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2章

文徵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有病。”

她扭頭要走, 去路被宋南津攔住。

他只是微側了個身,出去的門就被擋了住。

“讓你走了嗎。”他低着頭,面也沒擡地徑自拿過邊上煙盒。揀起打火機, 抽出一支煙點上。

文徵的眉很不明顯地蹙了蹙。

他知道, 也沒停, 瞧着她,還是點了。

火光乍現,煙霧四起。

文徵嘴唇很輕地顫動。

“喜歡嗎, 要不要嘗嘗。”

他把煙遞到她唇邊。

文徵屏息不語。

“你到底要說什麽。”

他彎唇:“沒什麽說的。你來得正好, 這件事, 我們好好理理。”

“理什麽?”

“今天電話裏說的。有那麽喜歡他嗎。”

“喜歡到,可以奉獻一切, 可以把自己逼到那種地步?”

文徵閉眼。

她知道,今天宋南津在電話裏提起了就不會輕易放過。

他必定會追究到底,從別人身上, 她身上,挖也要把事實挖出來。

她微吸一口氣。

很多話在心裏打了個轉。

最後咽回去。

“宋南津,有些事, 我無可奉告。而且我的生活和工作,接下來希望你不要繼續打擾了。”

他眼笑。

“打擾。怎麽樣才算打擾了。幫了你就喊一句哥哥, 幫完了就喊一句宋先生, 撇得一幹二淨。”宋南津自嘲地笑:“文徵, 你可真會做事, 恐怕沒人能比得了你過河拆橋的手段。”

文徵說:“之前的事如果您還要記挂, 可以和我提任何要求, 只要能做到的、彌補的, 我都會盡力去做, 只要你開心。”

他不置可否地輕笑。

“哦,這麽好啊。”

“是。”

他手指把玩着她腰間別着的鑰匙挂件,像上次的動作。

“什麽都行是吧?”

“是。”

“那讓我好好想想。”

他視線仰起,瞧了眼他們頭頂的白熾燈。

有瞬間迷眼。

他低下頭去,和她側着,靠很近的位置。

文徵巋然不動,她老像這樣的,持一身硬骨,把她那點傲氣擺得明明的。

再弱勢了,也不肯跟人屈服那麽一句。

哪怕她知道,只要她服一聲軟,其實什麽都有了。

“我不缺什麽錢,要的你估計也給不了,職權,你更沒有。”

他笑笑:“上次那條領帶收着了,但要你重新買也沒有,文徵。”

他就在她耳側,說:“去我床上,敢嗎。”

文徵心驟然冰點。

像被什麽凍住,也像早已料到,完美踩中後動也不動。

感受到她反應,宋南津頗為冷地笑。

“怎麽,剛剛不是說為了還宋先生的恩情做什麽也可以,我只是提這麽一句就退步了。看來你口中的真心也不過如此,你對誰也可以這樣嗎?誰幫了你,你就可以這樣去和別人說一句,做什麽都願意。”

文徵說:“宋先生,您可以支使我,但別這樣羞辱我。”

“沒,我沒羞辱你,你是文徵,我哪敢呢。我最喜歡徵徵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年你在我面前裝得一派好好學生的樣子,私底下怎麽那樣勾引我,喝了酒等誰,等我。又是喊哥哥又是要親我的。”

他手指沿着劃下,勾住她頭發。

“你難道不喜歡那天晚上?我做的你應該也挺滿意。”

“那怎麽下了床就翻臉不認人,把我們之間一些事全當煙消雲散沒發生過。”

文徵再忍不住後退,人卻被他桎梏。

背脊貼着牆,一片冰涼。

她再控制不住偏過頭:“哥,別這樣,黎纖她們會回來,姑母今天也要回來,如果回來,她們會看見的。”

“怕什麽。這種事以前不也很多了麽。”

他扯唇:“了不起,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在一起,知道文徵和宋南津在一塊,他們有過關系,他們互相不能分開。行嗎?”

文徵嘴唇開始不明顯地發抖,打顫。

他手整個貼着她脖頸,扣着她的臉要她面對自己。

而他的嘴唇像貼行海面一般渡過她脖子。

在上面留了陣陣的漣漪。

“跟他分手,你分的算是什麽手?沒有跟他好好說,也沒有把一切都攤牌,他還是完好如初,即将奔往大好前途,而你呢,你什麽也沒有。”

“我不喜歡你那樣做,我要你跟他鬧得難堪,鬧得再無轉圜餘地。要你,把他弄得一敗塗地。”

文徵手指緊蜷,腦中閃過風暴。

宋南津單手扣着她的腰,低着頭,搭着她的肩,把臉埋到她鎖骨裏,呼吸壓深。

他聲音溫柔缱绻得不行,像誘引。

“去弄他和那個小三。好不好?”

