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葉舒然看到這回答後, 笑了起來。這話平時她們同學之間也常說，早就是網上屢見不鮮的段子了。可從曲大小姐那裏聽到，又是另一種體驗。
現在曲清萸在她心裏的形象多了一種：俏皮。
既然她都想去，那就得好好安排行程細節, 葉舒然可不想讓她覺得同時選了兩者是錯誤的決定。
她噙笑問：【那你哪天方便？】
曲清萸算了下時間, 決定還是保險點好。一方面是不想太累導致不舒服, 另一方面是怕在葉舒然面前尴尬。
雖然大家都是女生, 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為常。但曲清萸還是覺得不好意思, 十分抗拒有萬分之一出醜的可能。
【三天後。】
葉舒然挑眉，這個間隔情有可原，換做她應該也差不多。
只不過……距離假期結束，又少了三天。
她不免有些難過，仿佛離別近在眼前，情緒掉落下去。
【好。】
曲清萸還是有點困，換做平時她也就聊到哪兒算哪兒了。但又怕要是待會真迷糊睡着了, 葉舒然會不會以為她不想回消息？
【我打算睡個回籠覺。】
葉舒然沒覺出曲清萸這份用意，只覺平常, 因為例假愛睡覺這症狀她也有。
【被子蓋好, 別着涼。】
葉舒然捏着手機等了會兒, 見曲清萸不再有動靜了，這才把手機放旁邊。
既然約不出去，就只好先自己摸索了。葉舒然扯出幾張白紙，打算先畫個設計圖。
遲欣幫家裏來送東西, 被葉聽辭留下來吃飯。
聽說葉舒然一大早就起來了, 但悶在房裏不知道在忙什麽, 遲欣有點好奇。
她進房間的時候，看到葉舒然正蹙着眉, 手裏拿着畫筆，卻一動不動。
“你在幹嘛？”遲欣加快腳步，走到她旁邊。
葉舒然看了她一眼，朝圖紙努努嘴：“畫不好，心煩。”
遲欣看清畫稿內容，好奇道：“怎麽想起來畫棧橋了？你平時不是喜歡船嗎。”
葉舒然把畫筆輕輕丢到桌面，嘆氣：“就是因為不太熟練，所以才先畫個草稿。”
遲欣反應過來，這是為了木雕做準備工作。
“別急，新嘗試總會遇到陌生挑戰的，适應了就好。”她拍拍葉舒然肩膀，“你水平那麽高，有什麽能難倒你的？”
葉舒然揉揉眼：“我主要是擔心時間來不及。”
遲欣繞回她對面，坐了下來。
“你要趕在開學前完工啊？實在不行就等畢業回來了再弄呗，大把時間。”
“給曲清萸的。”葉舒然瞥她一眼，“哪裏來的大把時間。”
一聽是要送給曲清萸的，遲欣又探頭重新看了一遍草稿。
這才發現，原來畫了不止一張。
“你也太認真了。”
葉舒然把圖紙整理好，放到一邊，暫時不打算繼續修改了。
“送人的東西，怎麽能随便敷衍。”提起這個，她彎唇，“而且曲清萸的眼光是什麽水準，你又不是沒見識過。随便送，還不如不送。”
“心意到就行了嘛。”
葉舒然決然搖頭：“那不行。”
遲欣笑着搖頭：“你有時候倔得可怕。”
葉舒然卻認真解釋說：“我的心意就是把最好的水平拿出來，如果随便敷衍，哪裏看得出心意？”
她頓了片刻，聲音低了些：“再說，她見過那麽多好東西，要是我送的東西太普通，那有什麽意思。”
遲欣聽出話裏的真正含義，眼神裏多了些其他意味。
葉舒然一向不争不搶，哪怕實力出衆，在學校裏也很低調。但她剛才那話，擺明是想在曲清萸心裏争個一席之地。
葉舒然被她這意味深長的打量看得起雞皮疙瘩，輕輕敲了敲桌子：“幹嘛這樣看我？”
遲欣湊近了點：“舒然，你對曲清萸很在乎，你發現了嗎？”
去敏姨家的路上，遲欣也問過類似問題，當時葉舒然雖有些緊張但也沒覺得有太多遲疑。
可到了今天，她卻變得猶豫起來。
說不在乎，她自己信嗎？
可是要說在乎，又是哪種在乎呢？
葉舒然沉默下來，遲欣原本帶着玩笑的表情也斂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葉舒然低低的聲音響起：“可能是有一點。”
說完後，她自己也松了口氣。
坦然面對這個現實，好像也不是特別困難的事。
遲欣又問：“你對她動心了嗎？”
因為胡曉傾的緣故，葉舒然和遲欣以前談論過類似話題。
葉舒然從來沒有否認過女生之間也可能會産生感情，她只是覺得自己和胡曉傾沒有可能。
但當主角換成曲清萸的時候，葉舒然的答案似乎變了。
她沒有否認，只是眉梢輕擰，頗為糾結。
遲欣從她這反應已經大致猜到答案了，有點無奈但也沒覺得特別意外。
“她是什麽态度？”
葉舒然回過神，做着徒勞的掩飾，眼神也有點飄忽：“八字還沒一撇呢，你扯太遠了。”
遲欣卻認真道：“你又不是随便動心的人，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你就不想知道她的想法？”
