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溫公子,秘笈在哪兒呢,快拿來啊,你杵在這裏作甚?”菊若不悅的皺了皺眉。
“噢噢噢,稍等稍等。”
溫言跐溜一下鑽進後堂,幸好他閑暇時縫了一件女子內衣。剛才一番打量,這內衣大小正合适。
雲出岫絕對是完美身材。
溫言又取了紙筆,畫了一幅簡筆的美人圖,并将如何穿戴內衣的方法按步驟畫了下來。
勾勾抹抹了好幾遍,才算滿意。
“出岫姑娘久等,這便是秘笈,是在下特意為出岫姑娘準備的。保證讓出岫姑娘的姿容,更上一層樓!”溫言說着,還抛了個自以為帥氣的媚眼兒。
殊不知,這媚眼兒在菊若眼裏,倒像花樓裏攬客的姑娘一般模樣,叫她渾身惡寒。
“多謝溫公子了。”
雲出岫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又停了腳步。
“若是溫公子想起了那位老婆婆,紅袖館随時恭候大駕。”
溫言有些飄飄然,美女向他抛橄榄枝兒了。要不要約一發!
“言言……”
溫言推了推元寶:“邊兒去,別擋爺看美女。”
“言言!”
元寶急了,言言怎麽能看女人呢!女人有什麽好看的!
溫言拍了拍元寶的臉頰,沒好氣兒的瞪了他一眼。
煞風景!
馬車走出老遠,菊若回頭瞅了眼。
“姑娘,那溫公子怎麽回事兒啊,色眯眯的盯着姑娘瞧,真是不要臉。”
“菊若,莫胡說。溫公子是嫁了人的,你這樣說,平白叫人誤會,污了溫公子清白。”
菊若撇了撇嘴:“明明就是色眯眯的。”
對面的茶樓雅間,柳嘉宣兄弟二人正在品茶。瞧着雲出岫從錦繡坊出來,都一臉狐疑的看着對方。
“那內褲,出岫姑娘也能穿?”柳嘉宣詫異道。
柳嘉清擰了擰眉:“溫言如今倒是心思活泛,許是那東西還有什麽別的穿法,是咱們尚未參透的吧。”
柳嘉宣點頭應是。
“哎,嘉清啊,你什麽時候出發?”
“明兒一早就走。”
“倒是我連累你了,你說你這一走,又不知何時才能回來,鋪子裏的事兒,要我怎麽辦才好。”
“有柳叔呢,大哥莫急。”
柳嘉宣瞪了他一眼。“柳叔什麽德行你也不是不知,那是唯我爹的命是從。我如今連賬簿都看不明白,你走了,不就露餡了麽,爹肯定又要罰我了。”
柳嘉清笑道:“看賬簿也不是一日兩日就能學會的,大哥若是怕爹責罰,不如就做成一件有利咱們家生意的事兒給他瞧瞧。”
“你說的容易,我哪會做生意啊。”
“诶,大哥,這不是現成的麽。”
“怎麽說?”
“溫言啊。”
“溫言?”
“沒錯,溫言會雙面繡,那可是随州獨一份兒。咱們家繡坊才剛起步,售賣的繡樣與市面上大同小異,沒甚稀奇的。若是能把溫言收到麾下,叫他将雙面繡的針法說出來,咱們家的繡坊就可以主打雙面繡,前程,指日可待啊!”
柳嘉宣眼睛一亮,猛的點頭:“我就說嘉清總是有辦法的。”
柳嘉清又道:“還有那內褲,雖說如今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可咱們是親身體驗過的,若是将這東西普及開來,影響絕不亞于雙面繡。”
柳嘉宣點頭如搗蒜。
“得,這事兒大哥知道了,你就不用插手了。別說什麽雙面繡,就是溫言這個人,也別想逃出本公子的手掌心。”
柳嘉清笑道:“那就恭祝大哥旗開得勝了。”
“借你吉言。好了,不與你多說,趁着這會兒,大哥走一趟南風館,你且在這兒等着,替我遮掩一番。”
“明白,大哥放心去吧,只是別誤了時辰,爹最近,看的緊呢。”
“行了行了,知道了。”柳嘉宣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匆匆離開了茶樓。
何平見柳嘉宣猴急的樣兒,心裏一陣鄙夷。
“這柳家若是交到了他手裏,早晚給他敗個精光。二公子,溫言那裏,二公子不是決定自己出手麽,怎麽又告訴大公子了?若是做不成還好,若做成了,那豈不是叫他翻了身,咱們好不容易取得老爺的器重……”
“诶,何平,放心便是,我自有打算。”
“可是主子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
“正因如此,我才打算釜底抽薪。”
“二公子的意思是……”
柳嘉清挑眉一笑:“你可知上面派的欽差是何人?”
何平搖了搖頭,再看柳嘉清神色,心思微動。
“難道是……”
柳嘉清撣了撣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低聲道:“你也知道柳嘉宣是個什麽德性,他除了仗勢欺人,還會做什麽。這一次,我必要他身敗名裂,将柳家全部握在手中。”
“全聽二公子吩咐。”
“嗯,吉縣那裏都安排好了?”
