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第五十章
情人節那天正好是周六, 江彩芙睡到日上三竿,才被定好的鬧鐘吵醒。
她揉着眼睛拿起手機,看到陸見藍剛給她發消息問她起沒起, 她立馬回了個醒了的表情包,起床洗漱。
完了以後在化妝鏡前倒騰了一小時, 期間還收到了有包裹進樓下快遞櫃的短信。
江彩芙撓了撓頭,回憶着自己又在哪個頭腦發昏的深夜買了東西,但點開所有的購物軟件一看,最近這一陣買的東西都已經到了啊。
那這個快遞是怎麽回事?
和陸見藍約見的時間還早, 江彩芙想了想,換了身衣服就下樓把快遞拿上來了。
很大的一個快遞箱, 足足有她半個人那麽高,但不算重。
拆開箱子後,露出來的是幾個大小不一的快遞盒,成功讓江彩芙眉間的褶皺更深了。
她左看右看,随手挑了個順眼的包裹拆開。
希望是一些正常的東西吧, 她想。
能這麽毫無防備的把來路不明的東西帶回家還拆開, 也算她膽子大。
快遞盒很快被拆開,在看到裏面竟然卧了只三花貓以後, 江彩芙原本漫不經心的目光全化作了不可置信的駭然——怎麽還是個活物啊?!
手一抖,差點沒讓快遞盒給摔了。
然後就發現那貓一動不動的——原來只是個栩栩如生的玩偶, 吓她一跳。
她松了口氣, 拿起玩偶擺弄起來。
Advertisement
這只貓乍一看和福來很像——不, 不能說是‘像’。
她點開手機翻出福來的照片,和玩偶放在一起仔細對比, 無論是圓溜溜的剔亮的琥珀色眼睛,還是小巧的粉鼻子, 亦或是花紋的分布……除了體型大了好幾倍以外,其他的簡直一模一樣啊!
所以這包裹到底是誰寄來的,還用再思考嗎?
除了喬郁免還能是誰?
終于弄清了包裹的來源,江彩芙心頭萦繞的緊張感倏然散去,她好奇地捏了捏玩偶的爪墊,是矽膠的,觸感很Q彈,再摸摸肚皮,毛絨絨軟乎乎的。
原本有些嚴肅的臉色,也逐漸轉化為了不自知的癡笑。
真可愛嘿嘿~
rua夠以後,才給玩偶拍了張照發給了喬郁免:[這是你給我送的嗎?]
他過了一會兒才回:[嗯哼,情人節禮物,既有貓貓可愛的外表,又不用你操心怎麽養,很貼心對吧?]
江彩芙哪壺不開提哪壺:[……呃,你應該沒在裏面裝什麽針孔攝像頭吧?]
喬郁免:[……?]
他感覺自己的人品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你把我當什麽人了?!!!]
江彩芙看着綴在後面的一長串感嘆號,毫不心虛,甚至有點想笑:[合理懷疑一下而已,像我這樣的獨居女性,就是要足夠慎重才行。]
他很快提出質疑:[那你還把不明來路的包裹往家裏帶?我都沒和你提前說那是我寄的!]
好吧,直接把寄件人未知的包裹帶回家的舉動确實是有些魯莽了。
象征性地檢讨了自己兩秒鐘,江彩芙熟練地把黑鍋扣了回去:[那你為什麽不提前和我說?難不成是為了制造所謂的驚喜?]
喬郁免沉默片刻,随即發來一個貓貓自閉的表情包,小小的三花貓蹲在牆角,腦袋還在往牆上頂,憨态可掬。
江彩芙眼睛一亮,好萌!偷了!
喬郁免問她:[那你喜歡這個禮物嗎?]
江彩芙誠實地回:[很可愛,喜歡,謝謝。]
對面的人明顯是對她這樣簡單的回複不夠滿意,繼續問道:[那其他幾個禮物呢?你最喜歡哪個?]
