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 第 60 章

胤禛說完, 面帶深意地看着胤(礻我)。

胤(礻我)一臉不明所以,他轉頭左右看了看, 又摸了摸自己的臉,疑惑問道:“四哥,你在看什麽?”

胤禛收回視線,重新拿起書本,雲淡風輕說道:“正好,把你送回宮去。”

“四哥!”胤(礻我)不樂意了,“我才不要回宮裏去!”

“額娘不在了,皇阿瑪又偏心得厲害, 還要每天早起去讀書,時不時還得聽幾句太子的所謂教誨,我不要回宮。”

“你總不回宮,皇阿瑪會不高興的。”

“回去了, 我就不高興了。”胤(礻我)讀嘟囔。

“我不想看大哥心血來潮炫耀他出色的騎術和箭術, 也不想聽三哥掉書袋!”

“你先回一趟宮, 好好表現幾日。”胤禛拿書在胤(礻我)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我又不是不能再把你帶出來!”

胤(礻我)一喜, 摸了摸了腦袋, 笑着說道:“四哥, 這可是你說的,你還要帶我出宮玩的!”

“我說的。”胤禛笑說道,“你表哥的意思,下回出宮會給你一個驚喜。”

“驚喜?”胤(礻我)期待地靠近胤禛,“是什麽驚喜?”

“不能這回就給我嗎?”

“他府上出了事, 估計暫時沒有這個心情了吧。”胤禛猜測。

“也是, 那些亂黨确實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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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裏,話題就又被繞了回來, 胤(礻我)又不高興了。

胤禛也不哄他,等以後胤(礻我)上了朝,就會明白,皇阿瑪與他們的父子之情是真的,但同時,他也在他們兄弟之間用上了帝王的平衡之術。

可皇阿瑪卻忘了,他對太子太過偏頗,已經惹的大哥和三哥很不滿了。

反正,胤禛是不相信,老三整日裏跟文人們混在一處就是為了做幾首酸詩,吟風弄月。

知闌有一下午的時間在私庫裏慢慢挑選,所以,她打算先把私庫逛個遍再說。

她提着精致的琉璃小燈,一點點往私庫深處走去。

時芳守在私庫外頭,托腮看着陰沉沉的天空微微出神。

知闌走到私庫的最裏面,沒有發現什麽機關暗格的,她聳聳肩,果然,秘密哪裏是那麽好發現的。

她舉高了些琉璃小燈,準備往回走,把剛剛那些讓她一眼驚豔的寶貝帶出去。

如此,也不算是白來私庫一趟。

“咦?這是什麽?”知闌舉高的琉璃小燈正好照到博古架的一層架子上。

那架子看着和周圍其他的架子一模一樣,但在琉璃小燈光線的映照下,其表面卻有其他架子沒有的幾個凸起。

知闌擋住琉璃小燈的燈光,那些凸起消失,她收回手,凸起又出現了。

“莫非,這是開啓什麽機關的開關?”

“不然,按下去看看?”

“不行,這私庫是祖父留下的,萬一這是防小賊的,那我不得被射成篩子!”

“不會不會。”知闌又安慰自己,“私庫都是傳給子孫的,祖父怎麽可能在這裏動手腳?”

“不知道這個架裏子藏着什麽秘密。”

想到長簪,知闌實在沒忍住,摸上凸起,直接按了下去。

“咔!”知闌聽到一聲短促的機擴聲,但架子沒有什麽變化。

福至心靈,她想到了彈壓式的抽屜,便又微微用力按了一下。

手移開,架子裏果然彈出一個淺口的抽屜。

裏面是一張薄絹。

知闌把琉璃小燈放在架子上,打開了薄絹。

雍郡王府,胤(礻我)得了胤禛的允諾,又被胤禛安撫了幾句,心情終于好了。

“四哥,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咱們明天就帶表哥進宮吧。”

胤禛失笑搖頭:“你又急着回宮了?”

