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腰部挂件(三更)
第18章 腰部挂件(三更)
“啊?”
聽見郁長官的聲音, 盛瀾從垂頭到忽然擡頭、從眼底陰翳到忽然蒙上層雪瑩透亮的光,完全都是下意識的反應。
其實他一整個人都已經愣住了。
郁長官在說什麽?他要自己跟他走???
……
幾天前在廢星上,對方也是在他這樣低沉低落的時候問,要不要跟他走。
但那時候對方至少還有足夠的理由提出這點, 畢竟郁長官離開後盛瀾就要繼續一個人留守廢星, 在那種情境下, 他問出這個問題完全是不違和的。
但現在,是在任家, 自己名義上的家。
郁長官忽然問自己, 要不要跟他走?……
盛瀾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郁誠晏目光下斂,表情依然很淡,仿佛他并不認為自己說了什麽驚世駭俗的話。
下垂的目光再度落在男生略紅的鎖骨上。
事實是他不想男生留下繼續受這種委屈, 他也聽見了那位伯爵夫人的話, 他們要軟禁盛瀾, 接下來男生的處境會更加艱難。
而他可以、也完全不介意幫他。
于是就這樣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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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選擇權在男生。
只是在看見男生的反應後, 他才覺得自己的提議似乎是存在突兀之處。
——原本揣着手、蔫噠噠埋頭的青年,因為自己的話而猛地擡頭,仍舊保持揣手姿勢, 但漆黑渾圓的眼瞳盈滿震驚, 更像一只會一驚一乍的小型倉鼠了。
郁誠晏繃緊的唇角不由微松, 慢步走上前來。
他想起要對方跟自己走的理由了。
“你不是想治療腺體發育不全麽?我這邊可以為你找到最好的專家。當然不是免費。”
迎着男生越來越詫異的神情,郁誠晏沒什麽停頓地說着,順便為對方解惑:“這涉及到我想請你幫我的另外一個忙,你并不畏懼我的信息素, 我需要知道原因。”
盛瀾聽懂了, “是說,您幫我聯系治療的時候, 想要順便查清為什麽我會對你的信息素免疫麽?”
郁誠晏點頭。
盛瀾:“啊……”
原來郁長官忽然要帶自己走,是出于這個目的啊。
盛瀾并不覺得有什麽,盡管乍聽對方問“跟他走麽”的時候,他自動代入了那天對方如神明般将自己帶離廢星的時刻,以為神明又要拯救他。
但這裏雖然是一部有點奇怪的小說,卻也是個正常的人文社會。
自己在任家不算是遭受過什麽明顯的酷刑,不存在人道主義層面的拯救,就連偏向自己的喬納森夫人,在任家發狠趕客的時候也只能擔憂着先行離開。
那麽郁長官帶自己走是有交換條件的,這顯然更合理。
盛瀾表情純澈地笑了笑,反而放松了下來。
郁誠晏再度開口補充:“到時候或許會需要你的一兩管血,我保證不會再多。”
他聲音平靜,不存在任何誘導,單純只是在提供一份交換條件。
“當然,作為你配合研究的酬勞,我可以為你提供住處,或者一些你想要的其他報酬,包括擺脫任家……”
“如果你需要的話。”
資料上顯示男生是個很渴望親情的人,于是郁誠晏補充。
盛瀾:“……”
其實還挺需要。
他當然不會一直留在任家,甚至他的确很想今晚就離開。
但原主的父親任羅嘉既然當初是靠炒親情來維系企業股票的,如今卻被自己搞得一團糟,那估計就不會那麽輕易地允許自己離開了。
從空降回來,選擇以輿論方式打臉任家、直接撕破臉開始,他們兩方就有的是要互相折磨的地方。
盛瀾早就想到了這種結果。
不過這是收獲打臉值最快的方式,現在對于盛瀾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盡快重啓系統,也沒有別的法子,所以沒什麽可後悔的。
于是當郁長官提議要帶自己走的時候,盛瀾真的動心了。
可他也不能真的跟對方走——萬一自己對對方的信息素免疫,只是因為,自己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呢?
