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婚內財産

第38章 婚內財産

聞晟醒了過來, 整個人大病一場憔悴很多。

聽到醫生說最少都要住院一個月觀察,聞晟心系工廠,哪裏肯。

說着就要出院, 直到一向溫婉賢惠的袁宜君在他面前哭鬧了場才作罷。

“我的錯, 別哭了……我不出院, 都聽你的還不行嗎……”

聞梨站在病房外聽着他們的對話, 果然她爸的執拗只有她媽可以治。

聞梨和袁宜君在醫院陪聞晟一直待到晚上才回去。

女兒住回家裏, 袁宜君自然高興,說自從她嫁出去後, 家裏就變得空落落的。

母女倆靠在床頭說着話,直到袁宜君睡着, 聞梨給她掖了掖被子,關上門回自己房間。

第二天一早, 聞梨把袁宜君送去醫院,并道:“爸媽,我想去聞氏上班。”

聞晟擡眸, 袁宜君也很意外,“阿梨,你真的想去?”

“嗯, 我想試試。”

聞梨道:“姑姑不是說信外人不如信家裏人嗎, 爸這段時間就好好養病, 我替您扛着。”

“好,好啊。”聞晟倍感欣慰, 當即給廠長老許打去電話。

袁宜君說:“我讓我的秘書小琳協助你。”

“嗯。”

從醫院離開, 聞梨就開車去了聞氏工廠。

老許和幾位經理翹首以盼。

一下車, 老許便笑着道:“歡迎小聞總。”

“許伯伯,那我之後就叫你許廠長了。”聞梨說道。

“應該的應該的。”許廠長親自帶聞梨去辦公室, 他感慨道:“記得小時候你爸媽把你帶到這兒來玩,說以後這裏都是你的,你當時就特別高興,到處跑。”

聞梨莞爾。

心道當時的自己大概是誤解了意思。

以為這些香甜的糖果餅幹全是她一個人吃的,她才會那麽興奮。

聞梨心知自己不是經商的料子,她此番不求功勞,但求到父親回來那天能維持現狀就已經很好。

一整個上午,聞梨都在熟悉父親日常需要處理的各項事務,有秘書小琳協助,她應對起來倒不算無從下手。

“叩叩——”

“進。”

聞梨擡頭。

是財務來交上來賬務審核。

聞梨翻開來看,目光微頓,“這筆三十萬的費用是什麽?”

財務說是紀國淵的應酬費,“紀經理說最近應酬多。”

財務似乎也很是無奈,“只不過有的有票據,有的沒有,但紀經理說現在由他代理聞總的部分職務,讓我不必深究。”

聞梨微微蹙眉,“把紀經理這個月談成的合作給我看看。”

“好。”

小琳一通翻找,最後翻出兩筆。

聞梨錯愕,“就兩筆?”

兩筆貨款加起來都不到三十萬,應酬費卻這麽高。

聞梨讓財務先出去。

“小琳,通知許廠長和紀經理過來一趟。”

紀國淵過來一看到桌上那些報銷單就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他早有應對之策,“大侄女,這真怪不着我花銷大。”

聞梨淡道:“紀經理,在公司請叫我的職務稱謂。”

紀國淵臉上笑容僵了一瞬,“……是,小聞總,我手上有筆大的合作,前前後後交涉了許多次,但就是一直談不下來。”

紀國淵瞥眼過去,“小聞總既然代替聞總,總得做出點成績讓我們心服口服,不如,你來試試。”

“資料給我看看。”

紀國淵讓身後的秘書把文件送過去。

“京西區最大的AL環球購物中心,如果小聞總能拿到入駐權,無疑給聞氏的品牌知名度上升至一個新高度。”

許廠長看過後也覺得可行,說這也是聞總一直以來的規劃。

紀國淵倒是做了商業計劃書。

聞梨看完只覺得華而不實,決定重做,聞氏的品牌理念和優勢她比紀國淵更明如指掌。

-

聞梨帶着精心準備的計劃書上門,卻吃到了閉門羹。

在所難免,她倒不氣餒。

電梯下來時恰巧遇上裴臨洲。

自上次在金島園區後他們就沒再見過。

“聽說你父親住院了,還好嗎?”

