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章
第 48 章
江煥走的時候程知衍去送他了, 他被江煥抓到門口的遮擋物前偷吻，江煥揪着程知衍的發尾，指腹摩挲着他的皮膚, 吻得很是動情。
江煥和他分開一點：“早點回來。”
程知衍把抓的娃娃塞進江煥懷裏, 故意逗他：“說不準。”
又不是沒親密過，江煥只是不敢, 早就想過想了, 随随便便揉搓着程知衍身上的敏感點，看他皺着眉, 像抖又像躲, 惡劣地說：“我在家裏給你暖床，老公。”
程知衍：“......”
程知漾在院子等, 無聊地薅樹葉玩，他才是真正把事情翻篇的人, 對誰都若無其事，把每個人哄得服服帖帖：“哥。”
“進去吧。”
“不去了, ”面對程知衍，程知漾看起來還是有點心虛的，“我回學校去，同學找我吃飯。”
程知衍摸了摸他被風吹亂的頭發：“不能陪我吃嗎？”
程知漾：“啊？”
程知衍說：“我今天挑食，我們出去吃。”
“......”程知漾撒謊還帶拐彎的, 程知衍就沒這個流程。
江煥走了，程知漾才有空八卦：“哥你中午和江、嫂子吃什麽了？”
有意思的是程知漾在江煥面前分明把“江哥”喊的很順口，到程知衍這拐都要拐成“嫂子”。
程知衍說：“吃火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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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漾：“......啊？”
程知衍眉頭緊皺：“江煥想吃。”
程知漾問：“那好吃嗎？”
眉頭又松開：“還不錯。”
程知漾了然地點點頭：“我就說嘛，火鍋才是真王道。”
劉晚和小明吃的是附近品質最高的火鍋店, 因為他給江煥發了張合照，江煥心情很好地問他周末出來幹什麽, 劉晚好死不死，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說：吃火鍋，還在排隊，馬上就到了。
江煥回：碼給我，你滾吧。
劉晚：？
然後劉晚就滾了。
程知衍剛把一手的泥巴洗幹淨，轉身又染了一身火鍋味。江煥其實很遷就程知衍，但在吃和玩上面，他又會讓對方做多的嘗試，辣鍋其實不辣，鹹味會重一點：“你刷點肉嘗嘗味道。”
程知衍于是嘗了，他人生有很多沒有想過要去嘗試的新事物，循規蹈矩，昨天是這樣今天也是這樣。
江煥問他辣不辣，程知衍臉都紅了，啞着嗓子說：“不辣。”
其實是不辣的，但他已經很久沒吃過了，有點無法适應，後來程知衍又往辣鍋裏涮了不少東西，江煥真怕他吃不了，忙着和他搶吃的。
弄得程知衍莫名其妙，吃的也搶？
程知漾帶着他哥去了市裏一家有地方風味的特色餐廳，口味偏酸辣，他自己很喜歡吃這個，他喜歡所有不循規蹈矩的食物。
程知衍理所應當地做了新嘗試，程知漾全程打量着程知衍的臉色，問他怎麽樣，半晌，才聽他哥說：“我下次和江煥一起來。”
程知漾松了口氣，這恐怕是他哥人生中第一次帶着确信計劃的，和工作無關的事：“嫂子肯定喜歡。”
程知衍：“？”
程知漾說：“年輕人都喜歡！”
程知衍一陣沉默：“......”