江彩芙掃了眼那堆還沒動過的包裹:[還沒拆。]
他便催促:[那你快拆開看看。]
後面還跟了個福來正對着鏡頭賣萌的表情包,被P上了星星眼的小圖标。
太犯規了吧,居然這麽利用福來的肖像權……江彩芙真想問問他能不能直接把一整套的表情包都發過來,又怕他笑話,只能暫且按下不表,先去拆別的快遞了。
頭一個拆出來的是個吹風機。
意外的……很實用。
江彩芙現在用的吹風機還是剛搬到這個房子時買的,用了快三年,出風越來越小了,她每次洗完頭拿起吹風機,都下定決心一定要把它趕緊換掉。
但很可惜,要買新吹風機的相關念頭,在吹完頭以後,就神奇的随着頭發上的水分一起消失了。
哪怕打開購物軟件,也總會莫名其妙的購入別的東西——至于吹風機?又不是剛需,下次一定!
下次複下次,一年都過去了,她終于有了新的吹風機……雖然是別人送的。
話說她以前有和喬郁免吐槽過她的舊吹風機嗎?
不然他怎麽會知道她需要這個?
她神色複雜地放下吹風機,繼續拆剩下的包裹,于是接下來,她又得到了一套淺香槟色的床上四件套,摸着像是桑蠶絲的,她媽媽也經常給她買這種面料的床上用品和睡衣,但江彩芙一向很煩這種嬌氣的面料,都不能機洗。
再往下拆,又得到了一個掃地機器人……掃地機器人?!
江彩芙一愣,再仔細一看機身上的logo,居然還是他們對手公司的競品!
她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人怎麽回事啊,以前不都喜歡送些衣服首飾嗎,怎麽現在改送生活用品了?
居然還有對手公司的産品……
這樣腹诽着,她扒拉起最後一個沒拆的包裹,看着不大,能是什麽呢?
江彩芙按照他這次送禮的基礎調性猜了起來,心想難道是音箱?或者加濕器?但投影儀也不是不可能啊……
快速用快遞刀劃開紙箱,最先漏出來的卻是一個精致的首飾盒,原先的所有猜想因此都被推翻。
果然……
江彩芙就知道他不會徹底放棄送她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首飾盒依次打開,裏面的耳釘和頸鏈都是經典連結交叉造型,細碎鑽石與深邃的藍寶石交相輝映,在燈光下散發着璀璨的光華,看着挺精致的,但并不會讓人覺得有多驚豔。
是喬郁免常買的品牌,但江彩芙記得他似乎是更喜歡同品牌另一個系列的飾品。
她于是好奇地問:[怎麽突然買這個了?我記得你喜歡的是另一個系列的啊。]
他的語氣有些沉重:[你去搜一下Bee My Love的當季新品就知道了。]
江彩芙滿頭霧水地去官網搜索起來,在看到新品圖片後,陡然陷入沉默。
圖片裏的飾品依然是沿用了标志性的蜂巢元素,鏡面抛光的玫瑰金與切割漂亮的鑽石巧妙構建成了綻放花朵的圖案,看着華麗無比,但……可能是江彩芙的審美還太過淺薄,實在欣賞不了如此具有沖擊力的視覺美感,乍一眼看過去,她只覺得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江彩芙回他:[理解你為什麽無法溺愛了。]
喬郁免:[攤手.jpg]
江彩芙:[但我不是讓你別送這麽貴的東西給我了麽?怎麽又給我送那麽多東西?]
喬郁免理直氣壯:[今天是情人節啊!我想和你複合,總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吧?]
江彩芙:[……別的暫且不提,我就很疑惑你送個掃地機器人,為什麽不送自家公司的,反而送我競品?總不能是讓我評測一番,挑出一堆毛病來好讓你針對這些來給對手公司買黑稿吧?]
喬郁免無語凝噎,不得不佩服她的想象力:[自家公司的産品不用花錢啊,我不想讓你覺得我摳門不想為你多花錢,所以才買了那個。]
江彩芙也不太懂他的腦回路,沉默了會,說了句聽起來很虛僞的話:[不要總把錢和感情扯在一起好嗎?我不是那種看中錢財的人。]
喬郁免:[……看中錢財也不是什麽壞事。]
喬郁免:[而且我這次送的禮物完全和貴重完全沾不上邊,你就收下吧。]
為了轉移江彩芙的注意力,他立刻換了個話題:[你今天不是說要和朋友出去玩嗎?還不出門?]