“早去早回嘛!”胤(礻我)接話十分順溜,倒把胤禛給逗樂了。

“行,那就明天。”

“蘇培盛,你去一趟瓜爾佳府跟安寧說一聲,讓他把明天的時間空出來。”

“嗻,奴才這就去。”蘇培盛笑着打了個千,樂颠颠出去了。

看完薄絹後,知闌的臉色十分精彩,尤其在琉璃小燈的映照下還顯出了幾分,嗯,詭異?

不,不是詭異。

知闌表示,這感覺很難形容,就是乍然知道了一個秘密,解開秘密的“鑰匙”就在她的眼前,她很快就能得到。

甚至,她也知道這個秘密大概被藏在了哪裏。

但是,那是人家的地盤,她無法自由出入。

知闌的臉色,真要找個形容詞的話,那就是五味雜陳吧。

她把薄絹對折好,小心收在懷裏,輕輕拉出整個淺口抽屜,抽屜底部中間果然如薄絹上說的那樣,嵌着一枚青玉扳指。

知闌小小心扣出青玉扳指收好,又把淺口抽屜歸位,這才又拿起琉璃小燈走到了另一個博古架前。

她拿了把削鐵如泥的匕首就往私庫的出口走去。

“格格,您出來啦。”時芳笑着迎上去,疑惑問道,“你沒有挑到合心意的寶貝嗎?”

時芳好奇往私庫裏瞄了一眼,不能吧,裏頭那麽多寶貝呢!

要是她能進去随意挑選,她肯定會拿到拿不下為止!

“已經選好了。”知闌把琉璃小燈遞給時芳,轉身鎖好私庫。

“走吧。”

“格格,您選了什麽啊?”時芳吹滅蠟燭,好奇問道。

知闌就把匕首拿出來,大大方方展示給時芳看。

時芳:……不是!

“格格,裏面那麽多的珍寶您不選,怎麽選了把匕首啊?”

“奴婢記得,您是有匕首的啊。”時芳是真的替知闌心疼。

她家格格也太實誠了些,這麽好的機會竟然只拿了一把匕首!

可恨她在格格進私庫前沒有進“讒言”吶!

時芳的想法明明白白寫在了臉上,知闌忍不住笑道:“這可是削鐵如泥的寶貝!”

“再寶貝,您也用不上啊。”

“誰說我用不上的。”知闌說道,“我用來防身的。”

她知道了一個天大的秘密,以後,她決定抱着匕首睡覺!

回到沁鸾院,雲薔邊幫着知闌脫下鬥篷,邊說道:“明啓剛剛來禀報,蘇公公來過了,他說明日辰時,讓您在角門那邊等候,屆時帶您去您心心念念的地方。”

“對了,蘇公公還送了個包袱來,說是裏面是件全新沒上過身的衣裳,請您不要嫌棄。”

“就是這個。”雲薔把包袱拿來給知闌過目。

知闌打開包袱,果然是件太監服。

“格格!”雲薔驚呼,時芳湊過來看到包袱裏的衣服也驚訝地捂住了嘴。

“不用大驚小怪。”知闌淡定說道,“這事誰都不要說。”

“是,格格。”時芳和雲薔點頭如搗蒜,她們倆嘴都很嚴,如果真的憋不住,就躲在房間裏互相咬耳朵,絕對不會把話告訴第三個人。

知闌吩咐雲薔把包袱放在內室,她明天早上要穿,就徑直去了書房。

時芳和雲薔都沒有跟進去。

沁鸾院默認的規矩,格格的書房所有人不得進入。

連裏面收拾打掃都是要經過格格先允許的。

知闌點燃書案上透明玻璃燈罩裏的蠟燭,拿出薄絹就着燭光再次細看了一遍。

然後,她又打開抽屜的鎖,拿出地圖反複記憶,力求把地圖刻在腦子裏。

藏好薄絹和地圖後,知闌回到內室,在首飾盒裏找了許久,巴拉出一條素鏈,她微微用力扯了扯,又搖搖頭放了回去。

“格格,您想找什麽啊?”見狀,雲薔好奇問道。

“想找串結實的項鏈。”

“是要挂什麽墜子嗎?”

