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第 41 章
大風大隊後山, 一處隐蔽山洞。
“顧軒，我都聽大隊長說了，謝謝你昨天幫忙把大隊長給喊了過來。”許桂芝笑着朝顧軒道謝。
昨天周大寶和吳鵲德被抓走後, 林大江到許桂芝家坐了一會, 詢問許桂芝是否和顧軒關系不錯。
許桂芝一開始還不明白林大江為什麽這麽說。
詢問過後，她才得知原來林大江之所以能那麽快趕到許家，是因為顧軒跑過去找他，把周大寶帶着吳鵲德等人去她家的事情告訴給了他知道。
聽到許桂芝朝自己致謝，顧軒淡笑道：“不用客氣。這幾年裏, 你幫我和舅舅的忙，我十根手指頭都數不過來。如果知道你遇到麻煩，我卻什麽事情都沒有做，那我跟白眼狼也沒什麽區別了。”
顧軒說到這，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神色變得有點失落。
他微抿了下唇, 道：“而且，我也只是幫忙喊了大隊長過去而已, 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我甚至都做不到跟大隊長一樣，站出來幫你說話。”
想到自己昨天站在人群外面，只能眼睜睜看着許桂芝被周大寶和吳鵲德刁難, 卻沒法光明正大地站出來，替許桂芝說上半句話，顧軒心裏的挫敗感瞬間又湧了上來。
聽出顧軒聲音裏的自責, 許桂芝笑着安慰他道：“你有這份想幫我的心意, 這就已經很足夠了。再說了, 你忘記昨天廣播裏說了什麽嗎？既然‘四人團體’都已經被粉碎了，那我相信你和老爺子沉冤昭雪的那一天, 肯定也會很快來到。”
顧軒聽到許桂芝這話，想到昨天廣播裏說的那則堪比“石破天驚”的新聞，臉上也不禁重新露出笑意。
他朝許桂芝道：“真希望那一天能早點到來，這樣咱們以後見面，也不需要再遮遮掩掩，可以堂堂正正地來往了。”
顧軒說罷，又從口袋裏掏出兩把小木槍，遞給許桂芝：“這是我之前答應給樂安和陽陽做的玩具，已經做好了，所以就麻煩桂芝你幫忙轉交給她們。”
看到小木槍表面光滑無比，槍托處甚至還分別刻有許樂安和許陽的名字，許桂芝笑着朝顧軒說道：
“自打你答應給她們一人做把木頭手槍後，她們兩個在家裏就沒少念叨着你呢。我敢肯定，等待會我回家後，她們看到你做的這兩把小手槍，絕對得興奮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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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軒眼裏帶着笑意：“她們喜歡就好。如果她們還有其他想要的玩具，也可以告訴我，反正我平時下工後沒什麽事幹，給她們做玩具，還可以順便打發時間。”
許桂芝：“還做呀？你給她們做的玩具，她們都快玩不過來了。她們現在簡直就是全村小孩裏面，玩具最多的兩個。”
從許樂安和許陽還是個小娃娃的時候，顧軒就時不時為她們親手制作玩具。
他的手很巧，除了會繪畫外，還會木雕。
許桂芝有時看到他給許樂安和許陽制作的玩具，甚至都覺得那不應該用玩具來稱呼，反而比較像是藝術品。
顧軒笑着朝許桂芝道：“既然她們喊我一聲老師，那我這當老師的，給她們做點玩具玩，也是合情合理。”
許樂安和許陽有在偷偷跟着顧軒學繪畫，許樂安對繪畫比較感興趣，學得比較認真，而許陽則有點坐不住，屬于是玩樂性質的學習。
許桂芝無奈搖頭：“要不是知道樂安和陽陽是好孩子，照你這麽個寵法，我說不定還真得擔心她們會不會有一天被溺愛壞。”
顧軒輕笑出聲，眼神溫和地望着許桂芝：“她們有你這個奶奶……和她們爸爸媽媽做榜樣，是不可能會長歪的。”
“對了，你之前不是說覺得房間的書桌有點空嗎？我這陣子抽空做了個小擺件。”
顧軒說罷，從口袋裏掏出一株栩栩如生的向日葵木雕，遞向許桂芝。
許桂芝看着顧軒手中那向日葵木雕，愣神了一下後，才想起自己說書桌有點空，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了。
她随口跟顧軒說過以後，自己都很快忘記了這回事。
