奪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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