這個身體是盛瀾自己的,系統只是将他的信息素僞裝成了原主那樣,具體都僞裝了什麽功能盛瀾自己也不知道。
唯一已知的是他的确有易感期。且對郁長官的信息素很執着。
但畢竟郁長官不屬于系統提到過的股票攻之一、也不是任家人,換句話說就是對方是與盛瀾的主線任務完全不相幹的人。
這樣的情況下,系統沒有針對郁長官威懾的能力對自己進行僞裝,是極有可能的。
而這也恰好可以解釋,為什麽自己對對方的能力免疫。
所以盛瀾不能跟對方走。
他不确定一管血抽下去,自己會不會被檢測成是什麽怪物。
而既然不能答應對方的條件,他就不能接受對方所提供的好處。
雖然想想還是覺得很遺憾。
但盛瀾還是含蓄委婉地拒絕了。
他倒沒說原因,只說自己現在有點亂,需要考慮考慮。
被拒絕的郁誠晏也沒什麽別的反應,黯紅色的眸子一如既往地深沉如水,他只平靜地點了點頭。
“……郁長官,我能問一下,如果檢測出我是因為什麽才對你的信息素免疫……之後會發生什麽?”
“不會發生什麽。”郁誠晏聲音沉穩,又忽然垂下眼眸正對盛瀾:“你是擔心被我拿來做什麽奇怪的實驗?”
“……沒有啊。”盛瀾連忙矢口否認。
雖然被對方忽然這麽一問,盛瀾還真被吓了一跳……他腦子沒考慮那麽多,但下意識的,的确想起從前看過的一些恐怖電影裏,懵懂無知的主人公被騙去做生物實驗的情節……
男生受驚小動物一樣望着自己,眼神略有躲閃,明顯就是被說中了。
但郁誠晏還是輕掀了下唇角。
他認真解釋:“放心,我不會做任何會傷害你的事。只不過你是第一個不怕我,還咬了我腺體的人。”
盛瀾:!
一提這茬兒盛瀾就猛地想起那天那場缱绻像夢一樣的往事,耳尖就不受控制地一紅!
并且不知是不是錯覺,在距離拉近、驟然吸入霜雪的味道後,他仿佛在對方聲音裏聽出了一聲低笑!
那道性感的聲線仿若直接在自己耳邊的炸開。
而當事人卻還操着低沉沙啞的嗓音,繼續說:“我想知道你為什麽是特殊的,僅此而已。”
盛瀾:……
一邊認真聽着點頭,一邊紅着耳尖悄悄後退一步。
小倉鼠暗暗握緊了他的小拳頭,正經且嚴肅地想:這樣的情況下,郁長官想要弄清楚自己為什麽可以咬到他,真的無可厚非。
只要一想到自己咬過人家,盛瀾就覺得自己無法答應對方的提議,真的有億點過分了。
于是他耳尖上的紅直接泛上了面頰,“對不起郁長官,只是……”
“沒關系,有防備心是好事。”郁誠晏率先說。
他并不執着結果,語氣一如既往地平靜:“同時,你對我信息素免疫的事也最好不要再對其他人提起。”
說到這裏,郁誠晏的視線原本凝于空中一處,不知想到了什麽,他眼神開始變得深沉可怖。
但轉回視線時看着男生低頭後露出來的嫩紅耳尖,他話音不由又一轉:“有什麽事就聯系我,你有我的通訊方式。”
“……好。”盛瀾答應下來,直覺郁長官這是又要走了。
下意識舔了舔唇,盛瀾還想再說什麽,他腦中一直沉寂的系統的聲音終于再度響起:
【哦我可憐的孩子,要是我就會答應他。】
盛瀾:?
……系統?
盛瀾立即嘗試在內心呼喚,“你終于上線啦!”
【叮咚!天空一聲巨響,你的系統閃亮登場!】
盛瀾:……
等等,重啓後的系統真的好脫線……先不說這個。
“你剛才說答應他是什麽意思?你知道我們在說什麽?”盛瀾很敏銳地問。
【當然,吸收大部分能量後,本系統的智能指數已載入100%,我很聰明的呦~】
“!”