顧軒在木雕方面着實才華橫溢，他雕的那株向日葵，外形簡直可以以假亂真，色彩上更是給人一種溫暖和絢爛的感覺。
許桂芝看着他手中拿着的向日葵木雕，忍不住道：“這得花好長時間才能雕出來吧？”
顧軒笑了笑：“我是和那兩把小木槍一起做的，沒用多長時間。你如果覺得它還不錯的話，可以把它放在房間的書桌上當裝飾品。”
許桂芝：“這哪裏是還不錯呀，簡直是非常不錯了！”
見許桂芝明顯很喜歡自己送的向日葵木雕，顧軒悄悄在心中松了一口氣。
……
和許桂芝分開後，顧軒回到牛棚那邊的茅草屋。
董西風老爺子見他神情輕松地回來，忍不住朝他打趣道：“禮物送出去了是吧？”
顧軒：“嗯，那兩把小木槍已經給出去了。”
見顧軒跟自己裝傻，老爺子哼笑了一聲，但也沒戳破顧軒。
許桂芝拿着顧軒送的那兩把小木槍和向日葵木雕回家後，許家其他人都忍不住對顧軒精湛的木雕手藝感到驚嘆。
許樂安和許陽在拿到小木槍後，更是激動得不行，迫不及待跑出去找村裏的小夥伴們炫耀去了。
這個年代的玩具極其匮乏，所以看到許樂安和許陽擁有那麽漂亮的小木槍，孩子們都羨慕得不行，紛紛圍着許樂安和許陽轉，想讓她們把小木槍借給自己玩。
許樂安和許陽也不是小氣的性格。
只要是和她們玩得來的朋友開口，她們都願意把小木槍分給朋友一起玩，只是要求大家在玩的時候，絕對不能把小木槍給弄壞了。
因着小木槍的存在，許樂安和許陽在孩子們中間，變得越發受歡迎了。
而周二寶對于許樂安和許陽的小木槍，也眼饞得不行，但卻不敢湊到許樂安和許陽的身邊。
原因無他，在出了昨天周大寶的事情後，許家如今已經和周家徹底決裂。
盡管周二寶也想像許樂安和許陽那樣擁有一把自己的小木槍，但因着周家如今那氣氛低得都沒人敢說話，他回到家後，也不敢跟家裏大人提起這事。
周大寶雖然年紀小，但到了公社讀初中後，幹下的禍事卻不少。
周家的人以前沒把周大寶在公社做的事當回事，甚至還覺得那是周大寶有能耐。
可如今，他們卻是悔得腸子都要青了。
周大寶從昨天被帶走後，就一直沒回來。
周家的人到公社打聽了一番，得到的消息是周大寶最少也得關個三四年，這還是看在他手上并沒有人命的份上，對他寬大處理了。
而在“四人團體”被粉碎後，社會上的氣氛也逐漸變得越來越輕松，相關的平反工作，也開始陸續進行。
如今，大風村的村民們看到顧軒和董西風老爺子，也不再像之前那樣避而遠之。
大家都覺得，指不定哪一天顧軒和老爺子，就會像其他人一樣得到平反。
眨眼間，時間更是來到了1976年的除夕
這一天晚上，顧軒、董西風老爺子和楚牧雲都聚到了許桂芝家一起吃年夜飯。
他們這樣子熱熱鬧鬧地過年，已經連續有三年了。
餐桌上，大家吃過年夜飯後，董西風老爺子朝許桂芝等人道：
“桂芝，我和顧軒有件事想跟你們大家說。”
見老爺子難得表情認真嚴肅，許桂芝和許忠寧等人都不由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他。
老爺子：“我和顧軒昨天收到京市寄來的信，說我們兩個已經被平反了，接我們回京市的人，這幾天就會到。”
突然聽到老爺子放出這重磅消息，許桂芝等人都不禁楞了一下。
等反應過來後，大家都忍不住替老爺子和顧軒開心了起來。
許桂芝：“這可真是太好了，你們可算是等到這一天了！”
對于老爺子和顧軒能這麽早就得到平反，許桂芝心裏有些訝異，畢竟她記得原著小說中，老爺子和顧軒是直到77年的8月份才終于被撥亂反正。
不過，雖然不明白為何劇情會出現變化，許桂芝還是替這個預料之外的變化感到高興。
老爺子想到自己這些年來，尤其是在到大風大隊之前遭受的那些罪，也忍不住笑着嘆息了一聲：
“确實是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天啊，我一開始都差點以為自己挺不過這道劫呢。”
楚牧雲安慰老爺子，“舅爺爺，以後都會好的，我爸媽他們也已經平反回到京市了，咱們一家距離團圓的日子不遠了。”
許桂芝和時映盈等人想到楚牧雲他們這一大家子，這些年一直散落在祖國的東南西北，也忍不住替他們家感到惋惜和憐憫。
見氣氛突然變得有些低沉下來，老爺子臉上露出笑容，說道：“今天是除夕跨年夜，我和顧軒又得到了平反，咱們大家應該多笑笑才是，這樣才算對得起老天爺對咱們的厚愛。”
