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新的征程

新的征程

深夜,塔蘭坐于窗前,欣賞小樓外的星光。

及肩的發已經有些長了,雄蟲紮了一個小揪揪,用的發帶大許是某種寶石項鏈。

他随手拿的。

“小羽毛,你不休息嗎?”

不想休息…

冥冥之中自有感應。

蟲蛋化身為貼貼狂魔,它懼怕離開塔蘭的身邊,困到整顆蛋像個不倒翁似的來回搖晃。

塔蘭笑道:“去睡吧,蟲崽多睡覺才能長高。”雄父總這麽說,小羽毛不情願的挪了挪。

不開心,還是不想離開塔蘭…

這次雄蟲親自将蟲蛋送回了保溫箱,又為它日常護理塗抹。塔蘭表情溫和,小羽毛幸福的在心中唱起了歌兒。

對于雌蟲幼崽來說,能在雄父身邊長大如若奢望。

小羽毛,你好幸運呀。

塔蘭留戀的撫摸蛋殼,說了句晚安。他有些遺憾,大概看不到小羽毛破殼了……

随着離開帝星的日期日漸迫近,桑提斯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

小羽毛,塔蘭,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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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是雌蟲夢中的樣子。

桑提斯不斷心理暗示只要時間夠久,雄蟲一定能慢慢接受自己的。

——不求愛有回應,但求塔蘭仍能留在他的身邊,留在他視野所及之處。

桑提斯日夜祈求蟲神。

然而,就連好友梅因也罵雌蟲異想天開。

“你想上最高法庭嗎桑提斯?即使你是東區總指揮官,霸占雄蟲照樣要付出代價!”

“…好,退一萬步講你可以無所畏懼,但你的蟲崽呢?”

“你費盡心機取得蟲精便是要給他一個失怙的蟲生?”

梅因嘆了口氣:“桑提斯,你不能這樣自私。”

所有蟲都覺得他太過自私。

趁虛而入,虛僞又卑劣。

桑提斯日夜煎熬,反反複複聲讨內心:我真的錯了嗎?

只是想與一蟲攜手百年——恰好是塔蘭而已。

難道這樣也錯了麽?

看着對方一日一日的枯萎,桑提斯再難為自己的所作所為開脫。

“塔蘭…”

“嗯?”塔蘭伸了個懶腰,慵懶道:“哥哥最近忙嗎,回來的很晚。”

雄蟲在笑,看上去心情很好。

桑提斯受寵若驚的張了張口:“不忙。”

他局促的立正站好,生怕自己的軍服着裝哪裏失了分寸,不是塔蘭喜歡的樣子。

“吃過晚飯了嗎。”

“……沒有。”

塔蘭又笑:“哥哥,那我們只能吃你中午準備的食材了。”

雄蟲忙碌的出入廚房,燒菜擺盤的動作一氣呵成。

整座私宅因他一蟲而有了生氣。

桑提斯終于回過神來:“塔蘭,你不需要做這些,想吃什麽我來準備。”

他溫柔道:“讓你餓肚子是哥哥不好。”

塔蘭也不勉強,今日他總是多了許多耐心。

“哥哥,我想吃塔塔羹了。”

桑提斯的廚藝一如既往的優秀,塔蘭吃飽了肚子,剩下的食物全被軍雌風卷殘雲的吞掉了。

明日,明日便是他們離開帝星的日子。

雌蟲心間忐忑,他抱起塔蘭,輕輕将對方放入了松軟的床鋪之中。

“塔蘭,明天……”

塔蘭接過他的話頭:“明天我們就要出發了,是不是?”

“嗯。”

桑提斯忐忑不安的回答,‘你願不願意随我一同前行’這句話在唇邊醞釀了許久。如果塔蘭的答案是否,自己真的能做到彼此尊重果斷放手麽?

桑提斯無法保證。

于是他俯身告別,晚安吻躍過雄蟲的額頭。

“睡吧,塔蘭。”

離開這裏,要帶蟲走就不要心軟。

倏然,塔蘭拉住了即将離去的手。

“哥哥,我好像很久都沒有為你疏導精神海了。”

“……”

桑提斯渾身僵硬,表情一片空白,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眼雄蟲。

“塔…塔蘭…”

他怯怯的問:“我是不是聽錯了,你想幫我疏導嗎?”