忽略系統現在不正常的發音,盛瀾:“那你說應該答應他,是因為即使被抽血化驗,我也不會被人發現問題麽?”
【本系統就是最強的!我做的僞裝處理,怎麽可能出現這種低級疏漏!宿主可以放心,再牛逼的科技都查不出你身上的問題!】
盛瀾:“……”
“盛瀾?”
郁誠晏略微揚眉,他發現男生明顯走神了。
不過該說的都已經說完,其實郁誠晏也可以單純推薦對方做基因檢測和治療,秦博士是這方面最好的專家。
但如果男生不能完全信任自己,那他最好就不要出現在與自己相關人士的接診檔案中,都不如單獨去找個靠譜的醫療機構進行治療。
這對男生是一種保護。
所以郁誠晏幹脆沒提這茬。
說到底,他們之間其實沒有任何關系。
……
想到這一層時,自動垂在褲線邊的手指屈了屈,郁誠晏忽然又感覺到了一股從心底升起的掌控欲。
包括方才想要帶對方走,其實也有這部分的原因。
這種感覺無疑也是陌生的。
他從不會主動去掌控任何人任何事,這是他背後站着整個銀翼軍團、輕易可以呼風喚雨,但卻更執着于單兵作戰的原因。
他的生命注定就是一場放逐。
從十五歲,那個Omega在他面前自殺時開始,好像一切就注定了。
于是郁誠晏也從沒執着什麽。
除了現在。
這不正常。
長指猛地重新伸直,郁誠晏在對發怔的男生點了點頭後,依然選擇轉身、尊重對方的選擇。
但。
“郁長官!”
郁誠晏并沒有順利翻窗離開。
伴随着男生的這一聲喊,他腳步一頓,低頭看向……自己新添的腰部挂件。
郁誠晏:?
一時沖動就沖了上去、猛猛抱住對方腰的盛瀾:“……”
剛才跟系統确認不會被查出異常,着實耗費了點時間。
系統現在的畫風很跳,感覺更不靠譜了。盛瀾不得不再三确認。
但确定不會有事後,他當然是選擇跟郁長官離開了,尤其是……
“你們幾個,就在這裏好好看着,絕對不許盛瀾再翻窗戶離開,知道麽?”——半敞的窗戶,根本遮擋不住樓下傳來的聲響。
是任喬邦。
他應該已經知道或猜到盛瀾來回翻窗的事情了,估計現在這是因為還有事情沒忙完,準備先困住盛瀾,之後再找他算賬呢。
同時,任喬邦惡劣自傲的一面,也讓他故意發出這樣的聲音。
他就是要盛瀾聽到,他在派人盯着他,他盛瀾再也別想來回走窗,就只能待在他的小房間裏等待爸媽回來,對他進行審判。
他要在心理上壓垮盛瀾的防線。
只聽他語氣極為惡劣地說:“我這個‘親’二弟就喜歡走窗,天涼了,薛管家明天你就派人把窗戶都封上,院牆也給我徹底加高,還有旁邊的那棵樹,也給我砍掉。”
盛瀾:“!”
等等,別的就算了,關樹什麽事?!
任喬邦:“省得有些人有門不走,小偷一樣翻來翻去進進出出地盡搞些爛事。”
盛瀾:“……”
翻來翻去、進進出出他認了。但搞什麽爛事了?
盛瀾下意識仰起脖子,去看還在被他熊抱的郁長官。
忽然有點心虛。
唔,自己被說也就算了,但怎麽好像郁長官也中槍了……
郁誠晏自然也聽見了樓下的動靜。
他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只是低眸,正對上男生小心翼翼擡眼觑向他的目光。
眼角的小淚痣分明醒目,黑曜石一般閃亮的眼瞳看起來怯怯的,又帶着點希冀,盛瀾尴尬地沖對方一笑。
郁長官只是低眸看過來、并沒有将他一把掀開的舉動明顯給了盛瀾勇氣。
他輕聲地、嗓音如水般溫柔流淌,很小聲地說:“郁長官,我相信你,你能帶我離開這裏麽?”
