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第 5 章

司法官,跑什麽。

“司法官,”莊星羽俯下頭,将嘴唇湊近司頓的耳側,陰恻恻地說,“最高法院給你開多少工資?犯得着你這麽賣命?”

司頓嘴巴被堵着、開不了口,并且他也沒有心情跟莊星羽廢話,便直接向後伸手、憑感覺按住莊星羽的頭,然後另一只手舉起了槍,毫不猶豫地就扣動了扳機。

這一切只發生在短短的兩秒鐘之內,饒是莊星羽反應再快地別開了頭堪堪避過那子彈,但子彈在極近的距離從耳邊飛過并且炸響,那呼嘯的風刀和音劍、也讓他整個頭皮都跟着快要炸開。

莊星羽爆了一句粗口,一手打掉了司頓手裏的槍,然後便暴力地箍着他、飛向了高遠的天空,很快便消失不見。

這一飛,便是十幾分鐘。

耳邊的人聲、槍聲和腳步聲叫喊聲逐漸被單調的、呼嘯的風聲所取代,司頓被莊星羽挾持着飛到了一處荒無人煙的廢棄樓頂,終于停了下來。

在地上世界,這種空曠廢棄的高樓大廈随處可見。在幾十年前曾一度賣到十幾萬、幾十萬的天價樓盤,如今卻早已成了人去樓空的所在,倒是那些畸變的禽類污染物,會選在這裏安家。

莊星羽降落在這處樓頂,也順勢松開了司頓。

司頓被暴力鉗制了十幾分鐘,剛落地的時候雙腿發虛,硬是向前邁了兩步才穩住身形。

腰側、被莊星羽剛才暴力箍緊的地方隐隐作痛,但司頓顧不上這些,他的配槍被莊星羽打落,目前身上還随身攜帶着的武器就只有皮靴內側藏着的一把匕首。

但很顯然,那把小小的匕首對莊星羽構不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司頓背對莊星羽站着,大腦裏飛速運轉着脫身的可能。

他想起自己左腕上還戴着法院配發的、帶有GPS定位功能和求救功能的手表。

求救不需要了,幾十個人目睹了他被莊星羽劫持,這會兒肯定已經彙報給了法院、聯邦,曹老師肯定會派人前來營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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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确保這塊表一直在随身的安全地方待着,然後盡量拖延時間,等到聯邦派人趕來。

捋清了頭緒,司頓便不動聲色地将兩條手臂移動到了身前,然後想在莊星羽發覺之前,将手表取下來藏進自己制服的裏袋。

就在司頓窸窸窣窣地做着小動作時,他突然聽到身後一直未動的莊星羽已經邁開了步子,并且是在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來了。

司頓心中一凜,便順勢把已經摘下來的手表握在了右手的手心。

剛一握好,莊星羽就已經走到了司頓的身後,并且伸出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司頓皺起眉,側身避開莊星羽的手,然後轉身面對着他,冷冷地說:“暴力挾持聯邦大法官,你罪加一等。”

莊星羽的手被晾在了半空,他嗤笑一聲,收回了手:“反正也是要判死刑的人了,罪加十等又有什麽關系?”

話音未落,莊星羽就收起了笑容,然後扇動起翅膀,以一種旋風般猛烈的速度撲向了司頓。

因為毫無防備,司頓的反應慢了半拍,來不及後退就被莊星羽給撲倒在了地上。

兩個人身體落地,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還将樓頂厚重的灰塵激的濺起、揚的到處都是。

司頓背部傳來一陣鑽心的鈍痛,并且那些無孔不入的揚塵紛紛鑽入他的鼻腔,嗆的他一陣劇烈的咳嗽。

看着司頓不住地咳嗽,莊星羽哈哈大笑:“司法官,你這麽嬌、弱,曹睿還派你來地上出任務,就不怕你沒命回去?”

司頓咳了一陣,強令自己忍下喉嚨的不适,反唇相譏道:“如果我死了,那你一定也活不成。”