“是啊,怕鏈子不夠結實,東西丢了。”

“雲薔,我記得你是會編鏈子的?”

“好雲薔快給我編一條,要結實的。”

雲薔笑眯了眼,忙應承道:“奴婢給您用紅繩編,編最好看的鏈子給您。”

“奴婢現在就去!”

到了晚間,知闌在枕頭左右各放了一把匕首,握住挂在胸口的青玉扳指睡了過去。

倒是雍郡王府裏胤(礻我)還在清點着他這幾天攢的好東西,讓伺候的人一一打包。

胤禛也不管他,看了會兒書後,就睡下了.

第二天,胤禛早早起來先去上早朝。

早朝上,康熙問到捉拿亂黨的進程,胤禛全程眼觀鼻鼻觀心,讓太子和胤禔去應對。

他的沉默康熙自然也看到了,胤礽和胤禔的回話,他也聽明白了。

這兩方人争了一天沒有争出個所以然來,捉拿亂黨的事情都停滞了!

好啊,好得很!

他是想給他們一個立功的機會,他們倒好,功還沒有成呢,先搶奪起來了!

他又看了眼胤禛,硬生生在他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出了幾分隐忍和委屈。

是,這孩子确實委屈了。

也難為了這孩子一心為公。

他當即表示,若是胤礽和胤禔沒有能力擔當大任,可以退出亂黨的追捕。

兩人立刻跪下說他們今天上午就能拿出章程,一定會把亂黨一網打盡雲雲。

下朝後,胤禛先回了趟雍郡王府帶上胤(礻我),再去瓜爾佳府的角門接上知闌。

知闌整個人裹在鬥篷裏面,又用大大的鬥篷帽子遮住了太監帽,是以,不知情的人是看不出她裏面穿着太監服的。

上了馬車後,知闌才脫下了鬥篷。

“噗!”胤(礻我)見知闌穿着太監的衣服,沒忍住“噗呲噗呲”笑出了聲。

知闌的大白眼就甩了過去。

胤(礻我)捂着嘴,陪笑着拍馬屁:“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眉清目秀的小公公,嘿嘿嘿!”

知闌:……笑吧笑吧,給你的分紅減一半!

胤(礻我)可不知道自己這一笑,到手的分紅就被砍了一半。

“表哥,紫禁城裏有什麽好的,你怎麽還對宮裏感興趣起來了?”胤(礻我)不解地問道。

他是真的不理解,在他看來,宮外才好呢,自由自在的,連呼吸都是自由的。

紫禁城四四方方的,又有那麽多的規矩,有什麽值得向往的?

“我就是想長長見識。”知闌幹巴巴解釋道。

總不能跟胤(礻我)說她知道了紫禁城的一個秘密,心癢難耐,知道不能徹底解密,也想先去探探嗎?

那必然是不能的。

胤(礻我)那張嘴,她可信不過。

想到上次胤(礻我)興致勃勃又神神秘秘跟她分享宮廷秘事之皇帝頭上的綠帽子,知闌簡直了!

這樣的秘事跟她說真的好嗎?

她真的不會被滅口嗎?

但是,好刺激啊!