許桂芝贊同地點了點頭，“老爺子你說得有道理，我看咱們大家往後的日子，肯定是越過越好，所以那些過去的事情，就該讓它們随風飄散去。咱人活這一世，得一直朝前看，這樣日子才能有盼頭。”
“要不我說還是桂芝這日子過得通透呢？”老爺子笑着說道，“我以前在桂芝這歲數時，那都沒她這麽好的心态。”
“對了，趁我還沒回京市呢，我得跟你們這些年輕人提個醒……”
老爺子望向楚牧雲和許益清等人，壓低聲音說道，“雖然如今還沒宣布，但我瞧着呀，這高考是鐵定要恢複的，不是77年，就是78年的事情，反正不可能拖太久。所以你們呀，要是有想要上大學的呢，就抓緊時間，好好準備，別到時候耽誤了自個兒的青春。咱們的國家，如今正是最需要人才建設的時候！”
別看許益清等人如今連娃兒都能滿村跑了，但實際上，他們就算過了年，也不過才26歲。
所以聽到老爺子說高考即将要恢複，許益清和許忠寧等人瞬間臉上是一片激動，就連楚牧雲，也是一樣的反應。
許桂芝和林霜因為知道歷史發展的軌跡，所以對于高考即将恢複這件事，倒是沒有太大的震驚，只是心裏都有些佩服老爺子的高瞻遠矚。
正如同老爺子推測的那樣，等過了年，在10月份的時候，上面領導人就會正式向全國民衆宣布，中斷了10年的高考制度将重新得到恢複。
見許益清他們幾個年輕人都因為高考可能恢複的事情而雀躍不已，顧軒這時候也開口道：
“我看舅舅剛才的分析很有道理。畢竟如果不是需要恢複高考，那像我這樣的高校老師，肯定沒必要那麽急着平反。正是因為各個大學裏現在嚴重缺老師，而如果要恢複高考的話，肯定得提前把教職工給安排到位。不然的話，學生到了學校卻發現沒老師，這樣也不是個事。”
顧軒的這一番話，聽在許益清和許忠寧等人耳中，更是瞬間像是給他們打了一針強心劑。
一時間，許益清和時映盈等人都沒心思聊其他事情了，開始認真地讨論起關于高考的複習計劃。
許樂安和許陽還不懂得高考對于自己爸媽的意義。
見許益清等人反應都那麽大，許樂安忍不住好奇地朝許桂芝問道：“奶奶，高考是什麽呀？”
許陽也跟着望向許桂芝，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充滿疑惑。
想到許益清房間書桌上一直放着的那沓高中課本，許桂芝笑着朝許樂安和許陽道：“高考呀，就是你們爸爸媽媽的夢想。”
正月初四那天，一輛開進大風大隊的吉普車吸引了全村人的注意。
當看到吉普車停在牛棚外時，村裏的人更是驚得瞠目結舌。
許桂芝和許家其他人都知道顧軒和董西風老爺子今天就會離開大風大隊，昨晚就已經和他們告別過。
因着很有可能恢複的高考，所以大家對于這次分別，并不是很傷心，覺得在不久的未來，肯定還能有相見的機會。
顧軒和董西風老爺子坐上來接他們的吉普車，車子緩緩朝村外的方向開去。
顧軒透過車窗，看到站在人群中的許桂芝正在朝他揮手告別，他眉眼間不禁染上笑意，也擡手朝窗外的許桂芝輕輕揮手。
顧軒的這個舉動，立刻引起了村民們的議論。
“這個顧同志還怪有禮貌的，居然還跟咱們告別，不愧是文化人。”
“這世道變得可真是快，沒想到他和那老爺子居然就這樣平反了。”
“咱們以後估計都見不着這樣的人物了吧，我聽說他們是要回京市去呢。”
“京市啊，要是我這有生之年，能去京市一趟，那也算沒白活了。”
……
直到徹底離開大風大隊的範圍，顧軒這才把視線從窗外收了回來。
董西風老爺子望了一眼顧軒，見他神情有點失落，忍不住打趣道：“怎麽，這還沒走多遠呢，就開始舍不得了？”
顧軒沉默，不想搭理明顯“不懷好意”的老爺子。
顧忌着車上還有司機，老爺子沒把話說得太明白：“放心吧，桂芝不是說了嗎，如果益清他們幾個以後到京市去，她也會跟着一起去的。我看以益清他們幾個的能力，那去京市肯定不是問題。”
顧軒點頭：“希望如此吧。不過，就算她萬一沒來京市，那也沒關系，我可以回來這邊，反正我也已經習慣了這邊的生活。”
老爺子忍不住搖頭“啧”了一聲，“我以前真是沒想到，原來你還會有像現在這麽個模樣。”
老爺子從前見顧軒一門心思都撲在畫畫這件事情上，還以為顧軒最後也會和他一樣，選擇終身不婚。
“我自己也沒想到，不過……”顧軒輕笑了一聲，“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顧軒和董西風老爺子得到平反的事，在他們離去後的好一段時間裏，都依然是大風大隊甚至附近其他大隊津津樂道的話題。