“嗯。”

“…為什麽。”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哥哥難道不願意?”

“不不不,沒有,不是,”桑提斯接連否定,“我願意的,我當然願意。”

他跪在床邊,無法自控的用臉磨蹭雄蟲的手心。

“只是太高興了…”

“塔蘭,我好高興。”

“高興的要瘋了。”

桑提斯癡癡地望着雄蟲,對方輕笑着,睫毛遮住了深藍的眼珠:“是麽,高興就好。”

塔蘭于玫瑰花園中奔跑。

不知是不是孕育蟲崽的緣故,這裏添了很多尚未綻放的花苞,小小的,在風裏垂着腦袋一晃一晃,可愛極了。

S級雄蟲的精神力滲透了這片土地,催熟了沉睡的花蕾。

花香四溢。

他捧起一抔土,吻過後重新歸于原處,繁雜的精神絲線在塔蘭腳下彙聚成了金色的河流。

天藍花暗,星光玫瑰的海洋似無邊星海。

哥哥,願你平安順遂。

塔蘭與桑提斯眉心貼着眉心,他緩緩自疏導中蘇醒,桑提斯還在熟睡。

雌蟲嘴角含笑,像是做了一個美夢。

睡吧。

塔蘭眼中劃過一絲不舍,很快便淡去了。

月上中天,他站在空曠的客廳中,玻璃倒映出了雄蟲面無表情的英俊側臉。

“你來晚了,阿德文。”

私宅并沒有啓動防衛系統,軍雌破窗而入,特質玻璃在他臉上劃出了細小的血痕,阿德文毫不在意的将其拭去。

“我很抱歉。”

他顫抖的吻住塔蘭的小指:“我很抱歉,塔蘭閣下。”

雄蟲笑了笑,指尖撫過阿德文眼下的血漬,有種若即若離的缱绻。

“你準備怎樣帶我出去?”

塔蘭光着腳,身上只披了一件睡袍,他無所顧忌的展露脖頸,将難題抛給了軍雌。

“請您…踩上我的手掌…”

阿德文屏息凝視,雄蟲的足底柔嫩細膩,與雌蟲粗砺的掌紋形成了鮮明對比。

“阿德文。”

“……”

“阿德文?”

塔蘭喚回晃神的軍雌,“你不抱我,我們怎麽走?”

唰——

張開的四翼遮天蔽月,淡淡的求偶紋路布滿了每一片鱗羽,阿德文懷抱雄蟲飛入了軍艦。

“阿德文,謝謝你。”

碧綠的眼波瀾起伏:“維護您的安全,是我應盡的職責。”

“塔蘭閣下,見到您…真是太好了…”

接到梅因的求助後,阿德文策劃了不下百種解救計劃,他一面痛恨桑提斯的罪惡行徑,一面對雄蟲充滿了憐惜。

如果卡斯柏能夠成為塔蘭的雌侍,桑提斯能夠将塔蘭囚禁月餘,那他…為什麽不可以?

為什麽不可以靠近塔蘭、擁有塔蘭?

占有。

明明他距離雄蟲是那樣近。

阿德文的眼神逐漸有了變化,惡欲蠢蠢欲動。

“你在想什麽?”

塔蘭似乎看透了軍雌,他漫不經心地笑:“你也想囚禁我,嗯?”

“……”

“你知道的,我是S級雄蟲,渴求我的蟲多如星子,而你只是萬千追求者之一。”

塔蘭問:“阿德文上将,你願意付出多少代價得到我呢?軍功、名聲、地位…還是生命?”