她甚至暗暗猜測,那個順利逃走的男人就是太子胤礽。

畢竟野史上記載的,關于他的風流韻事可不少。

關鍵這位玩得可花。

咦,這麽一想,貌似大阿哥也……

知闌搖了搖頭,把腦海中的想法搖走,宮廷秘事,這是宮廷秘事,沒事別好奇,也別探究。

但是,她又看了眼撩開車簾興致勃勃往外看熱鬧的胤(礻我),要是這位爺願意繼續跟她分享八卦,她也是不介意的。

有雍郡王和十阿哥領路,知闌自然是順順利利進了宮。

她進宮只是為了确定心裏的想法,不是要惹事的,自然規規矩矩跟着胤禛,半分差錯也沒有。

等從永和宮出來,胤禛就和胤(礻我)帶着知闌去了禦花園。

他們走後,烏雅·瑪琭有些奇怪地說道:“小十什麽時候和雍郡王這麽要好了?”

梅香便笑着說道:“十阿哥對娘娘很是恭敬,想來是真心與王爺交好的。”

烏雅·瑪琭笑嘆一聲:“也是小十四年紀還小,跟他四哥還玩不到一起去,不然,兄弟倆互相扶持着,我也能少操點心。”

梅香給烏雅·瑪琭換了杯茶:“娘娘很不必操心,等十四阿哥長成了,沒準王爺已經封親王了。”

“到時候,有王爺照拂,十四阿哥的前程自然是一片光明的。”

這話說道烏雅·瑪琭的心坎上去了,她喝了口茶,笑意在眼底蔓延。

“這裏就是禦花園了。”胤(礻我)背着手給知闌介紹,“你來早了些,這會而天還有些冷,很多花都沒有開。”

“若是再過幾個月過來,這裏奇花開異草盛,争奇鬥豔的,倒是有些看頭,現在麽。”胤(礻我)搖搖頭,“沒什麽好看的。”

知闌看禦花園裏各色鮮花很多已經含苞待放了,便故作深沉地說道:“非也非也,各花入各眼。”

“我就覺得這些花如今這般模樣正是最清雅好看的時候。”

“表哥,你要是喜歡,我明日讓人送幾盆到瓜爾佳府給你賞玩。”

“那倒不用。”知闌連忙推辭,“我喜歡賞花,卻不喜歡侍弄花草,這些花還是留在這裏最好,有專門的人照顧。”

“那就聽你的。”胤(礻我)無可無不可地說道。

花在胤(礻我)的眼裏只分為兩種,一種是好看的,一種是難看的,他也不喜歡侍弄花草呢。

果然,他跟表哥最好了,連對花草的想法也是一致的。

胤禛沒有參與兩人的對話,只在旁邊靜靜作陪。

知闌便問他:“四爺,你知道宮裏最方方正正的宮殿是哪座嗎?”

見胤禛和胤(礻我)同時轉頭看着她,知闌立刻補充:“除了太和殿,除了太和殿啊。”

媽呀,她可對太和殿沒有任何想法,這輩子,她估計都沒有機會上太和殿了,那傳說中的金銮殿,她恐怕是無緣得見的。

“除了太和殿外最方方正正的宮殿?”胤禛皺眉,“這一時間我倒也說不上來。”

“小十,你知道嗎?”

“四哥竟然不知道?”胤(礻我)有些傲嬌地說道,“沒想到這世上還有四哥不知道而我知道的事情!”

“嘿嘿!”

“別傻笑了,趕緊說啊。”知闌催促道。

時間緊迫。她不可能在宮裏待太久吶。

知闌一催,胤(礻我)也不賣關子了,直接說道:“根據我的觀察,應該是儲秀宮相對來說方正一些。”

“你的觀察?你怎麽觀察的?”知闌順口問道。

“爬屋頂。”胤禛幫着回答。

他永遠也忘不了,就因為這小子睡不着爬屋頂,他非自願見證了一場穢亂後宮的醜事。

“你一個阿哥竟然爬屋頂,沒人攔着你嗎?”知闌好奇問道。

“我都是半夜睡不着,偷偷爬上去的。”

“半夜啊。”知闌懷疑地看着他,“那你的估算準确嗎?”

“小看爺了不是!”胤(礻我)環胸不高興地說道,“小爺的眼睛可是有夜視能力的!”