“二公子放心,一切妥當,昨兒個又來了新貨,保證您滿意。”
柳嘉清笑着拍了拍何平的肩:“你辦事兒,本公子放心着呢。”
再說雲出岫,回了紅袖館,便将自己關在屋子裏,從抽屜裏取出一條已經泛黃的繡帕,又拿過溫言的繡帕仔細比對了半響。
“果然是一樣的針法。就連細微處的處理都大同小異。可安娘從未離開過江州,又怎麽會有如此相似的繡法呢。難道這當中有什麽隐情?還是……只是一個巧合罷了。”
雲出岫想不通,便将此事暫且擱置。轉而又打開另一個包裹。
只見裏面是一塊小布料,有肩帶,還有兩個像是半圓的東西。一端還有一排小小的鐵鈎,雲出岫将鐵鈎挂在另一端的圓環上,看起來,倒像是一件小衣。
布料下壓着一張紙,雲出岫拿過來看了一眼,當看清上面畫的圖樣時,一張俏臉騰的紅了。
這樣的東西就握在雲出岫手裏,仿佛一塊燙手山芋似的。
不過想到自己要做的事兒,雲出岫還是按照圖示,将那叫胸衣的東西穿在身上。
站在銅鏡前,雲出岫一臉驚喜。這胸衣果真如溫公子所說的那般,效果奇佳。
這衣服小小一件,穿脫方便,又涼爽輕便。更重要的是,将胸部輪廓完美的襯托了出來,傲人的挺拔。
再換上那件紫紗衣,朦胧間,趁的曲線更加優美誘人。
雲出岫看着銅鏡中的自己,嘴角愉悅的揚起。
不過……
今次花魁争奪,彩頭與往年不同。今年可是真金白銀,若奪魁首,可得白銀五千兩。
眼下正是缺錢的時候,若不然,自己也不會決定參與花魁競選。
若如意坊的姑娘也買了這胸衣,那她豈不是少了優勢。
況且,這胸衣眼下看來有些驚世駭俗,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若運作得當,也未必不是一條財路。
心思微轉,雲出岫打定了主意。
“菊若,拿我的帖子,邀溫公子一敘。”
菊若呆楞楞的看了她家姑娘好幾眼,總覺得姑娘哪裏不大對勁兒,臉上多了幾分神采,又似乎比往日多了幾絲妖嬈。
總歸是叫人移不開眼。
菊若搖搖頭,真是的,都伺候姑娘好多年了,如今竟然還是會被姑娘迷了眼,沒長進。
溫言收到了雲出岫的帖子,直接蹦的老高。
“美女邀約,咱這是走了桃花運啊。”溫言說着還彎了彎手掌,似是将那小兔子握在掌中一般。
“想就知道手感得有多好了,啧啧,心裏怪癢癢的。”
元寶瞧着自家小夫郎一臉淫邪,頓時警鈴大作。
“言言……”
元寶哀怨的小聲音将溫言從天堂瞬間拉了回來。
他要去約個炮,這貨可咋辦!
帶着?一起?
不行不行,出岫姑娘這樣的絕色,配給傻寶,那不是暴殄天物嘛,雖說傻寶也是帥的一批。可這貨他不會做啊!
再說,這種事兒少兒不宜,不能把傻寶帶歪了。
“那個,寶寶,我一會兒有事兒要辦,你留下跟着方辰看鋪子好不好,我很快就回來。”
“不好不好,言言去哪兒,寶寶就去哪兒。你不能丢下寶寶哦。”
“可是寶寶,這事兒你不能去的,乖乖聽話,晚上有獎勵哦。”溫言溫聲細語的誘導元寶。
果然,聽說有獎勵,元寶眼睛登時就亮了。“洞房嘛!”
溫言吓得一個趔趄,這貨咋還惦記呢。
“寶寶,還不是時候,晚上回去抱抱好不好。”
元寶嘴巴撅起老高,頭搖的撥浪鼓似的:“不好不好,抱抱沒趣兒,要親親。”
啥?!這貨居然知道讨價還價了!
看溫言猶豫不決的,元寶氣鼓鼓的哼了一聲:“一看你就不是真心的,你就是看我傻,淨瞎糊弄我。”
哈??這貨都有邏輯思維了!還知道自己傻。
何大夫果然醫術卓絕啊。
不過,溫言好不容易能開葷,還是個古代純天然美女,這麽好的機會可不能放過。
親親就親親,就當被豬拱了,有什麽大不了的。
“成,只要寶寶聽話,晚上回去咱們就親親。”
元寶一臉得逞的笑意,讓溫言忽然覺得,自己莫不是被套路了?
“那你多久回來嘛。”憨憨的聲音,又讓溫言覺得自己是想多了。
嗯……溫言心裏合計,前戲再加正題,也不能太快完事兒。各種動作什麽的,能試的就試試。
“一個時辰吧。”
“好,那你快去吧,去吧去吧。”元寶笑眯眯的擺了擺手。
溫言心裏又有點兒七上八下了……
菊若催的緊,溫言便也沒多想,安撫了元寶,轉頭就走了。
只是,總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再回頭,就能看到元寶站在門口,像一條被遺棄的狗狗,緊抿着嘴唇,哀怨的看着自己。
溫言又覺得自己是個始亂終棄,抛夫棄子的渣男。他的寶寶好可憐。
元寶見溫言回頭看他,忙的扯出一個難看的笑臉。
笑的溫言心裏直發堵。
不行不行,他可是直男,要去約炮兒的直男,怎麽能亂了心緒呢。甩了甩頭,溫言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