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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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不可能的愛。
就像故意去按發炎的智齒, 從疼痛中獲得莫名的k感。
還像故意用舌頭去舔口腔潰瘍的位置,以此獲得活着的生動。{1}
她感覺自己現在就是。
那處每被tian滿一寸,心口的位置, 就多一分虛無的空蕩感。
雙臂撐地的時間久了以後, 手腕漸漸有些發酸, 還被石子硌出了紅印子, 她索性直接躺下去,把背部都擱在冰冷堅硬的臺子上,迷蒙地望着漆黑陰沉的冬季夜空,無限沉寂中,連星星的微光都沒有。
分神地問, “冷不冷?”
“不冷…”
她甚至還有些熱, 臉頰很紅,脖頸出了層薄薄的汗, 幾縷發絲黏在側面, 眼神霧蒙蒙,嘴裏更說不出什麽傷人的話, 只能發出他最喜歡的動靜。
但左燃還是擔心她在地上待久了容易着涼,停下來,把人撈起來, 繼續放入溫泉池中。
酒店沒開多久,設施都挺新,這間房還是他特意選過, 池子沒被其他人用過,泉水也是新鮮幹淨的, 如果是在很多人泡過的公共溫泉裏,兩人都會嫌棄不衛生。
她眼前不斷模糊重影, 甚至聽到了遠處天空中煙花炸開的聲音,接連爆開,劃破陰沉寂靜的冬夜,火花極快消失,只有十幾秒。
臨近年關,這幾天淩晨偶爾有在人煙稀少偏離市區的地方放,但不密集。
輕啊了聲,被他懲罰性地咬了下,但不疼,思緒重新被拉回來,他口吻冷淡又惡劣地命令道,“叫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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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麽态度?
她擰眉,眼神幽怨,無聲地拒絕。
更何況,沒做之前,她最想聽的話,他也故意不說,還很下流。所以,她現在也不想滿足他。
他的惡趣味有很多,以前就是,從來不虧待自己,想用什麽z勢就用什麽,也不管她累不累,想聽什麽,也都直接要求,不過她并不是全部照做,只有心情特別好的時候才會在他要求之上再發揮一下。
房間內音響沒關。
放到了《失約海》
“我想問你還愛我嗎
我記得深愛過
我們曾相愛嗎
是被我誇大的思念
這次換我給你的自由”
左燃等她緩得差不多了,把人撈起來,歪頭吻了吻她唇角,給擦幹淨,沒立馬放水裏,而是回房間把被子抱出來,給一絲,不挂的她裹上,防止着涼。
井夏末脫力般癱坐着,底下墊一半,上面蓋一半,只露出兩條胳膊,烏黑長發濕了半截,黏在皮膚上幾縷,眼神濕漉漉的,雖然已從迷,離中恢複了,但依舊軟綿綿沒什麽攻擊性。
眨巴着眼睛,一動不動看着他去找打火機跟煙盒,神清氣爽的感覺,還是精力旺盛,絲毫不像她這樣疲憊。
左燃叼着根煙,神情散漫地點燃,喉結滾動,緩緩吐着煙圈。
她不禁蹙眉,總感覺這混蛋的煙瘾比以前大了些,事後煙正常,但今天加起來吸的有點多了。
上大學那會兒,他只有通宵熬夜敲代碼的時候才需要抽一根提提神,分手期間抽的最兇,但複合以後基本就戒掉了。
忍不住開口,“你能不能少抽點煙,容易死得早。”
她很雙标,如果是讨厭和沒本事的人在跟前吸,她會覺得是污染空氣加糟蹋身體,但如果是有本事的,那就是人家用來解壓跟放松的,工作性質需要,就跟幹刑偵的警察一樣,幾乎沒有不抽的。
他當然是後者,并不反感,但她會不由自主地擔心。
左燃痞笑了下,懶聲說,“只有我老婆才能管我,你是我老婆麽。”
她無聲垂下眸,心口空蕩蕩沒有一絲實感。
想起分手後又複合的那年,失而複得愛得要死要活的時候,給他提的要求,戒煙,戒酒,戒飙車,當時是做到了。
那些想追他的那些女孩,大多圖錢,圖他長得帥身材好,出去玩,如果看到他喝酒,會幫他倒,甚至是陪着一起喝,然後再遞煙,貼心地打火點燃。
只有她是扔掉煙的那個人。
左燃:“真要去相親?”