葉舒然t抿了抿唇：“我不确定她是怎麽想的。”
她蹙眉回憶着這些日子相處的點滴，坦言：“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很開心也很合拍，覺得很有默契。而且……她真的很好看。”
說到這時，葉舒然嘴角情不自禁上揚，弧度很是明顯。
遲欣還看到她的耳朵泛紅，活脫脫情窦初開的純情模樣。
葉舒然沉浸在細節裏，無暇顧及遲欣的反應。
“昨天在溫泉裏，我覺得她更真實更好看了。她身上的香味讓我很想靠近，我會想……”
說到這裏，葉舒然猛然打住。
意識到自己說漏嘴，差點把本能欲望也直白說出來，倉促收了聲。
她眼神更加飄忽，還帶着以前從沒見過的羞澀和局促。
遲欣被她的樣子逗笑，安慰說：“這又沒什麽不好意思的，你對她有感覺，肯定就覺得她所有方面都是好的。”
葉舒然舔了舔唇，她還不太适應和別人聊這類話題。
過去是因為沒有對象可以說，現在是有了但不知怎麽說。
可她已經無法否認自己對曲清萸的好感，只不過仍處在小心翼翼階段。
一是不确定對方的态度，再來就是從沒涉足過這樣的感情，她毫無經驗，只能放慢速度。
“我其實沒想太多，畢竟……”
現實顧慮重重，她跟曲清萸之間，距離可以很近，也可以很遠。
“你可以試探一下她。”
葉舒然擡眸：“怎麽試探？”
“啧，你平時的聰明哪兒去了？”
葉舒然不服，她才沒覺得自己現在不聰明。
“你躲胡曉傾的時候那麽機靈，現在面對曲清萸，你就變木讷了？”
遲欣是旁觀者清，葉舒然的反應她都看在眼裏，确實差別明顯。
“那又不一樣。她們本來就不同，再說，我跟曲清萸也沒認識那麽久。”
“那你把曲清萸忘了好了。”
葉舒然擰眉，顯然不想這樣。
見她糾結，遲欣于心不忍。
“你如果是認真的話，最好在她走之前搞清楚她的态度。雖然她不是安京人，但現在網絡通訊發達，真有心想在一起的話，距離問題也不是那麽大。”
葉舒然考慮了一陣，最後還是搖了搖頭：“現在還不到考慮這事的時候。”
現在只是她單方面的好感罷了，她甚至不确定自己的感情有多深，又怎麽去要求曲清萸？
而且，她對曲清萸這方面完全不了解。
人家有沒有對象？喜不喜歡女生？她全都不清楚。
遲欣把那疊草稿拿了過來，認真看了一遍：“其實畫得都挺好的，你到底哪裏不滿意？”
“總覺得不夠新穎。”
“那很簡單啊，你在橋頭刻上名字，就獨特了。”
葉舒然将信将疑：“這也行？”
“滿大街的專屬刻字服務，動不動就加收幾百塊，但是買的人還特別多，你說為什麽？”
葉舒然想了想：“智商稅？”
“那是愛的魔力。”
葉舒然點點頭：“愛情是會讓人智商降低。”
遲欣翻了個白眼，把草稿還回去：“你可以把她的智商一起拉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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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廉優手上的傷已經痊愈，郁婉馨仔細檢查了一遍，終于松了口氣。
“好在沒傷太深，不然等你老了筷子都拿不動。”
每次提起這次受傷，郁婉馨還是忍不住埋怨他，怪他不夠愛惜自己。
曲廉優笑笑：“現在就已經老了。”
郁婉馨知他故意岔開話題，不輕不重白了他一眼。
曲廉優緩緩轉動手腕：“這次老耿肯出力，确實幫了我們大忙，要不然也沒那麽快就能把麻煩徹底清掃幹淨。”
“嗯，是得好好謝謝老耿。”
曲廉優提起耿司朗：“這次司朗忙前忙後，辦成了不少事。還真是有點讓我刮目相看了。”
郁婉馨卻蹙眉：“你欣賞他歸欣賞，可別想着拿女兒的幸福瞎折騰。”
曲清萸不喜歡耿司朗早就不是什麽秘密，耿家提過幾回有意結親，都被曲家擋了回去。
曲廉優摟着她：“這你放心，一碼歸一碼。我如果真不在乎清萸的想法，早就同意他倆訂婚了。”
他嘆了口氣：“但經歷了這次的事，我發現确實老了。還能護着她多久我自己也不敢保證，總不能讓她孤零零的。”
“是這麽個理，但也得看清萸自己怎麽想的。”
郁婉馨這些日子很挂念女兒，雖然上次曲清萸說在和美村挺好，但那裏畢竟是偏遠山村，怎麽可能比得上繁華便利的海城？
郁婉馨和曲廉優商量：“既然事情都解決了，不如讓清萸早點回來吧？正好還能趕上一起過元宵。”
曲廉優這回已沒顧慮，也很贊同。
“嗯，我讓老寧盡快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