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嫂子

嫂子

白清參加的比賽彙集全國各地的人才,她和徐思雅腦子轉的靈活,但經驗不如從小專攻這學科的人,最後拿了全國第十二,已經是非常漂亮的成績。

比賽結束時,白清是高三上半學期,她陸陸續續收到許多大學的邀請,她和林春玉頭挨着頭,邊上網搜索邊選擇,問了不少老師,敲定了a市的s大,是數一數二的好學校,徐思雅也選了這個學校。

雖然白清不用高考了,但她還得上學,s大考察嚴格,如果白清在學校裏的成績下滑到某種程度,就會收回邀請。因此,每逢周考月考之類,白清都得老老實實去學校,沒法在家裏霸占她姐。

這天白清又去考試,林春玉出門赴徐雀的約,兩人坐在餐館漫無天際地聊,徐雀說:“沒想到堂妹居然成了我的校友。”

林春玉驚訝,她雖然沒有去過a市,但因為白清要去那兒上學,她查了不少相關信息,徐雀是s大畢業生,從繁華的a市出來,為什麽在這裏做商場經理?

林春玉感覺徐雀能和她成為好友,有一些心有靈犀的玄學在裏面,徐雀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麽,說:“我畢業後想回來建設家鄉,你看,這不就搞出來一個大紅人,讓上頭注意到這裏,投入開發了。”

徐雀向林春玉昂了昂下巴,林春玉笑:“哪裏是大紅人。”

那則報道的影響在慢慢消退,畢竟林春玉不是什麽明星,沒有長期曝光在公衆眼前,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哪有心思放在她身上。

林春玉深感時間的力量,她看着玻璃窗外車水馬龍,還沒三年,她就從一個農村婦女變成小鎮創業家,接下來還要去a市,這三年太順利了,給她一種馬上要翻個跟頭的心慌感。

林春玉喝飲料,徐雀喝酒,不知不覺喝得有些多,醉了,林春玉帶她回家,站在徐雀家門口,摸徐雀兜裏的家門鑰匙。

白清高二時,林春玉為了給她提供一個安穩的學習環境,退了筒子樓的租,搬家到學校附近,一開始是租,現在已經買下來了。

沒想到後來發現這地方離徐雀家不遠,她們彼此串門次數多,留了鑰匙在對方那,林春玉今天沒帶,主要一開始沒打算來徐雀家。

徐雀歪七扭八地靠着林春玉,眯着眼睛,好像在看哪裏,又好像沒有,她的眼珠慢慢轉到林春玉身上,抓住那只讓她身體發癢的手,很快放開,讓林春玉繼續摸自己。

林春玉摸了半天,在徐雀的包裏摸到了,“你都不說聲,害我在你衣服裏找老半天。”林春玉抱怨了句,沒多跟醉鬼計較,開門進去。

林春玉把徐雀帶到沙發上,擺成舒服的姿勢,她給垃圾桶套了個垃圾袋,放到徐雀面前,“你要是想吐就吐在這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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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玉去廚房做醒酒湯,喂進徐雀嘴裏,徐雀的頭痛好了些,模糊的視野中,林春玉在她家忙來忙去,順手做起了衛生。

林春玉忙活完,坐到徐雀旁邊,打開電視消遣時間。她不敢立馬走,怕徐雀萬一吐了,噎住喉嚨,有窒息的風險。

兩個女人坐在沙發上,一個安靜地感受另一個的體溫。

林春玉如今不窮了,生活吃喝上依舊簡單,她做糕點行業,需要常常試吃調整口味,難免漲了體重。

林春玉本身很瘦,增重對她來說是好事,讓她的精氣神看起來更好,整個人透着一種日常的幸福感。

……幸福,和林春玉在一起很幸福。

歡快的綜藝聲裏,徐雀說:“我的業績不錯,總公司把我調去a市了。”

林春玉:“那我們豈不是可以一起出發,我帶上我妹,你帶上你妹。”

徐雀閉上眼睛,沒有說自己準備了多久,遞交了多少申請,工作到何種地步才讓總部看到自己,她刻意營造一種奇妙的巧合,讓林春玉和她之間有獨一無二的磁場。她說:“嗯。”

她和林春玉讨論分店的事,林春玉在本地試開了兩家分店,效果不錯,讓林春玉多了些底氣。徐雀建議她去a市後越早開越好,雖然有些功利,但能抓住那篇報道的餘熱,效果肯定好。

林春玉贊同徐雀的觀點,兩人接着聊起過年回老家的事,林春玉現在有好名聲、有錢,村裏人完全歡迎她回來,不見當初排斥她的氛圍。

林春玉沒有糾結要不要回村,畢竟落葉歸根,人不善良,可那片土地沒有錯,那是她的家。她約好蹭徐雀的車自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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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這次是期末大考,不單考一個科目,得在學校宿舍住兩天。兩天後,她一出校門就看到了等着她的林春玉,飛撲上去,林春玉差點站不住,哎呦哎呦地喘着。