江彩芙看了眼時間:[還早,再拖二十分鐘出門也不礙事。]
喬郁免:[巧了,我差不多也是半小時左右出門。]
不等江彩芙問起,他就主動交代道:[今天要帶福來去打疫苗……對了,你現在要看看福來嗎?它長大了很多,但是照片裏看着可能沒那麽明顯。]
簡單鋪墊了兩句,他就迫不及待地說:[要不我給你打視頻,你看看它?]
江彩芙:……
這麽直接?你現在完全不裝矜持了是不是!
看她沒回,他還很貼心地補充道:[你要是不想露臉,就把前置攝像頭遮住,只看福來就行。]
江彩芙猶豫着在鍵盤上敲敲打打,不知道要怎麽回。
下一秒,他忽然很犯規地來了句:[福來肯定也想你了,如果能聽到救助它的漂亮姐姐的聲音,它去打疫苗一定就不會害怕了。]
“咻咻”的一下,江彩芙的心髒被無形的箭射中了。
她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起福來那濕漉漉的眼睛和撲棱的耳朵,還有粉撲撲的鼻頭,鬼使神差地在對話框打下了一個“好”字。
然後在手機跳出視頻通話的申請後,眼疾手快地調成了後置攝像頭。
清晰的屏幕裏,一只毛發有些淩亂的小三花貓探頭探腦的,闖入了鏡頭。
它像是對屏幕裏映出的自己感到驚奇和不解,試探性地用爪子拍向手機鏡頭,很快被攔了下來。
“別打我手機啊。”
無奈的笑音落在耳畔的同時,小貓的主人也似在不經意間入了鏡。
他站在桌子後面,把手機固定好,俯身把小貓一把撈起。
江彩芙往他那兒随意一瞥,瞬間受不了地閉上眼,咬牙道,“你好好穿件衣服行不行?”
大中午的只穿了件睡袍也就算了,還穿得松松垮垮的,往下一彎腰,衣襟大敞,大片的皮膚和結實的肌肉一覽無餘,什麽都遮不住。
那頭很快傳來青年無辜的聲音,“我又還沒出門,在家穿個睡袍怎麽了?”
江彩芙:……
她認命地睜開眼睛,竭力把視線聚焦在貓身上,裝模作樣地打量着貓,“好像是長大了不少,小貓還真是一天一個樣啊……”
“對吧對吧?明明一開始還沒我一個巴掌大的,現在一只手已經快捉不住它了。”
他一邊說,一邊捧着貓往鏡頭前湊,胸肌就差直接怼到她臉上了。
她捂住臉,覺得他真的好努力,努力到她很想笑,“穿件衣服吧你。”
“還有,不要把這麽可愛的小貓咪當成可憐的工具貓好嗎?”
他輕哼一聲,不滿地咕哝着,“我哪裏沒穿衣服了?”
說是這樣說,接下來的行為倒真老實了不少,不再致力于開屏,而是抱着貓給她展示它幹淨的耳朵和爪墊,和她分享它最近的飲食情況和在家如何搗亂。
“它現在都不怕我了,上次還趁我不注意溜進了畫室對着我的畫框又咬又撓的。”
“窗簾也被它抓勾絲了……等再長大點,爪子更強勁有力了,有人來我家做客看到了被它抓爛的窗簾,我就可以和他們說那是我找大師定制的純手工波西米亞流蘇款……”
他越說越委屈,還把手伸過來,要她看上面的抓痕,“不僅撓窗簾,還撓我呢,可痛了。”
江彩芙湊到屏幕前,好半天才找到一條極為淺淡的,幾乎看不出來的抓痕,“呃,真是辛苦你了。”
雖然有點敷衍,但勉強也算是得到了她的一句安慰吧。
喬郁免滿意地收回手,把福來重新放在了桌上,它在原地轉了兩圈,就往桌子邊上跑。
他便拿起手機,對着它蹿遠的身影拍,“不知道又要往哪兒鑽……”
話音剛落,福來就跳上了沙發,在上面喵喵叫了兩下,就低頭一頓猛刨。
“……”
江彩芙欲言又止,“你不去阻止它麽?”