“好多了。”

“你來這裏是想見邵總?”

“對。”聞梨聳肩一笑,“不過沒見到。”

裴臨洲道:“聽說邵總喜歡跑馬,每周三下午會去馬場,你想見他不妨另辟蹊徑。”

聞梨一聽頓時打起精神,“多謝,還有上次也該謝謝你,改天請你吃飯!”

“好,那我等着了。”裴臨洲看着她臉上的淺淺梨渦目光深頓,繼而溫潤一笑。

-

周三。

聞梨帶小琳一起前往馬場。

馬場工作人員看見她,直接把她往VIP室帶。

小琳一臉好奇地到處看,說自己是第一次來馬場,都不知道寸土寸金的京都還有這麽大一片沒蓋高樓的地方。

聞梨今天想借用一下雪狐,于是給靳硯南打去電話。

“雪狐已經是我們的婚內共同財産,随便你騎。”一道低沉含笑的嗓音落在耳畔。

“嗯……知道了……”

聞梨不自覺彎了彎唇。

“想我嗎?”

冷不丁一句。

聞梨立刻握緊手機,像是生怕別人聽見似的,她臉微微紅,對着電話裏小聲道:“別鬧,我辦正事兒呢。”

“我問的也是正事。”

他徐徐追問,“真不想我?”

聞梨顫着睫毛,含混不清地應付兩句,重點只在謝他的‘婚內財産’,接着便迫不及待挂斷了電話。

小琳回頭看過來,“小聞總,你臉怎麽紅了?”

“……沒。”聞梨咳了聲掩飾,“這裏面太熱了,我們去看馬吧。”

小琳滿是期待:“好好好!”

雪狐一見到聞梨就主動貼靠過來。

“幹嘛幹嘛,上次演了我我可還記得呢。”聞梨推開它。

它又貼上來,并且呼出濃重的鼻息聲,不斷用頭蹭着聞梨的手掌心。

聞梨摸摸它的毛,“行吧,這次可要好好表現,不然就不原諒你。”

雪狐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接着甩了甩雪白泛着銀光的馬尾。

雪狐漂亮的毛發養得油光發亮,純種的汗血寶馬,幾乎一出現就是整座跑馬場的焦點。

聞梨一氣呵成跨步上去,利落地挽起缰繩,雙腿夾馬腹,與雪狐配合默契俯沖出去。

只見馬背上一身純黑馬術服的女孩唇角帶笑,禦風飛躍,眉宇間盡是恣意釋放的光芒,整個人酷飒十足。

場外的小琳看得目不轉睛,簡直想尖叫,我們家小聞總太帥了!!

邵賀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過去,他問:“那是誰的馬?”

身旁的友人看過去,道:“靳隆集團那位太子爺的雪狐,能騎他的馬,想必是他前幾個月新娶的太太了。”

聞梨騎在雪狐的馬背上走過來,“邵總。”

邵賀挑眉看她,“你認識我?”

聞梨說認識他的馬,“您這匹黑珍珠可是整座馬場裏最帥氣的一匹。”

弗裏斯蘭馬,深黑色長毛,素來以優雅高貴著稱。

“邵總可有興致一同跑一圈?”

邵賀看了眼雪狐,道正有此意。

跑一圈既是友誼賽,但邵賀對跑馬極其鐘愛,聞梨也不馬虎,始終抓緊缰繩夾緊馬腹。

最後的結果是聞梨輸了,卻也只是幾步距離。

邵賀臉上含笑,道這一圈跑得真是暢快,“靳太太年紀輕輕馬術了得,邵某刮目相看。”

聞梨謙虛一笑,随即遞上名片。

邵賀接過名片一看,心中頓時了然,“原來是聞氏,這麽說你今天是特地來見我的?”

