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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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嘉無奈地嘆口氣, 用過來人的口吻,老生常談道:“男人都這樣,要是想快樂一點, 就得學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诶, 你以前那個大學同學, 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一畢業就結婚, 不出去工作了,被老公包養,結果才不到一年,就在外面亂搞,談了多久了。”

她正喝着鴨血粉絲湯, 垂着眸, 輕輕吹着勺子中的熱湯,熱氣四散, 酸酸辣辣, 味道不錯,心思都在吃東西上, 心不在焉地說,“忘了,不是很熟, 大一就在一起了吧。”

學校裏挺出名的一對情侶,男帥女美。

“那都好幾年了啊,一直被包養着, 早就沒賺錢能力了。”

這女生本來想進娛樂圈,長得很漂亮, 早年跟井夏末還搭過戲,但富二代老公不同意, 就回去生孩子去了。

因為老公不斷出軌,想離婚,但又害怕養不活自己,還跟井夏末來借過錢,井夏末那年恰好有起色,一兩萬這種錢就借了。

周圍人還給出主意說不能離婚,就當成上班,把老公當老板,還給錢就行。

但總歸是有過愛情的,還是不甘心,做不到無動于衷。費嘉忽略她的走神,繼續說着,“人就是很善變的東西,你也不能說人家這不叫愛…”

網絡上,每年總能看到無數女生講着伴侶在變心前,有多麽多麽好。

最讓她印象深刻的一條,是08年地震,男生冒着生命危險把女生救下來,如今卻在孕期出軌。

從不質疑真心,但忘了真心瞬息萬變。

她默默聽着,沒吭聲,也沒反駁,慢慢咽着食物,動作機械地繼續往嘴裏塞着成塊的菠蘿,思緒卻逐漸飄遠。

當年,她好像也是這麽想的。

會有分手的那一天,如果執意談下去,會被姜韻送走不說,還可能影響到長輩們之間的關系。

甚至嚴重到,被未來老公知情。

那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管再重來多少次,她的選擇都不會變。

就像江敬遙說的,但凡是個聰明人都知道該怎麽選。

不過,還是有意外。

沒想到他敢不要命去掙那些錢。

他随時能後悔,也清楚,不管什麽時候回家低頭,都來得及,陳晚左承頂多教訓一頓,說上兩句,但該給的錢,別墅,跑車,一樣不會少。

沒必要為了她幹那些事。

後來創業,井夏末不知道他出于什麽,或許是熱愛,或許是自由,這幾年,幾乎不受兩老人管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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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桌子上,兩個安靜的手機幾乎是同時來電。

費嘉接通後,聽對面老板說了幾句,淡定的神色微變,多了幾分凝重,擡眼跟手底下的藝人對視,井夏末那通是公司老板打來的。

女老板周遙在公司辦公室急得坐立不安,來回踱步,聲音透着心急如焚,“28號那天,你跟葉閑,在房車裏待了多久,怎麽被錄下來一個小時?”

井夏末開始放下手中湯勺,坐直了一些,靠到後面沙發上,迅速回憶起來,“好像是有這麽長時間,但不光我一個人,還有劇組其他人。”

“目前,給我發了你倆同時進酒店的照片,同一家酒店。”

“你倆有沒有事?睡過沒?”

井夏末覺得很是荒唐,“他都有老婆孩子了,怎麽可能,我又不會當小三。”

葉閑,是個比她大十幾歲的前輩,都快四十歲了,不過年少成名,實力派影帝類型,長得很成熟有魅力,不顯老,反而沉穩有氣質。

這種叔叔類型,也特別招年輕女孩喜歡。

周遙這時候心緒不寧,井夏末目前是她公司商業價值最高的藝人,盡管現在很不穩,黑粉參半,但前景極好。

半信半疑起來,“我記得你說小時候是養母養大的,十幾歲才回到親生父母身邊,缺父愛的情況下,應該會對他這類型的很感興趣。

你得跟我們實話實說,不然不好解決。”

擔心藝人搞出亂子,還會監視微博小號這類的社交軟件,但瞞天過海偷偷戀愛的也不少。

井夏末越聽越離譜,“雖然分析起來是有點可能,但關鍵,我和他連微信都沒有,倒是去過他房車幾次,每次都是吃飯,還有其他女演員,導演什麽的。”

費嘉那邊也剛挂上電話,臉色不好,火急火燎地繼續播,“這個性質跟普通戀情可不一樣,這等于插足別人家庭的第三者。”

難免會有戀情緋聞,一般挺好處理的,都是同齡男生,單身,差不多的咖位,尤其是劇裏合作過的,粉絲偶爾也上頭。

“怎麽連牽手照都有”

費嘉發給她,“這到底是不是你?”

