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方念會心一笑, “放心,不說。”
停頓了會兒,又想起昨天大中午夏夏一個人上了人家那輛房車的事。
刻意壓低聲音調侃道:“還有車震那次呢, 她們也不知道, 這幾天你過得有點辛苦,不光白天得上班, 晚上也得加班...”
“關鍵是狀态還能這麽好,一點不耽誤工作,除了咬痕什麽的,其他都看不出來。”
“.........”
井夏末越聽耳根越紅,差點忘了房車上那次了, 不過好在時間不長, 他那玩意沒進入下面,進的她上面。
眼前這些人更猜不到她是這個類型的女孩。
周遙跟費嘉, 在圈子裏風流韻事見的多歸多, 但一塊工作近六年,真沒見過她動情的模樣, 連接吻都沒有過。
她也挺清楚自己在她們眼裏是什麽樣的,對性不感興趣,欲, ,望也不強,要是男人想做得求着的那種, 絕不可能主動玩一些大尺度的,簡單講就是不好色, 不重,, 欲。
井夏末不禁微微擰眉陷入沉默,總感覺該找個合适的時間坦白一下。
能拍做.愛視頻的程度,真的很能放得開,雖然那東西只有他能看。
其實她也不是刻意僞裝的。
确實是沒遇到過心動的,不管帥成什麽樣都沒用,除了她哥,真的愛不上別人了,對她的身體來說,不喜歡就沒性.欲,沒生理性的反應,那跟強.奸沒什麽區別。
可是和哥哥的關系又見不得光。
導致一直沒講過往事。
Advertisement
如果未來随便找個人結婚,對方不管是家世顯赫,爺爺安排的聯姻,還是親媽相中的精英人士,家境差不多的正經男人,都不會知曉她的過去。
十幾歲和堂哥上的床,中間又糾纏不清過多久,前前後後加起來被、、操過多少次,互相口過多少次,數不清。
拍過上千張情侶照和視頻,裸,,聊,同居...
甚至被他帶着嘗試過在許多場合做。
反正如果對方經歷過這些,那她肯定不能接受,即便沒感情,夜裏也會回想,總覺得是被玩過的,裏裏外外都不幹淨了。
所以這個秘密,會永遠藏在心底。
不能讓外人知道。
她不講,知根知底的朋友總共就兩個,郁寧,池思芋,更不會多嘴,會盡全力幫她打掩護,不管她做什麽決定,都是發自內心地為她着想,更不用擔心。
不過,結不結婚都只是設想,她現在連第二段戀愛都沒開啓過,結婚扯的太遠了。
也可能...就這樣一直單着也說不準,反正姜韻總不能把她綁到民政局。
坐對面的郁寧笑夠了以後,開始開玩笑,畢竟是最了解的人之一。
“你們之前給她介紹的都太主動了,跟什麽臉啊身材沒有關系,搭戲都是帥哥呢,她也不來電。”
費嘉:“那還叫主動啊,就約過她兩次,訂過花,還送過什麽,包?項鏈?”
