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買衣服
買衣服
他是我男朋友！
簡單的六個字在五個人之間掀起軒然大波。
徐清硯回頭，眸光晦暗不清，一絲緋紅慢慢爬上他的脖頸，微不可察。
葉蓁蓁不由得捂住了因驚訝而張開的嘴巴，“哇哦”了一聲。
明霁踱步到徐清硯身旁，并不看他神色，總之一定是想殺了她的表情，何必撞槍口。
“聞夢，你有眼睛自己去查證，你再看我不順眼，那又如何。”她又往徐清硯旁邊靠了靠，太陽曬出來的影子讓他們融合在一起，互為一體。
“我過的就是比你好，就是舒服，不說別的，男朋友不知道甩了你幾條街。奉勸你不要動不動找我的茬，否則咱們試試誰的拳頭更硬。”
聞夢幾欲吐血，指甲都要紮進手掌心，目光幽幽地盯着明霁的背影漸漸遠去。
一路馬不停蹄地拽着徐清硯的袖子，明霁頭發發麻，背後涼飕飕的。
熱氣中陡然沖入一種令人恐懼的東西，使明霁惴惴不安。
她本意是想借助徐清硯氣一氣聞夢，毒舌将軍的稱號并不是白得的，卻想不到嘴巴動的比腦子快，朋友二字硬是拐了個彎，變成“男朋友”。
蒼天，上帝！剛背後說完壞話，不知道隔夜仇消沒消，現在又帶來新一波仇恨，莫名其妙多了個女朋友，她大約可以去吃席了。
明霁一遍後悔自己口不擇言，一邊又暗喜扳回來一局，渾身舒暢無比。兩邊回合制拉鋸戰，鬥得腦仁疼，完全沒注意到前面一個小男孩兒正拿着甜筒迎面走過來。
明霁腳下生風，小男孩兒只顧着低頭吃雪糕。盡管徐清硯伸手及時拉住不管不顧莽着走得明霁，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兩人撞了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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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兒個子矮又瘦瘦小小的，明霁一個大人的重量他承受不住，身體失衡咕咚坐到了地上，只剩下一半的甜筒頭朝下摁在地上很快被太陽烤化，變成一灘乳白色的水。
明霁懊惱，伸手拉起小男孩兒，輕輕拍帶他身上的灰塵，滿心愧疚：“小朋友對不起，撞疼沒有？打壞了你的甜筒我再買一個補償你。”
小男孩兒可可愛愛的，搖搖頭，用稚嫩的童聲說：“沒有，姐姐我可是男子漢，不怕疼。你也不是故意的，甜筒我不要了，只是你的衣服被我弄髒，對不起。”
明霁心都要化了，堅持要給小男孩兒再買一個，否則良心實在過意不去。
小男孩兒拿着比剛才要大一倍的冰淇淋咯咯笑，頰邊兩個小酒窩，對明霁揮揮手告別：“謝謝你姐姐，你張得很好看，旁邊的叔叔也很帥氣，祝你天天開心，拜拜~”
小男孩兒小燕子一樣高興地飛走了，留下三人原地面面相觑，尴尬的氣氛在這一方天地蔓延。
葉蓁蓁率先出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小硯，你聽見沒，人家叫你叔叔。我的天，我以為你們是年上，萬萬沒想到變成叔侄戀，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霁神色一凜，打圓場：“徐老師，小孩子懵懵懂懂，不要和他計較。雖然輩份錯了，但好歹他誇你帥呢，我離得近看的清楚，他眼神裏面可全是崇拜和尊敬，還祝你天天開心，多天真無邪啊，你是不是也該開心一下？”
做了虧心事，說話都沒底氣。
“開心？”徐清硯掃她一眼，玩味地咀嚼這兩個字，低頭靠過來，語氣說不出來的古怪：“侄女讓人開心的法子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明霁：“…………”
這人怎麽記仇記的厲害，嘴上不饒人就算了還要占人便宜，一句不疼不癢的“男朋友”而已，不掉皮不掉肉的，倒顯得她罪大惡極。
覆水難收，禍是她闖，爛攤子自然自己收拾，就這樣承受着吧，反正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明霁早在徐清硯的毒打下練就一身防禦好本領，狗腿子道：“我也是情急，一時之下糊塗了，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假裝沒發生，忘記一下試試呢？”
徐清硯：“所以你打算拽着我的袖子到什麽時候，這是你求人的态度？”