“還真有點像。”

她放大自己看,背影,很模糊,身形差不多,都挺瘦的。

裏面的女生,帶着冬季那種毛茸茸的帽子,穿着件大衣,沒正臉,戴着口罩,手和葉閑的牽在一起。

背景在地下停車場,明顯是一起回住處。

這陌生女生的外套,鞋,她都有同款,還在不久前穿過。

日期離得特別近。

結合她去葉閑房車的視頻,串聯起來,那是有口難言了,妥妥的第三者。

“誰幹的,有懷疑對象嗎?”

“先別管誰幹的,狗仔給我的,還是老規矩,要錢。”

去熱搜上預告的那些,每次目的也是要錢,等價錢真的談妥了,最後就随便爆一個糊的小明星出來應付。

不過狗仔的辦法也都不同,各有各的手段。

“要多少?這種無妄之災,我真不想給錢,我要是真有黑料了,拿錢壓下來,也覺得值一點。”

費嘉正跟電話對面的公司高層商量對策,沖她伸出兩根手指。

“總不可能是兩百萬,兩千萬啊?”

“嗯。”

她煩躁地別開腦袋,越想越郁悶,“上次那個,明澈私生子的事兒,花多少錢解決的?”

一個男頂流,還是大忌,不得不掏錢擺平。

“比你的多,最少五千萬,而且啊,他得罪過的太多了,挺麻煩。”

“查到了,葉閑最近包養的小三,給你發過去了,你看看,我就說啊,他可不敢和你這種流量搞到一起,得選聽話好拿捏的。”

“巧了,這女孩一周前,剛和劇組男演員在路邊散步被拍,他倆這是找替罪羊呢。”

葉閑的老婆不是圈內人,有點紅色背景。

早些年,葉閑演的諜戰劇,正劇,都是靠的老婆。

她也想明白了,又問:“怎麽偏偏選中我了呢,那麽多個女明星,當時在劇組,休息的時候,都有直接坐他腿上的,特別暧昧,我們都心知肚明。”

費嘉對于這類的事情見過太多了,“他和周遙十多年前可能有點恩怨,報複到你身上了,畢竟,你現在是她公司裏給她賺的最多的。”

“也可能是狗仔随便拍的,他正好找個替罪羊。”

葉閑妻子這次多半得解.決小三,那個真正的小三.反倒安全了,還在路邊故意做戲,是想說已經和葉閑斷了。

狗仔太精,兩邊的錢都想賺。

這要爆出來,兩方都免不了身敗名裂。

井夏末簡單估算了下自己目前的存款,還是不想給這筆錢,“你先等等,我可能還有個辦法。”

“打算找誰”

費嘉還在托人打探那邊的情況,感覺兩邊都是不能曝光的情況,同時還得處理替罪羊的事兒。

“起碼得讓他老婆知道,你可不是他養在外面的新歡,不然,等這事兒過去,也得想辦法整你。”

井夏末心不在焉嗯了聲,窩在軟沙發上,壞裏一個抱枕,胳膊搭在上面,拿着手機,猶豫了一會,開始打字。

【哥,幫我個忙。】

【沒問題。】

【你不問是什麽?】

【不就兩樣,錢,資源。】

【這次不是錢,狗仔那裏的視頻和照片,你給删幹淨。】

【很簡單吧,對你來說。】

【幫你也行,給我操一次。】

井夏末:……

她高估他了,本以為上次吵完以後,他能收斂點了。

估計是看她沒回,又發 ,【不行就算了,你自己看着辦。】

她把手機扔一旁,耳根發燙,稍微冷靜了會,吃了幾塊桌上的芒果,不經意掃兩眼費嘉,兩個手機都在忙着交涉,沒心思關注她這邊。

她繼續發。

【這麽小的忙,你都不願意?】

【我總共幫過你多少次,數過沒有 真拿我當慈善家了?】

她打字的手頓了頓,沒繼續發。

還真沒數過。

數不清。

從剛入圈到現在,五六年的時間,怎麽可能一帆風順。

大大小小的麻煩每天都不斷,但始終沒出過什麽危險。

資源方面,她不知道有多少跟他有關系,也沒問過。

但凡是個明星就有黑料,她也不例外,但跟其餘明星相比,算得上最幸運的,每次都莫名其妙幸免于難。

不知情的說她命好,卻不知道,是有人暗中相助。

第一個經紀人,把她坑得挺慘,分開時糾紛不斷,而且掌握她秘密,想抹黑和毀掉,都是輕而易舉。

就像有的公司,會提前留下藝人的把柄,方便控制,解約時也沒那麽容易。

最嚴重的兩次,到了差點被封殺的地步,也是他給解決的。

但這之間,兩人從沒見過面,這些事,他不提,她也不提。

更沒主動找過他。

知道彼此的存在,也清楚對方在忙什麽,好像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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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別墅。