“男人要是不主動,那從哪看出來喜歡啊,一共就兩方面嘛,付出,花錢,只花錢不行,只來找她也不夠,必須得兩樣都有。”
女星比男星要好管很多,個別老板害怕被偷拍到,甚至還貼心地給自家藝人找好沒病的外圍女,解決生理需求,或者是找些靠譜嘴巴嚴的,但總是有私下偷偷戀愛約炮的,管不了。
周遙倒沒這個樣,因為也是從這個激情四射的年齡過來的,走過同樣的路,最清楚有多少種辦法偷情了。
阻止不了,索性不管他們怎麽談,劇組夫妻也好,約炮也好,只要謹慎些,別被對方留下什麽把柄,就行了。
郁寧最清楚井夏末偏執成什麽樣,半開玩笑地打消她們再介紹的念頭,“她喜歡不搭理她的,太主動的不行。”
費嘉嘶了聲,有點信了,想起那個采訪,“喜歡醜的?別說,還真有這種女孩,對那些五官精致的不感興趣。”
“她喜歡又醜又不搭理她的。”
井夏末:“......”她真的要鬧了。
哭笑不得道,“別胡說八道了行嘛,誰會喜歡醜的,可能人家有內涵,靈魂很有意思的,不用靠臉吸引人,你們千萬別給我找,我現在真沒心思談。”
“而且,寫歌也不是全靠談戀愛來靈感。”
說到底,在經紀人眼裏,她的感情狀态還是和寫歌賺錢挂鈎。
但水平飄忽不定不是她能控制的,流量再高,也改變不了爛歌的事實。
郁寧被逗笑,“她不喜歡帥的,也不喜歡醜的,就喜歡她哥。”
井夏末撞上費嘉意味深長的眼神,在對方開口之前,她連忙解釋,“親戚家的哥哥,沒血緣關系,我們就是單純的床上關系,現在都不聯系了。”
費嘉聽後微微皺眉,打趣道:“床上關系可就——”
井夏末:“但你放心,他很有錢,比我有錢多了,不會糾纏我。”
男女明星同理,和咖位收入差距大的在一塊,對方一旦起了什麽歪心思,就想留點把柄當做威脅,她沒和那類人接觸過,即便是合作,也都是一線,頂流,但同行的例子太多,公司早就提醒過她。
飯局後半場,聊天偏多,方念就沒舍得放下過手機,眼睛也離不開屏幕,隔一會就得摸出來橫放玩一局,心思全在上面。
井夏末頭一次看她玩得這麽入迷,雖然之前也能看到她打游戲,但不至于這麽上瘾,工作時玩到一半也能立馬放下。
好奇道:“什麽游戲呀?這麽好玩嗎。”
方念依舊注視着屏幕,只有拇指劃拉動彈,分神地回,“今天才下,剛玩,就那個xr,無界新出的,有點難,有劇情的那種,哎,好變态啊……”
井夏末上半身頓了頓,神情淡下來,聽到熟悉的公司名漸漸心神不寧。
無界,一家游戲公司,最早的簡稱叫xr。
短短幾年,飛速發展,走上神壇,成為游戲帝國,控股超100個企業。
三位創始人都是技術出身。
但只有兩位負責公開活動露面,應付媒體,接受采訪。
最神秘的那位技術大佬,網上扒不出來一張照片,只有本市人聽說長得很帥。
方念喋喋不休道:“這裏面有個劇情特別奇怪,妹妹和誰在一起,哥哥就開槍殺死誰,我去,設計者絕對是個變态。”
“我看網上說,無界的三個老板裏,有一個是妹控,寵妹狂魔,就是最低調神秘的那個,從來沒露過面,肯定是他寫的。”
“因為之前也有好幾個游戲裏面都出現過這種變态的,但那倆大佬都說過沒兄妹什麽的。”
井夏末僵滞了幾秒鐘,神情木木的,內心詭異地不反感。
妹妹和誰在一起,哥哥就開槍殺死誰.........
這就是他心裏最真實的想法,還沒實現過,所以先寫進了游戲裏。
但以他的瘋狂程度,井夏末覺得,真的能幹出來。
因為早在學生時代就顯露端倪了。
狂得要命,浪漫得要死。
方念:“但他太低調了吧,在國內這麽火了,怎麽一直沒被扒出來,其他互聯網大佬在哪都能搜到,就他,連年齡都不清楚,不過祁讓跟他一個大學的,應該也就二十多歲。”
呵,低調......
他性子頑劣放縱,痞壞嚣張,浪得沒邊兒,跟低調真的不搭邊,只是沒露面的必要,能省去很多麻煩。
她忍不住問:“叫什麽?這個游戲。”
平時什麽游戲都不打,工作就要占掉大半部分時間,休息期也被填充的很滿,沒多餘時間玩,再加上以前就沒瘾。
“叫.....《出逃計劃》。”
這個名字.......
意義最特別。
她雖然不了解游戲圈,但他公司之前出的那堆叫什麽,她也都知道,玩過,沒什麽很變态的,起的名字也正常,就是賺錢的上瘾游戲。
但這次的名字跟她有關。
思緒雜亂不堪,飄忽混沌,脫離軀殼。
井夏末不禁陷入回憶,耳邊的嘈雜笑聲交談聲漸漸模糊至消失,仿佛置身那個炎炎夏日的午後。
少女的心跳聲震耳欲聾,蠱惑一般開口,“哥,我們逃吧,逃到哪兒都行,我什麽都不想要了,只想要你。”
而少年眼中只有她一人,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
“夏夏,夏夏?”
