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嗑到真的了!
嗑到真的了!
在雷嶼星的入學試煉接近尾聲,準備啓程回首都星的前一天,卓衫決定給所有人放個假,她看着訓練場上站得有模有樣的十來個軍校生,經過一場戰役,他們身上已經具備了區別于一個軍校生的真正的戰士的氣質。
“今天休息,想玩什麽就去玩,前提是不能違反楚上将定下的規矩。”
“否則,後果自負。”
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聽見這話場內瞬間爆發出歡呼聲,李子恒左手勾着張烨肩膀,右手勾着雲飛魚肩膀,然後朝一旁肩上站着煤球的紀珩努了努嘴,“走吧,兄弟帶你們去個好地方。”
“兩位學長要不一起?”李子恒看向陸杭和王旭峰。
于是被楚萱一個通訊叫去商談事情的卓衫從辦公室出來後,找了半天沒見紀珩的人影。
卓衫:去玩了?
紀珩幾乎是秒回:嗯,在飛行器上,跟李子恒他們一起。
卓衫不滿地啧了一聲,剛巧被拎包路過的梁珏和陸芷聽到,“喲,誰敢惹我們卓老師不高興啊?”
卓衫涼涼睨了一眼嬉皮笑臉的梁珏,“你猜。”
梁珏指尖纏着一縷頭發繞了幾圈,她眼珠子轉了轉沒看見要找的人,“我猜是……想約的人被別人約走了吧?”語氣明顯矯揉造作,帶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心态。
梁珏收到了來自卓衫的一記淩厲眼刀,怕把人惹火了,她搭上卓衫的一邊肩膀,“行了,姐們兒帶你去個地方,你保準喜歡。”
卓衫把她的手拍下去,挑眉道:“誰是姐?”
梁珏悄悄翻了個白眼,口上妥協着:“你是姐行了吧,我想帶姐去個地方,賞臉不?”
卓衫暼她一眼沒說話,只是按下了飛行器的召喚按鈕,她擡腿跨進飛行器的駕駛座,在梁珏打算坐上副駕駛的時候打斷她,“你倆坐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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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珏收回腳,撇了撇嘴,拉着陸芷坐上後座,還用卓衫剛好能聽見的音量跟陸芷說着小話:“陸芷,你信不信她這個副駕駛已經被人專屬了。”
陸芷愣了愣,“啊?哦。”她其實沒聽見梁珏說了什麽,便有些心虛地靠在靠背上假裝睡覺,內心卻仿佛燒開的沸水,萬千思緒滾在一起。
卓老師想約的人是誰呢?
會是紀珩嗎?
萬一是其他人……
我的CP不會真要BE了吧?!
陸芷不知不覺擰起了眉毛,她倏得睜開眼,小心翼翼問前面的卓衫:“卓老師,你覺得……紀珩怎麽樣?”
卓衫不鹹不淡的聲音響起:“是一個優秀的軍校生。”
“哎呀,不是……”陸芷歪着腦袋思考該怎麽表述,“就是您抛開他軍校生的身份,他這個人帶給您的印象是什麽樣的?”
年輕帥氣又漂亮,偶爾嬌氣關鍵時刻又比誰都能忍,可愛……且心軟,無數的詞彙在卓衫腦海閃過,她不自覺露出了笑容,勾起的唇角映照在後視鏡裏被梁珏和陸芷完美捕捉到。
“刻骨銘心。”陸芷聽見卓衫回答。
與此同時,終端閃了一下,她點開發現是梁珏發過來的。
梁珏:放心吧,我覺得“菜紀互卓”不會BE的。
陸芷抿唇敲下幾個字:我也覺得,嘿嘿~
刻骨銘心什麽的……陸芷臉頰紅紅,情不自禁露出姨母笑,卓老師想約的人多半就是紀珩了。
陸芷在第一軍校論壇匿名發了一條帖子:嗑到真的了~嘻嘻
發出去的下一秒,一個匿名網友回複了她:加一
飛行器後座,陸芷和梁珏對視一眼,又心照不宣地坐正,同時關掉了終端。
*
雷嶼星最出名的酒吧——鳶桔草的告白,“這酒吧名其實是古世紀時期某個部落的流行語言,翻譯成星際語就是“摯愛”的意思。”李子恒給幾人科普道,幾杯酒下肚,他已經有些微醺,“這是我在書上看到的。”
“你上輩子是個百科全書吧?”陸杭淺啜着淺紫色礦石杯裏的藍色酒液,他總算是知道了礦洞裏那些漂亮但沒什麽用的石頭的去處——裝酒。
“說不定……我是百科全書成精。”李子恒拿着礦石杯子往紀珩旁邊擠,一身酒氣引得紀珩皺了皺眉,“紀珩,你說……是不是?”