晚上七點。

陳淮舟,蕭珩,蔣川,來左燃這兒談事情。

“诶喲我草,他這新家夠大的。”

蔣川上次來沒有逛,今天轉了圈院子,什麽都不缺,進了客廳就是通透的高落地窗,裝修奢華。

左燃一般住大平層公寓多,這住宅,就他一個人的時候,太沒人氣兒,不過面積大,享樂放松的設施多一些。

地下一層,還有專門的影音房,裝了隔音牆,星空頂,投影,音響設備。

阿姨還在廚房做晚飯。

陳淮舟聞着香味,提前嘗了口味道,沒看見表弟人影,“他人呢,從公司回來了嗎?”

“回來了吧,剩下兩人已經在客廳打上游戲了。”

“你去他卧室看看,睡覺呢吧。”

蔣川笑着說,“別去了,萬一床上有人呢。”

“秦笙啊?這不是他喜歡的款吧。”

蕭珩感覺了解自己兄弟,說:“這種太乖了,适合結婚,對他來說,談戀愛還是找井夏末那種,天天跟他較勁的。”

“誰知道他怎麽想的。”

蕭珩坐沙發上打着游戲,搖了搖頭,嘆了聲,“對他好的不知道珍惜,井夏末跟個白眼狼似的,把沈牧也迷得神魂颠倒。”

本來沈牧跟他們來往還挺多的,人也靠譜,蕭珩覺得問題就出在井夏末身上,當年雖然在國外上學,但國內的八卦是沒落下。

聽完後就四個字,紅顏禍水。

一個被打進醫院,一個也沒好到哪去。

結果井夏末還心情不錯地跟他說,這其實是個誇人的詞,要是長得不漂亮,也不能用這評價。

後來,沈牧跟左燃基本斷聯,要麽見了也冷眼相待,周圍一圈的兄弟也搞清楚了,不會讓這兩人同時出現在一個場上。

陳淮舟看書房門關着,擰門把手進去了。

屋裏燈亮着,左燃正閉着眼躺沙發上睡覺,裸着上半身,下面一條灰色休閑褲,什麽都沒蓋,寬肩窄腰,線條性感。

牆上挂了點書法作品,不多,一看就是左崇禮的喜好。

陳淮舟随口說,“吃飯了,別睡了。”

左燃帶着鼻音嗯了聲,淺眠被吵醒,翻了個身,背對着表哥,神色倦怠,身子特別薄,什麽姿勢身材都性感。

陳淮舟注意力被畫板上的油畫吸引,“什麽時候學的,畫得還挺好看。”

旁邊扔着用過的調色板,畫筆,顏料,有點亂,還沒收拾。

這幅油畫,是一整片海,陰郁神秘的藍色世界,海浪,礁石,還有礁石上的少女。

少女一頭烏黑長發,發絲随風飛舞,背對着,坐在黑色礁石上,穿着比基尼,背部的兩根帶子特別細,皮膚很白,腰細,腿細。

整幅畫的風格偏惆悵,但唯一的女孩又顯得很撩。

說真的,要不是還有點沒畫完,陳淮舟都懷疑這水平得是外面買回來的。

“我忘了,你學過,你公司以前,用心做cg,用腳做游戲,裏面的美女一個比一個漂亮,我看了都想玩。”

左燃其實也是半路出家,沒學多久,但審美挺好的。

陳淮舟問:“這畫的誰,你女朋友?”

左燃從沙發上起來,淡淡地掃一眼,起身,露出勁瘦的腰身,薄肌。

黑發淩亂,休閑褲的抽繩沒系,在晃蕩。

陳淮舟了然地笑起來,“還是前女友?”

“你怎麽這麽騷,還畫人家穿比基尼。”

“給我看看你其他作品,正不正經。”

左燃沒回,神色冷冷淡淡地把他趕出來了。

陳淮舟被表弟趕出書房後,散漫地輕笑,“你們看過左燃畫的東西嗎,他現在真夠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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