不等軍雌反應,他便掩唇道,“我說笑的,作為合作夥伴,你的命很值錢。”

“阿德文上将,你會長命三百歲的。”

過于篤定的口吻令阿德文一陣無言。

“塔蘭閣下,恕我不敢誇下海口回答您的問題。但自從遇見您開始,我的所求始終如一。”

“希望您能明白,我想成為您雌君的心願。”

“比任何蟲都要強烈。”

“我比他們更想成為您的伴侶。”

塔蘭只是笑,倒也沒有即刻否定。

“好吧阿德文,看在你這麽認真的份上…也不是沒有機會。”

“在4090年的春紀元。”

“如果那時你還願意追求我的話,我将重新考慮我們之間的關系。”

4090年,雌蟲疑惑于塔蘭口中如此準确的數字。

“可……”

“噓——”塔蘭歪了歪腦袋,“不要和閣下讨價還價,上将。”

“現在,讓我看看關于K7星的最新消息。”

*

**

***

塔蘭換了一部新的光腦。

“閣下,您知道您的兄長曾經…”

“監視我?”塔蘭點頭,“知道,所以呢。”

“您、您不生氣嗎。”

“還好吧。”

見挖苦桑提斯這條路行不通,阿德文另尋突破口:“聽說您即将迎娶雌侍?”

“嗯。”

阿德文暗暗握緊拳頭,“您為何選擇卡斯柏?”

塔蘭裝作深思熟慮的樣子,“哦你說這個啊,因為他是很好的合作夥伴。”

合作,又是合作!這些個字眼聽上去非常刺耳。

“我大許猜到了卡斯柏的身份。”

在塔蘭的默許下,阿德文繼續道:“銀發、紫眼,基因等級A級,4042年出生于帝星。”

“對外身份為格萊德溫·卡斯柏,雌父不詳。”

“卡斯柏家中沒有遭受除名的蟲,他不可能是罪蟲的後代。”

“您選擇他,想必也有大皇子殿下從中作梗的原因吧。”

“我假設卡斯柏與皇室關系密切。”

阿德文嘲諷道:“皇室秘聞屢見不鮮,也許您聽說過安閣下的一樁舊事。他離過婚,換過一任雌君…”

塔蘭:“他的前雌君是…?”

“您不會在伊甸AI尋到他的信息,皇室已經将蟲徹底抹殺了。”阿德文眼中含着悲憫,“他是平民軍雌,曾在西部軍區述職。”

“他與安閣下在營救荒星時一見鐘情。”

“後來他們秘密成婚,婚後不久就有了蟲崽。”

塔蘭知道故事的發展不會一帆風順。A級雄蟲,尤其是貴族蟲,婚配權利從不屬于自己,家族利益淩駕于個蟲之上,伊甸AI即是最後一塊遮羞布。

“安閣下在偏遠星系定居的消息不幸傳了出去,他的婚約被高等法庭宣布即刻作廢,雌君與蟲崽就地格殺。”

“皇室将其視為一樁醜聞,安閣下很快另娶,同奎林家族聯姻。”

塔蘭問:“你是說…安閣下的蟲崽是格萊德溫?證據呢。”

“我查過卡斯柏的出生記錄,他的出生日期被蟲為篡改過,雌父信息欄遭到了永久性破壞,就連帝星的印章也是後來加蓋上去的。”

“那份出生記錄的原版紙張不是帝星所産,”阿德文加重語氣,“它的原材料來自于弧狀星雲一種特殊的礦石粉末,直到現在一直是西部偏遠星系群的主要紙張原料。”

“卡斯柏的出生地與安閣下被抓時的坐标高度吻合。”

塔蘭:“是個有意思的發現,但這點證據還是太過單薄。”

“格萊德溫沒有皇室典型的秘銀瞳孔,從外表來看,他與安閣下毫無相似之處。”

“我需要更多深層次的證據,諸如基因。”

阿德文用光腦調出一份投影資料,“我在西部軍區的凍結檔案裏找到了這份文件,凍結始于星歷4041年,期限300年,原因不詳。”

“他是唯一一位無軍功大過的凍結蟲員。”

雷諾·阿古斯塔。

軍雌的三維投影十分逼真,塔蘭幾乎立刻确定了他與格萊德溫之間存在某種血緣關系。

——他們實在是太相像了。

一樣的銀發紫眸,就連微笑的弧度也如出一轍。

“卡斯柏的基因說明他至少有一位基因等級在B+以上的親蟲,阿古斯塔的基因等級為B級,卡斯柏的雄父定是位高等種!”

“卡斯柏為皇室效命,第十一軍對戰士管理相當嚴苛,像這樣雌父不明的根本不會進入初選!”