“跟他斷幹淨,要他們誰也別好過,好嗎。”

文徵手心發緊,後背都冒了冷汗:“哥……”

“你今天看到那個叫向荷的,還有你那個領導向飛文了沒有。他們多貪婪,想要的東西有多少,你知道的。”

“你覺得自己生活現在好過嗎,哪怕去再平凡的職場,做再簡單的事,別人不知道你的過去成就,不知道你的履歷,就會欺壓你、看不起你。”

“文徵,你如果不想,也可以。今天跟我說,或許我也可以放過他們,不讓他們那麽難過。”

文徵閉眼,說:“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和你說。”

冷靜一點。

可不可以稍微冷靜那麽一點點。

哪怕去搞人,去報複,再不濟工作什麽的,都可以。

重點是。

他們可不可以坐下來好好談這件事,在沙發,在工作室,而非這種地方,浴室,衣衫不整,這種暧昧狀态,這種——

文徵忽然不敢呼吸,緊張地抓住宋南津的手。

随着她聲音以及鼻息驟然停止的,是外面安靜氛圍。

玄關那兒的大門被打開了,早在上周約好今天回來大家一起吃飯的宋蘭春跟黎纖拎着大包小包進來,說話聲音快要令文徵瞬間自斃。

“家裏怎麽沒人啊,這黑燈瞎火的。”

宋蘭春拎着她買的食材進屋換鞋:“文徵呢,她不早該這個點下班了嗎,怎麽人不在。”

黎纖累得不行了,唉聲嘆氣:“加班不很正常嗎。诶,玄關的燈開着啊,浴室的也是,有人嗎?有人在裏面?”

黎纖過去按外面的開關按鈕:“诶,沒人嗎?哥?宋老狗?”

浴室門邊的牆壁。

感受到屋內燈光黑了又亮,熄了又開。

文徵手發着抖,恨不得原地暴斃。

她攥緊了手:“你現在滿意了。”

宋南津在黑暗裏捏着她手玩,甚至比剛剛還要游刃有餘。

“真好,燈都關了,沒人打擾我們。”

“你瘋了。”

“是。”

他在明暗之際看文徵的臉,話說得比誰都絕:“早在我回來的那天,我就瘋透了。”

文徵全身心都在外面動靜上,特別害怕姑母或者黎纖誰推門進來。

要是有人進來,他們完了。

她也要完了。

可就是那一刻,外面人在說話時,她擡眼,注意到宋南津一直落自己身上的眼神。

根本沒來得及有反應時間。

她下巴被捏住,宋南津提着她衣服,就那樣狠狠地親了上去。

海水接浪潮,碰到的一瞬間。

她被摁到了牆壁上。

特別狠的動作,好像兩年沒見,時間的差別沒讓他們陌生,反而讓他更惦念,想得多深,就有多用力。

文徵毫無防備,她只能被迫去接,拼命抓住他手臂:“哥,哥……”

她的動作有多無力,他咬得就有多狠,他們難舍難分,呼吸融洽。

門內的燈還是亮了,光影斜打入。

除了雙方恨不得要立馬斃命的狼狽喘聲,哪怕現在別人站外邊說話,他們也什麽都聽不見。

文徵記得自己在文化課本上寫過。

熱閃是什麽反應?斷片,還是說眼前天花亂墜的搖。

那麽接吻呢,聽說接吻會腿軟,會沒有呼吸。

她寫:

[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感覺,只覺得有些向往。因為我沒怎麽感受過溫情,這世界對我而言好像空白。其實我骨子裏或許不好,我不是什麽墨守成規的人,老想一些很過火的事。

一個人外在看上去有多蒼白、多單薄,那麽她的內心就一定有多狂熱,多叫嚣。我不願為世俗禁锢,我總叫嚣着沖破那些禁锢,去打碎這個世界。]

可那一刻,她感受到了。

那是她久旱逢甘霖,兩年以來的第一次深刻接吻,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刺激。

文徵眼眶慢慢泛了紅,掙紮的手也停下,不再阻絕。

宋南津單手握着她的腰,側過頭輕聲說:“兩年沒見,怎麽接吻都忘了?張寄沒教你?”

文徵根本不知道怎麽和他說。

她跟張寄就沒有過。

張寄或許想。

她不想。

加上他們聚少離多,他們也沒有什麽機會。即使曾經在一起時說過結婚,可文徵老想那都是以後的事,能多一天是一天,所以。

她有些無力地伏在他身上。

嘴唇張了張,像喘不過氣。

又閉眼。

“別這樣了,宋南津。”

他卻發現了什麽盲點,手指輕輕擦過她臉頰,問:“徵徵,你這張嘴,張寄親過嗎?”

“他有提出過嗎?”

“他跟你舌吻過嗎。”

文徵咬牙,說:“別問了。”

宋南津卻笑了,盯着她的臉,一步步得寸進尺,更輕着聲開口。

“徵徵,他知不知道你睡覺的時候很依賴一個人,旁邊總要有人才睡得好覺。他知不知道你很沒有安全感,總想有個人陪着。”

“他不知道吧。他沒我了解文徵,他不會知道文徵私下是什麽樣,喜歡什麽,又不喜歡什麽。”

“徵徵,其實我很想問問你,過去那些年,你心裏有真正喜歡過我嗎。”

“哪怕只有那麽一刻。”

“哪怕,你只是喜歡我的身體。”

作者有話說:

想問問現在還有人在看嗎?

其實這本改到現在,已經有點開始emo了。

嗚嗚嗚。

如果還有人在可以吱一聲,我會好好寫,其實主線不想寫虐,只想寫他們甜甜的,虐渣,甜寵,再就是後面治愈一下哥哥和文徵之間的情感啦。(或許你們也這樣想?)

嗯,就是這樣。

(如有看到這裏不解的老讀者可看文案公告,一切改動實在是很不好意思,如看文體驗上有影響,十分抱歉,作者也沒有辦法,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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