江煥人回了H市，心卻沒有，當晚到家就給程知衍打電話，他不怕程知衍不接，也不怕程知衍不理他，可真接通了電話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江煥忽然意識到他們倆的關系不太一樣了，電話裏一陣沉默，他有些詞窮：“我到家了。”
程知衍：“嗯。”
江煥問：“你吃飯了嗎？”
程知衍說：“吃過了。”
江煥：“吃了什麽？”
程知衍不擅長這樣的一問一答，連着回了兩句後也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和知漾出去吃的。”
江煥想到昨天的事：“你說他了？”
“沒有。”
不取湊在腳步打轉，江煥說：“不取想你了。”
程知衍回答：“知道了。”
話題就這麽被程知衍聊幹了，江煥很悲傷。
“你吃飯了嗎？”在這個時候程知衍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件事，及時給出了補救措施。
江煥說：“還沒有。”
程知衍說：“先去吃飯。”
江煥到家挺晚了，他來來回回都碰上了堵車，其實是有點煩躁的，車裏開了音樂，副駕駛上扔了幾個小娃娃，他看着又不那麽憋悶了。
“好，你呢？”
“我等下就睡了。”
程知衍最近臉色一直不太好，徐枭說的個把星期也已經過了，江煥抱給娃娃不想給不取，說：“G市挺冷的，你早點回來。”
程知衍身上還有一股沒散掉的火鍋味，一點都不好聞，但他說：“知道了。”
周三下午，程知衍才到家，也沒和江煥說，每次都不吭聲，悄無聲息地走，悄無聲息地回。江煥下班回來還滿臉郁悶的，進門就咧嘴笑起來：“什麽時候回來的？”
其實有一會兒，他上樓洗過澡，睡了一覺，到飯點也沒讓人叫，下來窩在客廳裏看電視，阿姨問他要不要吃飯，他說等江煥回來一起。
現在卻回答：“剛到。”
江煥一過來就把程知衍腿上的狗扒拉開，揪着程知衍親了一口：“這麽巧啊。”他開心的不得了，“我去給你做飯。”
程知衍拉住他：“讓阿姨做就行了。”
江煥傲嬌：“我做的好吃。”
程知衍也沒否認：“下次再讓你做。”
于是江煥心安理得地靠在程知衍肩上，不取繞過沙發從另外一頭蹿上來趴在程知衍腿上，江煥撥弄着狗頭：“你不能把它趕下去嗎？”
程知衍偏頭的時候碰到了江煥蹭在他臉上的頭發：“不是你要養的狗嗎？”
江煥說：“我現在看它很不順眼。”
不取“嘤”了聲，狗頭在程知衍腿上扭了扭，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着，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江煥差點被氣死。
家裏還有阿姨，江煥也不在意，抱着程知衍的腰，下巴靠在他肩上：“阿衍。”
程知衍：“......”
江煥下巴蹭了蹭：“阿衍。”
程知衍臉都麻了：“你在騷什麽？”
江煥順勢親吻他的耳垂，惹的程知衍不自在地躲：“喜歡你嘛。”
“癢。”
江煥用氣音說：“我知道。”
程知衍：“......”還不止一點點騷。
整棟別墅晚上的燈暗的很早，上班回家累了的人早早上了床，江煥仰頭望着天花板其實沒有很興奮，可他轉身抱着程知衍的時候下意識的清醒許多。
很多不合時宜的心思在夜深人靜的黑暗裏冒了頭：“程知衍，你困嗎？”
程知衍想說他困了：“......”
可江煥偏偏像不久前被趕到樓下的狗，黏黏糊糊地貼着程知衍，程知衍呼吸很淺，江煥知道他沒有睡着，于是他吻的自然，手也沒有很老實。
事實上江煥思想很純潔，他沒想幹什麽，在程知衍回來前和看到程知衍回來後都沒有具體計劃，總覺得有些事應該講究水到渠成，而不是想着幹什麽，然後才幹的。
此時此刻，江煥覺得他的理智猶如不取拉在路邊的一坨狗屎，屁都不是。
早在一周前，程知衍就曾經半推半就過，甚至在江煥退縮的時候拉了他一把，他想要某些理所應該發生在當下的事情正常發生，是江煥活生生叫了停。
結果這事一拖再拖，錯過了那一天就一直沒有機會。
江煥的聲音很模糊：“我買這個花了很長時間，還差點被江叔發現。”
本來成年人幹成年人的事也不該不好意思，但畢竟江叔是長輩，江煥臊的慌。
江煥早就發現程知衍忍耐力很好了，在這種時候還是覺得意外。當初兩人都喝了酒，許多感知都被模糊不清，其實江煥忘了，程知衍當時是什麽樣的表情。
江煥的手指卡進程知衍的嘴唇，聲音暗啞：“別忍着。”
程知衍用胳膊擋住了眼睛，那一點抽氣的聲音在深夜格外明顯：“閉嘴。”
可江煥一動，程知衍緊閉的嘴裏又洩出點不耐的聲響，聽的江煥精神抖擻。
“你放松一點。”
“你把嘴閉上。”
江煥簡直無奈笑了，他用唇擋住了程知衍在這種時候還硬邦邦的嘴，勾着他，安撫他：“阿衍——”
程知衍猛地抓住了江煥的手臂。
江煥嫌不夠，俯下身去：“随便咬，別忍着。”
程知衍這種人大概只有剛出生的時候哭過，但他這會兒真不好受，因為江煥太吵了，太磨人，人生第一次體會到奔潰的情緒竟然是在床上。
程知衍鼻音很重，所有聲音都悶在喉嚨裏，一聲聲要江煥的命。
夜很深了，那根沒有送出去的手鏈扣在程知衍的腳踝上，在月光下很輕地搖晃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