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融合
路北沿着樓梯走上別墅的二樓。
這是一場稀松平常的私人聚會,在這個城市裏每天都要上演很多場的、有錢人和上層階級的游戲獵場。別墅的主人是他年前認識的新朋友,很有些門路和手腕,偏偏喜好這種社交場合。路北拒絕了他三次,這次怎麽也推不掉了。
他已經過了對派對感興趣的年代——或許再早幾年,還有人敢開玩笑問他有沒有兄弟叫路南的時候——他還能陪他們玩兩把,甚至在淩晨大家都喝得爛醉後,開車赴下一場糜爛盛宴。他可以一天什麽都不做,只需要酒、香煙、大麻、還有發情Omega的信息素。不過現在沒有人敢說這些了,Omega們雖然依然絡繹不絕地投懷送抱,但大多格外順從,以及小心翼翼。時間一久,路北便覺得了無生趣。
但此刻路北覺得派對也不全然壞——像占蔔曲奇裏的紙條,偶爾也能寫出一兩句有意思的話。因為他在別墅二樓遇見了一個很有“意思”的Omega。
一位男性Omega,私人聚會和沙龍裏常見的性別,他們受孕率相較女性Omega要低一些,耐玩度和體力訓練後能高出不少,是上層裏更偏好的選擇。他們通常會依靠藥物調整,在聚會上處于半發情或者完全發情的狀态,提供“便利”服務。所以絕大多數聽話溫順,也會露出誘惑和主動的一面。但這個Omega……
路北走過去,他的目标坐在一個沒什麽人的飄窗下,肩上披着不知誰的西裝外套,領口拉開,翹着腳,沒什麽表情地無聊着。臉非常英俊——路北這麽多年,什麽漂亮的Omega沒見過,這個Omega還是令他眼前一亮。
應該是有好好鍛煉過的,頸部腹部和手腳線條看得出來優雅有力,淺色短發沒有完全梳到腦後,零零碎碎的發根擋住半只耳朵——下面紅寶石的耳釘若隐若現。他一只手捧着酒杯,另一只手夾着不知從哪兒順到的一把餐刀,在指縫間靈活打轉。
如果他是有意的,路北想,那麽他做的非常成功。
他走過去,沒有打招呼,坐在他的左手側。那是個半弧形的飄窗,像一只藤編的搖籃。主人在窗臺上布置了柔軟的毯子和靠墊,把原本就不寬裕的空間填到剛剛好容下兩個人。路北只要把手放在後面的坐墊上,就看上去像把這個Omega擁進懷裏。
“你的Alpha不能滿足你嗎?”他甚至沒有準備開場白,直截了當地進入主題。
對方慢悠悠地轉過頭,擡了擡眉:“路北?”
“是我。”路北笑起來,在這個場合裏不認識他才是拙劣的演技,只不過也很久沒有Omega敢直接叫他的名字——他們都叫路爺,或者撒旦。因為撒旦的名字是路西法。
他從Omega的手裏抽走餐刀:“你不應該玩這個,這裏還有更高級的樂趣。”
“哦?”他撐起頭,看着路北,“什麽是更高級的樂趣。”
“服侍我。”路北說,“你擁有了這個機會。”
“你想多了,我不需要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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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想要的。”路北肯定地說,“告訴我你的名字。”
“柳牧。”
“柳牧。”路北舉起剛剛從他手裏抽過來的餐刀,它光澤明亮,鋒刃上布滿細小的鋸齒。材料并不是堅韌物質,而是一種少見的纖維物。輕易就能彎曲,卻很難折斷。刀鋒依靠巧勁可以切開牛排,但無法傷人。這在聚會裏不算罕見——上面的人總是格外小心,“我知道你是某個Alpha的所有物,他給予你了标記,我能聞得出來那個标記并不完整,你心裏應該也很清楚。”
他把餐刀随意地丢開:“知道Omega一生很難體驗到的極致快感是什麽嗎?”
