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何公子前腳剛走,後頭又進來幾位公子。溫言先是詫異了一下,再瞧幾位公子張頭望腦的模樣,心裏也明白了幾分。

這是何公子效應啊!

溫言頓覺精神抖擻,不遺餘力的向幾位公子推銷。

那幾位公子個個面紅耳赤,又羞又惱,還有點兒隐隐的興奮。再瞧溫言紅潤的小嘴兒巴巴說個不停,毫無顧忌,又恨不得這就上前去捂上他的嘴巴。

奈何元寶大神杵在一邊兒,沒人敢上手。

不過轉念一想,何公子都是回頭客了,想來這東西必是有些好處的。

雖說心理遭受了巨大打擊,幾位公子哥兒倒也還能勉強接受。

好不容易等溫言介紹完了,幾人趕忙将內褲捂的嚴嚴實實的跑出了錦繡坊。

這叫外頭瞧熱鬧的心裏頭直癢癢。就連方辰都好奇的踮着腳往裏瞅。

有那好信兒的一個勁兒的問方辰,方辰自己還一臉茫然呢。也不知他們小東家到底賣的啥寶貝。

“姑娘,前面就是錦繡坊了,姑娘前兩日病着,還不知道吧,這錦繡坊賣的可是雙面繡的繡帕,樣式新奇的很。就是這價錢太貴了,若不然,菊若一定給姑娘買一條。”一個小丫頭脆聲聲道,一邊說一邊踮着腳往鋪子裏瞅。

半響過後,馬車裏傳來一道好聽的女聲:“既如此,那便去瞧瞧吧。”

菊若開心的挑開馬車的簾子,取了矮凳放下,随後便見一紫衣女子從容的下了車,盡管衣裙拖曳,那動作卻并不顯笨拙,反而多了幾分行雲流水般的優雅。

來往行人不知不覺的看呆了。

“紅袖館的花魁雲出岫!”

“啧啧,到底是紅袖館,雖說這幾年被如意坊打壓着,生意大不如前,但紅袖館的頭牌,風韻猶存啊。”

“如意坊怎能跟紅袖館相提并論,雖說如意坊的秦如意連奪了幾年的花魁,可比起雲出岫來,到底還是差了一點兒感覺。”

“那是因為紅袖館這幾年沒有參賽,若是雲出岫出手,哪有秦如意的份兒。”

“過幾日便是花魁大賽了,也不知今年雲出岫會不會參選。”

“雲出岫許久不出紅袖館,若是再這麽低調下去,怕是日後大家只知如意坊,無人再識紅袖館了……”

衆人如何評說,雲出岫倒是不怎麽理會。薄紗掩面,露在外的一雙美眸顧盼生姿,不知迷了多少風流才子的眼。

菊若跟在一邊,瞧着那些自诩翩翩君子的人在自家姑娘面前像是丢了魂兒似的,頓時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姑娘,咱們還沒怎麽招呢,他們就看呆了去,若是姑娘舞一曲,怕是這些人都要找不着北了。”

“好了菊若,休得胡言。”

菊若吐了吐舌,扶着雲出岫進了錦繡坊。

“把你們這裏最好的繡帕拿出來給我家姑娘瞧瞧。”

方辰自是聽見了外頭的議論,也知眼前這女子的身份,忙将主仆二人引到了櫃臺前。

“如今只剩這十條繡帕了,姑娘瞧着喜歡哪條?”

雲出岫輕輕的拿過那條繡着淡雅菊花的繡帕,針腳并不十分緊實,足見此人繡工一般。可這針法,倒是有幾分眼熟……

雲出岫心裏微微一動:“小哥,不知可否有幸見見這雙面繡的繡娘。”

方辰笑道:“自是可以的,只不過,這繡帕子的不是繡娘,而是我們小東家,溫言溫公子。”

“溫公子……”

菊若忙道:“姑娘,就是早前和容公子在一起的那位,後來容公子進京去了……”

雲出岫眉頭微微松動:“是他啊。”

方辰咳了咳,他們家小東家倒是出了名了。

“出岫姑娘稍待,小的這就去尋東家。”

彼時溫言正在後堂和元寶對峙……

元寶蹲在角落裏,可憐巴巴的望着溫言:“言言說謊,言言騙人,言言不給寶寶吃奶!”

溫言使勁兒的掐了掐眉心,手指着元寶面前放着的一碗牛奶:“這不是奶麽!是你自己不喝的!”

元寶氣呼呼的鼓着腮幫子:“不是這個,是可以吸的那個!溫瑾都喝了,寶寶也要!言言不能偏心!”

溫言随手取了一根竹管,插到了碗裏,揚了揚下巴,笑道:“吸吧。”

元寶把碗推到一邊兒去,哭唧唧道:“不是這樣的,是要言言身上的,寶寶想吸言言身上的奶……”

溫言抱着肩膀,彎下腰,朝着元寶森森一笑:“不,你不想。”

元寶扁了扁嘴,弱弱道:“言言,我想……”

“不,你不想,乖,跟我學,我不想……”

“言言!”

“怎麽,我說的話不聽了,要反天了是不?”