“……”郁誠晏喉嚨滾了一下。
“好。”
“唉等一下。”
盛瀾又陡然站直身體。
他先是小跑去櫃子前,将原主被塞進裏面的東西悉數收納進郁長官送的收納器;随後又跑去浴室,拿起先前被換下來、正準備清洗的郁長官的長褲的和腰帶。
看清盛瀾手裏的東西,郁誠晏:“……”
“好了。”
盛瀾跑回來,又沖對方露出一個甜美的笑意。
這之後,一件外套披在了盛瀾的身上。
是郁長官最新掏出來的外衣。
?!
盛瀾不解擡頭。
郁誠晏視線從男生單薄的背心掃過,忽然沒頭沒尾地說:“我衣服很多。”
.
夜風裏,剛剛落過雨的屋檐下,盛瀾被人平穩地安置在地。
他也不知道郁長官是怎麽做到的,總之就是眼睛一閉一睜,眼前的景物又是一晃,自己便被對方帶到了任家莊園旁、一處尋常人不會去到的林蔭小道上。
在這裏還能遙遙地看見任家別墅的情形。
被任喬邦安排看着他的人并沒有任何聲音。
想來根本沒人發現他又又又離開了。
此處正适合藏身,輕易不會被人發現,周圍也沒有監控。
被放下後的盛瀾就利落地蹲在草地裏,沒有立即離開。
待潛伏了一陣,果然看到任家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在盛瀾的房間裏追讨他行為不端失敗後,任喬楠進了醫院,任家徹底沒臉見人了,任羅嘉幹脆命人送客,如今客人已經全部離開。
順理成章地,等他們忙完任喬楠的事,就是來找自己清算的時候。
但……
“廢物!我不是讓你們看着他?怎麽人又不見了!!”
沒過多久,任喬邦嘹亮的嗓音驚擾了整片莊園。
那幾個被安排在樓下守着的人唯唯諾諾,誰也說不出怎麽二少人就這麽不見了……不明明只是個雙F的廢A麽?怎麽可能沒一點風吹草動就不見了!
任喬邦也搞不懂這一點,他只能爆吼:“去搜!都給我搜!!他一定還在莊園內!!”
旁邊的三少爺任喬闖都被他大哥吓到了。
任喬闖今年十二了,他早聽見大哥跟爸媽他們商讨盛瀾的事,隐約知道現在的情況,不由提議道:“盛瀾跑了,咱們把那些賓客都叫回來,就讓他們看看,盛瀾真的跑了!”
“叫個屁!”
任喬邦沒好氣地兇了自己的弟弟。
盡管躲在不遠處看熱鬧,盛瀾只能聽見他們的聲音、看不見表情,但也能猜到任喬邦現在臉色必然一片鐵青。
任喬邦:“那些人一向看熱鬧不嫌事大!再說人都走了我們怎麽叫?怎麽證明?就算現在發通告告訴全世界盛瀾現在又跑了,他的确不像他外表那樣純良無害,那也只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那些人或許還會以為是我們把盛瀾藏了起來!”
“那、那怎麽辦……”
任喬闖的聲音聽起來很無助,他知道自家股票下滑等于家裏的錢變少了,爸爸會很生氣,不由也生氣地大罵:“該死的盛瀾!我讨厭他!他怎麽沒有死!”
盛瀾将那道稚嫩卻惡毒的聲音視作耳旁風。
畢竟——
【系統提示,宿主打臉進度已達28%……哇哇哇你太可以了小宿主,這簡直是我見過的最快的打臉速度,才一回來就完成了四分之一!】
系統喋喋不休地誇贊,盛瀾也渾身蘇爽地向後一靠,恨不得直接坐在地上。
剛剛跟系統确認體質并溝通的時候他已經問過了,打臉值的确可以換算成能量,比例為1%的打臉進度,可以換算一萬點能量。
系統能夠這麽快開機,就是因為自動将前面22%的打臉進度兌換成了能量……雖然這麽多的能量才僅僅只夠開機,盛瀾想想就覺得肉痛,但好在天無絕人之路。
盛瀾料定,如果他從任家消失,要那些準備找他算賬的“家人”再度撲了個空,一定會獲得打臉值。
也就是說,留在任家不僅麻煩多,且受益低微。
盡快離開任家反而可以近一步收獲打臉值。
這不就來了麽?