“我覺得你是酒罐子成精。”紀珩直接站起身任李子恒倒在沙發上,吸血鬼換到另一張沙發上坐着,這張沙發只坐了他一個人,紀珩惬意地将兩腿交疊,雙手交叉枕在腦後靠着沙發背,
紀珩四周看了看,這家酒吧的外形是一個礦洞,裏面的牆壁同樣也保留了礦洞壁的凹凸嶙峋,不過為了顧客安全将所有尖銳的地方磨平了,礦洞的外形天然為裏面的空間提供了昏暗的環境,只需要再打些忽明忽暗的各色燈光,一個離奇暧昧又情.色交織的氛圍就出來了。
紀珩發現這家酒吧沒有用盈雪石打造的酒杯,估計是硬度太大很難打造成酒杯的形狀,他隔着衣服摸了摸胸前圓環形的平安扣吊墜,也不知道卓衫是怎麽弄出來的。
“先生,請問你旁邊有人嗎?”陌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紀珩愣了兩秒搖搖頭:“沒有。”
“介意我坐在這裏嗎?”一頭金色長發身着吊帶紅裙的女人繼續問。
紀珩往旁邊挪了挪,“你坐吧。”
“我想一定有很多人贊美過你的臉,帥氣……哦不,是漂亮,或者說有一種雌雄莫辨的美。”女人笑着舉起手中血紅色的酒杯,“很抱歉,我知道第一次見面就評判別人的相貌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不過……如果真的有白馬王子,那他一定有着一張和你一樣的臉。”
“能請你喝一杯嗎,就當是剛才那些話的賠罪,如何?”女人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
不可否認,女人有着一副好相貌和好身材,金色的長發如海藻一般柔順發亮,皮膚宛如上好的玉石白皙細膩,不過對于從小生長在吸血鬼堆裏的紀珩來說,女人的美在他心裏掀不起半點波瀾,“我不喜歡喝酒。”
以前高中時艾朵和克裏斯曾把他拉去酒吧撺掇他喝過一次,據兩人說他喝完之後産生了認知錯誤,以為自己是一顆草莓,碰到個人就要問能不能把他摘走。
打那以後,紀珩就再沒碰過酒。
女人的笑容有些僵,很明顯她大概沒有遭到過別人的拒絕,而紀珩是第一個。
女人朝酒保招了招手,從托盤上拿過一個漸變色的杯子,裏面盛着淺紅的液體,杯口放了一個荷葉邊的名牌,上面寫着:草莓之吻。
“先生不如嘗嘗這個,很多酒量差的人去酒吧都會選擇它。”只是酒量差,并不是不喝酒,但這句話女人不會說出來。
淺紅的液體中流光閃爍,夾雜着絲絲的白,宛若流動的粉紅色銀河,真漂亮,紀珩心道。
紀珩伸手接過抿了一口,酸甜适中的草莓味中帶着一點奶味,像融化的草莓味奶油冰淇淋,口感綿密絲滑。
好喝,吸血鬼眼睛微微睜大。
紀珩又喝了一口,“謝謝,很好喝。”他轉頭對女人說。
“Cheers?”女人慵懶地靠在沙發背上朝他舉起血紅色的酒杯。
“Cheers。”紀珩與她碰杯。
“真巧,你也知道這句話,書上說這是古世紀時期某個地方的語言,是幹杯的意思。”
“剛好懂一點。”各科成績都很好英語除外的吸血鬼如實說到。
一杯“草莓之吻”見底,紀珩喝酒不怎麽上臉,只是眼尾明顯泛紅,他并不清楚草莓之吻的酒精度有七度,這對于他一個一杯醉的人來說宛如火上澆油。
“你是果農嗎?”
“嗯?”女人看向目光澄澈盯着自己的紀珩。
“你是果農嗎?”紀珩锲而不舍地繼續問。
女人不明所以地搖頭:“我不是。”
男人低下了頭,語氣有些低落,“好吧。”
女人知道他這是醉了,說了幾句話之後她被逗得發笑,她已經聽到了“果農什麽時候來摘我?”“果農今天不上班嗎?”“果農再不摘我就要壞掉了。”之類的醉鬼言語,看起來不太好接近的帥哥喝醉後居然意外的乖巧可愛。
“你知道果農叫什麽名字嗎?”女人問。
醉鬼苦惱地皺着眉頭,過了好一會兒才斷斷續續吐出幾個字眼:“姓卓,好像叫……卓衫?”
