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第 18 章

這場幹旱, 是許桂芝始料未及的。

原著小說中，作者并沒有描述這幾個月的事情，而是直接動用了時間大法, 很快就把筆墨放在了冬天。

也正是因為發生了幹旱的事情, 許桂芝這才回想起，原著小說中，作者曾提過幾句，說許家今年日子過得有點緊張，兩位女主甚至還因為原身把家裏一半糧食送給她弟弟許金寶的事, 和原身發生了一次劇烈的争吵。

因為作者在書中并沒有解釋太多，所以許桂芝在看書時，還以為是這年代糧食比較金貴，所以兩個女主才會有那麽大的反應。

現在這場幹旱的出現，讓原著裏的劇情瞬間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在原著小說中，這次的幹旱應該是給大風村造成了很大的損失, 導致地裏的農作物出現了歉收的情況，所以許家的糧食才會那麽緊張。

想到這, 許桂芝有些坐不住了。

她走出自己的屋，來到時映盈和許益清他們的房間外，敲了敲門：“映盈, 你醒着嗎？”

“嗯，媽，我醒着呢, 你等一下, 我過來給你開門。”

時映盈很快打開房門, “媽，你找我有什麽事？”

許桂芝：“映盈, 我想着，現在這形勢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變好。咱們要不再去山裏尋摸尋摸，看能不能給家裏儲備多點食物。”

時映盈這陣子沒少陪許桂芝進山，聞言點了點頭，“行，那咱們現在就進山去吧。”

許桂芝之所以特意叫上時映盈，是想着時映盈畢竟是原著作者親自蓋章承認過的幸運女孩，帶上她說不定能起到幫助。

許桂芝和時映盈出了家門，從屋後面進山。

大風村裏，如今有糧食危機感的村民不是少數，許桂芝和時映盈她們進山的途中，陸續不斷遇到村裏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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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人人背後背着個竹簍，顯然都是進山來找食物，打算給家裏囤多點吃食。

如今想找到類似野果野菜之類的東西，在山的外圍已經是找不到了，得往山裏走得更深，才有可能撿到漏。

許桂芝和時映盈在山裏到處轉悠了一圈，最終只摘了一點野菜。

眼看天色慢慢變暗，她和時映盈只好踏上回家的路。

快出山時，時映盈突然朝許桂芝問道：“媽，你這陣子一直讓我陪你進山，是不是想找什麽東西呀？”

許桂芝聽到時映盈的詢問，楞了一下，“你看出來了？”

時映盈點頭：“雖然媽你嘴上說是進山來找食物，但我感覺你心思好像并沒有放在找吃的這件事上面。”

許桂芝嘆了口氣，“映盈，我不是故意想瞞着你，只是我也不知道這東西能不能找得着，畢竟希望挺渺茫的樣子。”

時映盈：“媽，你想找什麽呀，你告訴我，我可以幫你一起找啊。這多一個人，不就能多一份力量嗎？”

“既然你這麽說，那我也不瞞你了。我就是想進山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在這山裏找着什麽以前沒被人發現的小溪或者泉眼。這樣，咱們村地裏的麥子還有其他農作物，說不定就能有水澆灌了。”

“只是……”許桂芝忍不住擰起眉，“咱們這陣子都快把整座山轉悠了個遍，我也沒瞧着什麽希望。”

“原來是這樣！”

見許桂芝很是失落，時映盈急忙安慰她，“媽，你別灰心喪氣呀。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指不定咱們再找找，就突然能找到呢！”

許桂芝明白時映盈是在開解她，她笑着點了下頭，“行，那咱們明天再……”

聽到許桂芝話說到一半，突然就安靜了下去，時映盈疑惑地望向她，見許桂芝正一臉嚴肅地凝視着不遠處的綠草，時映盈心裏一陣不解。

“媽，你怎麽啦？”

許桂芝聲音遲疑：“映盈，你有沒有覺得咱們家屋後那一片的野草，長得好像比山裏的還翠綠和旺盛啊？”

許桂芝不提，時映盈還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可經她這麽一說，時映盈仔細一看，發現好像還真是這麽一回事。

時映盈：“奇怪了，這山裏不少野草現在都有點打蔫了，怎麽咱屋後那一片的，倒是長得挺好。”

許桂芝腦海中突然有一個猜測， “走，咱們去那邊瞧瞧。”

許桂芝加快腳步朝那邊跑去，時映盈急忙跟在了她身後。

許桂芝走到那一片野草附近，蹲下身，用手抓起一把地上的土壤，感受起那土壤的濕度。

随後，她又快速走到另外一塊同樣長着野草，但野草長勢沒那麽好的地方，也從地上抓了一把土壤。

這一對比，許桂芝立刻就明顯感受到，她家屋後那一片野草的土壤确實是濕度比另外的地方高不少。

許桂芝心裏不由開始有點激動。

她語速急促地朝時映盈說道：“映盈，你能幫媽去家裏拿把鏟子過來嗎？”