“寶寶不是,寶寶沒有。”

“嗯,真乖,那快吸吧,待會兒涼了。”

“噢……”

元寶哀怨的看着溫言,嘴巴叼着竹管,暴風吸入,一碗牛奶眨眼功夫就見了底兒。

方辰進來時,便見角落裏高大的元寶可憐兮兮的模樣,那竹管被他吸的呲溜呲溜的,好不幽怨。

方辰忍住笑,說道:“小東家,外頭雲出岫姑娘買了一條菊花繡帕,說是要見見東家呢。”

“今兒生意不錯啊,走,瞧瞧去。”

溫言剛邁出一步,又猛然止住腳步。

“你說,外頭是位姑娘?”

方辰點頭:“是啊,紅袖館的頭牌,雲出岫,小東家應該知道的。”

溫言當然知道。紅袖館乃是豐裕縣最有名的青樓,盡管這幾年如意坊風頭正盛,但大家都知道,如意坊再怎樣,也撼動不了紅袖館的地位。

這位雲出岫,據說是出身官宦世家,奈何家道沒落,流落風塵。而紅袖館裏的姑娘也多半都是落難的官家女子。

自幼接受家族熏陶,骨子裏的傲然,是尋常青樓姑娘無法複刻的風骨。

不過,溫言想的不是這些,而是,這次來的是位姑娘。

雖說前世家族裏頂尖的內衣設計師不乏男性,而且這種事兒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

可這樣稀松平常的事兒放到古代,就不一樣咯。

大楚國民風也算比較開放了,他可以毫無顧忌的給公子哥兒們普及內褲。

但若要他給姑娘家科普內衣,他怕是要被當成采花賊了!

縱然雲出岫出身風塵,到底男女有別。

可這生意既然做了,斷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早晚都是要走這一步的。只是如今準備的還不充分而已。

溫言只恨自己前世不幹正事兒,什麽東西都學的模棱兩可,導致自己高不成低不就,文不成武不就,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眼下做個生意都手忙腳亂的。

“小東家,怎麽了?”

方辰見溫言站在那裏,安靜如雞,不曉得這小東家又神游到哪裏去了。

“沒,沒事兒,走吧。”

溫言迅速啓動大腦風暴,在腦子裏思考可行性對策。

“方辰,外頭是什麽人?”元寶叼着竹管,跟在溫言屁股後頭。

剛才言言的神情不對啊,元寶微微眯起眼睛,有古怪!

“哦,是雲出岫姑娘,咱們豐裕縣的大美人兒。”

元寶不屑的哼了一聲:“比言言還美麽?”

方辰一噎,小東家是男子,人家是姑娘,哪有這麽比的。

說話間,溫言已經到了前廳,見到那抹紫色倩影時,溫言眼睛都直了。

美啊,真美!

楊柳細腰,盈盈一握。身姿曼妙,楚楚動人。光是站在那裏,就能自成一道風景。

繞是見慣了各色美女的溫言,也不得不承認,雲出岫,堪稱絕色了。

溫言貪婪的掃視雲出岫完美的身段,恨不得生出一雙透視眼來,将她看個透。再想到那內衣穿在她身上,趁的一雙玉兔搖搖欲墜,呼之欲出……

不行不行,要流鼻血了啊!

突然,眼前一花,似是一座大山橫亘中央,将視線擋的死死的。

溫言急的直跳腳。

“言言,你餓了麽?為什麽流口水了?”

溫言被元寶幽幽的聲音拉回了思緒,也覺得自己剛才委實是丢人丢大發了。

扯過元寶的袖口擦了擦嘴角,又理了理衣衫,這才上前。

“出岫姑娘。”

雲出岫自是見過溫言的,只是早前并不知道他會雙面繡。

“溫公子,多有打擾,還望勿怪。只是這雙面繡實在稀奇,小女子唐突,不知溫公子這手活計,師承何人?”

溫言撓了撓頭,胡謅道:“就是一個老婆婆嘛,我也不知道她是誰。”

“那你可知,她是哪裏人,還有,你在什麽地方見到她的?”

溫言被她問的一愣,他這繡活是前世學的,哪有什麽老婆婆。

“哦,就是,就是很多年前了,我也不大記得,反正不是本地人。”

沒有得到确切的答案,雲出岫略略有些失望。

“這樣啊,有勞溫公子了,麻煩幫我包起來吧。”

菊若見她家姑娘神情怏怏的,便道:“姑娘,聽說這裏買了繡帕,還有附贈秘笈,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是什麽呢。”

“秘笈?”果然,雲出岫也好奇了起來。

“嗯,對對對,有秘笈,呵呵。”溫言直勾勾的看着雲出岫,滿臉堆笑,越看越滿意,倒像是那花樓裏的老鸨子。

眼睛時不時的往雲出岫的胸口瞄,垂在一側的手掌彎成半圓狀,習慣性的去衡量雲出岫胸部的大小。

“方辰,言言是不是不喜歡我了,他都沒有這樣看過寶寶呢。”元寶一臉受傷的縮在一邊兒,好不委屈。

“哪兒能呢寶爺,小東家在招呼客人呢。”

元寶哼了一聲:“那女人有什麽好,孱孱弱弱的,我一手就能捏碎她的腰。”

元寶說着,将拳頭攥的咯咯直響。

方辰覺得心裏瘆得慌,忙的往一邊兒挪了挪腳步,生怕被元寶誤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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