“說來聽聽。”柳牧托着下巴,看起來終于有了點興趣。
“是他被某個Alpha标記後,又被另一個Alpha覆蓋标記的過程。”
“聽起來很痛。”
“當然會痛。”路北說,“爽的過程總要伴随着痛,但你要知道,外面90%的Omega一輩子都不會有這樣的體驗,他們只教給你覆蓋标記的疼痛,卻從來說不清那一刻高潮的感受。”
“因為他們沒試過?”柳牧笑起來,“你知道你這話聽上去像什麽嗎——路北打算标記我。”
“不。”路北很幹脆地說,“我只會給你一個假的訊號,絕對不會标記你。當然你的标記也會被我的信息素解開。至于是選擇重新标記還是換個人,以後都與我無關。”
“喲,真是直截了當的419宣言。”
“我喜歡幹脆利落地辦事。”路北說,“你也肯定喜歡。”
他站起來,自上而下地對柳牧勾勾手:“走吧?”
柳牧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又坐了一會兒,才挑起嘴角:“算你運氣好……碰巧我這人沒什麽別的優點,唯獨好奇心強。”
柳牧進房間前,又被路北的保镖搜了一次身。
他進這棟別墅的時候在門口就被保安搜過一次,渾身上下除了腰帶和衣扣,再沒有一點金屬物質了——甚至連手機都沒帶。
“帶了也沒用,反正會被屏蔽信號和功能禁用,再說你們找我來也不是為了玩手機的吧?”他對路北這麽說,對方先一步進房間了。像這種表面上看起來正常無比的聚會,每個客人的房間都是安排好的,避免尴尬的意外。至于關了房間裏面要上演什麽劇本,幾個人演出,就是房間主人的個人自由了。
柳牧很“幹淨”。不僅是他沒帶任何違禁品——像他這樣懂規矩的,十有八九是主人調教好帶來玩的,自然身體方面也都處理幹淨了。看他剛剛落單的樣子路北猜測他的主人或許有了別的娛樂項目。既然如此,對方大概也不會介意自己把玩具借到手玩一會兒。
他喜歡柳牧很關鍵的一個因素是他“被标記過”——說明對方經驗豐富,比什麽那些不懂的和裝不懂的Omega知情趣得多。他進房間先倒了一杯酒,在床沿坐了一會兒,直到柳牧被放進來。
他沒有讓路北失望——幾乎是門關上的同時,剛剛轉餐刀靈活修長的手指就已經按在腰帶上。路北甚至沒看清他的動作,那根東西已經“唰”地被抽開。
他幾乎是立刻就硬了——這種感覺非常久違,令他由身至心地興奮起來。
柳牧開始脫上衣,一顆一顆,不是解扣,而是把扣子扯了下來。粗暴卻又出奇地性感。路北覺得自己等不下去了,Alpha本能令站起來往前邁了一步,柳牧卻對他揚了揚下巴:“酒。”
“好。”這種小服務他在床上從不吝啬,路北把手中的玻璃杯遞過去,柳牧拿在手裏晃了晃,反手沿着路北的衣襟倒下去。
紫紅色的葡萄酒液很快浸濕襯衫,路北頗有興趣地看着他:“這是你們流行的新玩法嗎?”
“不是。”柳牧丢開玻璃杯,把剛剛自己扯下的幾顆扣子放進路北的上衣口袋,“是為了方便。”
“方便什麽?”
“當然是……”柳牧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方便殺你了。”
路北還沒有反應過來,胸口就好像突然被人重重打了一圈,半個身體麻痹,一下子失去了意識。
“我靠,真的這麽厲害啊?”柳牧——黃少天吐了吐舌頭,他手裏捏着皮帶,剛剛把皮帶扣貼在路北的胸口上。那是第十局最新的發明,當扣子和皮帶分開的時候只是普通的金屬裝飾,一旦接觸就會釋放出瞬間高電壓,可以瞬間麻痹心髒,但并不會致死。
皮帶本體是絕緣的,黃少天把它纏在手上:“這個東西太危險了,要是自己電到自己多尴尬,幸好我機智。”
“別擔心,它是一次性的。”方銳的聲音從耳釘裏傳出來,“搞定了?”
