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喝酒

喝酒

門內外的兩人俱是驚訝,盡管兩人已經見面了很多次,之間的關系卻是不尴不尬。

明霁尚且沒有想好該如何解釋自己目前出現在徐清硯家中的原因,米南已經大吼大叫着進了門。

找了一圈一個鬼影子都沒看到,只在客廳看到一臉懵逼對着她的薩摩耶。

米南掏出随身攜帶的糕點,掰碎了放到狗盆中,起來拍了拍手。

“鄰、居、關、系。”米南揪下一顆葡萄彈進自己口中,搖搖頭笑道:“不要告訴我,你口中的鄰居關系是只隔了一扇門的鄰居。”

明霁徹底變成苦瓜臉。

“你路過的時候看到旁邊的房子了嗎?”

“怎麽了。”

“那是我的,但是被燒的厲害,我之所以出現在這裏純屬是因為意外,我不會在這裏借宿太長時間,一旦裏面的設施修理完畢,我很快就會搬回去的。”

“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麽用。”米南招呼王中王坐過來:“這是清硯哥的房子,你和他說完就行了,不用和我解釋這些,我沒那麽小心眼,何況我今天來也不是興師問罪的,真是奇怪的很。”

她摸着王中王光滑的皮毛,歪了歪頭:“你太不對勁了,我又不是食人獸,你怕我做什麽。”

“沒有。”明霁挨着她坐下來:“我只是不想讓你産生不必要的誤會,就像上次在醫院中一樣,免不了要發生一場口舌之争,在我的觀念中,女孩子應該是和平友好互幫互助的,不應該是一見面就互相看不順眼,然後狗血般地鬥個死去活來。”

“好吧,我承認我一開始确實對你有敵意。”米南抱住雙膝,額頭輕輕地抵住:“我、清硯哥、林提思,我們三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特別喜歡徐清硯,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長大以後做清硯哥的新娘,我一直在期盼那一天的到來,像現在我和你說話,我心中還是隐約有些期待的,可是他不喜歡我。”

米南提高了聲音:“我一開始以為他不喜歡我只是因為時間沒到,後來我一直等一直等,直到你出現了,我意識到原來不是時間沒到,而是需要他等待的人一直沒到,所以我讨厭你。我覺得你處處都不如我,為什麽偏偏輕而易舉得到了我渴望的東西,我心理失衡,我不開心。”

“我理解。”明霁說:“換位思考一下,通俗來講,就像和我班裏面的學生一樣,大家都在同樣的環境下學習,有的人用了百分百的努力,無論再怎麽學習就是考不過那些整天睡大覺的學生,天賦異禀大于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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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懂嘛。”米南毫不顧忌地抒發內心情感:“咱倆沒到兵戈相向的地步,非親非故說實在的,我前段時間恨不得每天都要來找你的茬,給你使絆子,但現在我想開了。”

她拿出自己進來時買的東西,一個一個擺在桌面上:“今天我本來是找清硯哥出去玩,既然他不在,你就代勞吧,就相當于是我們握手言和的開始,還有上次在鬼屋,我說了不會忘記。”

明霁望着滿桌子的酒水和零食以及打着各國語言的包裝袋說:“這是要喝酒?”

“怎麽,你不喝?”

“也不是。”明霁為難道:“這不是在我家,如果你想找個人陪你,我可以和你出去。”

雖然她不喝酒,但今天可以一試。

“砰!”

米南拿起一瓶酒磕在桌沿,蓋子脫落,咕嚕咕嚕的氣泡像煮沸的開水一樣冒出來,流了一地。

“我就要在這裏喝,別裝了,我告訴你你既然已經住在了這裏不可能有機會再搬回去的,早晚都是你家,廢話太多,喝!”

酒瓶怼到嘴邊,明霁接過來,猛地灌了一大口,酸酸甜甜的還挺好喝,很像碳酸飲料。

“我特別喜歡這個牌子的酒,沒有一般酒水的苦澀和辛辣。”米南邊喝着邊走進最左側的屋子,再出來的時候,懷裏抱着一堆酒水和杯杯盞盞。

“快過來幫我,清硯哥這裏好東西太多了,整天冷冰冰地對我,我今天非要敗光他家所有的好東西。”

明霁急忙接過去,米南又去冰箱中扒拉出各種蔬菜水果,并且陸陸續續有五六個外賣騎手送餐上門。

俨然把徐清硯的家當做了餐廳。

明霁頭皮發麻,一想到徐清硯回來看到自己家變成垃圾場,不得氣個半死!

