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這是一間相當空曠卻又緊密排布的操作室。那一排排電腦顯示屏，或是3D投影所散發的瑩藍色光亮點亮了整間工作室。氣氛安靜到了一種壓抑的地步，只能聽到鍵盤敲打的聲音和儀器操作的叮咚聲回響在操作室內，偶爾伴有匆忙的腳步聲。
弗瑞依舊穿着他那身黑色的皮質大衣，露出的獨眼鋒利如鷹般盯着中心最大的顯示屏，嘴角無意識緊抿下拉，不複往常的喜怒不言于表。
他看了一會兒，低啞着嗓道：“希爾，情況如何？”
希爾語速極快地回他道：“鋼鐵俠和蜘蛛俠幾乎喪失戰鬥能力，幻視在看着他們，隊長他們在大廈外沒有進去。”
“雷神呢？”
“……雷神好像被他的錘子帶飛上天了。”
“……”弗瑞心裏有一句“WTF”，但是由于目前情況着實緊急，所以他決定把這句話留到以後再說給雷神聽——說他每次來地球吃他這麽多飯錢也就算了，關鍵時刻還給他掉鏈子。
“所以，現在樓頂上有誰？”
“只有克莉和巴恩斯——不過，超人就要到了。”
“超人？”
“是的，他已經進入了複仇者大廈，并且阻止了隊長他們的進入。”
弗瑞：“……”
沉默了片刻，弗瑞突然換了一個問題：“同化程度如何？”
“最多三個小時。”
希爾表情嚴肅而沉重地看着自己面前電腦上計算出來的結果：“最多三個小時後，紐約地下的土地将會被全部同化。速度是之前被測量出來的近千倍。而已經被同化的土地上方，所有植物正迅速失去生命力。對動物和人類的影響尚在研究。”
“那就通知隊長，最多不能超過三個小時，解決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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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剛想應是，卻發現自己的通訊設備完全失去了信號。而正在她愣神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個耳熟的男聲。
“弗瑞，不用那麽着急。”
亞歷山大.皮爾斯微笑着，從門口慢慢向他走近。
“多給他們一些時間。”
……
“多給他一些時間吧。”
神奇女俠戴安娜看向那個即便是坐在燈光下，也宛如融入黑暗的暗夜騎士：“畢竟是他們氪星的事情。”
“我最多只能給他兩個小時。”
蝙蝠俠低啞磁性的聲音中帶着些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像是在壓抑着惱怒，又似在述說着無奈。
“這絕不僅僅是氪星的事，它也關乎地球。”
戴安娜呼吸稍滞。
“……那麽，現在也就只有祝他好運了吧。”
……
“祝你好運。”
克拉克回頭，正對上幻視那雙純粹而又充滿真誠的眼睛。
“謝謝。”克拉克微笑着道謝，然後轉回頭毫不猶豫地向着緩慢打開的移門外走去。
他看到陽光下的克莉，那隐約透着些青綠的黑色皮膚被溫暖的光芒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邊，顯得沒有那麽陰森可怖，銀灰色的長發順着她的背部曲線柔順地貼着，看上去倒是娴靜的可以。只是她那雙眼睛裏散發的藍光，連陽光都不能将其遮掩，一直閃爍着光芒。
像是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克莉朝他看來，表情微微露出訝異的神色，又帶着幾分莫名的憤怒。
“怎麽來的是你？”
“昂……我不可以來嗎？”
克莉緊盯着克拉克，抿了一下嘴唇，語氣有些嘲諷：“當然可以，挑戰氪石的超人——聽起來就很有勇氣。”
克拉克難免感到有幾分無奈。
他向克莉走去，狀态随意而不帶有任何攻|擊|性，就仿佛是在拜訪一個老朋友一樣，又或者說，他是在盡全力不讓自己警惕起來，以便讓克莉放松。
然而克莉并不吃這一套，異常冷漠地看着他：“Stop.”