女人喝酒的動作一頓,作為一個聯邦人,她怎麽可能不知道這個名字代表的意義,“你是說……卓少将?”
紀珩搖了搖頭,“你在說什麽?她是果農,我是一顆草莓種子,有一天果農撿到了我,然後她把我埋進花盆裏,給我澆水施肥,現在到了可以采摘的時候了。”
“果農怎麽還不來摘我,真的要壞掉了啊……”醉鬼焦急又苦惱地咕哝着。
“果農來了。”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卓少将?!”女人驚聲叫出,雖然這位少将在采訪報道上不怎麽露臉,但她剛好見過卓衫的樣子。
“嗯,這裏交給我。”卓衫點點頭。
女人識趣地走開了。
紀珩兩手托着臉頰,他仰着頭看站着的卓衫,“果農,你今天上班遲到了,會被扣工資的。”
“果農”坐在他旁邊,瞥了一眼桌上還剩個杯底的“草莓之吻”,“沒事,果農有錢,随便扣。”
“我已經是顆成熟的草莓了,可以把我摘走了。”紀·草莓·珩托腮問她,醉意正濃的一雙眼亮晶晶地看着她。
卓衫用目光把他從上到下掃了一遍,沉思着:“我的果農培訓課程不達标,不知道怎麽采摘草莓,你教教我?”
“就像這樣。”紀珩在自己腦袋上抓了一把空氣然後攤開給卓衫看,“這是葉子,草莓果實也是同樣的摘法,你好笨啊!”
卓衫忍着笑在他頭上也抓了一把空氣然後攤開手掌,“好了,草莓被我摘下來了。”
“不對!”紀珩搖了搖頭,然後把下巴搭在卓衫攤開的掌心上,他眨了眨眼睛,“這樣才算是摘到了。”
心髒仿佛在那一瞬間被丘比特之箭射中,砰砰砰跳個不停,卓衫绻了绻手指,揉了一把軟乎乎的“草莓頂”,“小草莓,跟我走吧。”
卓衫牽着紀珩的手走出酒吧上了飛行器,至于其他幾個醉得橫七豎八的軍校生,梁珏和陸芷還在那裏,她們會處理好的。
紀珩看着快速閃過的雲彩和街景,“你要把我空運回家嗎?不過得小心一點,不然我會被擠爛掉的。”
“是啊,把你運回去然後吃掉。”卓衫笑着說。
紀珩點了點頭,“吃之前最好洗一下,我不确定有沒有小蟲在我身上歇過腳。”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十分鐘不到,卓衫已經把剛摘下來的“小草莓”帶回了家裏,“你要清洗我嗎?”
紀珩皺了皺眉,“我感覺快要爛掉了,你可以現在就洗嗎?”
卓衫很好奇“醉鬼”觀念中的清洗是什麽步驟,她倒了一杯溫水塞進紀珩手中,“我把你放進自動清洗機裏面了。”
紀珩捧着水喝了半杯,把水杯放在桌上,“洗好了,可以把我撈起來了。”
卓衫兩只手捧着紀珩的臉頰和下巴做了一個往上托的動作,“撈起來了,我要吃你了。”
紀珩閉上雙眼,“嗯。”
這誰頂得住啊,卓衫在心裏罵了一句,她深呼吸幾口氣,僵硬而緩慢地将上半身前傾,上前線都臨危不亂的卓少将在此刻緊張得全身冒汗,關節好像都有些不太靈活了,一個附身的動作她花了五秒才做完。
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小草莓”的額頭。
卓衫倏得一下退開來,像做了什麽虧心事,她松開捧着紀珩臉頰的雙手才發現手心全是汗,嘴唇碰上去的瞬間她感覺嗓子都要凍住了,卓衫拿起桌上紀珩喝了一半的水,咕咚咕咚全部灌進了喉嚨。
放下水杯她說道:“我吃完了。”
紀珩睜開眼,驚喜地說:“果農又把我落下了,明天她就會把我埋進花盆裏。”
卓衫:“你是草莓?”
紀珩搖搖頭:“不,我是草莓種子。”
“草莓種子是不可以說話的……”,“草莓種子”一頭栽倒在她的肩膀上,卓衫看了一眼,醉鬼雙眼緊閉,發出綿長均勻的呼吸聲,俨然已經睡着了。
“原來真的是個草莓腦袋。”卓衫輕笑一聲,抄起紀珩的腿彎将人打橫抱起放在卧室的床上,又幫人解開外套,脫掉鞋襪,最後蓋好被子。
“被我吃掉了那就是我的。”卓衫站在床邊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