說着,便趁莊星羽放松警惕之際,屈膝狠撞他的側腰,然後憑借着記憶左手握拳,猛擊莊星羽受傷的右翼。

司頓記憶力驚人、并且出手又快又狠,一擊之下就準确地打到莊星羽那只有簡單包紮的右翼,痛的他臉色瞬間慘白,甚至連額前都滲出了細細的汗珠。

在莊星羽吃痛、放松了對自己鉗制的這個空檔,司頓敏捷地向側面滾了半個身位,然後飛起一腳踹在莊星羽的背上,爬起來朝着樓頂天臺的小門飛奔而去。

司頓跑的極快,如同一陣旋風,只十幾秒就跑到了鐵門前面。

他放慢速度,眯起眼睛觀察那道鐵門,發現門上有一道已經生鏽了的門鎖。

司頓暗罵一聲,腳下發力、用身體重重地撞上鐵門。

咚的一聲悶響,司頓撞的肩膀生疼,鐵門動了一下,但是并沒有被撞開的門鎖卻緊接着就将門給拉了回來。

司頓習慣性地去側腰拔槍,摸了個空之後才反應過來槍已經被莊星羽給打掉了,便只好退後兩步,伸開長腿猛力去踹那道鐵門。

踹了兩腳之後,門鎖明顯有所松動,眼看着再來兩腳就能踹開,司頓就能順着樓梯跑下去,想辦法甩掉莊星羽、叫增援再去抓他。

可就是在這耽誤了的時間裏,莊星羽已經緩過了神、拔腿追了上來。

他的右翼被司頓的那一拳揍的很慘,好像又被打骨折了似的半拖在地上,但這顯然并不能影響莊星羽飛奔而來的速度,沒幾步,他就跑到了門邊。

就在司頓最後一腳踹開了門、準備閃身進入的這個時刻,莊星羽恰就趕到了這裏。

只見他抿着唇,扇動着另外一側尚能自由活動的左翼,低飛着帶起一陣風的、就将司頓重又撲倒在了地上。

鑒于剛剛的血的教訓,莊星羽使了全力,将全身的重量壓在司頓的身上,左右翅膀展開環繞在司頓的身體兩側,看起來像是将司頓整個人包裹在了裏面。

狂舞的風沙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昏暗的光線和獨屬于莊星羽身上的氣息。

司頓大口喘着氣,被迫在這莊星羽用身體和翅膀構造出的牢籠裏,呼吸着他身上那股霸道的、原始的、侵略性極強的、獨屬于被激怒的雄獸的氣息,并且還要與他那雙猩紅詭異的雙目對視。

“司法官,跑什麽。”莊星羽低啞地說,“我還需要留你做人質。”

“莊星羽,你逃不出去的。”司頓努力平複呼吸,直視着莊星羽的赤目,冷靜地說。

莊星羽咧嘴一笑,他的猩紅血眸在黑暗中浮現出一絲冷意:“那就不勞煩司法官費心了,你只需要乖乖做人質,等我離開之後自會把你放走。”

說着,莊星羽一手按着司頓的兩支腕子舉高到頭頂,然後用另一只手一把撕開了司頓上身的法官制服。

刺啦一聲,司頓制服上整齊扣着的扣子被全數撕掉,噼噼啪啪地掉了一地,有的甚至還彈了好幾下、彈到了莊星羽用來籠着兩人的羽翅上,發出悶悶的、小小的一聲。

司頓驚呆了,本來已經到了嘴邊的“你要離開到哪裏去”的話竟硬生生地哽在喉口,然後出口的話就不受控制地變成了“莊星羽,你特麽在幹什麽!”

“搜身啊。”

莊星羽理所當然地壞笑着,撕開司頓制服外套的那只手動作不停,已經從白襯衫被扯開的領口處伸了進去,撫摸起司頓的上身來。

莊星羽的手心也跟他的身體一樣,長出了那種白色的、細軟的羽毛。被這樣一雙不屬于人類的手掌觸摸身體,那種奇特的、詭異的、柔軟溫暖又滲人的、無法用語言形容的觸感讓司頓登時繃緊了身體,肌膚也跟着戰栗起來。

“滾開!”司頓徹底被激怒了,忍不住大力掙紮起來。

可縱使司頓的格鬥技巧再高,在純拼力量的時候,他也明顯是處于莊星羽下風的。

所以莊星羽便繼續用身體武力壓制着司頓,然後撕開了司頓的上衣,仔細檢查、确定他身上并沒有貼着跟蹤器或別的什麽武器之後,又将那只手移向了司頓的褲子。

“……”司頓冷冷地、突然開了口,“你敢撕爛我的褲子,我就剜掉你的眼睛。”

莊星羽擡頭,恰和司頓冷漠絕然的目光對視。明明他現在才是占據着體力上風的那個人,但不知為什麽,他卻真的感到自己的雙眼後面隐隐傳來一陣被剜掉的痛感。

于是,莊星羽笑了一下,兀自開始檢查起來。

因為要一路從大腿檢查到小腿,所以莊星羽不得不松開了對司頓兩只手腕的鉗制。

司頓便借機起身,照着莊星羽的腦袋、胸口和受傷的右翼狠狠地招呼了好幾拳。

莊星羽一一受下,并且最終摸到了司頓藏在靴子裏的小匕首,然後抽出來遠遠甩開了。

檢查完下身的莊星羽騰出手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抓司頓的手、不讓他再毆打自己。

“好了好了,別打了。”莊星羽坐在司頓腿上,一邊費勁地去抓司頓的手,一邊說道,“司法官,你打人很疼的你知不知道。”

司頓黑着臉,在雙手被莊星羽控制住之前還惡狠狠地揍了他好幾拳。

“行了行了,檢查完了。”莊星羽箍着司頓的手腕,壞笑着說,“現在開始上路,你乖一點、配合一點,可以嗎?”

司頓怒目瞪着莊星羽,此刻的他雙手被莊星羽一左一右地控在身體兩側,衣衫淩亂、若隐若現地露出冷白勁瘦的胸膛和腹部,全然沒有了平日裏莊重肅穆的大法官樣子。

莊星羽發誓自己不想亂看的,但眼前的司頓和最開始見到的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大法官實在有着令人驚詫的天壤之別,所以莊星羽愣是沒有忍住的、将目光停留在司頓敞開的衣襟裏流連地看了好幾個來回。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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