克拉克條件反射似的止住了腳步，哪怕剛停下他就後悔了。
“為什麽不穿着你的緊身服。”克莉看向克拉克，她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但那忽閃忽閃的眼睛暴|露了她此時并不平靜的內心，“Superman？”
“因為，我不是來跟你打架的。你也絕非敵人。”克拉克語氣認真，就像是在做出什麽承諾一般。
只是，克拉克雖然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也很心靈雞湯，但他能感受到克莉在聽完這句話後脾氣不知為何就更大了——他能感受到她的憤怒，猶如被紙包裹住的火焰，很快就舔舐掉那層薄薄的障礙，越竄越高。
克莉站了起來，冷着一張臉看着他：“卡爾，我承認你在我心裏是特殊的。”
“但你并不是必不可少的，你懂嗎？”
克拉克：“……”他能說不懂嗎？
還有這個話題跳躍的也太快了吧！
“聽說，你習慣在僞裝的外衣裏面穿上那套超人服？”克莉的視線在克拉克外衫下，那鈕扣扣在第一個的襯衣上微微停頓了幾秒，然後揚起了下巴，以命令的口吻緩緩說道，“脫掉你的僞裝，換上你那身象征着人類希望，為人類而戰的戰服，然後——”
她伸出手舉起了那把她剛剛坐過的椅子，不過幾秒的功夫那把椅子就完全被轉化成淡灰顏色的不知名材質，可塑性極強，以至于克莉可以直接用手将其搓圓成球，再然後拉長彎折成為一個“7”的形狀。
克莉握着其中較長的一段，輕輕一抖，周身頓時如裂石般剝落凋零下來，露出了中間如同鐮刀般的形狀，漆黑的幾乎可以和她的手融為一體——或者說，那就是一柄鋒利而危險的，石質鐮刀。
克莉微微轉動手中的鐮刀，有些漫不經心地想着電影裏面的死神反派之類的角色好像都喜歡用這種武器，然後将其鋒利的尖端對準了克拉克。
“與我為敵。”
她慢慢扯了一下嘴角，看不出情緒地微笑：“當然，看在你氪星人的身份，我不拿出氪石。”
“……”
正如克莉一對上克拉克就心思細膩敏感到可怕一樣，克拉克一遇到克莉也宛若失去了情商，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說才能不讓克莉惱羞成怒，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時候絕對不能跟她打起來。
所以他用沉默來拒絕。
克莉很不滿意他的沉默，冷嗤一聲後，提着鐮刀幾步沖上前，提腰向前用力一躍，飛起一腳正踹上克拉克的胸膛。
最開始變成人形的時候，她沒有記憶，只覺得自己是氪石成了精，所以她全部的能力都因此被埋藏着，伴随着記憶慢慢被解封，她撿回了很多東西。
而之前在和艾薇對峙的時候，她意識到自己可以使用那些“氪星人”所擁有的戰鬥技巧，只可惜做為人類的時候她的身體素質跟不上思維，才會那麽輕易就被制服，但如今一切都不同了——她擁有一個星球的力量。
也因此，克莉輕而易舉就将克拉克踹飛了出去，直到撞到他身後的牆壁才堪堪止住，身後被斯塔克特意用堅硬材質做成的牆壁上滿是裂痕，扭曲而破碎，碎片掉落在地上濺起薄薄的灰塵，令克拉克忍不住輕咳了兩聲。
克莉甩了甩手中的鐮刀，覺着用着也不順手，看也不看直接把它扔向靠在牆壁上還沒能站起來的克拉克那兒，明明不是金屬制成，鐮刀的刀刃依舊鋒利到在陽光下折射着冰冷的光。
克拉克看了一眼筆直朝他飛來，擁有破竹之勢的鐮刀，苦笑一聲微微側開了頭。
随着一聲尖銳而刺耳的聲音響起，鐮刀的尖頭擦過克拉克的耳側，将大半的刀身都沒入了牆壁內。克拉克還能感受到鐮刀因為巨大的沖擊力而顫抖哀鳴的聲音。
不過克拉克沒有去看它，只是用一種帶着淺淺哀傷的目光，注視克莉。
克莉被他看得更加惱火了，大步沖上前站在克拉克的面前，垂着眼居高臨下地俯視着此時看上去萬分狼狽地克拉克。
克拉克也不生氣現在弱勢的地位，仰起頭還對着她笑了笑：“克……”
砰！
克莉右腳上前一步單膝跪地，伸出手想也不想就對準了克拉克的臉來了一拳，打懵了克拉克的同時，也打回去了他準備了好久的“一碗雞湯”。
然後她提起了克拉克的衣領，上半身傾下湊到他的面前。她的眼睛對上他的眼睛，她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屬于自己的瑩藍色彩。
克莉盯着克拉克的眼睛——也有可能是通過克拉克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壓抑着情緒道：“聽不明白話嗎？卡爾！”
“脫掉你的衣服——為人類而戰啊！”
克拉克微微眯起眼睛，卻是突然欣慰而開心地笑了：“你是在猶豫嗎，克莉？”
“是你猶豫了，卡爾。”克莉目光冰涼地俯視着他。
“你就是在猶豫了。”克拉克語氣篤定，“所以你才會……”
砰！
——克拉克第二次被克莉揍了臉，還是非常用力的那種。
克拉克：“……”
随後，只見克莉滿臉寫着“老子不想聽你廢話”，直接伸出雙手放在了克拉克的領子上，在他反應過來前用力向外一扯。
撕拉——
衣服破裂的聲音在這個算得上安靜的樓頂響起。
克拉克只覺得胸前一涼，然後就看到克莉的表情逐漸從冷漠變成了懵逼。
“你的……超人服呢？”克莉的聲線裏隐約帶着些抖音。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光|裸的胸膛，克拉克有些無奈道：“都說了，我不是來和你打架的啊……”
克莉：“……哦。”
作者有話要說： OOC什麽的交給下一章的我去圓回來！
反正這章我寫的超高興啊！
另外……
【如果最開始克莉是跟着死侍回家的，那麽……】
克莉（超兇）：脫掉你的衣服——F*ck me！
大超（驚恐）：什什什什麽？！
克莉（超兇）：裏面竟然沒有穿衣服，耍流氓嗎你個motherf*cker！
大超（懵逼）：……（難道不是你自己扯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