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過既然自己都能碰上穿書這種事保不準還真有這種可能性。

畢竟自己當初是怎麽穿過來的,好像一直都是個謎。

約莫着巳時左右,侍女們進來伺候洗漱,徐暖只覺得脖子僵硬的就像個中風患者。

午時過後昏睡了一會,再醒來的時候,窗外已是黃昏時候。

隐約覺得後背有些軟,無法轉動脖子,徐暖只好緩慢的轉身。

尹若月安穩的睡在一旁,像是累壞了般,氣息綿長。

只是這個姿勢有點不太妙。

徐暖被護在懷裏,整張臉與那柔軟處離的好近,幾乎只要一低頭便能蹭着。

下意識的想要後退,偏偏尹若月手還攬着徐暖,根本就沒法退。

反倒熟睡的尹若月像是感覺到徐暖的動作,更加粘了過來。

少女的柔軟撲面而來,徐暖整個人都要燒起來,臉紅的發燙,又不敢亂動。

“徐姐姐這樣不好。”側躺着的尹若月低聲呢喃着,臉紅的讓徐暖險些誤以為自己做了什麽不好的事。

有些透不過氣來的徐暖,只覺得腦袋有點暈,好不容易偷偷拉開距離。

徐暖只覺得自己半條命都快沒了。

房間很是安靜,窗外大半邊的天都已紅透,很快就會消退。

身旁的尹若月手小心的搭在徐暖手臂上,衣領微微敞開露出那白皙如雪的肌膚,那淡藍色肚兜露出些許。

徐暖移開視線,怕她着涼,便伸手拉着被褥小心的給她蓋好。

在沒穿這書裏來之前,徐暖是單親家庭,媽媽再婚之後,幾乎沒再見面。

後來唯一親近的外公也去世之後,徐暖更是不和別人接觸。

獨來獨往慣了,所以聽到尹若月說喜歡的時候,徐暖腦袋裏的第一反應,是不是哪裏出錯了。

自己從來沒有想過會跟另一個人生活,就算穿進這本棄文裏,成了一個随時會死的病公主,徐暖也沒這般惆悵。

心想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活着跟死了也沒什麽差別。

可現在卻因為尹若月訴說的好感,而有些悵然。

什麽是好感?

喜歡又是什麽樣子呢?

徐暖沒想明白,只是因為脖頸間的疼痛而隐約有些頭疼起來。

因着這傷,徐暖待在床榻上近半月才得以出房間。

那後頸旁留下一食指長度的疤痕,徐暖握着手中的銅鏡看了看,顏色确實比膚色深了些。

屋外下着大雨,才不過十月初旬雨水突的接踵而來,這般天氣徐暖出不得門,侍女怕被責罰只敢開了半扇窗戶。

走至窗旁,徐暖看着外頭被雨水沖刷的綠葉,顏色好像都要深了許多。

“這會該去備晚飯了”徐暖對一旁候着的侍女說着。

侍女低聲應着:“是。”

瞥見外頭的大雨,徐暖便喚住要出去的侍女詢問:“這雨下的突然,她或許沒帶傘,你讓仆人備好傘。”

“是。”侍女這才掀開簾子離去。

果然不過一會,酉時屋子便暗了下來,飯菜剛備好尹若月便從那方長廊走來。

徐暖緩緩坐下,倒着茶水抿了小口,便聽到簾子上那珠串的聲響。

“今日有事耽擱來的晚了。”尹若月坐在一旁說着。

幾名侍女都悄然退下,至于跟在尹若月身後的那侍女在一旁候着。

徐暖放下茶杯詢問:“朝堂上有事?”

“無事,只是那福王今早與周遠一派吵了起來,皇帝因此發怒訓斥福王,耽擱不少時間。”尹若月邊說着,一邊乘着熱湯遞于徐暖。

徐暖伸手捧着這熱乎乎的魚湯,喝了小口,味道正好。

窗外的雨聲滴滴答答地響着,倒顯得屋內有些安靜。

徐暖聽着便問:“可是福王故意找事?”

“恩。”

書裏曾提過福王和周遠恩怨頗深,追溯起來恐怕得是先皇執政時,周遠的侄子曾在比武之時傷了福王的次子。

按理說比武誤傷是常有的事,可偏偏福王心胸狹窄,一直耿耿于懷。

王公貴族一黨一部分依附福王,另一部分則是歸附于五賢王徐慶。

朝中勢力盤根交錯,只能逐個擊破,回神見尹若月一直都不愛吃肉,只得夾着那肉放在尹若月碗裏。

尹若月很是不解的看着徐暖,徐暖被看的莫名其妙的,只好開口說:

“再不愛吃肉,多少總要吃點,這樣對身體不好。”

“公主我很少生病的。”

徐暖見尹若月好似真厭惡極了那肉便應着:“不生病也不代表健康。”

“你這年齡就該吃些肉,說不定還能高些。”

尹若月頗為自信的将肉夾回徐暖的碗裏說道:“我身高雖不說與壯漢相比,可與一般男子身高也相差無幾,倒不如給公主吧。”

額……

這是明目張膽的鄙視。

徐暖也不回話,将這肉吃下,也不再去看尹若月。

停筷欲飲茶時,尹若月三番兩次的探尋,徐暖也全當沒看見。

尹若月卻突的執筷夾起那盤中的肉,吞咽的動作極快,表情很是僵硬。

“肉我已經吃了。”

尹若月飲着茶水,而後湊近着說。

徐暖捧着茶側頭看向她,只覺得方才她這舉動像孩子極了。

一旁的侍女給尹若月倒酒,忽地低聲笑着:“從來沒見小姐這般聽話過,也只有公主能制的了。”

尹若月端着酒,臉頰微紅斥道:“芙兒你是想領罰了嗎?”