聽到許桂芝這吩咐，時映盈也立刻明白許桂芝估計是看到了什麽線索。

她輕快地應了一聲“好”，撒開腳丫子往家的方向跑。

沒過一會兒，她就帶着鏟子回來了，同時還帶着許家其他的人以及大隊長林大江。

大隊長剛才也在許家，他是來找許忠寧的，想讓許忠寧騎着他家的自行車，去公社那邊問下打井隊如今進展到哪個大隊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其實更想自己親自跑公社一趟，但奈何他的腳因為這陣子着急上火，居然開始腫痛了起來，走路都一瘸一拐，所以他只能把這事托付給許忠寧。

雖然腿跑起來的痛感很明顯，可林大江此刻已經顧不了那麽多。

他第一個沖到了許桂芝的面前，“許桂芝，你讓你兒媳婦拿鏟子過來，是有什麽發現嗎？”

許桂芝沒想到竟然把大隊長也給驚動了過來。

她朝林大江道：“我目前也不确定，我就是發現這邊一片的野草長得比其他地方的都好，而且土壤摸起來也比其他地方的濕很多，所以就想着挖一下這邊的地，看這到底是什麽緣故。”

如今但凡是和水沾邊的事情，在林大江心中，那都是頭等大事。

他朝時映盈伸手，說道：“把鏟子給我吧，我來挖挖看。”

見林大江站都快站不穩了，還逞強，許忠寧急忙道：“大隊長，讓我來挖吧，我年富力強，挖起來肯定比你快。”

林大江一聽，也是這個理，催促許忠寧道：“那你趕緊挖！”

許忠寧從時映盈手裏接過鏟子，就着那片野草地，就開始挖。

在他挖掘的時候，許桂芝和林大江也沒閑着，而是觀察起他挖出來的那些土壤的濕度。

見越往下挖，出來的土壤濕度明顯越高，在場衆人的心都開始撲通撲通狂跳了起來。

就在許忠寧挖了差不多兩三米的樣子，他一鏟子下去，突然“噗”的一聲，一股股清水瞬間從底下往上噴湧而出。

見到這畫面，林大江眼眶直接都紅了，許桂芝和時映盈等人臉上也都不禁露出了燦爛至極的笑容。

林大江顫抖着聲音，連聲道：“太好了！太好了！咱村地裏的麥子這下有救了！”

許忠寧挖出的出水口水流很大，沒一會功夫，許忠寧的腳就被浸濕了。

林大江見到這畫面，簡直是欣喜若狂。

他轉頭望向許桂芝，聲音不再像之前那麽緊繃，反倒是充滿激昂的情緒：

“許桂芝，這次真是多虧有你！你放心，你立下這麽大的功勞，我一定替你向公社争取獎賞。”

許桂芝：“大隊長，這獎不獎賞的不重要，你還是趕緊安排人來這裏挑水，還有挖條水溝，通到田邊那裏的溝渠去。”

“對對對！你提醒得對！許忠寧、許益清，你們兄弟倆腿腳比我利索，趕緊幫我去喊人，叫大家夥都提着桶過來挑水。咱今晚還得加班加點挖條水溝出來，這樣才能把水源源不斷引到田那邊去。”

見幹旱缺水的事情竟然出現了這麽大的轉機，許忠寧和許益清也是高興得不行，都立刻笑着點頭應好。

天氣幹旱、沒水澆地的事，如今就是壓在大風村每個村民心頭上的一塊巨石。

所以聽到許忠寧和許益清說他們家屋後挖出了個泉眼來，大家夥都像是瘋了一樣，撒腿就往許桂芝家屋後的方向跑。

等見到那汩汩不斷往外冒的水流時，大家夥簡直都樂開了花。

一些經歷過那三年困難時期的村民，甚至是又哭又笑，表情狼狽得不行，但卻沒有人嘲笑他們。

所有人都明白，眼前這些還在不斷往外冒的水，現在就是他們地裏莊稼的命。

而地裏的莊稼，則是他們這些農村人的命。

小麥灌漿期澆水，需要避開高溫暴曬的時段，所以早晨或者傍晚比較合适。

眼下這個時間點，恰好就是傍晚。

不用林大江怎麽組織，村民們就已經自發用扁擔挑着兩個水桶，往田間地頭上送水。

當天晚上，村裏的老少爺們，更是不斷揮舞着鐵楸和鏟子，連夜挖出了一條通往田邊溝渠的水溝。

翌日清晨，看着水溝裏那清冽的水流，所有人的心情都格外激動。

而大風村挖出水來的事情，也迅速傳遍了附近的村子。

當天晚上，許桂芝本來都已經打算入睡了，卻突然聽到屋後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因為身負異能的緣故，她不用出去，也都能聽得清屋後面那些人的動靜和壓低了的對話聲。