費嘉攬着女孩的肩膀晃了晃,關心道,“喝多了?還是困了?诶,也沒見你喝酒啊,什麽時候喝的,沒身體不舒服吧?”
“要是難受的話就提前回去,反正也沒什麽重要的事,今晚都是自己人。”
井夏末在恍惚中回過神,“唔?啊...我就是發了會兒呆,沒事兒。”
輕笑了下,“我一點酒沒喝,一直喝的飲料,不用擔心。”
“沒事兒就行。”
周遙酒量好,號稱千杯不醉,年輕時從酒桌上混過來的,微醺狀态能維持很久,白酒都能喝不少,更別說紅酒了。
高腳杯空了立馬續上,臉頰紅暈,眼尾上翹,眼神迷離,但說的話都是真心話。
“一直有個什麽情況呢,一旦走紅,就翅膀硬了,不聽話了,覺得我給公司掙這麽多錢,我是老大,別管什麽老板也好,經紀人也好,都得捧着,說什麽都不聽,要走人,要分家,早記不清當初是怎麽爬上來的了。”
周遙态度頗為正經認真,“但是井夏末不這樣,從始至終,都沒變過,不忘恩負義,知道感恩,這是很珍貴的一點。”
一旁的井夏末默默聽着,并沒吭聲。
因為她又想到了哥哥。
說她是白眼狼,忘恩負義,沒有心,殘忍。
從他之後遇見過的人,都說她善良真誠,熱情大方,好相處,重感情,卻不知道在他那裏幾乎全是貶義詞。
唯獨對他不夠好。
她想。
周遙站起身,再次舉杯慶祝,情緒高昂亢奮,語氣滿是期待,“祝我們的夏夏,新的一年,平步青雲,越來越紅——”
井夏末下意識挂上得體的笑容,眼神木然,心不在焉地讷讷,“那祝姐萬事順遂...嗯...心想事成…”
費嘉同樣和她碰杯,“雖然我對你寄予厚望,但是壓力也不要太大了,還是得适當的放松放松,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都需要休息。”
“明年多給你放幾天假,再接個能玩的真人秀,當然了,最重要的還是找個男朋友哈哈哈......”
“對了我送你的一線藥師珠別忘了戴上,一線嘛,和一線同一個意思,圈裏好多人戴呢。”
最初談好的,公司不強迫她參加任何酒局和聚會,也不需要去陪睡所謂的大佬。
但只要她想,費嘉手裏有一堆人脈給牽線認識,私心還是想讓她找個金主男友,不管怎麽樣都能更輕松一些,拿頂級資源的時候不用那麽費力了。
郁寧跟其他人不同,沒有講事業上的,而是說,“新的一年,更快樂一些吧,然後...得償所願。”
神情認真,語氣低迷,眼神蘊藏別人都不知曉的含義。
真的能得償所願嗎......
她唯一的願望就是他,貪心,也不貪心。
井夏末一一回應,但心神早就不在這兒,仿佛已經抽離軀殼,顯得敷衍了許多,好在大家都在勁頭上,興致十足,并沒注意到她隐藏的複雜情緒。
人聲鼎沸的歡場,衆人為她舉杯慶祝,從不曾見過她的落魄傷心。
在這裏,只有頂流歌手井夏末,再沒有那個狼狽少女。
和他的深夜纏綿就像是一場夢。
天亮以後,又回歸原點。
她當她的被無數人追捧的光鮮亮麗大明星。
他當他的豪門公子哥,游戲帝國創始人。
就當從沒遇見過。
......
……
後又玩起了發紅包游戲。
她是頂流,賺得最多,每年都會給團隊的工作人員發不少錢,其次就是老板周遙,也很大方,一發就是四位數的,持續很多輪,不算年會上的獎品,只是紅包,半小時就花掉幾萬塊。
“搶得快沒有用,第一個不一定錢最多。”
“你們手速都太快了…”
“我草一百八十九!!!”
“才5.9哈哈哈哈哈哈……”
“誰搶了五塊錢啊怎麽回事哈哈哈,等我再發個!”