明霁咻的一下放開徐清硯的手，臉上漾起笑容：“已經完成了，徐老師請忘記。”
“笑的難看死了。”
明霁：“…………”
“好了，事情解決，人也到齊了，我們趕快進去吧，耽誤時間就不好了。”
葉蓁蓁突然拉住她的胳膊，皺了皺眉。
“怎麽了嗎？”
“明啊，你打算穿着這身衣服進去嗎？”
明霁低頭看了一眼衣服，出門前一天晚上特地在鏡子前試了無數遍才滿意的一條裙子，唐念為此特地打視頻通話，兩人一起選出來的。
挺好看的。
她的腰細，而這條裙子恰到好處地突出了明霁身材上的優越，整體線條流暢，顏色明豔，很适合她濃豔的長相。
“我覺得沒什麽問題吧。”
她不确定，明霁自知自己的眼光偏到太平洋也不為過，沒有唐念的把關，今天她就要穿自己的短袖和長褲出來。
葉蓁蓁這一問，給她自信搞沒了。
“衣服上都髒了，夏天又熱很容易滋生細菌，貼在皮膚上黏糊糊的難受。”
“沒關系。”明霁笑笑：“等下去洗手間清理一下就可以了。”
“不行。”葉蓁蓁不滿意：“你必須換掉，我瞧着太不舒坦，巧克力都蹭你身上了，等下被蒼蠅圍攻怎麽辦！”
明霁想拒絕，因為實在是太麻煩了，又不會人命關天的大事，她忍一忍，等路演結束再換也不遲。可是葉蓁蓁直接推着她到一家服裝店門口，容不得她有半分周旋的餘地。
“明啊，你随便挑，等下讓徐清硯買單，我先進去找座位。”葉蓁蓁笑的眼睛都沒了：“不着急，我們時間很多，慢慢來哈。”
徐清硯看過去。
“你看什麽看，反正你不差錢，如果不是你沒有及時拉住明霁，她的衣服何以會髒掉。”葉蓁蓁一本正經道：“你的責任你承擔，你得賠償。還有啊，自己認的親，自己負責，不能虧待人家。”
葉蓁蓁不去當跑步運動員真是可惜了，那步伐嗖嗖的，甩出了殘影。
明霁一個頭兩個大。
“真的沒事，我們還是回去吧。”
“那你覺得葉蓁蓁會不會再次推你出來。”
明霁無言。
絕對會。
“那怎麽辦？”
“涼拌。”徐清硯說：“來都來了，進去轉轉也行，傻站這幹什麽，跟上來。”
“哦。”
明霁應了一聲，跟在徐清硯身後。
這家服裝店看起來很大，占地面積廣，一共有三層。
外表樸素，內裏卻是流光溢彩，燈光所照之處金光閃閃，仿佛誤入仙境。
美輪美奂。
站在門口的兩位服務員見他們進來，主動推開玻璃門，熱情道：“歡迎光臨”，接着便有導購員前來詢問：“小姐是您要買，還是這位先生？”
徐清硯說：“給她。”
“好嘞，二位請随我來。”導購員介紹道：“我們店中第一層是幼童衣服、第二層是男子衣服、第三層是女子衣服。分為很多專區。”她扭頭看向明霁笑道：“小姐喜歡什麽類型的？簡約、溫柔、複古、學院、中性，我們這裏都有，顏色也有很多，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們這裏辦不到的。”
說話間三人到達三樓，導購說的不錯，這裏面的樣式數不勝數。單是明霁旁邊的一條連衣裙就要幾十種不同的顏色，一種顏色又劃分為多個款式。四周的牆壁和空間占滿，色彩雜糅在一起，像走在一場彩虹雨中。
導購領着明霁在衣服的海洋中徜徉，每走到一處便拿起一件衣服比在明霁身上。
“看看這條，法式方領碎花連衣裙。特別能修飾頸部線條，顯臉小，很收腰，小姐的皮膚白穿上去特別凸顯氣質，很仙的一條裙子，可以搭配着珍珠鏈，陽光照在上面亮閃閃的，很漂亮。”
“這一套奶白上衣加芥末綠裙褲也好看，正是夏天，這身衣服既養眼又清新，可以想象在大自然中自由奔跑的感覺。質地柔軟，這陣子賣的特別好，很多小姑娘都喜歡這套，只剩下一件了，您要是喜歡不要猶豫，猶豫就會敗北。”
“前面是裙子，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可以看看這件，小吊帶陪這個紫色的外衫，淡棕紫褲子。溫柔又淡雅，料子輕薄透氣，一整天都不會熱。”
導購員眼尖：“您應該是老師吧，剛才說的都二個真的很好，走文藝範。”
“這裏面還有………”
明霁跟在滔滔不絕的導購員身後百無聊賴地聽着，時不時給個語氣詞當做回應。目光挨個掃過去，最多停留一兩秒再也沒了後續。
導購員老工作人了，這些細微的變化盡數落在她眼中，以為這些衣服她一個都看不上，準備帶她去拐角處的區域，那裏的衣服更多，選擇的餘地也更多。
一直在後面不近不遠綴着的徐清硯這時開口：“等等。”
“讓她一個人慢慢逛，她自己有判斷能力。挑選好了會去下面結賬，多謝你的推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