“塔蘭閣下,我認為我的猜測非常具有說服力。”

阿德文道出了心中所思:“希望您謹慎衡量與之結合的決定,他不是您的最佳蟲選。”

“他對您有所保留,這不夠合作的誠意。”

塔蘭笑了聲,“假如你的猜測正确,格萊德溫反而是個突破口。”

“與皇室有關卻淪為了透明蟲,唔,你猜他會不會知道更多皇室秘辛呢?”

“婚配是我的私事,”塔蘭赤腳抵住對方的胸膛,輕輕一推便令軍雌轟然倒地,“現在,讓我看看你的精神海。”

“這才是良好的合作關系。”

*

**

***

在第一軍的護送下,塔蘭重新返回K7科技星。

雖然這裏地處桑提斯的管轄範圍,但塔蘭篤定雌蟲不會再阻撓自己。聽說蟲崽昨日剛剛破殼,桑提斯為他取名為海特維恩,意為“神跡”。

這是個中規中矩的名字,蟲族不乏有許多名字和“蟲神”相關。

祝小羽毛健康長大。

塔蘭默念祝福。

自逃離之後,他單方面同桑提斯斷了所有聯系。宴會也好聚會也罷,兩蟲都心照不宣的錯過了。

別院的日子像是一場大夢,一場只屬于他與桑提斯的末日狂歡。

哈伯恩教授激動的和雄蟲擁抱握手,有了蟲崽後教授刻板的性格随和了不少。

“塔蘭,你好像瘦了些。”

“是嗎。”

雄蟲摸了摸臉頰,不自然的笑了下:“您知道的,我不月前重病,瘦些正常。”

哈伯恩教授似乎知道塔蘭的不告而別有所隐情,他只講研究進展,多餘的一字不談。

“還記得星網上自曝的雄蟲醫療兵嗎?”

塔蘭說記得。

“托他的福,本屆雄蟲醫療兵的招收非常順利,錄取最多的是D級平民雄蟲。你的精神海疏導新規可以大幅提高他們的疏導效率,即使是B級軍雌也能得到一定的安撫效果。”

哈伯恩點了點同軍部簽署的培訓文件,“今年的科研款項不用擔心了,喏,軍部自己送上門來的賀禮。”

“哦等等,還有一些軍雌寫給你的感謝信。”

塔蘭皺眉:“感謝信?”

“感謝偉大的塔蘭·翁戈爾閣下憑一己之力提高了整個軍部的婚配率!”

“您就是伊甸AI行在凡間的使者。”

祝賀匹配成功的小熊軟糖鋪了滿桌。

呃…

塔蘭無奈扶額,他這是誤打誤撞成了“軍部紅娘”麽?

“教授,精神海疏導新規可不是我個蟲制定的,您也有份兒,這些糖就留給您的蟲崽吧!”

哈伯恩樂呵呵的道好:“塔蘭,謝謝你邀請我來到K7星。”

他頓了頓:“有空去街上轉轉,大家都很喜歡你。”

*

**

***

塔蘭有種不妙的預感。

“抑制劑哪家強,東部星區找K7!”

“K7K7!K掉你所有壞心情!”

“K7科技,震撼蟲心~”

“我們不生産玫瑰,我們只是玫瑰的搬運工。”

“K7星有自己的玫瑰。”

虛空标語輪流播放在科技星的大街小巷,星艦碼頭更是公然發放印有塔蘭頭像的K7星紀念特産。雄蟲尴尬的腳趾扣地,出門恨不得捂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

“格萊,這就是第十一軍的協助福利?”

格萊德溫服侍塔蘭穿好外袍,他雙膝跪地,為雄蟲擦淨了鞋履上鑲嵌的海藍寶石。

“是的,您不喜歡嗎?”