“臨時拜拜財神爺,手氣好點…”
“換一種,我把五千分成十幾個,然後你們掃碼,每個人都有,這樣不會有幾塊錢的了吧。”
“我靠第一次搶到這麽多的!!!”
“啊啊啊啊啊我愛你夏夏——”
井夏末總共發了快八千的,就點開了一個周遙的,兩百,不多不少,雖然是游戲,但本身不缺錢了,沒有再和她們一塊搶,正好想去外面透透氣。
于是獨自一人來到露天陽臺,沒穿外套,單薄的身體輕輕靠在臺子上,遙望遠處街道,人流熙熙攘攘,車水馬龍,燈火通明,離過年還有幾天,但四處都湧動着對新年的美好祝願跟期盼。
控制不住去想,他現在在幹什麽?
周遙和郁寧都說她現在活得清心寡欲,一點意思都沒有,為什麽會把好好的日子過得像一潭死水似的,只有上鏡時活力四射,私下卻死氣沉沉的。
對啊,為什麽呢,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
往年給她發紅包的人不在,節日都沒了意思,過不過都行。
對她來說和普通日子沒什麽區別,去小姨家吃頓年夜飯,給表弟表妹發點紅包,晚上再一個人回到空蕩蕩的房子裏睡覺,從始至終的寡淡無味。
反正不會回老宅過年,更見不到他。
但越是人聲鼎沸的時刻,越希望他能在身邊。
“新年快樂,哥哥。”
......
-
年後的第三天。
姜韻來她的公寓裏找她。
左手提着家裏七大姑八大姨送的營養品跟補品,右手提着水果和禮盒,從地下停車場坐着電梯上來,一進屋就累得不得了,直接擱在門口的地毯上。
大平層,270度落地窗,窗外就是江景,輕奢極簡風,沒多少東西。
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香水味,像自然的果酒香,又有甜膩膩的話梅糖。
姜韻年齡大了,身體素質不如之前,喘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叫了兩聲女兒,沒什麽動靜,習以為常地嘀咕着,“都這個點了還不醒,又一夜沒睡…”
姜韻脫掉大衣,換上之前在這裏放的拖鞋,先在各個房間裏轉悠了一圈。
廚房裏擺得挺整齊,醬料盒倒是都有,但裝得滿滿的,沒動過,臺子上幹淨得連滴油都沒有。
一打開冰箱,好家夥,除了碳酸飲料和酸奶,連個菜葉子都找不着,冷凍層裏邊全是空的。
姜韻本想給她做熱氣騰騰的頓健康營養早餐,醒來正好能吃,結果逛悠一遍發現什麽食材都沒有,只能從帶過來那堆營養品裏面拿出來點。
衛生間也跟新的一樣,沒一點用過的痕跡,不過好在沒看到什麽男士用品。
上周提心吊膽的情況這才有所好轉。
看來沒有和她那堂哥舊情複燃。
唉…姜韻真摸不懂自己這個女兒為什麽這麽匪夷所思,令人感到詭異。
唯一亂的地方就是客廳,沙發放了不少衣服,長裙,短裙,牛仔短褲,毛衣,大衣,扔在一塊,好多連吊牌都沒拆。
茶幾上則是大大小小的零食,化妝品,紅包,品牌方寄的新年禮盒,多到放不下,摞起來,堆得老高,看樣子一碰就得往下掉。
姜韻實在看不下去,忍不住上手收拾了下,重新搬到地毯上擺放好,順便把門口的快遞給拆了,再挪到衣帽間一部分。
不禁咋舌感嘆。
要不是有客廳的這堆東西,都看不出來住了個人,沒一點煙火氣,冷清得跟酒店裏似的,沒家的感覺,更沒人氣兒,住起來能舒服嗎。
半夜要是餓了,起來連個能吃的東西都找不見,這怎麽行。
她倒是知道女兒工作忙,不常回來住,大多數都得在劇組的酒店,但總有放假的時候,這房子住了好幾年了,一次比一次冷清。