當即,盛瀾将這一波獲得的6%的打臉值兌換成能量,用來換取了自己的剩餘生命。
不好意思,他不僅死不了,還能越活越好。
【宿主剩餘能量值:60489點,能量值一千兌換一天生命,宿主現在可兌換六十天,請問是否兌換?】
“兌換。”盛瀾直接确認。
等确認完畢後,他又驟然想到:“等等,信息素僞裝怎麽收費?”
盛瀾忽然想起如果沒有信息素,他在這個世界将寸步難行!
【哦,那個呀,宿主每天只要支付1積分就可以完成僞裝啦。】
“……這麽便宜?”
盛瀾是真的驚了。
不怪他不能理解,畢竟剛才系統花了好長時間吹噓它在信息素僞裝上做得有多天衣無縫,聽上去就是好貴的服務。
沒有想到竟然這麽便宜!
【很正常呀。】但系統卻覺得理所應當。
【一切身份相關的僞裝都只需要支付每天1積分。】
【雖然宿主這個比較難……要求好多,需要擁有和識別信息素不說,還又得有易感期、又得像原身一樣弱,但也屬于僞裝範疇類的啦!】
盛瀾:……
其實後面那兩點,你工作的時候,也不用那麽認真複刻的……
不管怎麽說,今天真是收獲巨大。
潮濕陰暗的角落裏,二人都收斂了信息素,但盛瀾仍舊可以聞到一股淡淡的冰雪的味道。
他心情蘇爽地跟滿血複活的系統打聽其他服務的價格,同時下意識地聳了聳鼻尖,忍不住往郁長官的方向靠近——畢竟,這波打臉之所以能成功,都是因為郁長官忽然出現的緣故!
如果只是他自己,大概想跑很難。
盛瀾現在就無比慶幸自己剛剛反應快,也臉皮夠厚,不僅沖上去抱住對方,還請求對方帶自己走……
冰雪的味道越來越濃重。
——奇怪,不是說要收斂氣息藏起來麽?
盛瀾正好奇着“郁長官怎麽管不住自己的信息素呢?”的時候,一道低啞凜冽的聲音驟然響起,近在咫尺:
“這就是你的計劃?盛、瀾、同、學。”
嗓音落在盛瀾耳中,他直接酥麻得尾椎骨一炸!
黑發黑眸的青年猛地望向身邊人,視線正好與郁長官的紅寶石一樣的眸盼相撞。
郁誠晏忽然擡手,長指擡起他的下颌。
更近距離地打量着盛瀾這張臉,他低笑一聲,緩緩道:“忽然又同意跟我走,是為了氣你大哥?”
似乎打量上了瘾,兩根手指輕夾、便輕易操控男生的面頰向左晃後又向右晃,觀察着那張怎麽看都完美無缺的臉,郁誠晏後面的語調忽然變得悠長:“那是否說明,你也不是真的信我?”
被迫揚起下颌的盛瀾,聞聲微微長大嘴巴,“啊……”
郁長官又在逗弄自己了。
盡管對方外表看上去絕對是正經過頭又嚴厲冷肅的人,但盛瀾還是莫名覺得,這個人有時候是會故意逗自己的。
畢竟剛才聽見任喬邦的計劃,二話不說就把自己拎出來的人正是對方。
郁長官一定知道自己與任家早就勢同水火。
盛瀾也說不上來那種感覺。
但總之,他此刻确信郁長官就是在跟自己玩兒的、沒生氣。
于是他也大着膽子,不僅沒躲,反而按住對方鉗制他下颌的那只手,同時向前一個飛撲!
盛瀾信誓旦旦地反駁:“不哇,任喬邦算什麽?我信你才是主要原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