喬郁免的聲音聽着有些疲憊,“沙發套防抓的,随它好了。”
江彩芙點了點頭,又覺得他這束手無策的狀态還蠻好笑的,忍俊不禁道,“會後悔養它嗎?”
喬郁免搖了搖頭,想起鏡頭是對着貓的,此時的她根本看不見自己,才出聲回道,“在決定接它回來的時候就預想到這一切了,況且,家裏能多個活物陪我也挺好的。”
說到這裏,他調轉鏡頭,對着屏幕後面的江彩芙綻出一個甜蜜無比的笑容,“也謝謝你能允許我收養它。”
江彩芙別過眼,故作嫌棄的語氣,“別突然跟我搞什麽煽情啊,給你養,僅僅是因為你是我認識的人裏條件最好的一個而已。”
他揚起眉,看着很好脾氣地應和道,“對對對,你只是單純的想讓小貓過上好日子,和我這個人沒有一丁點的關系。”
江彩芙:……
總覺得這話聽着有點怪怪的。
她瞟了眼右上角的時間,倏的坐直了身子,“到點了,我得走了,再晚點就要遲到了。”
喬郁免露出有些失落的神色,說那好吧,然後大步走向沙發,把福來提溜起來,捏着它的爪子對鏡頭揮了揮,“和姐姐說再見。”
福來仰頭望他,困惑地咪嗚一聲,輕輕掙紮起來。
江彩芙笑了笑,“再見……快把它放下去了,它都不樂意。”
喬郁免妥協般嘆了口氣,小聲嘀咕起來,“好吧好吧,反正就我地位最低,誰都能站我頭上……”
江彩芙就當做是沒聽見,主動把視頻掐斷了。
-
和陸見藍碰面後,兩人先去吃了頓飯,然後按照原先的計劃去了家居城。
本科畢業那會兒陸見藍家裏給她買了個房子,等了好久的交房和裝修,到現在差不多能住進去了,但陸見藍覺得裏面還有點空,就想再買點軟裝家居填一下。
“你覺得這個書櫃怎麽樣?感覺很适合擺我的那些盲盒啊。”
陸見藍在書櫃徘徊許久,明顯意動。
江彩芙想也不想地說,“看中就買!”
“那這個藤藝的可移動臺桌?”
“買!”
“這個歪七扭八的鬥櫃看着有點可愛啊……”
“買!”
“……”
陸見藍面無表情地扭頭看來,成功接收到其中控訴的江彩芙立刻一臉冤枉地說,“沒辦法啊,誰讓我倆審美這麽相近,你看中的正好也很戳我啊!我自己都想買!”
陸見藍抽了抽嘴角,在看完這些‘大件’以後,又攬着她去買了一些零零碎碎的小東西。
家居城有好幾層,兩人走走停停,一直磨蹭到天色黯下去,才從裏面出來,打車開始趕下一場。
上了車,江彩芙就開始犯困,靠着陸見藍的肩膀眯了會兒,等到了目的地,才被叫了起來。
她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有點困了。”
陸見藍倒是神采飛揚的,在手機裏和誰發着消息,笑得見眉不見眼的,“等喝完酒你就不困了。”
兩人手挽着手,徑直進入酒吧,在昏暗闌珊的光線裏坐下,各自點了杯酒。
夜色漸深,舞臺上的聚光燈驟然亮起,一支樂隊腳步輕快地上了臺,臺下的觀衆很捧場地看了過去,期待已久的陸見藍更是興奮地高舉起了手機,點擊錄制。
這支最先出場表演的樂隊……名字有點長,江彩芙已經忘記他們叫什麽了。
問了陸見藍,她也說不記得。
“老長一串英文名,這誰會記得啊?”她理所當然地說。
江彩芙:“……但你不是特意為了這支樂隊來的嗎?我以為你是他們的粉絲。”
陸見藍發出爆笑:“怎麽可能!”