她記得上次來的時候,起碼還能做頓飯,不像現在似的空蕩蕩的,地暖開的倒是高,但氣氛太冰冷,肯定沒什麽幸福感。
這下姜韻更覺得一直以來的想法沒錯,還是得有個家,一旦組成了家庭,那感受就不一樣了。
推開卧室門,窗簾緊閉,一片漆黑,香薰味倒是不嗆得慌,床上的女孩被卡通圖案的羽絨被裹得嚴嚴實實,陷在柔軟的枕頭裏,蒙着半個腦袋,縮成一團。
姜韻開了盞燈,還是覺得暗,直接把窗簾給拉開半截,讓中午的光線照進來,喜歡亮騰騰的感覺。
卧室也是大落地窗,采光極好,這個時間點,陽光充足,加上今天天氣好,整個房間都明亮起來,方才的壓抑低沉被一掃二淨。
姜韻坐下來,拍拍被窩裏的女兒,“趕緊起來。”
注意到床頭櫃上未合的筆記本電腦,直接拿過來擱在腿上。
一想到前幾天跟左燃那孩子還睡到一張床上了,心情就克制不住地沉悶複雜。
試着輸入密碼,但蒙了兩次都沒對。
井夏末含糊着呢喃了聲,知道是誰來,但沒起,蹭了蹭枕頭,感覺嗓子有些幹澀,咽一下就微微發疼,睡了十多個小時,開着加濕器也不管用,北方實在太幹,模糊地想着回頭得在卧室裏換個更大點的加濕器。
姜韻:“你電腦密碼多少。”
“什麽??!”
井夏末大腦瞬間清醒過來,皺着眉睜開眼,細細的手臂擋在額前遮住部分光線,看見姜韻抱着她電腦的這一幕不亞于驚恐噩夢。
盡管許久未見,卻還是控制不住語氣裏的不滿,“幹嘛動我電腦呀,真是的,我裏面都是工作上的東西。”
她把輕薄的筆記本扣上,重新放回床頭櫃,“媽,你怎麽來這麽早呀,不是定的下午嘛。”
姜韻倒不心虛,“啧,我不過來你得睡到什麽時候,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這都大中午了,再說了你電腦不是有密碼嗎,也沒打開啊。”
井夏末重新躺回被窩,嗓音微啞地幽怨道,“我都這麽大了,你別随便看我東西,寫了好多歌呢,萬一不小心給我删了怎麽辦。”
她擔心的當然不是工作上的,雖然存有未發布的露骨歌詞,關于床上的,性的,感情的,但被看到了也沒事。
閨蜜和經紀人都看過,無所謂,大可以敷衍地跟親媽解釋成藝術,反正中年人不懂年輕人的世界,更不懂音樂。
但是床照和做…愛視頻總能看得懂,還是大尺度,半、裸的,全、裸的,高清無、、碼,甚至連說的葷話跟叫聲都被清清楚楚錄進去。
最讓自己親媽接受不了,或者承受不了的,是裏面的男人,是她堂哥。
她高中時期也被翻過一次書包,但那時候年齡小,姜韻還是個溫柔賢惠脾氣好的媽媽,不會太兇,頂多被氣哭。
現在不行了,她撒過的慌已經把信任給透支了,估計會大發雷霆。
而且,關鍵是沒必要鬧這場不愉快,反正不會在一起。
除了她哥那裏存了一份,不會有第三個人能看到。
周遙和費嘉其實再三警告提醒過,這是禁忌,談戀愛沒關系,上床也沒關系,但絕不能錄這種東西,男人不靠譜,男人的嘴更不靠譜。
感情好的時候怎樣都可以,一旦翻臉,日後就會拿來威脅,再或者,不小心流傳出去了怎麽辦,她是大明星,頂流歌手,輿論很瘋狂,會被造更為下流的黑料。
但她卻固執地沒删,唯一一次欺瞞了公司。
因為她就算不相信自己,也不會不相信他,各種層面的信任,人品,本事。
游戲帝國的創始人,還是技術出身。
早在學生時代,就被最頂級的黑客邀請過,但不論開的條件如何誘人,都沒參與過違法犯罪的事,掙的全是走正道的錢。
如果他是別的行業的,不會編程,那井夏末萬萬不敢存這些,電腦被偷了說不定都找不回來。
別說他那公司好幾個天才大佬了,就算是他自己,也能輕輕松松查出來。
要是別人敢存她的東西,他還能黑掉對方的電子設備,再看對方的IP。