“這樣啊。”知闌點點頭,有些可惜地說道,“儲秀宮屬于內宮了吧,我肯定去不了。”

她能名正言順進儲秀宮的機會只有一個,那就是作為留觀的秀女住進去。

但那是被選中指婚的,或者是要伴駕帝王身側的,她可不願意為了解開一個跟自己沒有關系的秘密就搭上自己的一輩子。

“那宮裏有彎月型拱門嗎?我想去看看。”知闌又說道。

“那兒不就是彎月型的拱門嗎?”胤(礻我)指着禦花園不遠處的小門說道,“穿過月亮門可以直接去儲秀宮。”

“平時,這裏基本都是關着的。”

“我過去看看。”知闌說道。

胤禛與胤(礻我)對視一眼,同時跟了過去。

知闌看着月亮形的拱門,又踮腳起腳,丈量了一下高度。

此時她腦海裏的地圖已經填上了月亮門和儲秀宮,還有五處空白。

這秘密确實不好解開吶。

主要是藏秘密的地方是紫禁城,這要是在京郊,她就直接開挖了。

剩下的幾個形狀,指向性太強,知闌就不敢再問了。

以胤禛多疑的性子,恐怕他現在已經對她入宮的動機産生了疑惑了。

橫豎,這趟進宮也沒有白來,等回去,她試着推算一下,看能不能把埋秘密的具體地點推算出來。

“又下雨了!”胤(礻我)攤手接了幾滴雨絲,“表哥,我們去圍廊躲雨吧,這雨眼看着要大了。”

“快點跟我來。”

還好雨不大,三人跑到圍廊下的時候,只是略微沾了雨絲。

胤(礻我)是個不拘小節的,直接拿袖子擦臉上的雨水。

“咦?”他忽然定定看着知闌。

“怎麽了?”知闌莫名其妙問道。

胤(礻我)伸出手指,在知闌側邊下颌處輕輕抹了一下。

随後他“嘎嘎”樂起來:“哈哈哈,表哥,雖然說男子漢大丈夫不必拘泥于小節,但你也要把自己捯饬幹淨一些啊。”

“你看。”他伸出手指,“你下颌那邊都能搓出泥水了!”

神他媽的泥水!還是搓出來的泥水!

等等!

她的妝化了?

知闌又是着急又是尴尬,拿袖子擋住臉,氣急敗壞說道:“我要出宮回家!”

胤禛厲眼就往胤(礻我)掃過去。

胤(礻我)讪讪着摩擦了下手指背到背後:“表哥,我跟你玩笑呢。”

“那什麽,男子漢大丈夫,髒點就髒點,沒事的。”

知闌:……你!還!說!

她微微放下些袖子,露出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胤禛:“王爺,我想回家了。”

胤禛對上知闌的眼睛,不由怔愣住了。

從前沒有發現,原來安寧的眼睛長得這樣好看!

“王爺?”知闌眼中露出疑惑,輕聲喚道。

胤禛瞳孔微縮,他不正常!

剛剛看着安寧的眼睛,竟覺得安寧喚他的聲音像是女子!

胤禛清了清嗓子,視線卻沒有移開,他溫言說道:“別聽胤(礻我)一驚一乍的,你臉一點也不髒。”

“趕緊把袖子放下來,這樣悶着不難受嗎?”

知闌硬着頭皮放下袖子,微微側頭避開了胤禛的視線,她語氣裏帶着些微的委屈與惶恐:“王爺,我想回家了。”她再次說道。

此時的胤禛卻看着知闌眼尾到下颌之間的一絲玉白肌膚發呆。

是,陰雨天光線不對,他看錯了?

為何他會覺得這玉白才應該是安寧真正的膚色?

“王爺?”知闌眼神閃了閃,她的臉真的花了?