豈止是不喜歡…

“塔蘭閣下,K7星即将承辦科技峰會,您必須為私蟲星球造勢,借機吸引更多蟲的眼球。”

“在抑制劑研發領域,與您有競争關系的家族也會參會。”

“南十字星等着看您的笑話,迎接儀式不可不隆重。”

道理塔蘭都懂,但他實在不是個大張旗鼓的性子,逼迫自己走出舒适區着實不易。

算了,反正一切為了星幣。

“格萊,我們出發吧。”

為雄蟲穿戴禮服時格萊德溫就注意到,塔蘭的肌膚敏感到一觸即紅,稍有磕碰便會青紫,這種痕跡在腰間居多,像是其他蟲留下的親密證明。

軍雌心中萦繞着一股難以言喻的不快。

塔蘭似乎變得更瘦了,格萊德溫将此歸咎于基因衰退。

“您的病…”他頓了頓,“我認識許多醫療專家,也許能為您提供幫助。”

塔蘭微笑:“謝謝你的好意,我暫時不需要醫療協助。”

他故意說:“格萊,你好像很關心我嘛…”

“……”

“我是您的雌侍,關心您是我的義務。”

塔蘭收回笑容:“那麽雌侍先生,期待你接下來的表現哦。”

*

**

***

雄蟲一改先前的矜持,在K7星的聚會場裏游刃有餘,活躍的仿若上流社會的社交名蟲。

美酒來之不拒,合作洽談自如。

無數蟲拜倒在塔蘭的長袍之下,“帝星的玫瑰”這一稱號漸漸流傳開來,成了塔蘭的代名詞。

向S級雄蟲示好的不計其數,格萊德溫便是塔蘭最好的擋箭牌。

“抱歉,我已有雌侍,暫無婚配打算。”

貴族蟲不屑地撇撇嘴,呵呵,你去年也是這麽說的,今年還不是娶了只雌蟲?高等閣下嘛,從不缺前仆後繼的追求者,只是他的雌侍…

啧,真是個無趣的軍雌。

格萊德溫腰杆筆直,熨燙得體的深藍軍服将他修長的身形盡數顯露。雌蟲面無表情的扛過了閑雜蟲等七七八八的凝視,正想放松一會兒——

“格萊…”

塔蘭踮起腳尖,于他耳邊低語,“累了嗎,你還沒吃東西吧。”

淡淡的玫瑰香味氤氲臉側,格萊德溫耳廓爆紅,熱氣騰騰地熏了滿臉。

他磕磕巴巴:“沒、沒有。”

這一幕落在旁蟲眼裏很難不令蟲眼紅。

塔蘭少有的撒嬌道:“我餓了,格萊陪陪我好不好?”

嚯——無趣的軍雌瞬間如芒在背。

快答應他!!!你還在等什麽!!!

未婚蟲們怒目而視,巴不得代替格萊德溫答應雄蟲的提議。

“我…”

塔蘭繼續煽風點火,他撥開軍雌的銀發柔聲說:“晚餐有你喜歡的那款蛋糕,格萊,我們一起嘗嘗吧。”

你是戒過毒嗎卡斯柏?塔蘭閣下在邀請你用餐啊啊啊啊!!!

點頭,點頭,快點點頭啊知不知道…

別不知好歹!

在衆蟲的嫉妒之下,銀發雌蟲僵硬的點了點頭。

“您不需要…喂我…我可以自己吃。”

格萊德溫窘迫到臉頰飛紅,塔蘭·翁戈爾屢屢越界,可自己的厭雄症竟從未發作過。

他來不及思考更多,深吸一口氣扶住了塔蘭纖細的腰肢。

紫色藤蔓下兩蟲身影隐隐交疊。

“表現的不錯,格萊德溫中校。”

塔蘭神色清冷,“想必你已經認出了皇室的耳目。”

“是。”

“中校,鑒于你目前擁有K7星的最高通行權限,查查他們的去處,我究竟有什麽地方值得他們如此惦念。”

“南十字星又有哪些家族在協助皇室。”

“去吧,我的雌侍。”塔蘭狡黠的眨了眨眼:“還不離開是打算與我分享蛋糕麽?”

格萊德溫鄭重行禮,“請您務必保重身體。”

他看出雄蟲已然累極,借口蛋糕離席不過是在強撐。

“一星時後,我送您回家。”

塔蘭捂唇悶悶的咳嗽,在休憩間很快睡着了。他蜷縮着雙腿,冷意令雄蟲微微一顫。

蓋在身上的薄緞緩緩滑落,很快另一雙手将它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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