“你想什麽呢?吃啊。”

明霁放下手中的羊肉串說:“太放肆了,咱們這麽做不好。”

“你管他好不好的,我們開心最重要。”米南支起左腿,手肘搭在上面,順勢摟住明霁的肩:“大不了回去以後我叫個鐘點工過來打掃,實在不行我重新買一套房子送給他,夠意思了。”

然後,不知怎麽的,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整間屋子的窗簾拉上,昏天暗地之間,兩個人帶着一個小型迷你音響在家中弄了一場自制的酒話會。

不知不覺間,明霁面前的酒瓶已經空了好幾瓶。

胃裏都是酒水,獨屬于酒精的刺激讓明霁的舌尖連着胃部火辣辣地難受,又脹又疼,太陽穴也是脹的,兩頰滾燙,她已經分不清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僅剩的一點意識只夠支撐她起來去找洗手機。

明霁搖搖晃晃站起來。

“澎”!突然的動靜吓了明霁一跳,剩了個瓶底的酒瓶被震落,啪嗒一聲跌成碎片。

明霁搖了搖頭看向剛剛拍桌子的米南,妄想矯正傾斜的視線。

米南砸完桌子又疼得揉手,咕哝了一聲髒話,摸索一串涼掉的土豆片塞進嘴裏,嚼了兩下,說話聲陡然增大蓋過激昂的音樂聲:“明霁,你說我長得好看,我、我還是985、211院校畢業的學生,也有錢,為什麽,為什麽徐清硯就是不喜歡我!”

明霁蹭地坐下,拿起酒瓶灌進口中拍拍米南的肩膀:“說明他沒有眼光,他眼瞎,我、我告訴你米南。”

“你知道我夢想成為什麽樣的人嗎?就是你這種肆意生長又熱烈的人,你很好,不需要為不把你放進眼中的男人傷心。”明霁閉上眼睛:“女人,最重要的是事業!你這麽優秀,沒了這個男人你可以找下一個,男人會背叛你,事業不會,你相信我。”

米南愣愣地看向她,哭道:“可是,可是我就是喜歡他啊,嗚嗚嗚嗚嗚,他是我的初戀。我怎麽那麽悲慘啊,我連戀愛還沒有談過我就失聯了,失敗得徹底,我太挫敗了嗚嗚嗚,是不是我還不夠好,不夠優秀。”

明霁也拍桌:“胡說!你太優秀了,我沒見過你這麽優秀的女人,他不喜歡你是他一輩子的損失,等着後悔吧!”

“真的嗎?”

“真的。”明霁說着也難過起來:“我也很悲慘的,我一天天的累死累活幹了這麽久還是要面臨一月三千的工資,扣扣搜搜地花了很多錢,窩窩囊囊地給家裏寄錢,我恨不得一拳把地球打穿,大家一起陪葬。”

“我不能死,我沒活夠呢。”米南抹了一把眼淚,找不到垃圾桶,随手扔在地面。

“但你說的話有道理,我突然就自信了你知道嗎?本小姐花容月貌,德才兼備,在英國留學追我的人排到了法國,徐清硯不識趣,我爺爺的老眼昏花放在他身上才合适,我想我應該送他一份老花鏡全家福,promax plus版!”

兩個女孩子敞開吃喝,自動屏蔽外界的一切事物,互訴衷腸,米南差點要拉着薩摩耶一起拜把子。

人與動物界聯誼的桃園三結義。

兩人一會哭一會笑,瘋癫又不靠譜的樣子盡數落在站在門口的徐清硯和林提思眼中。

驟然照進來的光線刺得明霁半天睜不開眼,米南早就喝的不省人事,臉朝下栽在桌子上。

唯一清醒的薩摩耶不會說話,明霁抱着垃圾桶頭好像要長裏面了。

林提思瞧見這狼藉的現場,向來聰明有點子的人頭一次不知所措,在哪裏下腳也成了問題。

“我靠,哥們兒,你家進賊了。”

“賊?哪裏有賊!我報警了。”明霁扯過一旁的毯子蓋在米南身上,推開垃圾桶,憑借着頑強的意志站起來,挑着醉意朦胧的眼睛瞪着門外的兩人,怒氣沖沖。

徐清硯放好鑰匙,撿起滾落在地的啤酒瓶,平靜地回答:“對,家裏進賊了,兩只很大的賊,我的屋子都被她們搬空了。”

“你們還想搬空別人家屋子!”心中的警鈴搖晃,警聲大作,混沌的意識思考了很久,明霁當即抄起豎在牆根的拖把橫在面前:“不要太嚣張,你們兩個賊趕快滾,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

徐清硯頓住腳步,看着眼前臉頰微紅的明霁。

“你喝了多少酒?”問這句話的同時,他一腳踢開地上的竹簽和紙袋。

聞到一屋子油膩和酒味,他已然猜到米南喝了酒,沒想到明霁也喝了酒,看樣子只多不少,不然也不會做出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

林提思眼神在三人之間來回擺動,腦子裏的燈泡一亮,笑眯眯地捧起一罐橙汁,打算看戲。

“我才沒有喝酒,你是何人,膽敢闖進來!”明霁頗有氣勢地立起拖把。

徐清硯:“………”

“這是我的房子。”

“大膽,哪裏來的小妖敢跟我如此說話!”

林提思一口橙汁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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