“是。”

邵賀看着她意味深長說:“其實你只要對我的秘書說你是靳硯南的太太,我不會不見你。”

聞梨微微一笑,語氣不卑不亢道:“我先是聞梨,其次才是靳太太。”

邵賀看她的目光多了絲深意的贊賞,“你們年輕人就是坦誠,久聞聞晟大名,虎父無犬女,我會考慮。”

聞梨眼睛一亮,壓下心中雀躍的心情,面上不顯山露水道:“多謝邵總。”

-

“慢點慢點。”從馬背上下來,小琳連忙過來扶着聞梨。

為求速度聞梨不得不用了點狠勁。

否則要是輸得太難看,邵賀不會對她另眼相待。

小琳皺着眉說,“小腿都腫了,不如去醫院看看吧。”

“不用,路上買瓶跌打酒揉一揉就行了。”聞梨不以為意。

“回廠裏吧,我想把計劃書再完善完善。”好不容易争取來的機會可不能在關鍵上掉鏈子。

小琳看着她感慨道:“您和聞總不愧是父女,聞總也是這麽拼的。”

聞梨莞爾,“我爸的确一直都是工作排第一,我現在嘛,不過是拼着一股氣勁。”

她一向三分鐘熱度,這股氣什麽時候散了都不一定,不如趁着打雞血的狀态拼盡全力。

-

深市。

靳硯南坐在電腦前,把屏幕上的跑馬視頻反複看了好幾遍。

李椽道:“太太的馬術是您教的吧?”

聞梨騎在雪狐馬背上的身姿隐約有幾分像靳硯南。

靳硯南勾着唇,“嗯。”

他親手養大的玫瑰,自然卓爾不群,雖然玫瑰上的刺偶爾會反将他刺傷。

他也起過把刺全拔了的念頭。

最終還是沒舍得。

看着視頻裏她肆意暢快的笑容。

他大概這輩子都不會舍得了。

已經晚上十點。靳硯南拿起手機,看到定位還是在聞氏,他微微蹙眉,打了電話過去。

“在哪?”

“在家呀。”

“小聞總,你該下班了。”

聞梨眨眨眼,從密密麻麻的電腦屏幕上擡起頭,“你怎麽知道我還沒下班的?”

“猜的。”

他語氣平靜道:“回家休息吧。”

“我這還早呢,你每天不也忙到這麽晚。”聞梨娓娓細數,“最早都是十點,最晚的一次好像都到淩晨兩點了。”

那邊停頓片刻。

傳來的語氣變得意味深長,“記得這麽清楚。”

聞梨一頓,偏頭揪了揪耳朵,“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我也可以……”

他沉笑一聲,倒也不拆穿。

只問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

“你已經幫我很多了。”

聞梨難得正色道:“其他的我想自己試試。”

電話挂斷。

在旁的李椽基本聽完他們的對話。

他問既然如此,還需不需要暗中給聞氏送去合作。

“不用了,她想試試就試試吧。”

靳硯南道:“之後所有不必要的應酬都取消,加快進度。”

李椽應是。

看來靳總是迫不及待要回去陪太太了。

-

小琳把夜宵拿進來。

看到聞梨又是紅着臉又是舉着手機。

跟白天那會兒一樣,小琳已經看破了。

她擠眉弄眼道:“小聞總,又是剛跟你老公打完電話吧~”

聞梨錯愕擡頭,“你怎麽知道?”

“這有什麽難猜的。”

小琳說,“我剛跟我男朋友在一起那段時間,也就是熱戀期,和他打電話的樣子跟你現在一樣。”

聞梨茫然地眨了眨眼,“我跟他……不是熱戀。”

小琳篤定道:“反正你們的感情一定也很好。”

聞梨頓了頓,沉默下來。

靳硯南對她,有好也有不好。

總體來說,還是好的方面居多吧,從爸爸住院到現在,他總是無條件在幫她。

她不是一個喜歡把自己困在過去不好的回憶裏的人,因而腦海中更多的是他對她好的一面。

-

回到家是十一點。

袁宜君已經睡了,聞梨洗完澡出來,倒是還不困。

側躺在枕頭上玩了會手機,幾個軟件來回切換,最後,不由自主點開相冊。

照片一張張往下滑,最後定格在靳硯南站在海邊棧道的背影照。

聞梨有些微微出神。

算起來,他們已經整整一周沒見了。

從結婚到現在還沒分開這麽久過。

也許是這周實在太忙,時間恨不得掰開兩瓣用。

也許是夜晚躺在床上太過放松,任由某些情緒肆意發酵。

以至于她忍不住想。

原來一周是這麽的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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