“搞定了。”黃少天把皮帶拆下來勒在路北的嘴上,在他後腦勺扣緊,然後抽出路北自己的皮帶,同樣的手法把他雙手雙腳綁在身後,“難度值太低了,我還沒動手呢。”
“朋友,這孫子有多難接近你是不知道。”方銳感嘆地說,“出門一堆人罩着,各個角度嚴防死守。周澤楷瞄了他兩天,幾乎沒找到破綻。”
“那是因為他技不如人。”黃少天哼哼兩聲,把人拎起來丢進廁所浴缸,打開蓮蓬,讓水剛好沒過路北的下巴,“你們還要多久?”
“十分鐘。”方銳說,“你在裏面等會兒吧。”
黃少天重新倒了一杯酒,坐在沙發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喝完。有錢人好東西就是多,剛才那杯可惜了。
浴室傳來陣陣水聲,估計是路北醒了。黃少天沒動,以他現狀只要稍微掙紮一下,熱水就會倒灌進口鼻,果然沒兩分鐘裏面就安靜下來。
他的酒喝完,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剛剛好十分鐘,門口有人敲了三下。
黃少天走過去打開門,喻文州站在那裏。
兩名保安亂七八糟地昏在地上,喻文州看起來輕描淡寫,遞給黃少天一件外套:“可以走了。”
“咦,你怎麽親自過來了?”黃少天一邊穿外套一邊問,很快有其他同事跑上樓,他指了指浴室的方向,“指揮部不需要坐鎮的嘛?”
“該做的已經差不多做完了。”喻文州把他從房間裏拉出來,“王傑希頂替,我過來接你下班。”
路北是南方地下市場的惡神,只做別人不敢做的生意,你能想到甚至想不到的,只要肯掏錢,他都能辦到。
他夠狠辣,也夠狡猾。警局追蹤幾年在摸到線索之後,和第十局提出了合作。
于是這個案子成為了黃少天歸隊後執行的第一項任務。
喻文州的車就停在正門外,整個別墅區已經被自己人控制,那些剛剛還在觥籌交錯和耳鬓厮磨的客人們,狼狽局促地坐在宴會廳一角,四周站滿持槍的特警。
還有一部分人估計“辦事”到一半,渾身赤裸裹在毯子裏,踉跄被槍頂着後背從房間走出來。
喻文州和現場負責人交代了幾句,黃少天靠在車身上,等他走過來問:“要不我來開?”
“你喝酒了。”喻文州拉開車門,黃少天摸摸鼻子,只好乖乖坐進副駕駛。
別墅距離市區有一段路,深夜的山上沒什麽車,窗外只有憧憧樹影。喻文州開車專注,一言不發。黃少天左顧右盼,瞟了瞟喻文州,清咳幾下。
喻文州還是沒答腔。黃少天憋了一會兒終于憋不住了:“呃,你不會吃醋吧?這不像你啊我記得那個計劃還是你出的不是……”
“沒有。”喻文州回答幹脆。
“那你幹嘛不理我。”黃少天哼哼,“你這個态度很不正常啊喻文州同志我告訴你別以為我現在還會被你蒙蔽此一時彼一時你打個噴嚏我都知道你在想什麽還不快點坦白招來!”
喻文州終于知道回頭看他,嘴裏說出的話卻讓黃少天莫名其妙:“還不承認自己錯了嗎,少天?”