但她沒有坐起身喊人，而是微微嘆息了一聲，随後閉上眼，當作什麽都沒發現。

然而，第二天清晨，終究還是有人發現了昨晚那些人留下的腳印。

于是，沒過半小時，隔壁村彩雲村昨晚來偷水的消息，就迅速傳遍了整個大風村。

村民們群情激奮，都紛紛表示得去找彩雲村讨個公道。

周茍作為村裏的治保主任，負責保衛大風村的一切財産和村民人身安全。

他帶着十幾號村民，烏泱泱一群人去到彩雲村。

然而彩雲村那邊的大隊長喬輝卻矢口否認，說壓根沒這回事。

見彩雲村那邊硬是不承認，大風村這邊的村民也拿他們沒辦法，只好憋着氣回來。

可大家夥并沒有把彩雲村偷水的這件事放下，而是決定今晚要埋伏在許桂芝家屋後附近，直接給彩雲村來個捉賊拿贓。

……

夜幕降臨，恬靜的銀色月光幽幽灑在人間，大風村變得一片寧靜祥和。

不知過了許久，突然，許桂芝家屋後的小徑末尾，出現了一些貓着腰、蹑手蹑腳的身影。

“大田哥，你說這大風村那些人白天才去咱村鬧過一趟，他們今晚該不會在那裏守着咱們送上門去吧？”

喬大田：“應該不會，他們肯定覺得既然他們白天上門過一次，那咱們今晚應該就不敢再來了。咱們這就叫做反其道而行。”

“沒錯，大田哥說得對，只要咱們待會把咱們的腳印都給處理掉，那大風村的人鐵定就發現不了咱今晚來的事。而且，這會子都已經是淩晨兩點了，大風村的民兵隊就算有巡邏，那也早回家睡覺去了，不可能熬到這個時間點。”

“唉，你們說，這大風村的運氣怎麽就這麽好呢。咱們村的男女老少今天也都在山裏到處挖呀挖，可楞就是沒挖出來半點水，反倒是把自己累得要渴死了。”

喬大田：“行了，都別說了，快要到那出水口附近了，大家夥動作都小點，速戰速決，免得驚動到大風村的人。”

“嗯，知道了，大田哥。”

……

彩雲村的村民們抵達到出水口後，都趕忙用桶接起水來。

接完水後，他們提起水桶，正打算趕快離開時，突然，十幾道手電筒的光從四面八方照向了他們。

見到這個情況，彩雲村的人哪還能不曉得他們這是中了大風村的埋伏，一個個臉上神情瞬間都驚慌了起來。

周茍帶着村裏民兵隊的人，得意地從草叢中慢悠悠走了出來。

“大田哥，咱們該怎麽辦？”

喬大田深吸了口氣：“慌什麽，難不成他周茍還能把咱們給吃了不成！”

周茍也認識喬大田，他走到喬大田面前，冷哼了一聲：“喬大田，我是沒那能耐把你們給吃了，但你們也休想再偷走我們大風村的一滴水！”

周茍朝站在他身邊的其他民兵下令：“大家夥，把他們桶裏的水全都給我倒回水溝裏去！”

大風村裏如今人人視水如命，民兵們聽到周茍的命令，立刻上前搶過彩雲村村民們手裏提着的水桶。

彩雲村的村民們自知理虧，也不敢抵抗，只好眼睜睜看着大風村的人把他們桶裏的水重新倒回水溝裏。

見彩雲村的人都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周茍這才覺得心裏舒坦了些。

他心中對喬大田這些來偷水的人充滿埋怨，覺得要不是因為他們昨晚突然跑來偷水，他白天的時候也不會被村裏人指責說他這治保主任當得不稱職。

周茍望向此刻一言不發的喬大田，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

“人家都說老子英雄兒好漢，到了你喬大田這裏，倒是變成了老子英雄兒孬種！難怪我們今天去彩雲村讨公道時，喬輝硬是不承認你們村偷水這事，合着領頭偷水的人是他這大隊長的兒子！”

聽到周茍拿自己父親說事，喬大田手緊握成拳頭，咬着牙道：“周茍！你要罵就直接罵我，別拿我爹說事，他不知道我們幹的這事！”

“我呸！我就不信他不知道這事，我看這事就是他指使你們幹的！”

“你少胡說八道！”喬大田氣得上手推了下周茍。

周茍被推得踉跄了幾步，差點摔到地上。

見喬大田竟然敢跟他動手，周茍頓時惱羞成怒：

“喬大田，你再對我動手試試，信不信我直接動手斃了你這個偷水賊！”