而在半個月後，許桂芝等人則收到了顧軒和老爺子從京市寄過來的平安信。
和平安信一起到達的，還有顧軒和老爺子特意在京市搜羅買到的一些高中學習資料。
因着老爺子在信中的暗示，許忠寧等人更是對恢複高考的事情充滿了信心。
平靜而忙碌的日子一天天過去，時間很快就來到了1977年的10月份。
這一天，正當大家都照常在田裏忙着農活時，大隊裏的廣播突然響起。
一開始，大家還以為公社廣播站是又打算給大家念什麽無聊的新聞通稿。
可當聽到廣播裏傳來“恢複高考”這幾個字眼時，無論是大風村土生土長的農民，亦或者是下鄉到大隊的知青們，所有人都被這個消息給沖擊到了。
“恢複高考”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迅速傳遍了祖國的大江南北，無數人為之欣喜若狂。
可一想到高考時間就在兩個月後的12月，而且還有積壓了整整十年的考生和自己競争過這獨木橋，許多人又開始憂心忡忡了起來。
特別是，不少考生根本沒辦法全心全意備考，白天還得在田地裏、農場裏、車間裏處理日常的任務和工作，只有晚上才能艱難地擠出時間進行複習。
高考的恢複，可以說是一夕之間，給許多人的生活帶來了巨大的變化和影響。
大風大隊的村民們，這陣子也是對高考恢複這件事讨論個不停。
尤其是那些家中有知青女婿或者知青兒媳婦的人家，更是一時之間，成為了全村男女老少關注的重點。
這天下完工，吃過晚飯後，村民們和往常一樣，又聚在村口閑聊八卦。
“你們聽說了沒，林大樹他那個知青女婿最近正在家裏鬧呢，硬是要參加高考，說不讓他參加高考，他寧願去死。”
“我早就說了吧，這知青不能嫁，也不能娶，他們那群人心心念念都想着回城呢，怎麽可能願意留下來當鄉下人？！”
“這真是造孽喲，林大樹他那閨女，不是前陣子才生了個兒子嗎？要是那個男知青跑了，林大樹家的閨女以後豈不是得獨自拉扯着兒子長大？”
“唉，這村裏最近在鬧騰的，何止是林大樹家呀？李靜麗家也是沒個太平呢！那徐小文天天吵着說要參加高考，周宗和李靜麗愣是不同意，兩邊現在是每天都吵得臉紅脖子粗的！”
“徐小文？我怎麽記得她幾個月前才剛給周家生了個兒子，她這小兒子才幾個月大，她去參加高考，她小兒子以後怎麽辦啊？”
“這誰知道呢！要我說呀，這些人家也真是活該。咱鄉下人就該找鄉下人處對象，這樣才最穩妥！他們當初要是不找知青結婚，那現在也就沒這麽多麻煩的事了。”
“話也不是這麽說吧，那林霜不也是知青嗎？我看許桂芝家還挺太平的呀。”
“你這記性也太不好了吧？許桂芝她家兩個兒子和兒媳都是高中畢業，這次打算一起參加高考的，她家能鬧啥呀？”
“那也得她兩個兒子和兒媳都能考上吧，不然要是有誰落榜了，那不還是得鬧起來！”
“這麽一說，也确實是這個道理哦。”
“唉，這高考也真是會惹事，幸好我家沒人要高考，不然我可得愁死了！”
“劉老叔，你這話說得就太目光短淺了！這家裏要是能出一個大學生，那簡直就是祖墳冒青煙了！這大學生畢業以後，可是能直接當幹部的，以後可就是端鐵飯碗的公家人了！”
“照我說呀，這許桂芝家說不定還真能出一兩個大學生。你們還記得不，許益清和許忠寧他們兄弟倆以前讀書時，那是出了名的成績好，年年都能拿獎狀回家呢。還有這林霜，她教書都那麽厲害了，自己考個試，那肯定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吧？至于時映盈，她就算考不上，人家還有國營飯店廚師那鐵飯碗呢，壓根用不着發愁。”
“聽你這麽一說，這許桂芝的命也太好了吧，我都羨慕了！”
“大家夥，都別聊了，趕緊到曬谷場那裏集合，大隊長說要開個全村集體會議！全大隊的人都得到齊！”
聽到大隊長要開全村會議，村裏的人雖然納悶不解，但還是很快都趕往了曬谷場那邊。
沒過多久，曬谷場上就站滿了村民。
就連知青點的知青們，也都出現在了曬谷場上。
見知青們也被叫來參加會議，不少村民忍不住都在心裏嘀咕，覺得今天這緊急會議應該和恢複高考的事情有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