“什麽跟什麽啊?”黃少天頭頂的問號摘下來能把喻文州活埋,“話要講清楚。”
前方終于到了高速公路的收費站,喻文州的車速慢下來。他嘆了口氣,說:“我并不介意你任務裏的任何行為,不過……”
他話頭頓了頓:“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我你已經進入發情期了。”
“……”這下輪到黃少天結舌,直到車子離開收費站進入主路,他才清了清嗓,“那個什麽,你怎麽知道的?”
聲音裏不乏心虛,喻文州搖搖頭:“我們在一起那麽久還看不出來就是我有問題了。”
“關鍵我也是中途才有一點感覺,還沒到正式進入狀态的時候。”黃少天說,“路北都沒看出來。”
“路北是直接沖着你去的。”
“啊?”
“他的目的性很明确,我知道你能控制住信息素,再加上我的标記。”喻文州一邊開車一邊說,“但密閉空間裏,Alpha的嗅覺很靈敏。路北來得晚,沒有喝多少酒,他在樓下行為就有些異常,從上樓到你身邊,他甚至沒有表現出絲毫猶豫。”
黃少天:“那你還說是看我看出來的!”
喻文州側頭看了他一眼。黃少天立刻改口:“我錯了,對不起。任務中嘛我也身不由己……”
“你還吃了藥。”喻文州說,“抓住路北後你在房間裏喝酒就是為了掩飾藥物吧。”
“那會兒你不是都該在趕過來的路上了。”黃少天嘟囔,“我吃藥是不想被同事聞到啦畢竟樓下那麽多Alpha,是張新傑給我的短效藥,他讓我未來至少兩年內最好不要再碰任何抑制藥物,所以給我了這個。只是在進入發情期前安撫信息素争取時間的,不會傷害身體,很快就失效了。”
“争取時間?”
“是啊。”黃少天托着下巴,主路上的燈光一層層刷過他的側臉,“就算你不過來,我也要打電話了。”
張新傑還說過,下一次發情期到來的時候,信息素分泌可能會比較洶湧,因為要抓住最後一個可以反悔的機會,生物本能讓信息素盡可能地擴散,篩選出最匹配的Alpha。
但黃少天卻只想抓緊喻文州。
戶主電梯夜裏無人打擾,在其中的某一層停了下來,黃少天幾乎是趔趄着從電梯口一路撞到自己家的門上,喻文州緊貼着他,吻得難分難解。
理智昏昏沉沉,他快缺氧的時候才想起來,氣喘籲籲地拉開距離:“先、先進屋……”
熱度張潮式地拍打着身體,信息素開始透支身體能量分泌,黃少天站不穩,整個人挂在喻文州身上,被他半抱着帶進家門,又迫不及待地吻在了一起。
喻文州的體溫也很高,燙得黃少天頭暈腦脹,他衣服還沒換,門戶大開的衣襟随便喻文州的手伸進來,失去皮帶的褲子被一把拉落。
他先是察覺出一絲涼意,才意識到內褲早被後面出的水打透了,松松垮垮地挂在小腿彎。這個姿勢別扭又逼仄,他們擠在門口的牆角,黃少天側曲着一條腿,被喻文州從身後直插到底。
發情期的Omega在床上沒有任何持久力可言,他的陰莖抖兩下先射了出來,後面一張一縮,把喻文州咬緊。
水順着大腿流到腳尖,喻文州的手箍在腰間,每一次頂撞都令他無處可逃。黃少天斷斷續續地叫着,前面很快又硬了。喻文州伸手握住,唇齒啃咬後頸,直到他呼吸急促渾身繃緊,才抵着內腔入口射出第一波。
黃少天蜷進他的懷裏,身體一抽抽地抖動,過了好一會兒才稍微緩過了勁兒,哼哼着要水。
這還不算開始,正式的發情期淫靡又漫長。族群行為千百年後刻成了基因,迫使他們結合、繁衍。但即便如此,仍然還是有人從本能中分離出了愛。