胤禛回過神,收斂了情緒,笑着說道:“下雨了,宮裏行走不方便,我送你回去。”

“等下次有機會,我再帶你進來。”

“多謝王爺。”知闌瞟了眼胤禛。

是錯覺吧?

為什麽她覺得胤禛說話的聲音比平時柔和了許多?

算了,不管了,先回家再說。

“四哥,表哥,你們這就出宮啦?”胤(礻我)情緒有些低落地說道,“那宮裏就又剩我一個人了。”

胤禛沒好氣地說道:“少做這種可憐的姿态。”

“昨兒還聽你念叨你八哥九哥呢,不是還帶了老些東西送給他們嗎?”

“怎麽到了這會兒,宮裏便只剩下你一人了?”

“嘿嘿!”胤(礻我)讪笑着撓了撓光腦門,“我說得可憐些,四哥你不就會惦記着我,快點帶我出宮去玩了嗎。”

“行了,你趕緊回去,這幾天好好讀書表現,時機到了,我自然把你領出去。”

“知道了四哥,那我走啦。”胤(礻我)跟知闌揮了揮手,“表哥,回見啊。”

知闌笑着揮手:“回見。”

胤禛一招手,蘇培盛和伺候胤(礻我)的小太監便小跑着過來。

胤(礻我)走出圍廊,小太監立刻把傘舉高伺候着胤(礻我)離開。

胤禛接過蘇培盛手中的傘,對知闌說道:“咱們也走吧。”

“王爺,我來撐傘吧。”她倒是還沒忘記自己今天的角色是胤禛身邊的小太監呢。

知闌伸手,胤禛便把手裏的傘遞了過去。

知闌很擔心自己的馬甲是不是保不住了,很有些心神不寧,微低着頭不敢和胤禛對視,接傘的時候沒注意,直接握上了胤禛的手。

“抱歉。”知闌立刻移開手,接過傘安安靜靜跟在胤禛身後走出了禦花園。

胤禛昂首挺胸走在前面,心思卻有些散亂。

安寧的手,也太軟和了些。

還有安寧臉上膚色的差異。

他不是不知人事的毛頭小子,不會像小十那樣,以為知闌是沒有把自己打理幹淨。

小十手上沾染的顏色不像是他調侃的泥水,到更像是,胭脂,用來掩蓋原本膚色的胭脂!

胤禛忽然挺住腳步,知闌失察,整個人差點撞了上去,好在及時停住了腳步,但舉着雨傘的手還是撞到了胤禛的肩膀。

“喲,小爺,您哪裏會幹這伺候人的活計,要不,還是讓奴才來把。”蘇培盛恭敬說道。

此時,他們已經走出了宮門。

胤禛接過雨傘,笑着對知闌說道:“今日得閑,咱們一起走走?”

知闌:……想,早點回去,不然,先給面鏡子照照也行。

不等她回答,胤禛就先開口說道:“走吧。”

“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悠閑地撐着傘在雨中漫步了。”胤禛感慨地說道。

“王爺貴人事忙。”知闌微微垂着頭,回道。

她的臉被帽檐擋住,胤禛只聽得見聲音,看不見臉。

胤禛眼中疑惑更深,他在安寧這個年紀的時候,聲音也是這般雌雄莫辨嗎?

紫禁城裏是沒有秘密的,胤禛和胤(礻我)游禦花園跟一個小太監說說笑笑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毓慶宮胤礽的耳朵裏。

不過這回,他倒沒有摔摔打打發脾氣,而是頗為不屑地說道:“老四倒是出息,這樣的作态,是在向皇阿瑪表達不滿嗎?”

索額圖拱了拱手,沉聲說道:“老臣倒覺得,雍郡王行事不會無的放矢。”

他撫了撫胡子:“不若太子殿下派人去查查這小太監的來歷?”

胤礽冷嗤一聲:“有什麽好查的。”他看了伺候在旁,眉清目秀的小淩子一眼,“咱們還是把心思都放在捉拿亂黨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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