她神情很認真,坦誠道,“嗯,早晚的事。”
被翻來覆去折騰這麽兩次,她有點身心俱疲,沒了挑釁跟玩鬧的心思。
從室內做到室外,時間都不短,估計有露天的原因,在外面這次他還很投入,幾乎到了神魂颠倒的地步,可能跟野、、戰有點像,網上出過一個統計數據,一半以上的男人有這方面的情結。
姜韻被她拖了快三年了,今年不論如何,都會強迫她去見見那幾位适合結婚的靠譜男人。
以往還能用工作忙糊弄過去,再加上真沒時間,年齡不到,能混一年是一年,這次放幾天假,沒別的借口了。還害怕她撒謊,破天荒地提前問打電話她經紀人,确定了下年前幾號徹底收工。
偶爾她能理解這種長輩的心理,小時候就見過不少比她媽還要執拗的親戚,但她卻是個比姜韻還要偏執的人,不可能愛上別人,所以一定是走個過場,敷衍且不走心地聊幾句,過後再也不會聯系。
但這些想法就沒必要跟他講了。
左燃把煙摁滅,眼神玩味,語氣不是很正經,“那我這個哥作為家屬,也能一塊去,順便幫你把把關,畢竟男人最懂男人,你這麽單純不谙世事的,容易被騙。”
井夏末:“.........”
還記着姜韻發的那堆消息,真是的,比她記得都清楚。
“你未來老公要知道你在我身邊是這種好女孩,估計得晚上興奮的睡不着覺。”
是被氣得睡不着覺吧………
然後名聲盡毀,鬧着要取消婚約,覺得她是報紙,絕不當個接盤俠。
好女孩這個梗到底能不能過去了???提了又提,嘲意十足,明知道她內心是個有多放蕩的人。
或許可以用到她身上,畢竟人前的形象還不錯,但被他這麽又渾又壞地講出來,就莫名如葷話一般讓她耳根發燙,升起一股羞恥感。
她卷着被子,站起來踹他一下,目光幽幽地嗔怒道:“你有完沒完了?你要總是這麽說,那我明天就帶回家一個氣死你。”
共沉淪道,“而且,我都跟你這種人上c了,能是什麽正經人嗎,早就被你帶壞了。”
兩人一直是同類,放縱y望,不受拘束。
他腔調散漫,口吻輕佻,“你哥對你這麽好,每次都s給你,也有必要讓你未來老公知道,他見不到你這麽騷的一面,挺可惜。”
這說的是人話嗎?
明明一副又痞又正經的模樣,嗓音低沉性感且好聽,講出來的內容卻下流不堪,壞到了骨子裏。
她也不甘示弱,玩笑道,“你放心,我要是名聲被你毀了,肯定會拖上你。”
“更何況,你早晚有結婚的一天,我要把以前的視頻全發給她,看誰還敢嫁給你。”
“我不結婚,沒用。”
“不結婚總會談戀愛吧,女朋友也行。”
左燃痞笑道,“她們不在乎我過去什麽樣兒,只要給錢就行。”
上前連着被子把人橫抱起來,扔到軟彈的大床上。
“不在乎的肯定是不愛你,那更可憐。”
可以想象到自己和另一半訂婚的場景,卻無法接受他也這樣。
她确實是沒救了。
臺燈全被關上,厚重窗簾緊緊合上,房間內漆黑一片,只有砸得重重的心跳聲跟不平穩的呼吸聲。
他對這話題沒興趣,“睡覺,把嘴閉上。”
尤其是結婚跟老公這些字眼,不停刺激着五髒六腑,害怕再多說幾句,忍不住幹出什麽更過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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