喻文州把他抱起來放到床上,從冰箱裏拿了一瓶營養液,打開嘴對嘴地哺過去。
他們橫躺在寬大的床鋪中央,明亮的月光洩了半床。黃少天的頭頂在兩只抱枕間,背後就是落地窗,強烈的羞恥感撐着他翻身擡手去拉窗簾,喻文州卻好死不死這個時候進來,插得他手一抖,嘩啦拽下來半片布。
他被喻文州翻過面,窗簾還死死握在手裏,像溺水人抓住的浮木。
“不會有人看到。”他吻了吻黃少天的額頭,跪起身,黃少天雙腿連他臂彎,下身懸空,随喻文州小幅度的動作頂着輕輕搖晃。他已經喪失了身體的所有權,信息素像木偶的提線,穿過他的身體關節,牽引着向喻文州打開。
窗簾終于從指縫間滑落,黃少天仰着頭,感覺自己要被盛滿,內腔松動,讓喻文州溫柔而強硬地擠了進去。
不是發情期的時候,他們也會做愛。但喻文州是第二次進入Omega的內腔,裏面依然緊致而熱燙,勒得他也有些神志模糊。
他曾經在這裏進出、成結。那些痕跡現在回想起來都如臨夢境,只有身體交融的頻率是真實的。
黃少天射了好幾波,流出的水滴滴答答落在床單上,混着之前喻文州射在裏面的東西,潮濕滑膩。嘴裏又渴了,喻文州心有靈犀地彎下腰吻他,結漲開內腔,播撒入身體深處。
月色很美,信息素融合的味道讓黃少天滿足而安心,他閉上眼,終于沉沉睡去。
三天半——是黃少天這次發情期持續的時長,不包括做愛的次數。
次數他已經不想去數了,每天早晨被生理的呼喚弄醒、做昏、醒來、又做昏。
人類放浪起來真是沒有下限,尤其喻文州,不是說Alpha也會被榨幹嗎?他怎麽一點也看不出來?
到第三天早上還能下樓給黃少天買發情期用的營養液和流質食品,在黃少天悶頭大睡回複體力的時候,居然抽出時間看完了一本書。
結束之後黃少天又睡了整日。喻文州早請好了半個月的假期。“等你有精神了我們可以出去玩一圈。”他說,“國外或者哪兒,都可以。”
黃少天腦子裏想的卻是別的——旅游結婚嗎?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
就是需要計劃一下,比如趁喻文州不注意的時候買個戒指求婚之類的,他這幾天在網上看了好幾種款式,打算等哪天喻文州午睡了,量好他的尺寸偷偷溜出去買。
他們出門的前一天晚上,喻文州在收拾行李,黃少天接到電話,莫名其妙地在門口領了一份快遞。
快遞上寫着他的名字,但确實不是他買的。包裝拆開裏面是個銀色的小方盒。
我靠我靠我靠!
黃少天迅速反應過來那是什麽,瞪向喻文州。後者笑了笑:“裏面還有個東西。”
底下夾了張紙條,上面是喻文州的字跡,寫着:求婚請用這款。
小盒子裏并排放着一對銀色的戒指,是黃少天之前相中的其中之一,環上部分圖案相扣,拆開又各為整體。他默不作聲地看了一會兒,把盒子放進口袋。
“不打算求婚嗎?”喻文州笑着問他。
“哪有那麽容易,”黃少天拍拍口袋,“你就等着吧!”
人生活到現在,黃少天打過架闖過禍、做過警察坐過牢,生活緊張時命懸一線,安頓後又緩慢悠長。職業內容注定他的體驗和經歷都要比普通人更多,那是他對自己人生所做的選擇。
但只有一種體驗和選擇是雙向的,不可測又捉摸不定。
黃少天從不計劃人生,對于将來的看法有着通透的理智。與喻文州的關系,他卻早早經有了直覺。
那是他的感情、生命、他的Alpha,圓滿相扣的另一半的環。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