林春玉身邊聯系多的幾個女人都比她高,沒有人借此開她玩笑,都知道她是因為成長環境差,沒有足夠的營養供給身高,定型在一米六出頭,過了年紀,很難再長了。

白清現在有一米七多,她熊抱住林春玉,親昵地蹭林春玉的發頂,林春玉慣例問了幾句考的如何,白清自信滿滿,林春玉喜歡看白清青春洋溢的模樣,不由得笑起來。

最近雪下的大,兩人走出嘎吱嘎吱的踩雪聲,冬天的地面非常危險,看不清到底是路,還是透明的冰,白清怕林春玉滑倒,緊緊地抓着林春玉的手。

期末考完就是寒假,兩人順便去了趟菜市場,提了許多年貨,白清看見林春玉買了一大條豬肥肉,就知道今年要回老家。

到家後,白清進廚房熬豬油,林春玉在卧室收拾物品,打包了大大小小的東西,實在塞不下了,就進廚房跟白清講:“雜七雜八的不帶了,我聽你徐姐說村裏開了幾家大超市,再不行還可以趕集,到時候有缺的直接去買得了。”

什麽你徐姐她徐姐的,白清用力握着攪拌豬油的鍋勺,有點要發作的前兆,林春玉探頭一看,“哇,熬得好清亮,這麽厲害。”

白清熄火了,嘴角往上飛,“是呢。”

林春玉看差不多了,拿出一個紅花圖樣的黃色缸,往裏裝豬油。白清在旁邊洗菜切菜,等姐姐舀完,白清在盛出來的豬油渣上灑鹽粒,沒浪費貼着鍋的油底,直接炒了個青菜,很快完成了兩道小菜。兩人靜靜分工,自成排外的溫馨氛圍。

晚上,可能是白天吃了太多油,林春玉胃裏堵得慌,半夜醒了之後就再也睡不着,她到空間大的客廳走幾圈,消消食。

她看見白清的卧室亮着燈,這麽晚了還不睡,搞什麽,林春玉帶着抓手機的氣勢進去,看見白清坐在桌前寫東西,“幾點了還學,眼睛不要了?”

白清:“姐你也沒睡。”

林春玉講了自己的情況,白清立馬起身給她揉肚子,白清的手随着身高一并成長,手掌蓋着林春玉的肚臍眼,手心溫度透過睡衣熱熱地傳過來,火氣很旺。

林春玉頭皮發麻,連忙拍開白清的手,“沒大沒小。”

白清搓着被林春玉打過的地方,去給林春玉翻消食片,寫的東西大喇喇擺在桌面,是單張單張的a4紙。

林春玉小學讀完就沒讀了,賺了錢後,為了方便和人打交道做生意,她請了家教,現在的知識水平是初中生,還在繼續學,讀書認字絕對沒問題。她有些好奇高中內容,就湊過去看 。

她快速捕捉到幾個關鍵字,腦中警鈴大作,第六感告訴自己別繼續看了,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紙上列着醫院的聯系方式,經過貨比三家的計算,最後分別選了國內一家整形醫院和國外一家變性醫院。

林春玉頓時非常眩暈,肚子更加漲,頂到了喉嚨,很想吐。

白清倒了杯熱水,吹上兩口,遞給姐姐。

林春玉捏着杯子把,想問問這是怎麽回事,又怕一說出口,事情就成真了。

白清看出她臉色不好,将她扶到椅子上休息,林春玉全身抵抗,白清握着她的肩膀稍微用點力,帶着點逼迫意味讓林春玉坐下。

林春玉在這個位置,一瞬間和寫字的白清重合,她從妹妹的強硬舉止裏摸出她的态度,硬着頭皮不得不上,捏起記錄着信息的紙,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可靠、處變不驚,“這是什麽,你跟姐姐說說?”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林春玉有刷到過相關新聞,不是有個國家盛産這類型人嗎?林春玉不斷想現實案例,試圖麻痹自己這是件和餓了吃飯渴了喝水沒太大區別的日常。

白清回答:“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那樣是哪樣?林春玉努力維持情緒,“你說清楚點,兩個人一起讨論,總比一個人能想出的辦法多。你放心說,我不會怪你。”

白清笑了聲:“你不會怪我。”随後蹲在林春玉面前,她太愛這個視角了,可以看見林春玉的全部表情。她緩緩道:“我想變成我哥,好嗎,嫂子?”

林春玉兩眼一黑,“你更喜歡做男生?”林春玉深呼吸,深深凝視白清,像要記住她現在長發飄飄的模樣,以後可能就沒機會再看到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該說什麽,幹巴巴的:“可是你哪來的錢?”

白清始終看着林春玉:“所以我現在做不成,以後會的。”

林春玉頭暈目眩,叫兩人都再想想,她回到卧室反鎖門,噼裏啪啦地上網查詢,心裏亂的很,看了沒多會,崩潰地大叫一聲,自暴自棄地蒙頭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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