“可別,芙兒知錯。”

芙兒趕緊說着,而後便退出房間。

原來這打趣的侍女,名喚芙兒,自尹家便一直跟着尹若月。

一開始徐暖還不确定,這回見真有人能打趣尹若月,便确定這人便是書裏提起尹若月忠心耿耿的侍女芙兒。

劇情裏面對女主最好的人,不惜犧牲自己也要讓女主嫁給心愛之人。

記得以前還瞥見過評論裏有一大批留言說要芙兒和女主在一起的。

當時徐暖只是匆匆一瞥,并未在意,現在自從知道尹若月對自己有好感之後,再見到這芙兒,徐暖總覺得自己好像總會多想一些別的東西。

或許是打量的目光太過明顯,一旁的尹若月忽地湊近着,困惑道:“公主近些日子怎麽總愛看芙兒?”

“月兒說的哪裏話?”徐暖移開視線,見尹若月兩頰微紅,像是喝醉了一般。

尹若月伸展着手,悄悄握住徐暖的手低聲說着:“公主莫不是在裝糊塗?”

這話裏顯然是委屈多于質疑,徐暖呆呆的看着,忙應着:“芙兒确實是好看,我只是在想尋常人家應當不會有這般容貌。”

“芙兒的母親是姨娘的好友,因家道中落,便一直受姨娘教誨,後來與我相識便教我識字學琴,随着我來到尹家。”尹若月低聲應着。

說到後頭好似越來越小,徐暖擔心她受涼,忙問着:“月兒,你醉了麽?”

尹若月搖頭起身,握着徐暖的手應着:“沒醉。”

手被她緊緊握着,徐暖也猜想她應該是沒醉,随着她起身,入了內室。

還未曾洗漱,尹若月便窩在一旁睡着了。

今日大概是發生什麽不一般的事,尹若月的心情比平日都要好。

正當徐暖為難要如何照顧這醉酒的人時,外頭忽地有人掀開簾子。

芙兒手裏湯藥進來,目光第一時間停在那倒在床榻上的尹若月那方。

“這是醒酒湯,今日小姐興起多喝了幾杯,恐明日難受特意備下醒酒湯的。”

不知為何,徐暖莫名覺得這場景有點不同尋常。

“也好,你且讓她服下吧。”徐暖伸手扶着尹若月說着。

芙兒端着藥湯,一手握着湯勺,尹若月尚且有些意識,喝着這醒酒湯後,眉頭緊皺。

約是不喜歡這醒酒湯,只喝兩口便不再喝了。

“奴婢伺候小姐洗漱。”說完,芙兒手腳麻利的去端水盆。

徐暖在這反倒在這有些多餘,便繞至屏風外,見那蠟燭燃了小半,滴落的蠟油順着燭臺凝固,形狀頗像淚痕。

裏頭水聲漸響,不過一會,芙兒便出來,一手是尹若月的衣物。

“公主久候了,小姐酒已是醒了大半,正詢問芙兒公主去哪了呢。”芙兒走近着笑着說道。

徐暖側身看着這芙兒應着:“有勞芙姑娘。”

“公主客氣了。”芙兒謙虛應着,像是欲言又止的看向徐暖,輕聲說道:“聽聞玉椤公主性格溫潤,待人有禮,今日總算是認識了。”

這突然的誇獎,令徐暖很是困惑,芙兒也不再多說,便退去。

這芙兒與自己應當是從未見過面的,這玉椤公主的封號尋常人還真分不清。

畢竟宮中皇子公主多的是,自己又鮮少露面,芙兒一個侍女如何聽聞?

如果不是尹若月特意提起,那應當就是她自己私下在打聽過自己。

這般細想之下,徐暖自己都被吓到了,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芙兒心機應當不會藏的這般的深吧?

正當徐暖想的出神,忽地落入一懷抱,尹若月低頭蹭着徐暖的肩,像是深閨怨婦般埋怨道:

“芙兒人都走了,難不成公主魂也跟着走了麽?”

耳旁略過的溫熱的氣息,徐暖竟覺得像是被電流穿過一般,酥麻的很。

側身去看,便見尹若月已然散下束起的發,身上也只穿着一件單薄的白衣裏衣。

明知她不是柔軟女主,可徐暖還是擔心她會感染傷寒而生病。

也許這是長年患病的後遺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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