周茍說罷，還從背後摸出一把駁殼槍，想要恫吓住喬大田。

在這年代，村裏的治保主任和民兵隊手裏有槍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們配備的武器主要都是被稱為盒子炮手槍的駁殼槍和漢陽造“七九”步槍。

見到周茍掏出槍來，喬大田眼睛眨都沒眨一下：“你要是再敢罵我爹一句，就算你開槍打死我，我也一定要揍死你！”

“沒錯，大田哥說得對！我們彩雲村的人，不是吓大的！”

“你周茍有種倒是開槍啊！把我們一群人全都打死得了！”

見彩雲村的人說話竟都這麽橫，周茍一時間竟有些下不來臺。

他咬了咬牙，說道：“你們別以為我不敢開槍，就算我打死你們，那我也是占理的，誰讓你們來偷我們村的水！”

喬大田梗着脖子，用手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那你現在就對着我腦門開槍啊！”

“喬大田，你給我閉嘴！”喬輝從不遠處怒氣沖沖地跑了過來。

他沖到喬大田的面前，怒罵喬大田：“你這渾小子說什麽胡話呢！我和你娘養你這麽多年，就是讓你來逞兇鬥狠的是嗎？！”

見自家老爹突然出現，喬大田的氣勢頓時就蔫了下去，“爹，是他先侮辱你的。偷水這事明明是我們的主意，他結果他硬要說是你指使的我們。”

周茍見喬輝鎮住了喬大田，心裏有了底氣，頓時又開始得理不饒人：

“要不是你爹指使的，他怎麽會這麽及時的出現在這裏，我看你們父子是在這裏給我唱雙簧呢！”

見周茍這麽說，喬大田霎時間氣得又想揍他，可卻被喬輝給緊緊地拽住了手臂。

喬輝：“喬大田，你要是再給我瞎鬧騰，那你以後就別喊我爹！我沒你這麽有能耐的兒子！”

喬大田聽到喬輝這話，只好別過頭，不甘心地忍下了這口氣。

喬輝望向周茍，說道：“周茍，這事确實是我們彩雲村有錯在先。你說的也對，我确實是昨晚就已經提前知道了他們要過來偷水的事情，只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作不知情罷了。”

喬輝滿臉苦澀：“但你知道的，現在是特殊情況，我們地裏的麥子真的需要這些水來灌溉。我們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少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周茍一臉鄙夷地朝喬輝道，“虧你還是彩雲大隊的大隊長呢，結果居然縱容着你兒子帶領你們村的人當小偷！”

“我看你們往後幹脆別叫彩雲大隊，直接叫小偷大隊得了！”

聽到周茍這麽侮辱彩雲大隊和自己老爹，喬大田直接氣紅了眼：

“周茍！你簡直欺人太甚！我跟你拼了我！”

喬大田說罷，直接沖上前，給了周茍的臉狠狠一拳。

周茍被打得當場跌坐在地，等反應過來後，他把手中的駁殼槍扔到了一旁，站起來也跟喬大田扭打成了一團。

周茍到底年紀比較大，不如喬大田身手靈活，眼見周茍在喬大田手上連連吃虧，已經被打得快鼻青臉腫，大風村的民兵們也當即幫起了周茍。

見大風村那邊居然以多欺少，剛才跟着喬大田過來的彩雲村村民們自然是急忙加入了戰局。

朦胧夜色下，兩群人拳拳到肉，打得是不可開交，不少人都已經打出了火氣來。

林大江在許桂芝的報信下，匆忙趕到這邊，看到眼前的景象後，都呆愣了一下。

等反應過來後，他連忙大吼：“都給我停手，別再打了！”

然而，他的怒吼，并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喬輝跑到他身邊來，着急地詢問道：“林大江，現在可怎麽辦，他們這群人都已經打急眼了！我怕再打下去，真要出事了！”

林大江此刻一個頭兩個大：“你問我，我問誰去，咱倆現在就算沖進去，估計也是挨揍的命！”

“大隊長，給你。”

林大江聽到許桂芝這話，低頭看了眼她遞過來的東西，然後又擡頭看了眼許桂芝。

許桂芝一臉淡定：“現在往天上打一槍，好過你在這裏喊上千萬句話。”

許桂芝把周茍剛才扔到地上的駁殼槍撿了起來。

林大江仔細一想，也覺得許桂芝的話确實很有道理。

他從許桂芝手裏接過槍，把槍口對準天上的方向，“砰”的一聲巨響，現場瞬間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齊刷刷轉頭望向林大江。

見許桂芝提出的方法這麽有效，林大江心裏一陣暗喜。

但他面上仍是一副鐵青着臉的模樣，開口朝周茍和喬大田他們大罵：

“都瘋夠了是嗎？還有誰要打生打死的？現在給我站出來，老子直接給他一槍，省了他的麻煩！”

林大江剛才開的那一槍，讓此刻在場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理智紛紛開始回歸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