她一手舉着手機,一手指着樂隊裏的貝斯手,“看到那個貝斯手了嗎?那是我表弟。”
江彩芙眯着眼睛看過去,剛把人看清,就聽她說她們是親戚,頓時恍然大悟道,“哦,所以你是給你表弟捧場來了?”
“怎麽可能!”陸見藍錄制了一小段視頻,直接甩在了家族群裏,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我只是單純的想讓他在家族群裏出道而已。”
……真損吶你。
江彩芙捧起酒杯,啜了一小口。
餘光裏,身旁的空桌被幾個高大的男性占滿,和她靠的比較近的這個穿着簡單的衛衣和牛仔褲。
大學生麽?
這樣想着,她漫不經心地扭過頭去,那人也正好轉過來,兩人四目相對,在看清了對方的臉以後,同時震驚出聲。
“卧槽!”
江彩芙手一抖,酒液在杯裏晃蕩着差點撒出來,“林宥宇?!”
他也驚訝地叫出她的名字,“江彩芙?!”
晦暗朦胧的光線下,兩人面面相觑,不約而同地笑出聲來。
兩人的動靜很快吸引來林宥宇同伴的注意力,另一個同樣穿着寬松衛衣的青年探頭過來,朝江彩芙打了個招呼。
“這麽巧的嗎?喬郁免肯定會後悔死的哈哈哈哈!讓他不肯來!”
像是腦補出了喬郁免後悔捶地的畫面,沈江黎樂不可支地捂着肚子笑起來,直直往身旁戴眼鏡的青年那兒栽了栽。
那人面露嫌棄,把沈江黎推了回去。
林宥宇主動開口給江彩芙介紹起來,“這就是我上次和你說過的葉臻。”
江彩芙望過去,和葉臻對上了視線,微微颔首就當是打過招呼了。
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認識的人,她有些尴尬,側過身把旁邊的阿藍露了出來,簡單介紹了兩句。
陸見藍全程只專心顧着錄視頻,往這邊瞟了兩眼,很随意地對他們點頭致意說了句你們好,就繼續盯着屏幕了。
林宥宇禮貌沖她笑笑,随即将目光落到江彩芙的身上,“你朋友看起來很喜歡臺上那支樂隊的樣子,你也喜歡嗎?”
臺上歌聲高昂,周遭雜音喧鬧,江彩芙下意識把耳朵湊過去一點,“啊?你說什麽?”
林宥宇一頓,有些僵硬地傾身過來,擡高音量把剛才的話複述一遍。
江彩芙這次聽清了,她搖頭說,“她拍視頻是因為樂隊裏有她親戚。”
林宥宇狀似恍然地點頭,“原來是這樣,所以你純粹是陪着朋友來的是嗎?”
江彩芙揚起酒杯,笑着回道,“順便來喝酒。”
說到喝酒,她叫住沈江黎,疑惑地問道,“你最近怎麽都不在朋友圈發酒吧探店的心得了?是因為沒什麽好寫的了嗎?”
沈江黎聞言,立刻癱在了座椅上,疲憊無比地說道,“忙着帶孩子呢,沒空出來喝酒啊。”
江彩芙:“……帶孩子?”
林宥宇笑着解釋,“他去年冬天在小區門口撿到了一只受傷的蛇,帶去醫院治好傷以後,在小區的業主群裏找主人一直沒找到,幹脆就自己養着了,最近一直在陪那條蛇。”
江彩芙想起來了,“是聖誕節撿到的那條黑王蛇?”
林宥宇嗯了聲,“我昨天還去他家看了,還挺漂亮的……對了,你應該不怕蛇吧?”
“那種寵物蛇不怕。”
聽她說不怕,他便低頭點開手機相冊,然後把手機伸過去讓她看照片。
江彩芙見狀立馬放下杯子,條件反射的把腦袋湊了過去,兩秒後,兩人的腦袋在半路撞上,随着一道悶悶的碰撞聲在耳邊響起,江彩芙頓覺額角一痛。
她霎時倒抽了一口涼氣,捂着額頭,覺得這畫面無比滑稽,啞然失笑起來,“倒黴……”
林宥宇同樣摸着額角哭笑不得,玩笑道,“好聽嗎?好聽就是好腦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