詳細到家庭住址,學校班級,身份證,家庭成員,工作地點,出行記錄,聊天記錄,購買記錄,總之是一切的記錄。
反正就跟警察局的技偵調查嫌疑人似的,能掌握所有信息,甚至連醫院的數據都沒問題。
互聯網時代,對他這個領域的人來說沒有秘密可言。
所以她不擔心。
姜韻也不想大過年的鬧不愉快,好不容易放假見個面,也想念女兒了,妥協道,“不看了不看了,以後都不動你東西。”
看着她光裸的肩膀又白又骨感,兩根鎖骨太明顯了,心疼地說,“瞧瞧你瘦的,都瘦成什麽樣了,我看網上說,你們明星都不吃飯,一天也就一頓飯,胃怎麽能受得了。”
“年輕還能熬,再過幾年你看看,錢全花醫院裏。”
井夏末本來還擔心身上有什麽未消的吻痕咬痕被親媽看到,昨天洗澡時也沒仔細看,正着急找着睡衣往身上套,聽這話就不心虛了。
笑得肩膀抖動,很是正經地解釋,“真沒有,媽媽,你不要老看網上的,每個人體質都不一樣。”
“有的是易胖型,可能稍微吃點體重就上去了,我天生吃不胖啊,就是不吸收,消化得又很快,所以不長肉,聽說胖子和瘦子的菌群也不一樣。”
“我不是給你發過我平時都吃什麽嗎,跟以前差不多啊,一天三頓,不規律倒是真的,但大家都得忙,不可能我忙到一半自己去吃飯,但體重挺正常的,吃的也營養。”
姜韻半信半疑地皺着眉,看她下床穿鞋,兩條細腿好看是好看,但還是瘦,“千萬別用健康換錢,然後再用錢買健康。”
井夏末:“我沒有,我吃得很多,從來沒減過肥。”
“還有種是用尊嚴換錢,再用錢換尊嚴,我哪種都不是,真的,不需要去陪睡什麽的,你少看點營銷號和八卦,因為黑我的特別多,沒辦法,流量太高了。”
姜韻并不是很了解娛樂圈,雖然身處豪門,但周圍沒有娛圈的人脈,知道的信息就跟普通人差不多,再加上年齡的代溝,不懂一些網絡梗和造謠,有時候看什麽信什麽。
近兩年已經好多了,最早的時候,才叫井夏末頭疼,解釋不信,溝通不了,然後姜韻又很保守,總是聽信謠言,覺得她是幹不正當的,白天唱完歌晚上還得賣、、身,背後有金主大佬才搞到逆天資源的。
姜韻也不想被女兒嫌棄落後什麽都不懂,怎麽說年輕時也是高材生,得到的評價都是聰慧過人,還是想試圖融入這一代年輕人的思維,但頂多明白一部分。
不談外人,光是自家女兒的很多行為,就不認同,甚至壓根沒辦法理解,令她感到詭異。
然後就是不談戀愛不結婚這件事,也讓她很是苦惱。
姜韻:“現在黑你的我都不看,看了容易來氣,又吵不過人家。”
“本來想給你做頓飯,外賣都不幹淨,吃多了不好,結果一看你冰箱,什麽東西都沒有,連個雞蛋都找不着,這房子一進來我都覺得冷,沒有人氣兒。”
“大過年的,你說你孤不孤單,人家都阖家歡樂的,就你一個人,在沙發上點個外賣,還不健康,小作坊的又是老鼠又不衛生,上完廁所手也不洗就給你做。”
“吃完細菌餐再回到你這張大床上,玩手機,總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工作,不休息,總得需要娛樂時間。”
“但你閨蜜也得回家過年,也得結婚,有自己的家庭,看着人家和老公孩子家人聚在一塊,我就不信你不羨慕,嘴上不說,心裏得羨慕得要命。”
井夏末:“.........”
別說了呗,真有點受不了了。
她本來就不是能忍受孤獨的人,但也就過年這幾天,忍忍就過去了。
可結婚對象如果不是她哥的話,那就是幾十年的折磨,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